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先生也在書房裡,他也不太開心,所以只掀起眼皮看了三個孩子一眼便轉過去,手上還捧着一本書。
追着白二郎進來的白善和滿寶心虛的看着莊先生,就立即放棄白二郎先去討好莊先生。
一個給莊先生泡茶倒茶,一個就給莊先生捶肩膀。
還等着他們來認錯的白二郎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然後見莊先生瞥向他,他就忍不住指着倆人怒道:“無恥!”
滿寶和白善一臉無辜的看着他。
白二郎顫着手指道:“不要臉!”
莊先生眼裡都忍不住閃過了笑意,揮了揮手讓滿寶不要捶了,他道:“行了,你們玩去吧。”
滿寶這才鬆了一口氣,和白善行禮告退,退出去的時候倆人路過白二郎邊的時候一左一右的將他夾住,一人抓了他一隻手臂就拖出去。
白二郎沒敢打攪先生,等出了書房門才掙脫開倆人的手,沒好氣的道:“幹什麼?”
白善問道:“還生氣?”
白二郎哼道:“你們有秘密瞞着我。”
白善看了眼滿寶,想了想後道:“我們的秘密有些危險,有可能會死的,你也要知道嗎?”
白二郎眨眼,認真的左看看白善,又右看看滿寶,懷疑的問道:“真的,假的?”
白善和滿寶一起認真的點頭。
白二郎就糾結起來,“怎麼辦,我更好奇了,可你們說過,有危險的事兒不要做。不對呀,你們都說了有危險的事不要做,你們爲什麼會有丟命的秘密?”
白善就突然大叫道:“騙你的你也信啊。”
說罷和滿寶轉就哈哈大笑的跑了,白二郎愣了一下反應過來,氣得鼻子都歪了,拔腿就去追他們。
三人就圍着院子追打着跑了七八圈,白二郎實在是跑不動了才停下,他按着自己的習慣指着他們說不出話來。
白善和滿寶也累得不輕,彎着腰喘氣咽口水,還戒備的看着白二郎。
白善喘着氣道:“還追嗎?”
白二郎乾脆一股坐在了地上,沒好氣的道:“不跑了,你們到底幹什麼去了?”
白善搖了搖頭,只道:“去見了一趟唐縣令,你作業做完了,怎麼這麼多的問題?”
“做完了。”
滿寶都忍不住擡頭看他,驚訝道:“這麼快?你怎麼突然變勤奮了?”
白二郎:“你們是不是忘了明天要去參加祁珏生辰宴的事?”
白善和滿寶眨眨眼,問道:“他的生辰不是十二嗎?”
白二郎道:“明天就是。”
白善苦惱,“糟了,明天可是要去上學的。”
“下學後去,”白二郎道:“祁家準備了晚食,我們可以玩到宵再回來。”
所以他才早早的做完作業,他們的先生說了,如果他們作業做得好,明天他還可以提早放他們下學離開,只上半的課。
白二郎本想回來後和他們兩個分享一下這件喜事,誰知道他連大吉都沒見着。
白善和滿寶也走到了白二郎邊坐下,道:“我還沒想到送什麼禮物呢。”
白二郎也很苦惱,“先生讓我送他文房四寶,但我覺得太俗了。”
白善驚悚,“你還問了先生,什麼時候問的?”
“就剛剛呀,你們總也不回來,我做完了作業就只能和先生聊天了。”
滿寶嘆氣,“小孩子過什麼生辰呀,送禮真難。”
白善和白二郎也嘆氣,“是啊,
小孩兒過什麼生辰呀。”
他們就從來不過。
三個人轉了轉眼珠子,白二郎道:“我的生辰在六月。”
白善很生氣,“我的生辰才過沒兩月呢。”
滿寶嘆氣,“我的生辰得到年底呢。”
三人就坐在地上發愁,廚娘出來看見,連忙道:“哎呦我的小主子們,你們怎麼都坐在地上?快起來,地上又髒又冷,萬一病了怎麼辦?”
三人這才爬起來,“容姨,跟我們一樣年紀的人過生辰要送什麼禮?”
容姨笑道:“等少爺小姐們過生,我給你們做好吃的點心吃。”
滿寶道:“我覺得祁珏不會稀罕我們家的點心的。”
“送了他也吃不來這麼多吧,”白善嫌棄麻煩,道:“要不還是送文房四寶吧。”
結果他們到底還是沒送文房四寶,作爲同齡人,他們設處地的一想,也不會覺得收到這禮物會很開心。
而且這東西恐怕大人送的就夠多了。
於是三人便去自己的玩具裡找禮物。
白善最後決定送他一匹玉雕的馬,那是去年他上街去玩兒看到後買的。
白二郎則翻出了一個金佛,那是過年的時候舅舅送他的,因爲考校功課時他贏了表兄,這是獎勵。
白二郎找來找去,他自己收藏的玩具一是不捨得送出去,二是看着也不貴重,所以好似這個是最好的。
滿寶則找出了一尊墨玉雕的老子像,這是和白善的那匹玉馬一起買的。
她喜歡老子,這尊墨玉的玉質一般,所以並不貴,當時她又有錢,就買了,這會兒正好拿去送禮。
不過滿寶依然心疼得緊,她一邊裝盒子,一邊唸叨着,“今年我也要過生,誰也不請,就請今年過生請我的人。”
科科:……
滿寶裝了盒子後往外偷偷瞄了一眼,見沒人注意這兒,就悄悄的在心裡問科科,“科科,你說善寶是不是猜到了?”
“猜到了你,但一定沒猜到我。”科科不覺得這個世上的人會猜到有它這樣的東西存在。
多半會以爲有鬼神跟着滿寶呢,就跟錢氏一樣。
但爲了宿主的安全,科科還是提醒了一句,“宿主下次還是要小心一些,不要再露出這樣的破綻了。”
好在這次只有白善和大吉知道了,這兩個都是可信的人,要是被唐縣令聽到了……
科科同樣很忌憚那位縣令。
而此時,二吉也在和大吉說起唐縣令,“大哥,這位大人真的能相信嗎?”
大吉想了想後道:“老夫人說,魏大人太忙,恐怕不會爲了我們這一個案子太費心勞力,如果連唐縣令和楊縣令都不肯查,那就只能等少爺長大了。”
二吉沉默了下來。
“可老夫人未必等得到,而且少爺去查也太危險了,”大吉道:“唐縣令很聰明,也厲害,我總覺着他上有老爺的影子在。”
二吉張了張嘴沒說出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