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最後是帶着兩個眼眶紅紅的小姑娘回來的,正在門口迎客的白善看得目瞪口呆。
。”
白善忍不住笑起來,招手叫來一個下人,“去叫一下九蘭或者西餅,讓他們去隔壁請公主,便說娘子有事找公主商議。”
下人應聲而去。
白善:“這不就好了嗎,你爲什麼非得親自過來找人?讓你身邊的人過來找一下便是。”
白二郎左右看了看,見暫時沒客人來了,便一屁股坐在了白善家的門檻上,“我也想出門啊,他們太熱情了,奇怪,明明你和滿寶官兒比我大,實權比我重,來的客人怎麼都找我,不找你們?”
“因爲你是駙馬,身份尊貴呀。”
白二郎撐着下巴嘆氣道:“我現在什麼都不想,只想明天快點兒到來,只要開席便好了。”
席面一開,大家的心思應該就放在吃的上面了吧?
“別想了,外面的流水席也就罷了,擺在院裡的席位,誰是衝着席面來的?”白善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明天也要勞累你了。”
白二郎就一把抱住他的胳膊,“好歹是師兄弟,你不能見死不救啊。你不知道他們能問出什麼問題來,每月俸祿多少,職田多少這都是最輕的問題了,我那幾個表哥甚至問我府裡有幾個通房丫頭,多久去一次教坊和花樓,公主會不會介意我去這些地方,更過分的是,還有人悄悄問我公主會不會私底下養面首!”
白二郎緊緊地抱住他的胳膊道:“你救救我吧,我又不能在家中發脾氣,不然我爹孃一定抽我,家裡好容易才辦一次喜慶的宴席呢。”
白善抽了一下沒抽出胳膊來,便給他指一條明路,“你去請莊先生,明日你就侍奉在先生左右,寸步不離。”
白二郎一怔,抱着他的胳膊道:“對啊,我怎麼忘了先生,我就不信他們敢當着先生的面問我這些問題。”
白善點頭,“現在你知道他們都找你說話,不找我了吧?”
白二郎:“不知道,此時先生也不在你身邊啊。”
他頓了頓後猜測道:“因爲那是我外祖家,不是你外祖家?”
白善:“……你這麼想也沒錯。”
他抽出自己的手,甩了甩後道:“你下次能不能不要這麼用力,我又不能跑了。”
“這是我情緒的表達,說明我心中的不平靜。”
倆人就坐在門檻上鬥嘴,聽見車馬行走的聲音,扭頭去看,便見一隊人馬正過橋。
倆人對視一眼,都起身站好,還往前幾步。
待看到馬車上掛着“白”字徽的牌子,倆人立即扯了笑容迎上去,“這是……”
有個管事的上前行禮道:“兩位郎君好,我們是益州散騎侍郎白府。”
白善:“原來是餘堂伯,不知來的是……”
“我們家老夫人領着夫人和兩位郎君來的。”
白善和白二郎對視一眼,心中快速的做出決定,臉上堆上笑容,“竟是伯祖母親自來了,快快裡面請。來人,快將馬車牽進去,去稟報老夫人,就說益州的伯祖母來了。”
等車隊上前一些,白善這纔看到騎在馬上的兩個青年。
雙方目光對上,都頓了頓,然後同時扯開假笑,說起來,他們還有些緣分呢。
當年他們可是互坑過的,雖然傷敵一千,自損八百,但對方比他們慘就是了。
“凝堂兄多年不見,越發精神了。”
白凝假笑道:“善堂弟也很精神。”
左老夫人輩分不小,因此白善和白二郎恭恭敬敬的把人請到了廳上,劉老夫人和白老夫人聽到消息趕過來,左老夫人才喝了一口茶。
三位老人一相見,都忍不住笑出聲來,“嫂子還是這麼精神。”
“哪裡比得上弟妹,竟然越活越年輕,和十幾年相比竟是一點兒沒變。”
“日子過得最好的還是你呀,我一路進來, 這七裡村風水是真不錯,弟妹在這兒生活着,兒孫又出息,又孝敬,難怪這麼富態了。”
三位老夫人的手握在一起就高興的敘起舊來,周滿和鄭氏落後一步趕到,連忙請三位老夫人上座。
白太太也從隔壁趕了過來,她正和她嫂子說悄悄話呢,結果就被叫過來了。
看到左老夫人,她不由咋舌,這把年紀了竟然還長途跋涉過來吃酒,真是厲害啊。
難怪她婆母會親自過來。
白太太笑着上前,站在了鄭氏身邊,悄聲問道:“我要不要叫公主過來?”
鄭氏知道兒子和益州白家的關係不好,她還記恨當年白宇教訓白善的話,因此壓低聲音道:“公主金枝玉葉,只有別人去拜見的道理,哪裡有公主出來見客的?”
白太太一想也是,小聲道:“那我就不請,公主今天見了我孃家人,看着也有點兒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