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堇依聞言,立馬就跑到中間的首飾盒子哪裡,一打開,仔細查看了一番,確定沒有丟東西,她才長長的舒了一口氣。
“還好沒有遭賊。”
經過上一次遭賊事件之後,徐堇依對遭賊真的很害怕。上一次還好有安珍婆婆幫忙,才能險險的度過一關。可留給她的陰影,這麼久都沒去散去。
“是啊!”花開也鬆了一口氣,要是主人家東西不見了,第一個被懷疑的就是他們這些做下人的,而他們的賣身契還在主人家手裡拽着,花開怎麼能不擔心呢?
“可我們的幕帷怎麼會不見了?”這也是徐堇依沒有弄不明白的,屋裡逛了一圈,沒發現丟了什麼東西,那照這樣看來,是沒進賊。可他們家別的東西都沒丟,偏偏丟了掛在門邊的幕帷,這又是鬧什麼?
花開也說不準,哪有賊人只偷沒什麼用處好看的幕帷呢?
找不到理由,而徐堇依呢,也不打算追究,畢竟家裡沒少東西。
傍晚,熊燁琰回來了,徐堇依還特意跟他說起這事。吃過飯,熊燁琰就自己走到後院去了,徐堇依以爲他是去幹什麼去了,也跟着去。
剛到後院,徐堇依就看到熊燁琰手裡拿着一塊幕帷,徐堇依看出來了,這是靠他們*裡邊的幕帷上撕下來的一塊。
“燁琰,你作什麼啊?”
“媳婦兒,你來這裡做什麼?還在下雨,你趕緊回去,小心着涼了。”熊燁琰沒準備告訴徐堇依,他知道幾年前徐堇依母女兩所遭遇的那一次偷盜。所以,他不放心,不把賊人找出來,這家裡住着不是整天把心懸吊起來嘛?
徐堇依白了熊燁琰一眼,這天雖然在下雨,可還沒冷到着涼的季節。
“我哪有這麼嬌弱?”徐堇依低頭看了看自己肚子上那圈肉,走路的時候居然都會抖起來。可她不敢減肥,現在孩子還在吃奶,總不能爲了好看,不給孩子奶吃吧?更何況這裡可沒有奶粉,要是斷奶了,孩子吃什麼啊?
熊燁琰站起身來,把自己剛剛換上不久的外套脫下來,親自爲她穿上,說道:“不行,你才生完孩子,娘說了,你的身體還沒全好。”
徐堇依嗅着熊燁琰身上的味道,陽剛堅毅的味道似乎閉着眼睛她都能感覺到。當下,也不再多說,指了指黑仔,“你該不會是想讓黑仔去找出來吧?”
“有什麼不行?”熊燁琰反看着徐堇依,“黑仔跟着我和爹好幾年了,經常跟着我們上山打獵,對於追蹤,它很厲害。”
熊燁琰說起黑仔的時候,兩隻眼睛放亮,上山打獵,他從小就在山上和爹相依爲命,和山上的動物打交道慣了,剛下來的時候他並不習慣。可是很快他就娶了徐堇依,有了媳婦兒的陪伴,熊燁琰倒是習慣了許多,如今爲了他們兩人的未來,正在努力的往成功的方向靠攏。可生命中那種極速奔跑在森林之中的感覺,卻是很難找到了,讓他十分懷念。
徐堇依看出了熊燁琰的不捨和懷念,她抿嘴一笑,點點頭,“恩,這倒是,看看我孃家的黑球,就知道我們家黑仔的厲害了!上次還給我們從山上叼下來一隻五六斤重的兔子呢。”
“五六斤兔子算什麼?山上的野豬要是有了黑仔配合我,我們拿下都很簡單。”說起打獵,熊燁琰滿眼的自信。
種田他不拿手,但是打獵,整個山塘村甚至附近好幾個村子的男人,沒有一個比得上他。
“那是,我的相公,自然是最厲害的。”
熊燁琰臉紅了,被妻子這麼誇獎,他本來就臉皮薄,這會兒更是,紅的臉徐堇依都看得出來了。
“相公啊,反正現在我身子輕了,哪天等爹回來了,我麼跟他說一聲,帶着遠遠上山去住幾天。不過,我對山上不熟悉,到時候就要麻煩相公照顧我麼母子了。”徐堇依走到熊燁琰身邊,反正四周沒人,難得在家也矯情一次,乾脆直接靠在熊燁琰的肩上,聲音軟軟糯糯的,帶着少女和母親的韻味,十分吸引人。
熊燁琰不着痕跡的咧開嘴笑了,徐堇依不常叫自己相公,正是因爲不常,所以才顯得更加珍貴。
可是熊燁琰這會兒就算再怎麼心裡癢癢的,也沒有忘記了正事。他扶着徐堇依,兩人一起蹲了下來,解開黑仔的繩子。熊燁琰輕輕的拍了一下黑仔的屁股,對它說道:“黑仔,去!”
黑仔“汪汪~~”兩聲,很快就跑沒影了。熊燁琰回頭對徐堇依說道:“媳婦兒,這事你就別管了,這會兒你進屋去吧,看看我們家小子醒了沒有。我去追!”
就徐堇依那身板,熊燁琰當然不會傻到讓她跟着自己一起去追。
徐堇依想了想,點點頭,她朝前面走去,熊燁琰跟在她身邊,還沒來得及把徐堇依送到屋裡,就見到剛剛跑沒影的黑仔從徐耕牛他們兩人屋子裡出來,還攙雜着馬氏那恐怖的尖叫聲。
“哪裡來的死狗,啊,不要咬我,不要咬我。”
“滾開,滾開!”
“啊,我的腿啊,死狗,滾開!”
“·········”
徐堇依和熊燁琰對視了一眼,徐堇依臉色微微一白,黑仔是一隻很成功的獵犬,這是毋庸置疑。在熊燁琰和熊大錘子的*下,它不比任何獵犬差,甚至因爲長期跟着他們父子在山上打獵,那嗅覺,自然是好到沒說。
熊燁琰幾步走到徐堇依身邊,握着她的手,無聲的安慰着。
現在的一切都不言而喻,看來那幕帷就是馬氏這個女人搞的。可是,徐堇依想不通,馬氏那麼一個貪婪的女人,怎麼會到了他們屋子裡只順走了這麼一個無用的東西?
熊燁琰想要過去,徐堇依朝他擺擺手,熊燁琰此刻過去顯然很不合適。別的不說,熊燁琰作爲晚輩,作爲女婿,岳父的事是他能管得嗎?
“媳婦兒······”熊燁琰欲言又止,他知道媳婦兒比他厲害,可還是忍不住擔心。
“沒事,有黑仔在,他們不能怎麼樣我,但是這一次我要問清楚。這是屬於我們一家人一畝三分地,可千萬不能因爲自己心軟,進了什麼爛人。”
徐堇依重重的把“爛人”兩個字咬的十分重。是的,在徐堇依眼裡,馬氏可不是爛人一個嗎?這個世界上,還真的很難找到一個和她媲美的人了。
徐堇依理了理衣服,“你到屋裡看着兒子,我一會兒就回來。”
熊燁琰搖搖頭,他不走,不放心徐堇依。
徐堇依也不管,幾步走到屋裡,屋裡,徐耕牛正舉起凳子,準備砸到黑仔的頭上。徐堇依當下嚇得大吼一聲:“你要幹什麼?”可她腦子還沒真的懵,趕緊招呼黑仔,“黑仔,回來!”
黑仔聽到徐堇依的話,咬着尾巴來到徐堇依腳下,對着徐耕牛,居然露了一下它四顆尖銳的牙齒。
徐耕牛把馬氏扶起來,那是尖叫着,像是死了爹孃似的。
徐耕牛猛地回頭等着徐堇依,語氣不善的問道:“徐堇依,你好,你好啊!”
馬氏更是,一邊揉着自己摔得老疼老疼的屁股,一手指着徐堇依的鼻尖罵道:“徐堇依,你這還是什麼意思?你如果不想讓我們住進來,你可以直接,明明白白的告訴我們,用得着這樣嗎?嗚嗚,我嫁到徐家,自問沒有做錯什麼,我侍奉公婆,侍候丈夫,爲丈夫生兒育女,我哪一樣做錯了?”
徐堇依嘴角狠狠的抽了抽,哪怕是徐耕牛,額頭也忍不住滑下幾條黑線。馬氏這些話裡,他們二人覺得唯一真實的,就是生兒育女這件事,其他的嘛,很難說。
“徐堇依,你說清楚!”徐耕牛顯然也生氣了,自己剛剛纔住進來,徐堇依就放狗咬他們。這事要是不說清楚,他寧願把家醜外揚出去,讓大家都知道,更重要的是,要是徐堇依在意的話,熊大錘子的村長位置,怕就會因爲這件事泡湯了。
徐堇依冷笑一聲,對馬氏毫不掩飾的不屑,不緊不慢的說道:“要我說什麼?爲什麼我們家黑仔會咬着她不放?其實這個問題很簡單,只要問一下她今天到底拿了我們傢什麼東西就可以了!”頓了頓,徐堇依繼續說道:“要說我們本來是要抓賊的,因爲好端端,我屋子裡的東西不見了。雖然我們家黑仔因爲還害怕它咬人一直關在後面的院子裡,但是,對於抓賊,它還是很有經驗的。只是我也沒有想到,它居然咬了後孃。不如後孃,你跟我說說,你今天到底從我屋子裡順走了什麼?”
“什麼順走?徐堇依,你胡說什麼?”馬氏指着徐堇依的鼻子,“我是那種人嗎?不過就是扯了塊布給孩子做尿布···········”馬氏想要捂嘴,已經來不及了。
當下她就看到徐堇依那張臉越來越黑,越來越黑,不僅如此,渾身上下都冒着冷氣,不僅她,就是徐耕牛,也看的害怕極了。
徐耕牛猛地一拍桌子,對馬氏吼道:“你說什麼?尿布?那不是你找依依要得孩子尿布嗎?你從哪兒弄來的,你個敗家的娘兒們,你作死啊!”
徐堇依冷冷的一笑,不緊不慢的對馬氏說道:“尿布?很好,真的很好。你知道那塊布料是什麼嗎?那是縣裡纔有的錦緞,一尺布就要三十兩銀子,三十兩銀子,而你,尿布?也虧得你,將近一百兩銀子的布料居然被你拿來當尿布!對了你知道上面那些珠子嗎?那是水晶,是羅叔從南方給我帶來的,如今就是縣裡,也是多少錢一顆。你毀掉的水晶也不多,差不多兩百兩銀子吧!”
“什麼?!!”
“什麼?!!!”
徐耕牛和馬氏兩人都驚呆了,一塊布而已,居然這麼多彎彎套套。
“不要不相信,我可以找人來給你們證明的!現在知道了,那麼後孃,你沒經過我和娃子的同意,擅自跑進我屋子裡去,扯了這麼貴布料,我抓小偷,你還覺得我做錯了嗎?”
“不。不會吧!”馬氏想了想,覺得很不對勁,應該不是真的,她瞪大了眼睛,惡狠狠的盯着徐堇依,“我知道你是故意訛我,老孃現在就是要錢沒有,要命有一條。一塊布料而已,又不是什麼稀罕玩意兒。真那麼值錢,你會拿來做那個門簾?”
這一下,馬氏彷彿爲自己找到了理由,雖然不得不承認,那個什麼布料摸起來是挺舒服的,但是,絕對沒有徐堇依說的那麼誇獎。這個小賤、人從一開始就不喜歡自己往他們家湊,如今逮着機會,怎麼可能放過?
徐耕牛更是,經過馬氏這麼一說,他好像明白了。就如同馬氏說的那樣,如果真的那麼值錢,那玩意兒也不可能被徐堇依用來做門簾!門簾是什麼?那是他們鄉下人家遮風擋塵的東西,又不是什麼好東西。
“依依,不就是一門簾嗎?值得你放狗咬人?”徐耕牛很是不高興,如果現在不是徐堇依依舊出嫁了,他想揍人的想法都有了。馬氏不管再怎麼樣,那也是他的妻子,是徐堇依的長輩,這孩子現在怎麼長着長着,居然連最基本的禮貌都沒有了。
徐堇依是真的沒有哄他們,不過就是把價格提高了一點。不過,那水晶珠子現在可是有市無價,她說的這些,只不過稍高了一點點。可她就是看不慣,古人云:不問自取,這不是偷是是什麼?
“哦?爹,你是在怪我嗎?我只不過讓我們家黑仔把賊找出來而已。要知道我家裡東西多,可男人又忙,要不是黑仔在我身邊,還不知道被人順走多少東西呢。我一個婦道人家,家裡只剩下我們母子兩人,我知道,你們就會欺負我,不然大白天的你們怎麼敢闖進我的屋子裡順東西?也就是我傻,看到你們這麼可憐,好心好意的收留你們,居然,居然把賊招進家裡了。”徐堇依說着說着,用袖子抹起了眼淚。
徐耕牛看傻眼了,這是幹什麼?徐堇依哭了?徐堇依居然哭了?
馬氏也驚呆了,一向剛強不已的徐堇依居然哭了?難道是天要下紅雨了嗎?
外面的熊燁琰呆不住了,他自己的媳婦兒是個什麼性子他能不知道嗎?剛強,有毅力,這樣的女孩子會在她那兩個不受待見的爹和後孃面前哭?難道說是他們給依依什麼氣受了?他幾步並作一步,很快就來到了屋裡,看也不看其他人,徑直走到小學教育身邊,爲她擦去眼淚,小聲的問道:“媳婦兒,這是怎麼了?他們給你氣受了嗎?”他手指的方向,正是徐耕牛和馬氏。
馬氏被熊燁琰指着,身體僵硬,每次看到這個所謂的便宜女婿,馬氏心裡就發竦。這個比自己小不了幾歲的小男人很是嚇人,特別是他板着臉,不說話,渾身都在冒冷氣的時候。
徐耕牛對這個女婿也發竦,如果沒有親眼見到他是怎麼捕殺野豬的,或許他還會跟他講講道理,畢竟自己是他的岳父,這是改變不了的事實。
徐堇依本來是裝的,這會兒見熊燁琰進來了,多少還是有些委屈。自己現在很爲難,今天要是自己不讓他買一家人進來,或許明天就回傳出自己有錢了就不要爹的流言;可自己好心好意的讓他們在她家裡住下,卻沒想到馬氏居然跑到她屋子裡去偷東西。
東西是值不了多少錢,可問題是這件事的嚴重性。馬氏和徐耕牛現在是他們家的客人,可既然是客人,她怎麼能跑到主人家的屋子裡順東西呢?且不管那東西值不值錢,但就是這作風,讓她很不爽,想要發泄怒氣,卻又不能發出來。那種感覺,好比是吃了幾隻死蒼蠅一般,難受,噁心極了。
徐堇依靠在熊燁琰懷裡,咬着嘴脣不說話。
熊燁琰以爲徐堇依是被他們氣瘋了,所以才哭的。所以,他很不客氣的說道:“你們自己最好給自己留點臉面,真的惹急了我,我不介意讓全村人看看你們的嘴臉。”
“你,你·······”徐耕牛被熊燁琰的話氣得說不出話來,只能將氣撒在馬氏身上。他指着馬氏的鼻子就罵道:“你還要不要臉?你怎麼能跑去人家屋子裡面拿東西?你,你這個敗家婆娘,簡直就是,就是········”
“你敢罵我?”馬氏剛剛是被徐堇依嚇到了,這時候看到徐耕牛罵她,更加生氣,她回頭狠狠的看着徐堇依,“徐堇依,你哭什麼?我不就是拿了一塊布嗎?你,你看不慣直說,搞這些做什麼?你以爲老孃是怕你吧?我呸,合着你們一家子都是精貴的,我就可以作踐了是吧?還放狗咬我,現在更是倒打一耙,你········”
“好了!”熊燁琰朝他們吼了一聲,這本來清清靜靜的一個家,因爲他們的到來,如今變得烏煙瘴氣的。“這件事就算了,但是我提醒你們,從現在起,自己最好管得住那雙腿和手,黑仔我不會栓起來,你們自己看着辦吧。”說完,就輕輕哄着徐堇依,轉身走了。
而黑仔,居然在他們面前抖抖屁股,這才慢悠悠的走出去了。
等他們走了之後,徐耕牛一耳光就朝馬氏扇了過去,“我讓你去借尿布,你倒好,幹起了順手牽羊的事情。馬氏,你要是那麼不樂意,不待見我們父子幾個,你可以滾回去,現在,馬上給我滾回去!”
馬氏懵了,這還是那個任她欺負的男人嗎?不,不是,徐耕牛從來不敢在她面前兇她,甚至打她。馬氏不敢還手,因爲她清晰的看到了徐耕牛眼裡的那抹難以掩飾的厭惡和疲憊,她敢保證,只要自己苦惱或者是動手,那抹,徐耕牛一定會毫不客氣的將自己趕回去。
馬氏之所以嫁給徐耕牛,就是因爲馬氏年紀大了,成了他們村子裡的老黃花閨女,更是因爲她性子不好,太懶散了,試問誰家願意娶這麼一個長得又不好,又懶得要死的女人回去供着?
馬氏不鬧了,低着頭小聲的哭泣。徐耕牛悶聲不響的坐在*沿上,一想到今天發生的事,他覺得自己老臉無光啊!
確實,徐堇依做的不對,放狗咬人,後面還說了那些傷人的話。可是起因卻是因爲馬氏順了人家東西,這還是說的好聽的。說難聽點,馬氏那叫偷!想他徐耕牛老老實實一輩子,不管怎麼說也是個堂堂正正的男子漢,哪怕是比不上其他兄弟幾個,但是,從來沒有做過這等丟人的事情。可馬氏做了,要是傳出去,他們兄弟幾個,還有村子裡的人該怎麼看他?他是馬氏的丈夫,馬氏做這些事難道他不知道嗎?就算他真的不知道,可外人怎麼可能相信?大家都只會覺得徐耕牛不要臉,居然連女兒的東西也惦記。
“哭,哭什麼哭?”徐耕牛看到馬氏半躺在地上,那高高聳起的肚子,讓他怎麼也狠不下心來。“快點起來,你躺在地上做什麼?難道你躺地上就能解決一切嗎?”
“我,我········”
馬氏真的委屈啊,早知道會因爲一塊布而發生這麼多事,她絕對不會去徐堇依屋子那東西的。可問題是現在他們該怎麼辦?
徐耕牛見馬氏不起來,幾步走到馬氏跟前,一把抓着她的手臂,將她提起來。
“好好呆着,以後給我老實點。”徐耕牛看似惡狠狠的話,卻是在告誡馬氏。
他們家現在唯一的救星就是徐堇依了,老屋那邊徐老頭和龔氏是絕對不會幫忙的,這些日子,徐瑩瑩要出嫁,龔氏他們兩個老的自己都忙得不可開交。加上馬氏嘴巴壞,和龔氏兩個小姑子都搞不好關係,弄得龔氏對馬氏厭惡至極,想要他們幫忙,簡直比登天還難。幾個兄弟就更不要說了,馬上那張嘴,比起藍氏,更加不討喜。藍氏至少知道在龔氏面前收斂一點,可馬氏不知道,她覺得自己爲徐家生了一個兒子,繼承了徐耕牛的香火,就了不起,不把他們老徐家任何一個人看在眼裡,人家又怎麼會把她放在心上?
所以,徐耕牛現在想的很清楚,馬氏,他離不得,原因就是她肚子裡還懷着他的種。可徐堇依呢,更加得罪不得,他們想要度過接下來還不知道要下多久的雨的這段時間,那麼徐堇依就不能動。
“你,徐耕牛,你幹什麼去?”馬氏抽抽搭搭,哭得好不傷心。
“你說我做什麼去?要是不想被趕走,在外面那溼冷冷的天下面過活,你就給我安分點呆在家裡!”
仇氏見徐耕牛出去了,滿眼都是恨意!她真的想不通,不就是一塊布嗎?又不是什麼值錢的玩意兒,可徐堇依那個樣子,讓她恨不得一口吃了她。
徐耕牛來的時候,徐堇依和熊燁琰正好在前面的屋子。黑仔放出來了,可也要交代一番,藏獒的記憶不好,所以,整個屋子裡,除了徐堇依和熊燁琰還要熊大錘子,哪一個都不能靠近黑仔。
“少奶奶,真的要·······”花開很害怕黑仔。
“是啊,少奶奶,它會不會······”
徐堇依微笑着打斷他們的話,“好了,你們不用一副這麼憂愁的樣子看着我,其實我壓根就沒有打算真的把黑仔放出來。”
徐耕牛剛剛走到門口,就聽到徐堇依的這句話,腳下的步子立刻就停了下來。
徐堇依轉而白了身旁的男人一眼,“你看看你乾的好事,看把他們給嚇得。”
熊燁琰不說話,說實話,他和山上的很動物很相像,對自己的領地看的很重。除了自己熟悉的人,要是誰想踏足他的領地,那麼,他必將產生很強烈的反抗情緒出來。或許是因爲長期在山上和動物爲伍,熊燁琰絲毫不覺得自己的作爲有什麼不對。相反,在他看來,那是自己和依依還有孩子的共同地方,突然間一個陌生的人跑進去,還對裡面造成了破壞,不要說放狗了,就是趕人出去他也想過。
可那到底是徐堇依的親爹,熊燁琰就算真的再生氣,也只能憋着。所以,這會兒被徐堇依這麼一說,他也有些委屈,回過頭來,漆黑的眸子緊緊盯着徐堇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