老嬤嬤眼瞅着已經到深夜了,還沒見個人兒傳消息過來,心急的一刻也不安生。她在自個屋子裡來回踱步,盼着那個小丫頭千萬得給抓回來!
沒一會兒,房屋外頭就有了動靜,只見一小丫頭急急忙忙的朝老嬤嬤的房間跑來。到了屋子裡,便叫喊了起來,
“嬤嬤,嬤嬤,那女丫頭給抓回來了!現下就在浣洗坊呢!!”老嬤嬤聽過小丫頭的話兒後,纔將臉上緊皺的眉頭舒展開來!
“走,立即帶我過去!”老嬤嬤想着得給那個女丫頭點兒狠狠的教訓纔是,既然不把她的話兒放在眼裡,那就要知道不聽話兒的下場!
小丫頭跟着老嬤嬤的身後,朝着浣洗坊走了去。楊如雪叫那壯漢給綁的死死的,一點兒也不能動彈,即便如此,她還是苦苦掙扎了一番兒。
壯漢看着那小丫頭費力不討好的樣子,奉勸了她一句,“小姑娘,你就死心吧!別白費力氣了,呆會兒有你受的!”壯漢是知道那老嬤嬤的狠毒手段,即使不會要了性命,可那難捱的勁兒,誰也不想嘗試。
正想着,身後傳來了聲音兒,“老嬤嬤來了!”壯漢和自己周圍的人兒看了過去,見到老嬤嬤的面容,一衆人兒都對她行了個大禮!
“免了,都免了,人兒呢!帶回來的人兒呢?!”老嬤嬤一到浣洗坊,就叫嚷着要親眼見到那個女丫頭!
壯漢見狀,立即側過身子,拱手對老嬤嬤開了口,“嬤嬤,人兒我已經給你帶回來了!小的,將那女丫頭捆的死死的,她是再也逃不出去了!”
老嬤嬤聽過壯漢的話兒,往壯漢身後的地上看了過去,見到那女丫頭一動不動的躺倒在地,便笑着臉兒對壯漢開了口,
“做的好,做的好!如今就算你戴罪立功了,嬤嬤我就不懲罰你了,但下次定是得注意,萬萬不能再發生類似事件來,否則可就沒有這次,那麼好說話兒了!”
壯漢見老嬤嬤不再懲罰他了,趕緊的跟老嬤嬤謝了一番兒。“多謝嬤嬤不罰小的,小的下次一定不會再讓此事兒發生!”話畢,壯漢就退了下去。
老嬤嬤看着面前狠狠瞪着自己的小丫頭,先是笑了一番兒,隨後又厲聲的說道,“小丫頭,果真是不把嬤嬤我放在眼裡啊!來啊,將這小丫頭給我綁在柱子上!”
老嬤嬤的話兒剛說完,便走上來幾個下人,立即將楊如雪綁在了柱子上面,隨即在旁邊站了起來,聽候嬤嬤的下一步安排。
老嬤嬤在楊如雪綁在柱子上後,才擡腳朝她跟前走了過去,來到那小丫頭的面前,立即用手捏住了楊如雪的下巴。
“臭丫頭,嬤嬤我之前可是跟你交代過的,不要妄自生出逃跑的念頭,否則嬤嬤我會讓你好看!來啊,給我拿鞭子上來!”老嬤嬤準備教訓教訓眼前這個不聽話的女丫頭。
下人們拿來了一根粗細適中的馬鞭子,呈到了老嬤嬤的手中。老嬤嬤接過那跟馬鞭子,剛要下手用鞭子教訓教訓那個壞了規矩的女丫頭,一時間也想起了什麼,便停下了手兒!
老嬤嬤意識到現下已是深夜了,想必這整個大閣樓裡的人兒都歇息了過去,別人倒還好,萬一吵醒了月夫人,那可就麻煩了。
老嬤嬤在下手前,又讓人兒拿了條手帕子來,將那帕子堵在了楊如雪的嘴裡。這樣,可就好辦了來!
老嬤嬤沒了擔憂,重新拿過手裡的馬鞭子,狠勁兒的往楊如雪身上打去!“唔,唔!”楊如雪被那馬鞭子打的生疼,奈何又叫不出來聲音兒,只能小聲啜泣着!
楊如雪從沒想過自己會遭受這麼一番兒罪來,如今她被那馬鞭子,打的已經麻木了!現下竟毫無知覺了!
老嬤嬤以爲眼前挨鞭子的小丫頭會向自己求饒,便命人將她嘴裡塞住的手帕子拿了開來。怎料,老嬤嬤聽到的不是那小丫頭求饒的話兒,而是瘋癲癡傻的笑聲!
老嬤嬤沒想到那小丫頭竟會是這般反應,知道她那是在裝傻,立即對是身後的一個下人說道,“你,給我那3起馬鞭子,接着打!打到這女丫頭求饒爲止!”
被老嬤嬤指名的人兒接過了馬鞭子,立即朝楊如雪那兒揮舞了過去,一下子打到了楊如雪的腦袋,而鞭子尾處在楊如雪白皙的臉兒上掃出個紅印子!
老嬤嬤見狀,立即將那人兒罵了一通,“廢物,沒用的東西!打壞了女丫頭的臉兒,還怎麼給月夫人交代,滾,給我滾下去!”
下人見老嬤嬤怪罪了自己,連忙下跪道歉了起來,“嬤嬤息怒,嬤嬤息怒,小的不識大體,小的不識大體,惹了嬤嬤,還望嬤嬤受罪啊!”
老嬤嬤二話沒說,就踹了方纔開口道歉的人兒,“下去吧,回頭在找你算賬!呀。眼下我是來教訓那個女丫頭的!”
下人見老嬤嬤沒找自己麻煩,連忙退了下去,離開了浣洗坊中。好在方纔的那人沒使多大的勁兒,楊如雪的臉上只是有道紅印子,可她的頭兒卻被打的嗡嗡直響。
老嬤嬤瞧見楊如雪臉上的一道紅,硬是將那馬鞭子給扔了在了一旁。左右是不能將那女丫頭給打壞容貌的,否則自己不好向月夫人那兒交代!
楊如雪眯着眼睛,好一會兒才清醒過來。一睜眼就看見老嬤嬤不懷好意的笑容。她知道老嬤嬤還在想着法子折磨她,即便自己是沒有任何反抗的餘地,楊如雪也不願向她們開口示弱。
“你們,你們爲何這般折磨我,不如直接要了我的性命了!”楊如雪不想在忍下去了!在被她們折磨下去,定是會把被她們給逼瘋的!
老嬤嬤聽着楊如雪一心想要求死的話兒,隨即便對她說道,“臭丫頭,瞧你長的怪機靈呢!怎的就摸不清頭腦呢!
月夫人花了大筆銀子將你給買回來,所爲何呀?不就是讓你幫她賺更多的銀子兒,如今我這般對你,不也是想讓你乖乖的聽話兒來的?眼下你要是順從了我,我便即刻讓人給你鬆綁,帶你回房間上藥!”老嬤嬤見楊如雪花了臉兒,也是心疼了起來!
楊如雪聽了老嬤嬤那般話兒,傻笑了起來,“呵呵,賺銀子?上藥!順從!我看你是休想,我就是死了也不會從了你們!”
老嬤嬤沒想到楊如雪竟然那麼的倔,都到眼下這個地步了,她還嘴硬!看來自己還是不能心軟纔是!
老嬤嬤對自己身後的人兒吩咐了下去,“來啊,將這女丫頭給我從柱子上面拉下來,帶到水缸子面前。
下人們照做了起來,給楊如雪松了綁,將她帶到了浣洗坊的大水缸跟前,死死的按住那女丫頭的肩膀。
老嬤嬤見楊如雪走了過去後,隨後也邁着步子走了過去。“臭丫頭,我再問你最後一次,你到底願不願意低頭,從了我們!?”老嬤嬤內心深處其實並不想那樣對待,跟前的女丫頭,只要那女丫頭肯對自己低頭,她就絕對不會找那女丫頭的麻煩!
楊如雪是心如死灰了,她只是覺得有些可惜,還未能在爹孃跟前多盡一番兒孝心,未能多點兒報答仁濟堂裡的張師傅。
老嬤嬤見跟前的女丫頭一聲也不吭,隨即下了命令,“來啊,給我將她的頭兒按到水缸子裡,悶上一悶,知道她肯低頭爲止!”
站在楊如雪身旁的下人聽了那話兒後,立即將楊如雪的腦袋按到了水缸子中。一悶一起,着實讓楊如雪喝了不少水兒來!
下人們重複着那動作幾個來回,站在老嬤嬤身後的丫鬟看得是心裡直打鼓,害怕的直捂住了雙眼!
老嬤嬤見那女丫頭苦苦掙扎着,立即對下人們打了個手勢,讓他們停了下來,隨即又對楊如雪說道,
“臭丫頭嚐到醃水的滋味了吧!你若還想1繼續嘗試下去,那我就隨了你的願來!”老嬤嬤就是逼着楊如雪向自己低頭。
楊如雪仍是不從,儘管口鼻處被灌了不少水兒,但她只要還有一口氣兒,就絕對不向那惡毒的老婆娘低頭。
老嬤嬤等了好一大會兒,還是沒等到自己想聽的話兒,連忙又讓下人做着方纔的動作!可那下人們一時爲難了起來。
他們是瞧那女丫頭快受不住了,若要再按着嬤嬤方纔的話兒來,怕是會將那女丫頭給淹死,到時候也不知會是誰的責任!
下人們怕老嬤嬤會怪罪到自己的頭上,便對老嬤嬤開了口,“嬤嬤,使不得,使不得了,再淹下去,會要了這女丫頭的命兒的!”
老嬤嬤不管那麼多了,她從來就沒見過這樣難應付的丫頭,若是不讓她從了自己,怕日後自己難以叫其他人兒服衆!
“淹,給我繼續淹!出了啥事兒我來應對!嬤嬤我還就不信這女丫頭不會順從我兒來!”得了主子的命令,下人們也不敢再多些口舌了,立即將那女丫頭的頭兒按到水缸子中!
楊如雪的頭兒再次被浸入水缸子中,忽的她腦海中閃過些畫面,像是很久之前,自己似曾也經歷過這樣的事情!
楊如雪也不問自己能否呼吸,一個勁兒的想着之前的過往,搜尋着記憶深處中,與現下相似的一段記憶來。
她在過往中看到自己與大哥,小妹捕魚時的場景,看到了一雙墨綠色的眼眸,那雙眼眸溫情脈脈的望着自己。
楊如雪努力的去想起那雙眼睛的主人,卻只是看到落入湖泊中,漸漸下沉的自己,沉到最後失去意識的前一秒,終於聽見她叫喊的是誰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