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沒有出力。你也知道我也是第一次來這間酒樓。”
柳絲絲剜了他一眼，將酒樓裡的格局盡收眼底。
這酒樓原本就地處在縣衙的臨街，轉過一道十字街口就看見了酒樓。六個開間的鋪子排面，中間的天井有一戲臺，上面還有一小姑娘在說小曲兒，下首處另有一老者在咿咿呀呀的彈唱着，樓上足足有四層樓，可不比得平常的酒樓。
狄燁磊的眼眸閃了閃：“絲絲，你有沒有覺得，你的南大哥本事可不小！這般豪華的酒樓和銀樓，說興建起來，居然就在短短一個月不到的時間裡建好了，這等本事，是不是也太大了些？”
柳絲絲正在倒茶的手一頓，忍不住一挑柳葉眉：“你到底想要說什麼？”
“我是想說，這南天縱他的身份……”
不等狄燁磊的話說完，店小二就端着托盤走了過來：“菜來了——二位客官請慢用！”
“小二哥，辛苦你了。”
等到店小二將早點放下離開後，狄燁磊將豆漿端到她的身前：“別喝茶水了，喝豆漿更好些。”
柳絲絲依言拿起喝了一口，才擡頭看了他一眼：“他的身份問題我們好像說過，不管他是什麼身份，我只是把他當作我的大哥，如此而已。”
狄燁磊默默點頭，暗歎一聲沒有再說。二人沉默的吃着早點，直到飯飽後才招來店小二結賬。
“小二哥，你們老闆在不在？”
店小二明顯被柳絲絲問得一愣，隨即便是一陣打躬作揖：“二位是認識我們老闆？喲！這可真是不巧了，昨兒我們老闆才離開了鋪子回家過年了。”
“我們是熟人，如果他不在的話，就麻煩你通秉一聲曲掌櫃的也行。”
“通知曲掌櫃自然可以……”店小二遲疑着。
柳絲絲笑了笑，直接從懷裡取出些許銅錢放到店小二手裡：“就辛苦小二哥走一趟了。”
“好說好說，二位稍等片刻。”
店小二高興得收了銅錢這才轉身下去了。
“你怎麼不一開始就告訴他，我們的身份？是爲了看他待客的態度？”狄燁磊好奇的說道。
“不全是吧，其實我是想看看，店裡的吃食如何，口味怎麼樣。”
柳絲絲指了指桌子上的早點，隨即笑了：“不過我都嚐了嚐，發現果然不愧是大店做出來的吃食，味道果然香醇好吃。”
狄燁磊忍不住大笑：“哈哈！你也不想想，來這樣的店裡消費，怎麼着也比外面的吃食要貴上那麼十來文銅錢的。”
很快的，曲掌櫃就趕了過來，一看見柳絲絲急忙抱拳拜見。
“小人拜見柳東家，原來是柳東家大駕光臨，請恕小人怠慢之罪！”
這可把嚇了一旁的店小二一大跳！
他急忙閃身躲到一旁，偷偷拿眼望着角落處幾人的對話。
柳絲絲從椅子上站起，擡手虛扶起曲掌櫃：“曲掌櫃請起，我今兒前來是想見見南大哥，他可在店裡？”
“東家還真的不在店裡！昨晚他整理了帳薄之後，就去了銀樓那邊。最近到了年關銀樓的生意爆滿，所以……東家就去了銀樓鎮守。”
“原來如此！那就多謝掌櫃了。”
得到了確切消息，柳絲絲就回頭和狄燁磊交換了一下眼色，都從彼此的眼裡看見了去意。
“我今兒來縣城還有事要辦，曲掌櫃的你不用招呼我們了。”
曲掌櫃聞言連連作揖：“柳東家稍等片刻！東家有吩咐小人，如果柳東家過來就將此物交給您。”
說話間，他從懷裡摸出一厚厚信封，交到柳絲絲的手上。
“這是何物呀？”
柳絲絲拿着信封翻來覆去看了看。
“這……小人也不知。”
曲掌櫃輕輕倒退兩步，依然低垂着頭，擡眼看了一下她，又急忙垂下頭。
柳絲絲也沒有強求他回答，隨意將信封遞給了狄燁磊，這纔出了酒樓。曲掌櫃有心再說兩句，在看到對方興趣缺缺的模樣後，也只得退回了店裡。
直到柳絲絲二人騎着馬走得看不見人影，那店小二才從暗處走了出來，一副心有餘悸的拍着自己的胸口！
“哎喲媽呀！嚇死小的了！她居然就是柳東家？來了也不說一聲，害得小的還向她索要小費，這……我這不是茅坑裡點蠟燭——找死嗎我？也不知道她以後還記不記得小人，唉！”
說完，又連連長吁短嘆許久，才繼續招呼着新來的客人。
“你不打算打開信封看看嗎？”
眼見得都走了一條街，馬上就要到當鋪了，狄燁磊終於忍不住心頭的疑問問了出來。
柳絲絲反倒笑了：“這有什麼可看的？即便不看我也知道，那信封裡裝着的，肯定是酒樓和銀樓的紅利了。”
“你怎麼知道的？你又沒有拆開看。”
“沒有拆開看可是也能想到呀，南大哥此人行事總是這般故作神秘的，你要是不信，你就把信封拆了看看，看看我的話可有半分作假。”
“……算了，還是回家再說吧。”
狄燁磊倒是想拆，不過想到這可是大街上，強行熄了心思。
早上原本已經停歇的小雪又有開始落下的跡象，天空上飄飄灑灑的灑落着零星的小雪，加上一陣寒風颳過，坐在馬背上，可着實是冷。
不過好在一轉彎，就到了甘家的當鋪行。
相比起去甘家來說，這次柳絲絲見到甘老夫人就容易了無數。
一到當鋪，她還沒有說話就被家奴領進了後堂，見到了端坐的甘老夫人。
在甘老夫人的身邊，有昨兒見過的金三娘，還有蘇縣令，另外一個居然是濼郡主濼十三！
她微微一怔，隨即恢復了常態和狄燁磊一起上前拜見。
“絲絲過來了，你來得正好，快快到祖母這邊來。”甘老夫人笑盈盈的招呼着她。
“是，祖母。”柳絲絲起身上前。
衆人自然又是好一陣東拉西扯，天南地北各種話題不斷說着，就是沒有一個人往賬面上說過一句話。眼看午時將至，濼十三才和蘇縣令先後告辭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