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月最後一天早上。趙仁貴騎着自行車趕到了趙羽晨的苗圃,把自行車往邊上一丟,拉開了趙羽晨的寶馬車門坐了上去。
趙羽晨很快啓動車子,開着寶馬往市區裡趕。
這些高價車的避震性能就是好,坐在那裡,公路上一些坑坑窪窪的都不會感覺到,坐起來極爲舒服。
“羽晨,你說這次縣裡找我們過去是什麼事情呢?”趙仁貴望着車前開口問道。
一大早,剛到村委會的趙仁貴就接到了縣委辦公室的電話,通知他們說是去縣委開會,趙仁貴接過電話後通知了趙羽晨,然後便隨便騎了輛車子趕到了趙羽晨苗圃一起趕往縣裡。
趙羽晨從晨羽公司門口路過的時候,發現大門口停着幾輛新聞採訪車,而且從短暫的一瞥之中發現那些車子都是外地的,不由嘴角一笑。
原本的圍追堵截變成了現在的熱心採訪,這些記者也和那些專家一樣善變,壞的時候連你祖宗十八代都要挖出來,好的時候缺點也能讓他們說成優點,也真服了他們。
趙羽晨很快開車趕到了縣委,和上次來的時候一樣,門口的武警甚至沒有檢查就讓車子開進去了。車子過去的時候,還能看到武警眼裡閃過的羨慕之色。
縣委大院裡停滿了十幾輛各種小轎車,以及幾十輛摩托車,猶如一盆大雜燴一般,趙羽晨的嶄新X5停下來後,在車堆中顯得是那麼的耀眼,猶如鶴立雞羣一般。
會議室依舊是上次的那個會議室,人員依舊是上次的那些人員,唯一不同的是上次熙熙攘攘的像是一個菜市場,這次卻沉寂的有些可怕,坐在那裡的那些人臉色或多或少的難看,如同死了爹孃一般,沉悶的抽着煙,這一刻可能就是一枚繡花針掉在地上都能讓大家清晰的聽見。
趙羽晨和趙仁貴跟在縣委一名工作人員的後面走進了會議室後,看到了這一場景,趙羽晨當場拉着趙仁貴掉頭就走,懶得和他們在粘和在一起。
“羽晨,來了啊,先進去坐下吧,不用等我們的”剛轉過身子準備往外面走,迎面走來五個人,陳天祿看到趙羽晨有走的趨勢忙笑着說道,
“沒,陳縣長關書記,我有點事情要去處理下,如果這個會議不是很重要的話我能不能先去處理事情?”趙羽晨淡淡問道,眼裡閃出的神色冷漠。
趙羽晨是真的不想待在這裡。和那些人堆在一起,不用說,這次的事情多半又是算計到自己的,在這裡還不如快點走掉的好。
“你這支書是怎麼當的,難道我們叫你們來開會時吃飽閒的沒事幹,肯定是有重要事情才讓你們過來了,有什麼事情比現在還要重要”宋天豪站在關浩邊上訓斥着說道,他認爲很正常的話語,卻讓關浩和陳天祿皺了皺眉頭,如果不是你弄出來的事情,我們現在需要這麼麻煩嗎,到現在了還分不清形勢。
“羽晨,事情很重要嗎?要不這樣吧,你先去辦事情,我們在這邊等你好了,你什麼時候來,我們什麼時候會議開始,你看怎麼樣?”陳天祿笑呵呵的對趙羽晨說道。
趙羽晨聽到陳天祿的話暗罵一聲老狐狸,這話擺明了是要讓自己留下來了,自己哪有那麼大的架子敢讓他們一堆人在這裡等着啊。
“呵呵,那我還是緩緩吧。先聽你們開完會在說,你們可都是父母官呢,哪能讓你們等我“趙羽晨笑笑說道,又重新走回了會議室,看到有兩個空座位後就坐了上去。
一樣的人,不一樣的只是心情而已。
關浩等人都坐下來後看了一圈,開口說道:“好了,人都到齊了,羽晨仁貴兩人我也給你們叫來了,你們有什麼話就直接說吧”
看來還真是如此啊,又算計到自己頭上來了,趙羽晨擡頭看着關浩,卻發現關浩和陳天祿歉疚的眼神看了看自己,想了一想也就明白了,多數是兩人也被纏的沒有辦法,想罵卻不好罵,只能出這樣的招了,最後的壓力最終還是落到自己的身上來了,果然都是老狐狸啊,能當上一縣之長的肚子裡都是有料的。
“好吧,我先說”坐在椅子上的花後村村支書花滿天站了起來“關書記,謝謝你幫把羽晨支書叫來聽我們廢話”
“要說就趕緊說,別磨磨唧唧的,謝我幹什麼,要不是你們成天往縣委縣政府跑,我才懶得管你們的事情,自己把那麼好的機會給斷送了,還能怪誰”關浩看到花滿天,聽着花滿天的話直接說道。
“是是。關書記,是我們不對”花滿天訕訕笑了兩聲,然後朝趙羽晨說道“羽晨支書,我們大家都知道你忙,所以也不好意思上門打擾,才讓關書記他們叫你來縣裡的,希望你不要介意啊”
“介意,我怎麼會呢,哈哈,花支書,你直接說是什麼事情吧”趙羽晨聽到花滿天的話後說道,對他的意思差不多已經明瞭,肯定是又把腦子動到那個果苗上去了。
“是這樣的,我們思來想去,覺得當初退回果苗實在是一個不智之舉,所以我們想着能不能在把果苗回購過來呢,大家都是一個縣城的,我想你也不會和我們見外是吧”花滿天說出的話讓關浩和陳天祿都覺得有些不好意思,有些臉紅了,果然不愧是村支書啊。
“對對,花支書說的不錯,羽晨支書,您看能不能讓我們重新購回苗子呢。我們付現錢”陸續有其他幾個村子的村支書站了起來大聲說道。
趙羽晨聽了很想哈哈大笑,見過臉皮厚的沒見過臉皮這麼厚的,這些人的腦子都不知道是什麼做的,當別人都是傻子麼?
“哈,花支書,党支書,不好意思啊,我們知道你們村子財政緊張所以就不賣給你們了,那個錢你們還是拿去做別的比較好”趙仁貴笑了一聲說道。
當初鬧的最兇的也是你們,現在拌孫子的也是你們,這世界哪有那麼便宜的事情。真當我們向陽村全是傻子了不成。
“這.....”花滿天聽到趙仁貴說的話後有些說不出話來,畢竟是剛發生沒幾天的事情,他自己也是還記憶猶新的。
“都是一個縣城的,不用那麼斤斤計較吧,應該互幫互助纔是,不能因爲一點點小事情就彼此鬧的不愉快,讓大家都不痛快是不,仁貴你也應該體諒體諒他們,我們縣城畢竟是個貧困縣,各村子也都是窮的響叮噹的村,碰到這樣的情況肯定是要打退堂鼓的,這也是人之常情可以諒解的”宋天豪敲着桌子說道。
“嘿嘿,是啊是啊,我們應該互幫互助纔是,宋縣長你講的真有道理,這話我們聽了舒服”花滿天讚歎着說道,只要宋縣長他們支持,希望還是很大的,這社會也到底是怎麼了,變天比變臉還要快。
“屁個道理”趙仁貴嘴裡嘀咕道,只是這聲音有些響了,響到隔了好幾個座位的關浩他們都聽到了。
關浩和陳天祿聽力苦笑了一下,沒有說什麼,宋天豪的臉色放了下來,用眼睛看了看趙仁貴,想發火卻又像是強自忍了下來。
趙羽晨聽到趙仁貴的話呵呵嘴角笑了笑,仁貴叔這是力挺自己啊,當着這麼多人的面落宋天豪面子,怕是現在宋天豪的心裡火氣很大了。
自己的事情還是自己解決,趙羽晨不想因爲自己讓趙仁貴得罪一大批人,那不是他所想的。
趙羽晨看了看依舊站着的花滿天他們,站了起來,幔步走到了辦公室的門口,身後關浩和陳天祿奇怪的看着趙羽晨,不知道他是什麼意思。
走到門口後,趙羽晨停了下來,在會議室坐着的那些人錯愕的眼神中回過頭來望着依舊坐着的那些人。淡淡的說道“這世上不是隻有你們聰明,有些事情一次就夠了,我又不是什麼偉人,憑什麼要對你們如此照顧,一個縣城的又怎麼樣,一個縣城我就要照顧你們了嗎,你們可有照顧過我,話我撩在這,誰要果苗可以,一萬五一株,要的自己掏錢來買,別說我不照顧你們啊,我委託晨羽集團賣出去的價格是兩萬五到兩萬八的價格,對你們是已經很照顧了”
說完之後,趙羽晨沒廢二話擺手就走,坐在會議室的趙仁貴也跟了出去,媽了個巴子,大不了這鳥官不當了。
“砰”趙羽晨和趙仁貴走後,會議室傳來一聲巨響,聽聲音像是誰在猛力的拍桌子一般。
“太沒有樣子了,關書記,你發話吧,這樣的支書主任留着有什麼用,撤了他們職,重新選過吧”宋天豪臉色鐵青,看着關浩和陳天祿說道,就如同和他們有不共戴天之仇一般。
被上面的人落面子,還說的過去,但如今被一個和他相比差了十多級的村支書狠狠的摞面子,就如同是被人狠狠的抽一巴掌一般,宋天豪本身就不是什麼好鳥,哪還會憋得住氣。
撤職,那小子根本就沒在乎過這屁職位,照他說的那樣,一株兩株苗子就夠他一年的工資了,你撤去吧,更何況這事情本身就是你引起的,本來他自己和陳天祿跟趙羽晨他的關係都很和諧的,要不是你自作主張,問也不問就直接答應花滿天他們去退苗子,哪來這麼多事情。
最主要的是,關浩和陳天祿都已經都知道了趙羽晨就是現如今縣裡最熱門的企業晨羽集團的幕後老闆,想盡辦法修復彼此關係都來不及,哪還會去得罪他。
“關書記,羽晨支書兩人也太過分了吧,就這樣走掉了,這可是在開會啊,要不我去叫他們回來”羅曉坐在一旁說道。
“嗯,也好,你去吧,說話注意方式,可別鬧的更翻”關浩沉吟一番後點頭吩咐道。
羅曉很快走出門口,追了出去。
“羽晨,等等”趕到樓下後,羅曉看到趙羽晨和趙仁貴二人正往門外走,趕忙大聲叫道,在一樓走動的人紛紛擡頭望着說話的羅曉和在門邊停下來的兩人趕到驚訝。
“羅哥,你怎麼下來了?”趙羽晨等到羅曉走近後問道。
“呵呵,你可是有多長時間沒和我見面了?走,咱們喝酒去”羅曉笑呵呵的說道。
剛纔出來的藉口就是個幌子而已,關自己屁事情,看到宋天豪吃癟都不要太過高興,每次都在自己面前擺官架子,不就是頭上的帽子好聽了一點嗎,也比自己高不到哪去吧。
幸好當初的選擇對了,沒想到連中科院和軍區醫院都會出面來幫趙羽晨來證明這個水果的價值,由此可見上面大佬多重視趙羽晨啊,要不然,那些地方時普通人能招呼的到的嗎?
“不了,我真的有事情,改天吧,改天你去向陽村,我讓仁貴叔一起作陪”趙羽晨說道。
“羽晨,你可不要唬我啊,你一向是最閒的人,不管了,你有什麼事情我都跟着你,要不然我回去關書記非問我不可”羅曉聽到趙羽晨的話後說道,自己可不想上去面對那些苦瓜臉。
“和關書記有什麼關係啊?”趙羽晨聽到羅曉的話,奇怪的問道。
“嘿,我不想在那裡待着,我直接說出來拉你們進去,你們不進去,我自己進去那不是找不自在嗎”羅曉笑呵呵的的說道,也不怕被趙羽晨他們嘲笑。
哈哈,趙羽晨和趙仁貴聽了不由的哈哈大笑了起來,這公安局副局長當了可真是絕了。
趙羽晨是真的有事情,羅曉這樣說了,他也不好在說什麼,索性就帶着他一起坐上了車子趕往晨羽製藥廠。
一路上羅曉不停的開口問趙羽晨寶馬車的價格等問題,就差沒自己動手開車了。
車子趕到製藥廠的時候,羅曉不下車了,從趙羽晨手裡搶過車鑰匙,一定要過過手癮在說,這年頭,車子隨處可見,但不過是普通車子,這上百萬的寶馬X5還是少見的,不開一下肯定是對不起自己的。,而且那些人一般身家豐厚,和他也沒有多大關係,也不好意思開口說過過手癮,但是現在是趙羽晨的車子,他可是不客氣了。
趙羽晨看着寶馬車離去無奈搖搖頭和趙仁貴一起走進了藥廠,守在廠門口的除了趙羽晨上次來見過面的老伯以爲,多了三個年輕壯小夥,看到趙羽晨和趙仁貴走過來後,其中一個年輕人馬上跑過來把門打開,讓趙羽晨兩人進來。
“晨哥”等到趙羽晨兩人走進來後,那開門的年輕人叫了一聲,站在了一邊。
“你是?”趙羽晨聽到後疑惑的看着那開門年輕人。
“哦,我是跟杜哥的,晨哥,這次這邊人手不夠,跟着杜哥一起過來的”那年輕人知道趙羽晨不認得自己,忙自我解釋了起來。
趙羽晨聽了明白了過來,自從這中科院和軍區醫院的聯合聲明一發布,這青陽縣比前不久前還是要熱鬧了,各路記者紛紛趕來,希望能採訪到第一條新聞,比起前不久前的那個新聞,和這次一比簡直是天地之分,新華社,中央電視臺,省電視臺等無一不紛紛聚集在這裡,爲了防止出現什麼意外,趙羽晨曾吩咐小刀安排些人手進入兩家公司做保安。
“好,不錯,辛苦了”趙羽晨拍了拍比自己年輕不了幾歲的年輕人的肩膀說道,又和那個守門的老伯其他兩個兄弟招呼了一下後。便帶着趙仁貴往龔如海的辦公樓走了過去。
還沒到樓裡,龔如海就急匆匆的從辦公樓裡走了出來,滿臉興奮不已的表情。
“羽晨”走近趙羽晨身邊後,龔如海看了看跟着趙羽晨一同來的趙仁貴沒有在說什麼。
“沒事,他是我叔”趙羽晨說道。
龔如海聽到趙羽晨的話後朝趙仁貴笑了一笑,便轉過腦袋和趙羽晨交談了起來。
“羽晨,那藥真神了,你看我這手,剛開始我還不信,直接劃了個傷口,你看現在一點傷疤都沒了,比什麼都好用”龔如海伸出手指着看不出什麼結疤的手笑着說道。
趙羽晨今天來正是爲藥果的事情,早在前兩天這藥果就已經被研製成藥劑和藥粉兩種樣品,現如今已經開始大批量生產,趙羽晨過來正是商量銷售的一些事情。
和陶興旺不同,趙羽晨是不會和衛生局簽訂什麼合約的,這些藥給了他們也不過是成爲他們手上撈錢的利器而已,而且自己弄出來的憑什麼要低價賣給他們。
“這是什麼羽晨?”趙仁貴看着龔如海手上拿着的一小瓶玻璃瓶問道,他站一旁聽得迷迷糊糊的,都不知道是在說什麼。
“這啊,是一種神藥,哈哈,比那雲南白藥還要靈驗幾十倍上百倍呢”龔如海呵呵笑着說道,看着趙羽晨的眼神充滿敬佩,雖然自己的年紀比趙羽晨大了一截,但這不妨礙他的內心崇拜,就是一個五歲小孩子研製出這玩意來,他都會低下頭來叫聲老師,這無關年齡之事,而是個人貢獻。
“真的假的”趙仁貴看着藥瓶懷疑的說了句,哪有可能,雲南白藥已經算好了,他自己家裡就備着好幾瓶呢。
趙羽晨沒有說話,走到一旁,拿起手機打了一個出去,過了一會後,很平靜的走了回來對龔如海吩咐了幾句。
“啊,行不行啊羽晨,這要是萬一出點什麼事,可是不好處理啊?”龔如海聽到趙羽晨的話後吃驚的說道。
“沒事,我都說好了,這些藥你讓他們在仔細的篩理一遍,只要沒問題就按我說的發貨就行了,價格暫時不用說,等以後另一批投入市場後在定價”趙羽晨看到龔如海吃驚的表情後說道。
“行,那我就照你說的做”龔如海點點頭,不在勸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