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大人也點頭,“另一邊是私宅,得派人過去問一問可願售賣,或者更換地方。”
”周滿道:“軍中的醫署和地方醫署畢竟不一樣,他們雖然和我們太醫署有千絲萬縷的關係,卻是要直接聽命於所屬軍隊的。”
“所以該給學生們爭取的東西要提前定好,”周滿道:“軍醫,俸祿太低了,軍銜也低,若是沒有升遷之道,誰願意去?我們也不能強逼精心培養這麼多年的學生去吧?”
蕭院正沒想到她竟會琢磨起這個來,半晌說不出話來。
蕭院正問,“你認爲軍醫那部分該如何晉升?”
“我不知道,”周滿很光棍的攤手道:“我就是想不出來才提出來讓您一起跟着想的。”
蕭院正直接搖手,“罷了,將大家召集在一起商量吧,集思廣益,我實在是想不出來。”
周滿頷首。
蕭院正看着她,“摺子……”
周滿心領神會,“我來寫。”
蕭院正就滿意了。
周滿費了兩天的功夫寫好摺子遞上去,皇帝便拿了她的摺子在小朝會上討論。
一個軍隊的軍醫屬於匠籍,除非軍隊打散,或是被上位者看中要走,不然一個軍醫一輩子就呆着一個軍隊中,別說升遷離開,他的子子孫孫只要學醫就永遠爲軍隊效命。
他們的戶籍是掛在軍隊的匠籍中的。
前後兩朝,能從軍醫做到太醫的,也就範太醫一個。而他能有這個運氣,一半得益於他的醫術,一半則是因爲碰巧先皇受傷,他用醫術救了先皇,入了先皇的眼,這纔有此造化。
更多的軍醫,別說太醫院,那是連大藥鋪的坐堂大夫門檻都夠不到的,不管前途還是錢途,都很可憐。
既然兵部求着她的學生們去,那周滿便不能讓他們被同情,他們應該得到的是尊重和看重。
周滿的要求很簡單,軍醫的待遇要提高,要有軍銜,還要有晉升之道。
至於具體怎麼操作,請恕她暫時想不出來,所以大家就羣策羣力吧。
小朝會上,大家心平氣和的商量了兩次,等到召開大朝會,此事再提起,大家的火氣卻大了不少,而且因爲吵架,進度被拖慢,事情一下就被擱淺了。
難怪陛下這麼喜歡開小朝會,而通常翹掉大朝會,那是因爲小朝會效率高啊,除非沒事商量了,不然他們都是一件一件的商量處理着過,便是有爭執,也是多者勝出,若是相較不下,那就先聽了意見後放置一邊,繼續下一個議題。
周滿兩相一對比,便也更喜歡小朝會了。
周滿端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等着人問到她頭上來,結果他們自己就辯論得歡,根本問不到周滿頭上,要不是她現在越坐越靠前,真的好想閉眼養神啊……
皇帝聽了半晌,記下他們有用的建議後叫停兩方人馬的爭執,將此事先按下不提,示意繼續下一個議題。
便有御史出列道:“陛下,萊州鹽運司勾結海寇販賣私鹽、刺殺朝廷命官一案遲遲不能審結,還請陛下問罪刑部及大理寺,爲萊州百姓和小唐大人做主。”
皇帝蹙眉,看向張尚書和大理寺卿,“此案爲何拖着不審結?”
張尚書出列道:“回陛下,此案還有些人證和人犯未到案,所以沒有審結。”
唐鶴順藤摸瓜,這會兒都從萊州查到齊州去了,拔出蘿蔔帶出泥,只是最近似乎沒什麼進展,看着似乎此案已經完了,但其實還在查,自然不可能審結。
皇帝微微頷首,道:“着刑部和大理寺、御史臺繼續查,各地鹽運司成立纔不過三年的時間,竟然便有了勾結海寇販賣私鹽之事,若不殺雞儆猴,將來官私還怎麼區分?”
衆臣應下。
御史也退了回去。
周滿見唐鶴也沒什麼事,便又垂下頭想要昏昏欲睡起來,有一道聲音在耳邊響起,“……請陛下三思啊。”
周滿掀起眼皮來看了一眼上書的人,這人上書陳述長生之道是虛妄,以古觀今,請求皇帝砍了那羅邇娑婆以正帝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