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礙於與太后的舊情,如果不是這幾年有高人讓攝政王病得不了朝,恐怕當今聖想要親政還很難。
而跟在李修煜身邊的阿柄自然清楚,新君不是個居於人下之人,攝政王雖然不能左右朝政了,可這百足蟲死其足還在!
見阿柄沉思,李修煜再次問:“你也不知道怎麼辦纔好不成?”
不敢胡亂出主意,阿柄想了想才說:“如果實在是喜歡,先納爲妾室放在自己身邊,這樣不引人注目,赤能保護她。”
原來他沒想錯?
李修煜得到答應之後,越加鬱悶了!
平生第一回對一個女人讓他氣得咬牙,卻不捨得她流淚!
——李修煜,算了,既然答應了得像個男人!
不說李修煜心翻滾,自他走了,林玉嬌坐在炕對着那幅被污了的畫發呆。
——果然是個言而無信的男人,明明說了賠她一幅畫,卻一筆都沒動。
林玉嬌想重新畫,雖然她的畫功並不好,不過有幾張花樣子前世病書生教她畫了好多回,她一直記着怎麼畫。
病書生雖然是個病人,不能參加科舉,可他卻是個關心時政的人,平常來往的人也是讀書人。
林玉嬌當時是他全職的老媽子、妾室和郎,一天之完全不能離開病書生,所以她聽到的看到的都較多。
人都是有感情的,相處久了病書生倒不把她當丫頭與郎,會時時與她說一些聽不懂的話、討論一些她弄不明白的事,後來見她要繡花,閒暇之時起了給她畫花樣子的興趣。
久而久之,林玉嬌也跟着學了些。
拿起筆,林玉嬌發現心太亂。
她覺得自己太沒用了,明明是自己把人趕走了,人走後她卻心亂。
——林玉嬌,你怎麼這麼沒出息呢?
——人貴有自知,沒有自知的人絕對不會有好的出息,林玉嬌你不能做個沒出息的人!既然斷了,那是永遠的斷了!
恨恨的扔掉了手的畫筆,屏掘了心的亂,林玉嬌開始製作膏藥:既然已經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結果了,她不能管不住自己的心!
“玉嬌,在家不?”
膏藥還在攤冷,牛大娘在門外叫。
“大娘,在家呢,你怎麼過來了?”
牛大娘笑呵呵的說:“你不是說想再種一些夏菜麼,我找幾家要了些菜苗子,想着拿來給你呢。”
林玉嬌雙眼一亮:“那太好了,這地我昨天傍晚剛翻好,本想今日去買些菜苗子。這也太巧了,您給送來了,看來我是福氣了。”
牛大娘斜了她一眼:“幾粒菜種子,你有福氣了?你這心還真容易滿足呢。諾,有黃瓜、冬瓜、葫蘆、豆角和絲瓜苗,現在我幫你一起栽。”
“好啊,那更謝謝大娘了。”
林玉嬌剛尋了小鋤頭想去後院,不成門外又來了人:“請問,這是林小娘子家嗎?”
這聲音似乎不熟啊?
林玉嬌看了牛大娘一眼,然後她才應:“正是我,請問門外是哪一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