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瘋子似的親孃,李修煜心清冷:如果是講理的親孃,是他們小輩真有做得不對的地方,不應該是關起門來輕輕提點嗎?
洞房之夜闖新房、夫妻之事鬧堂——這人真的是他親孃麼?
心再不滿,可孝字壓頭頂。
心呼了無數口長氣的李修煜終於開了口:“娘!你還要鬧到什麼時候?是不是不把你兒子的官給鬧掉,你心裡不舒坦!”
李何氏聞言猛一擡頭,一臉的不相信:“我在鬧?煜兒,在你的心,這是娘在鬧事?”
吞下了那想殺人的衝動,李修煜幾乎是牙縫裡透出的聲音:“娘,不是你在鬧事,難不成是林氏在鬧事?這是我們夫妻屋裡的事,你要怪也只能怪你兒子我,別爲難她。”
什麼?
她爲難林氏?
在兒子的心,她這當孃的明明在教訓兒媳婦,兒子竟然不感激她,還說她爲難兒媳婦?
李何氏受不了了,頓時大罵起來:“啊啊啊…我不要活了!兒子竟然爲了一個妖婦責備親孃,我還活着做什麼啊?成兒,你拿把刀來吧,讓你大哥殺了我算了!林氏,你這個妖婦、賤人,你唆使我兒子跟我做對,我饒不了你!”
妖婦、賤人?
原來在孃的心,她從來沒把他的女人當兒媳婦來看,而是當着弟弟妹妹的面大聲謾罵、指責?
娶林玉嬌進門,李修煜知道自己花了多少心思。
林氏情願一個人逃走養孩子,也不願意來找他讓他負責、入李家門是爲了什麼呢?
越是想得明白,李修煜對林玉嬌越是內疚。
看着撒潑打滾的娘,再看一眼自己那臉色蒼白象只小白兔似的小媳婦,李修煜心冷得痛了起來:“我一直以爲娘偏心只是一點點,可沒想到孃的心已經偏到咯吱窩裡去了!今日娘抓着我房裡的事大吵大鬧,真的讓我心寒!
這個家成了親的也不是我一個,只是兒子想問問,娘可管過二弟三弟房裡的事?娘年青的時候,可是從來沒有荒唐過?好好好,這個家真是太好了!我自十二歲起想着爲這個家拼,可我拼來的結果是什麼?”
李修煜這一翻大叫,李何氏終於停止了哭鬧,臉染了訕色:“煜兒,我不是要管你房之事,我只是…”
李修煜太清楚自己娘,頓時他一聲冷笑:“只是什麼?娘只是因爲不喜歡我選的人,所以心裡一直不痛快是不是?想折磨她,給她吃糙米粥、給她吃沒油鹽的鹹菜,好讓她知道你不喜歡她是不是?”
兒子直揭她的心思,李何氏認爲他不給她臉面,頓時心火又起了:“是,我是不喜歡她!一個村婦,她憑什麼嫁給我最得意的兒子?”
見自己娘一點不內疚的直接承認,李修煜心裡非常的難過:“村婦?娘,這是你嘴裡說出來的話?你說我的媳婦,是個村婦?”
兒子連翻質問,歷來在李家想作主卻一直被婆婆壓着的李何氏頓時強了起來:“對,她是個村婦!難道我說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