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山林裡穿梭了有大半個時辰,繞來繞去的,連之前還算確定的週四郎都迷路了,但周虎愣是把他們帶到了地方。
週四郎在周遭看了看,然後盯着一塊山壁看了半天,立即點頭道:“對,對,就是這裡,這面向陰,我小時候常在這兒撿野菌的。”
他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滿寶,最後走到了一塊離山壁有一點兒位置的地方道:“當時小叔和小嬸是躺在這兒的。”
滿寶走過去,沉默着看了一會兒,白善走到她身邊,伸手牽住了她的手。
白二從後面趕上來,看看倆人,又看看周遭沉默的衆人,問道:“你們在說誰呀?誰躺在這兒?”
白善瞪了他一眼道:“沒誰,這處向陰,或許有靈芝,我們四處找一找吧。”
劉貴等人應聲而去,因爲這處地方他們的確沒找過。
滿寶卻已經從科科那裡知道了結果,“這裡沒有,連可收錄的植物也沒有。”
滿寶卻沒有走,而是站在原地四處看,然後扭頭問白善,“你說他們是從哪裡跑到這兒來的?”
白善努力的分辨方向,想了一下那條小路的位置,他不太確定的指着一個方向道:“從那邊?不知他是從哪段路上山來的,也有可能是這邊。”
人在逃命的時候總會亂跑亂轉失去方向,尤其這還是在深林裡,方向更不容易確定,萬一他們自己在山裡亂轉起來呢?
沒有痕跡,他們根本判斷不出他們來的方向。
滿寶就道:“既然判斷不出來,那我們就一個方向一個方向的找。”
滿寶自己撿了一根樹枝道:“來,我們來選一個方向。”
說罷將樹枝往空中一丟,樹枝的一頭便向着一個方向,滿寶便指了道:“走,我們先往這邊找。”
衆人:……這麼草率嗎?
正翻找得歡快的白二郎不可置信的擡頭問,“這就又換地方了?不是說這塊地向陰嗎?不仔細的找一找?”
“不了,靈芝一定不在這兒。”滿寶肯定的道。
白二郎:“你怎麼知道?”
滿寶看了他一眼道:“因爲我是大夫。我對藥材比你熟,我說不在就不在。”
說罷,領着大家便朝她剛選定的方向去,白善連忙跟上,他們兩個一走,其他人自然便呼啦啦的跟上。
這會兒不僅白二郎,就是周虎都察覺出來了。
他們不像是來緬懷周銀的,倒像是來找什麼東西的。
他沉思了片刻,什麼都沒問,默默地跟了上去,一路上仔細的想了想後道:“再往前去就更深了,我們偶爾會進去裡面打獵。”
滿寶問,“再裡去一些,他都去過什麼地方?”
周虎道:“我帶你們去。”
白二郎有些生氣了,他哼了一聲走到一旁,悶悶的往前走。
他也聽出來了,他們根本不是進來找靈芝的。
一行人繼續向裡,裡面的路偶爾有些難走,有的通不過,就需要拿鐮刀開路,滿寶偶爾會蹲下挖些花花草草,然後劉貴他們就會趁此機會四處翻找起來。
往往滿寶挖完了東西他們還沒能找到,滿寶便會在周圍走一走,然後繼續往前。
劉貴覺得這樣找東西很扯淡,奈何白善和大吉都沒出言反對,而老周家那邊一直處於一種很奇怪的態度。
既希望他們能找到東西,又不想滿寶陷入這件事太深,所以兩相猶豫之下便是一種放任的態度。
只要停下,
他們就會努力的翻找,期望能把東西找到;但滿寶只要一走,他們就立刻跟上,絕對不多停留一刻。
周虎自然是偏向週二郎兄弟的。
劉貴帶着三個手下跟在後頭,最後就只能和白二郎一樣悶悶不樂起來。
他們在林子裡吃了午食,只休息了片刻便繼續,一直到太陽即將西下,除了滿寶收穫頗豐外,大傢什麼東西都沒找到。
白二郎冷冷地看着他們。
周虎道:“我們必須出去了,不然天黑了走不出去很危險的,這山裡有狼。”
週二郎做決定,點頭道:“走,我們出去。”
滿寶和白善頗有些不甘心,但也不得不跟着出去。
白二郎悶悶不樂的走在前面,見倆人一直不來哄他,便特意停下腳步,等他們走上來時便在他們身旁哼了一聲。
白善就道:“你別哼了,這事不告訴你是爲了你好,不信你回去問堂伯,你看他揍不揍你。”
白二郎瞪眼,“我爹都知道?”
白善就哼道:“他知道的比我還早,比我還詳細呢,大人們之前都瞞着我們。”
“然後你們就又來瞞着我?”白二郎指着他們道:“虧你們還是讀聖賢書的呢,不知道己所不欲勿施於人嗎?”
滿寶道:“這事不與你相干, 自然不能告訴你,不然告訴了你,你有危險怎麼辦?”
“我不管,我就要知道。”
白善和滿寶覺得他們還是很有師姐弟愛的,於是決定就是不告訴他。
白二郎卻被激起了好奇心,圍着他們打轉,還道:“這樣吧,我告訴你們一個秘密,你們也把這個秘密告訴我。”
滿寶好奇的問,“你能有什麼秘密?”
白二郎:“你們先答應我。”
白善道:“你所有的事我們都知道,並沒有什麼秘密,少誆我們了。”
“誰說沒有的,這還是我昨天發現的呢,”白二郎道:“我們昨天還上道觀去了,結果你們猜怎麼着?”
滿寶和白善愣愣的,問道:“怎麼了?”
“唐縣令並不在觀中,代替他在觀中的人是他的隨從,那個叫明理的。”白二郎道:“隔壁縣有鄉紳過來上香,便想拜見唐縣令,結果唐縣令說他累了不想見客,我覺着不對,唐縣令竟然還會有累的時候嗎?”
白善直覺不好,頭皮發麻的問道:“然後呢?”
“然後我就帶着人去扒拉唐縣令的窗戶去了,結果發現在裡面的是明理,他穿着唐縣令的家居服,坐着唐縣令才能坐的木榻,喝着唐縣令的茶假裝是唐縣令。”白二郎道:“我昨天晚上爲什麼那麼晚纔回來?我就是在那兒蹲着看唐縣令什麼時候回來,結果唐縣令一直不回來,道虛就把我攆下山了。”
滿寶和白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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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