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
莫小閔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愣愣的看向已經可以坐立起來的田澤。
看到眼前的小人兒顯露出平日裡少見的驚詫,其微微一笑道:
“我是說,鷹大哥已經答應給葉兒解除奴隸身份!”
小人兒與葉兒感情向來不錯,想必這丫頭是高興壞了!
莫小閔先是一喜,隨後卻疑惑道:
“鷹之前不是死活不肯放過葉兒姐嗎,怎麼突然想通了,居然還給葉兒姐解除奴隸身份!”
“閔妹妹,你在嗎?”
一說曹操,曹操就到。
二人正說着話,外面就響起了葉兒的聲音。
“去吧,見了葉兒,你就明白了。”田澤揮了揮手。
莫小閔皺着眉頭,出了帳篷!
“閔妹妹!”
“葉兒姐?”莫小閔看到眼前已經盤起婦人頭的少女,小口微張,不可思議道:“你這是怎麼一回事?”
葉兒臉上閃過一片紅暈,有點害羞道:“我昨晚和鷹圓了房,以後,以後我就是他的人了。”
“圓房了?”莫小閔眼睛微微一瞪。
“嗯,昨個兒鷹到巫師大人那裡報備過了,以後我和鷹就是夫妻了。”葉兒拉着莫小閔的手,高興道:
“閔妹妹,我過來是告訴你個好消息,鷹剛纔已經提了肉到首領大人替我解除奴隸身份了,以後我就恢復自由身了。也是部落的真正一員了。”
莫小閔看着眼前笑臉盈盈的少女,心裡卻是一陣難受:“葉兒姐,你知不知道。你嫁給了鷹,意味着什麼?”
意味着一輩子就要和這個男人綁在一起,在這個部落,可是從來就沒有和離和休妻一說!
若鷹是個好的,還說得過去,可是鷹不但殘疾,而且還有家庭暴力傾向。葉兒臉上的那兩個巴掌印至今還有些許的痕跡殘留。
“閔妹妹,你說什麼,我有些聽不太懂。”葉兒偏了偏腦袋。顯然沒明白莫小閔的意思,其還沉浸在獲得自由身的喜悅中
莫小閔搖了搖頭,不知道怎麼解釋。
“嗚嗚嗚!”
空中響起了部落的號召令。
葉兒回頭看着人三三兩兩開始往山谷口走去,其拉着莫小閔也往前走:“閔妹妹。上工的時間到了。我們快走吧!”
莫小閔站着沒動,開口道:“葉兒姐,我昨天太累了,今天不去上工了,我打算在家休息休息。”
葉兒回頭看了眼莫小閔的臉色的確不太好,便點了頭囑咐道:“那你在家好好休息,我先走了。”
葉兒一走,莫小閔滿臉怒氣的掀開簾子。走進帳篷,對着田澤。一聲大過一聲道:
“田澤,你怎麼知道鷹會答應解除葉兒姐的奴隸身份?鷹突然改變了注意,是不是你在背後搗鬼?”
田澤一怔,眉頭一皺,面對莫小閔突然的發作,心裡有點不悅道:
“你不是一直心心念着讓你的好姐妹葉兒能夠擺脫奴隸身份嗎?怎麼,現在如你所願了,你不高興?”
“也就是說,鷹之所以要娶葉兒姐爲妻,的確是你的主意了!”莫小閔氣急。
田澤不認爲自己做錯了什麼,理直氣壯道:
“是我給鷹大哥出的主意,咋了?這對於葉兒和鷹大哥都是一件好事,怎麼你卻像是吃錯藥似得?”
“好一句對葉兒姐好!”
莫小閔氣急反笑道:
“你知不知道,鷹就是一個暴力狂,你們在外出打獵前,鷹對葉兒姐就開始每天非打即罵,葉兒姐身上往往舊傷還沒好,就又添了新傷。”
說到這裡,莫小閔眼眶微紅,狠狠的吸了口氣,才繼續道:
“現在你讓葉兒姐嫁給鷹,哪是幫她,分明是把她往火坑上推!”
原本她還想着找機會,跟葉兒姐商量,等鷹的食物吃得差不多了,其在從鷹的手上把她買回來!
現在可好,因爲田澤在後面出了個爛主意,葉兒姐這輩子都要毀在鷹的身上了。
“你是說鷹大哥經常打罵葉兒?”
田澤坐直了身子,他原想着自己讓鷹娶了葉兒,是一石二鳥的好事,也好讓丫頭高興高興。可想不到這其中還有不爲人知的隱情。
“難道我還騙你不成!“
葉兒見田澤竟然還懷疑自己,心裡更氣,不過語氣卻沒有剛開始那麼惡劣!
她知道這事不能全怪田澤,剛纔她也是一時無法接受這個事實,衝動之下,便有些口不擇言。
其話音未落,一道怒哼便飄了進來。
“咋了,葉兒是我的奴隸,別說我只是打罵她,就是宰了她燉湯喝,我也有這個權利!“
鷹柱着柺杖,滿臉怒氣的走了進來,顯然剛纔莫小閔說得一番話,讓他聽見了。
鷹瞪着雙眼死死的盯着莫小閔,見其被自己說得啞口無言,心裡微微得意,不屑道:
“女人就是玩物,就算葉兒成爲了我婆娘,我若不高興了,照樣想打就打,想罵就罵!“
莫小閔只是愣了愣,聽了這話,心頭火氣,拼命忍住了纔沒有做出什麼出格的動作,其斜眼山上下下的打量着鷹,嘖嘖道:
“鷹大人好大的威風,只是不知道,若是鷹大人沒有了你口口聲聲的那個玩物女人,就憑着你自己的本事,你又能夠活幾天?!”
言外之意就是譏諷鷹是個殘疾的!
“你……“
鷹被氣得說不話來,指着莫小閔的左手直髮抖。
田澤在一旁看得於心不忍,忍不住說道:“小閔。你少說兩句。”
“少說兩句?我爲什麼要少說兩句?是不是說,在你眼裡,我也只不過是一個無足輕重的玩物!“
莫小閔從沒想到過原來女人在這部落的男人心裡。竟然只是一個玩物,這個認知讓她心裡莫名的冒出一團怒火,同時又感覺到一絲悲涼。
其狠狠的瞪了眼一站一坐的兩個男人,滿腔怒火的出了帳篷!
“你看看,你看看,這樣的女人那裡要得,田澤你還是趁早讓她從你這裡搬出去。不然早晚,她都得把你禍害了!”
鷹使勁的跺了跺手裡的柺杖!
“好了,喊什麼喊!”田澤心裡對鷹也有些不滿。呵斥道:“你給我坐下,好好說說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鷹在外人面前不管多兇,可是見了田澤,卻是乖順得像一隻家貓。其依言的坐在毯子上。想到剛纔莫小閔的所言所行,還是忍不住相勸道:
“我說田澤啊,莫小閔這臭丫頭,你真心不能再招惹她了,馬騮的讓她從你的帳篷搬出去.”
“她就是個禍根,誰碰到她誰倒黴!你看看,你外出打獵那麼多年,哪一次受過那麼重的傷?還有。若不是我家的葉兒與她走得近,我這一次又怎會平白的失去了一條腿!”
顯然。鷹把自己和田澤的不幸都怪罪在了莫小閔身上。
田澤像是第一次認識鷹一樣,瞪大了眼睛,滿臉不可思議的看着他。
鷹被看得有點心虛,可還是嘴硬道:
“咋的了?難道我說錯了,你說說,是不是自從你把她撿回部落後,你就黴運不斷,從沒有好過!”
“鷹大哥,剛纔小閔說你經常打罵葉兒,我心裡還有點懷疑。可聽了你這番話,我對你很是失望!“
田澤突然手一伸,把鷹放置一旁的柺杖拿到手中,舉起柺杖,兜頭兜臉的就一陣狠打,嘴裡不停道:
“當初我阿達是怎麼教育我們幾個的,男子漢就應該頂天立地,爲家人爲部落撐起一片天!“
“你倒是越活越回去了,本事越發大了,居然動手打起女人來了,而且還滿嘴噴|糞,居然說女人只是一件玩物!“
鷹見田澤果真動了氣,也不敢躲閃,老老實實的捱了幾下,怕其牽扯到傷口,小心翼翼的把柺杖搶了過來,丟到一邊,好生相勸道:
“田澤,有話好說,有話好說,你就算是在動怒,在生氣,也等你的傷好了,再來動手,我又跑不了,你要打,隨時候着!”
鷹的阿達早早就死了,留下其姆媽,還有尚在腹中沒出生的他,然而不幸的是,鷹的姆媽在生下他之後,便難產死了。
而田澤的姆媽也剛好生了孩子,部落的老首領也就是田澤的阿達見其可憐,便把他抱養到自己家中撫養,所以鷹與田澤就相當於親兄弟一般。
然而,鷹雖然年長了幾歲,可是在田澤面前,卻永遠像是個長不大的弟弟一般。
田澤也是氣狠了,深深的吸了幾口,才接着剛纔的話頭,繼續道:
“你說女人就是個玩物,那我問你,當初若不是我姆媽奶了你,你這會兒可還能夠在此大放闕詞?”
鷹慌的連忙擺手道:“老首領和夫人對我恩重如山,天地良心,我剛纔的那番話可是沒有任何詆譭夫人的意思!”
“我問你什麼,你答什麼!”田澤皺眉道:“你既然感念我姆媽,那我姆媽是不是女人?”
“是!”鷹點了點頭,可隨後又把頭搖的撥浪鼓一樣“那些女人總能和夫人相提並論!”
田澤見其還在鑽牛角尖,氣得吸了幾口氣,咬牙道:
“我告訴你,沒有女人就沒有你,沒有女人,就沒有我們的下一代,女人以前的地位的確沒有我們男人高,可是現在的部落的天已經變了,明年就開始大規模種植,到時候.”
“以後,女人的地位只會也越來越高。如果你的思想沒有變的話,遲早要摔個大跟頭,別到時候,哭都找不到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