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家申正開席,劉老夫人和白老爺他們也都過來,在隔壁院子擺了兩張桌子。
”
白二郎驚訝的瞪大眼,“你什麼時候也喜歡起排場來了?”
明達:“我就覺得高興,看他們高高興興的,我也高興。”
“行吧,既然你高興,那便請,”白二郎笑道:“等晚上回去我找父親說,不過除了他們,我們家還有些親戚朋友要請呢。”
比如他舅舅一家。
他舅舅一家在綿州,離得有點兒遠,估計要提前準備個兩三天才行。
明達覺得能辦就行,她扭頭看向一眼望不到頭的桌子和人羣,臉上忍不住笑開花,“你們七裡村可真有意思。”
她長這麼大,還沒吃過這樣的席面呢,果然如字面一般,就是流水席了。
殷或也很新奇,同樣看得津津有味。
他們在桌子邊坐定,便有村裡人看過來,不過因爲有明達在,她自帶一股貴氣,又是公主,所以大家遲疑片刻,還是沒上來。
周滿起身給大家倒茶水,隔壁桌子的人這才和她說話,“滿寶,坐在你身旁的就是公主嗎?”
周滿笑着應是,大家便站起來衝明達拜了拜,一雙眼睛好奇的看着她,“公主原來長這樣啊,可真好看。”
“是啊,比滿寶還好看,真沒想到二少爺能娶到公主,當年我還給二少爺摸過魚呢……”
明達本來低頭羞澀一笑,聞言擡起頭來好奇的看向說話的人,見是個年長的婦人,不由好奇,“摸魚?”
見公主竟然主動和自己說話,對方興奮不已,立即回話,“是啊,是啊,以前白家不許少爺們近水,二少爺想學人烤魚吃,說是要學啥客人的,所以就請我們下河幫他摸魚。”
周滿插話道:“俠客。”
“對對對,就是這個客人。”對方笑眯了眼,“摸一條魚不論大小就有十文錢呢,可惜這筆生意後來被週四郎他們攪和了。”
她看向周滿,“滿寶,以前你四哥可沒少壞我們的事。”
周滿嘿嘿一笑,“嫂子當時怎麼不揍他?”
那也得她能打到人啊,週四郎就跟泥鰍似的,除了他爹孃,誰都打不着他。
“不過週四郎給二少爺抓魚也不要錢,滿寶,我早想問你了,是不是你讓你四哥來搶我們生意的?”
周滿一臉疑惑,“有嗎,我都不記得了。”
白善和白二郎低頭憋笑,好一會兒後努力板着臉擡起頭來應和道:“是啊,這些事都不記得了,我們小時候還會烤魚?我記得大人說過不許我們玩火的。”
對方便以爲他們是真的忘了,連忙說出更多的事來想讓他們回憶回憶,“有啊,那時候你們還偷我們家木柴呢,就在河邊生火要烤魚,結果把魚烤得黑乎乎的,三個人吃得臉上都是黑炭,結果還一個勁兒的說好吃……”
殷或忍不住低頭笑,輕聲道:“還記得客人是俠客,卻不記得抓魚的事了?”
三位當事人只當沒聽見。
對於七裡村的人來說,最出乎他們意料的便是滿寶和週二郎了。
一個是他們從小看着長大的女娃娃,誰能想到這個山窩窩裡飛出了一隻金鳳凰,不僅當了大官,還當上了郡主,別說擱二十年前不可置信,就是現在,村裡都還有人心中懷疑周家是不是在吹牛皮。
一個也是他們看着長大的, 卻是調皮搗蛋,傳聞裡時不時被先生處罰的白二郎,他更讓人驚訝,誰能想到他竟然能娶皇帝的女兒?
二十年前那個和家丁鬥智鬥勇,死都要往河邊去摸一把泥的小少爺;或是那個和一羣調皮的孩子鑽到山裡,找塊大石頭就迎風與人比賽撒尿的小郎君;那個隔三差五被他爹攆着罵,被先生罰抄書的白二郎搖身一變成了駙馬……
相比之下,白善似乎不管取得什麼樣的成就,村裡人都不驚訝。
畢竟,他雖然也調皮搗蛋,甚至許多事情還是他牽頭,但他聰明啊,聰明人有成就不是理所應當的嗎?
不過村裡人現在一致認爲白善比不上白二郎,私底下議論“這白家小少爺是不是孩子們回來說的那什麼小時了了,大必未佳?”
當然,他們只敢私下說,不敢在周家和白家面前說的。
不僅村民們這樣認爲,就是白夫人也有這種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