貴妃的建議，秦暖暖自然不可能採納，她腦子沒抽。
不過，爲了配合腦子時常少一根筋的貴妃，她還是很愉悅的答應了，只是——
這答應的前提是，先把府上排隊那幾個做了。
至於府上有多少人排隊，她沒說。
皇上和夏木徹在下早朝後齊齊到了貴妃宮中。
從什麼時候起，只要秦暖暖進宮找貴妃，皇上就會在下早朝時叫住夏木徹，兩人一同步行過去。
“愛妃和長樂王妃又在聊什麼，聊這麼開心？”皇上進門後就問。
“還不是聊如何取悅你們這些男人？”貴妃和皇上說話很隨意。她笑着迎了過去，走到皇上近前，這才行禮。
皇上一把拉起貴妃，再朝跟在貴妃身後兩步的秦暖暖道了句“免禮”。
緊接着是夏木徹朝貴妃行禮，貴妃笑罵一聲“小兔崽子”，繼而責備：“你家王妃若不在本宮這裡，你是不是就不打算來看本宮？”
“母妃錯怪兒臣了，兒臣雖不在母妃身邊，可兒臣的心日日跟隨着父皇母妃。”夏木徹一本正經說假話。
貴妃撇嘴，她這個兒子，她瞭解得很。
有秦暖暖之前，每次她想他，都要派人一請二請三請，有了秦暖暖後，他進宮看她次數雖多，但每次都是爲了接人。
皇上見貴妃這番神情，卻是笑。
“兒子疼媳婦兒，你該開心纔對，這意味着家庭和睦。”
貴妃再撇嘴，兒子是我肚子裡掉出來的一塊肉，最應該疼愛的人應該是我，如今疼愛個外人……我覺得很吃虧！
“對了，你們聊出什麼心得了？”皇上換話題，坐到房間最尊貴位置上。
他這後宮許多女人，許多名門閨秀，唯獨這個江湖出生的最不講理，最缺愛，恨不得全天下都愛她。
貴妃眨眨眼睛，她和秦暖暖明明在聊如何拿皇后練手，這會兒皇上忽然問她取悅男人的心得……
就好像明明在練習數學題，考官忽然問：社會主義的核心價值觀是什麼？
她需要思考好嗎？
皇上不催促，由得學渣思考。
夏木徹和秦暖暖則相視一眼，取悅男人的心得，這不是應該沒人的時候，父皇母妃好好切磋嗎？
兩人齊齊上前，打算告辭。
皇上看出兩人想法，道一句“你們等一會兒，朕有話問你們”，然後繼續等貴妃答案。
貴妃琢磨着，幾乎用盡她一生的智慧，這才緩緩道：“取悅男人，第一件事就是取悅自己……只有自己開心了，才能讓周圍人開心。”
皇上笑，沒想到貴妃憋了這麼久，竟憋出這麼個答案。
有點出乎意料的答案，卻一點不令他失望，甚至有點欣喜，他贊：“沒想到貴妃長進了！”
貴妃不開心：媽蛋，這話的意思是，本宮以前很蠢？
“貴妃打算如何取悅自己啊？”皇上饒有興致。
“這個答案簡單，該吃吃，該喝喝。”貴妃興高采烈，她就喜歡這種簡單直白的問題，之前那個答案有點接近哲學高度了，一點不適合她，“該美的時候就要盡情美！”
皇上尷尬笑，心道：朕收回之前贊她長進的話。
目光再朝夏木徹看去，好在兒子沒像他娘，好在朕的遺傳基因如此強大，完全驅逐了貴妃的劣質基因，否則完都完了。
“朕最近接了不少摺子，許多大臣的親家打算在當地辦學堂，長樂王和長樂王妃可知此事？”皇上開始說正事。
夏木徹和秦暖暖再對看一眼，皇上若不問他們，也許是不知此事和他們有關，但既然問到，必定多少知道一些。
“回父皇，兒臣知曉。”夏木徹先答了句，側頭對秦暖暖道，“暖暖，這事你來說？”
“是。”秦暖暖微微笑，隨即徐徐道來，“回稟父皇，兒臣出自農家，對農家有一份特別感情。小時候家裡節衣縮食，僅有的一點土地只能維持最低生活，更別說讀書寫字，兒臣總是在想，若農家孩子也有機會學習，那該多好。”
“最初兒臣發明面霜，是因爲市場上的香脂太貴，農家根本用不起，30多歲的女人看起來像50多歲，兒臣最低檔的面霜才5文錢，基本在成本線上下，農家婦只要省吃儉用一點，就能買一塊。”
“後來，兒臣習得祛斑，繡眉等技能，雖給娘娘或夫人們做的時候全是免費，但娘娘們總給賞賜，夫人們也會給謝禮。”
“咱們王府不缺錢，銀子多了在庫房也沒多大意思。”
“後來，兒臣和徹徹商量了一下，與其收他們的謝禮，不如把這部分變成對百姓有實際價值的東西。”
“上次西北一行，兒臣陪徹徹走了不少農家，很多農戶爲了增加耕地，不惜伐木開山，這樣雖可以增加他們的短期收益，可長遠來看，弊大於利。”
“逢雨季，山地滑坡，泥石流等自然災害增多，荒漠擴張速度也更快。”
“終其原因，農戶土地少，租地太貴，兒臣和徹徹問過，農戶們比較接受的是租金收總收益的三成，收四成勉強能做，若再高於四成，全年就等於白乾了。”
“所以，現在來找兒臣美麗容顏的，兒臣給定了一道門檻，族中土地租金，不得超過總收入三成。兒臣希望農戶租得起地後，能減少對山林的開發。”
“若還想用營養液想填平臉上皺紋，讓額頭臉頰更飽滿，需得創建一所容納學子不低於百人的學堂，面向讀不起書的孩子，免費教學，包一日三餐。”秦暖暖道。
皇上沉默，這長樂王兩口子，是在用自己的力量做朝廷應該做的事！
治理荒漠是利在千秋的事情，辦理學堂更是功在萬代……
皇上看着戴着半張面具的夏木徹，不得不承認，這個兒子，若登上皇位，纔是真正一代明君。
“爲何是學堂？”皇上這話不是問秦暖暖，而是問夏木徹，他相信夏木徹的答案不會是秦暖暖那樣的情節。
果然——
夏木徹答：“回父皇，少年智則國智，少年強則國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