蓮子點頭答應着,但是她心中也明白,那些人將這事說的有理有據,一副咬定了的樣子,勢必是做好了完全的準備,就算她再着急,再辯解,只怕也無濟於事。
出了這麼大的事兒,蓮子雖說焦急,但是這幾個月以來,遇到的大事也不算少,將她的性子磨練了好些,所以經過這一會兒,便逐漸地平靜了下來,開始想辦法。
爲今之計,沒有別的好辦法,只有去查。
去查查看看,這裡面牽扯到的,到底是一件什麼樣的事。那些想要陷害他們的人,到底是誰。
平靜的日子才過了沒幾天,竟然就來了這等糟心的事,簡直讓她無法忍受。她自問和蘇可言兩人,都不是那等愛惹事的人,平日裡一直低調,但是誰料,他們不招惹人,別人倒先來要害他們。
這口氣,無論如何也要出,不能就這麼算了。
蘇可言現在被押解回京,案子沒結,斷然不會有性命之憂。蓮子這才稍稍地放心。但是她必須要儘快地去將這件事情查明,弄清楚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了,纔可以將蘇可言給救回來。
剛剛陸夫人說了,是因爲那寧德的事,說是蘇府收受賄賂,買賣官職。說到底,就是他們蘇府被寧德給牽連了。
要想真正弄明白當初到底是怎麼回事,還是要從他那邊下手。
但是那寧德也已經被收監了,並且作爲這事件的主犯,只怕不太好問。
蓮子想了想,急忙讓忍冬喊人備車。
忍冬見蓮子一會兒急一會兒氣的,也是心中不得安穩,聽見蓮子吩咐,忙出去讓小廝將馬車趕來。
此時天已經完全黑了下來,蓮子上了車之後,直奔劉景林的鋪子而去。
劉家莊那邊的房子現在還沒有蓋好,這段日子,沈氏和劉老爹便先住在了劉景林那邊,李氏和劉景民沒地方去,便也跟着過去了。
此時,劉景林的鋪子早就已經打烊了,蓮子直接吩咐車伕去了後門,但是見後面的大門,也已經上了鎖。
然而蓮子的心情和這眼下的事情一樣,皆是十萬火急,她自己跳下車之後,直接在門上拍了起來。
杏兒剛剛給軒軒洗了腳,正要讓他去睡覺,突然聽見大門被拍的山響,忙披了件衣裳,出去開門。
“蓮子,你咋來了?”杏兒見叫門的竟然是蓮子,忍不住驚奇問道。
蓮子火急火燎,急忙問道:“三嬸,麥子在不在?”
杏兒聞言,面上疑惑,雖然不知道她要幹啥,但是見她這副着急的樣子,也是不敢耽擱,點頭說道:“在啊。”
“那就好。”蓮子說完這話,急忙進了去。
杏兒見她這焦急萬分的樣子,心中也跟着緊張起來。蓮子自來是個穩重的人,此時竟然驚慌至此,一定是出了啥大事了。
“在西屋呢。”杏兒在後面提醒道。
因爲劉景林這邊的地方並不是十分寬敞,他和杏兒住了正房之後,只剩下左右兩間偏房。後來爹孃和大房來了之後,本來是要把正房騰出來給劉老爹和沈氏住的,但是沈氏不讓他們倒騰,直接和劉老爹帶着大福住了東屋,而西屋裡,則住着劉景民和李氏還是劉曉暖。
李氏本來也打算睡了的,但是才熄了燈,便聽見大門被拍的山響,她心下好奇,忙從牀上下來,直接穿着襪子,走到了門邊,透過門縫看外面的狀況。
“娘,咋回事?”劉曉暖坐在小牀上問道。
“是蓮子。”李氏回道。
但是她才說完這話,便覺得不對勁,怎麼蓮子朝她們屋的方向來了?
正當李氏心中想着,突然感覺門板一個震動,原來蓮子已經到了跟前,開始拍門了。
李氏被嚇了一跳,忍不住喝罵道:“拍啥拍,叫魂啊!”
她皺着眉頭,拉開了房門。
蓮子見她臉上帶着一副噁心吧唧的神色,但是此時也沒空多搭理她,直接走了進去,來到劉曉暖面前。
“啥事啊?”劉曉暖問道。
這還是自從蓮子回來之後,她第一次見她。上一回,她求到了她面前,但是誰料,她竟然直接將她給攆了出去。
想起這事,劉曉暖就恨得牙癢癢,如果不是因爲這事的話,她也不會在老爺面前跌了面子,老爺也不會對她心有怨言,這纔給了那夥賤人一個機會。
想着這事兒,劉曉暖不禁揚了揚下巴,擺出一副高傲的神色。
蓮子纔不會將她這可憐的樣子看在眼裡,而是直接問道:“我問你,那寧德到底是怎麼當上官的?”
劉曉暖聞言,略一愣神,寧家的事兒,都已經和她這麼遠了,咋就突然來問她了?
但是隨即,她便冷笑一聲,陰陽怪氣地說道:“這個我咋知道?當初你不幫忙,就以爲人家沒這造化了?”
她說着這話,又是一聲冷笑。
蓮子聽她如此說,強強地忍住想要給她一個耳刮子的衝動,凌厲的眼神直刺向她,幾乎是一字一頓地問道:“我再問你一遍,他到底是怎麼當上官的。”
劉曉暖乍一接觸她的眼神,竟然被嚇了一個哆嗦,本想再說不知道的,但是想了想,還是說道:“還能怎麼當上的?自然是使了錢的。”
她當初被趕出寧府的時候,寧德還沒有當上河伯所的所官,但是她曾經也參與過這件事情,知道寧家二老爺的意思,是花些錢,給他買了這個官職。去找蓮子幫忙,無非就是面兒上好看一些,讓這件事情辦的更順利罷了。如果沒有蘇府的幫忙的話,只怕要多花上不少銀子。
蓮子聽她這麼說,心中道了一聲果然。
果然,是花錢買來的,和她之前猜想的一個樣。
但是,後來,又是怎麼和他們蘇府扯上關係的?
“當初買官的時候,可是打着蘇府的名頭?”蓮子再次問道。如果不是的話,又如何會來的如今這番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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