共同合作嘛。”
她衝他傻乎乎的笑,還伸手去給他按摩肩膀,“我還有件事要與你說呢,我跟人說了,孕婦來醫署生孩子,不僅下戶不要錢,中戶也不要錢,但所有的支出都要醫署負擔,醫署有些困難,所以你看,你們縣衙是不是應該跟我們分擔一半?”
白善:……
周滿趕忙道:“這可是人口增長的大事,也是你的功績的。”
白善揉了揉額頭道:“我倒是可以替你分擔一部分,但別的縣衙,難道縣令也會同意和醫署分擔嗎?”
“爲什麼不同意?”周滿道:“等過兩年數據出來,孩子的夭折率要是真的下降,人口果然增長,實打實的政績,其他縣的縣令還能拒絕嗎?”
白善一想還真是,不由衝她豎起大拇指,“我終於知道陛下爲何會願意把我倆放在一處了,因爲這事兒難就難在第一次。”
沒有數據,沒有政績出來,第一個這麼幹的縣肯定只看得到付出,看不到收穫,很難堅持得下去。
但人口增長,幼兒夭折是常有的事,沒有兩到三年的時間根本看不到數據,其實更穩妥一點兒的數據該是六年後的數據,幼兒只有過了五歲纔算穩妥一點兒。
除了他,誰還會願意從縣衙裡拿出這麼多錢來給醫署隨意折騰?
周滿就捏了捏他的肩膀,笑嘻嘻的,“本官在此先謝過白縣令了。”
“不客氣。”
周滿還要說話,突然嘶的一聲,一下按住了腿。
白善立即緊張起來,伸手去幫她按腿,“抽筋了?今天是不是站久了?”
周滿想到今天處理傷口和縫合的確站了挺久,便點了點頭。
白善皺眉,一邊替她按摩緩解,一邊道:“京城還沒有給你調人過來嗎?你身子日重,明年又要再開一個醫署……”
筋慢慢舒展開來,周滿躺在牀上舒服的將腿伸直讓白善繼續按,她哼哼道:“蕭院正說現在各地都人手緊缺,京城也一樣,天冷以後京城的太醫署便聯合京城雍州兩地的醫署給兩地的普通百姓種痘,八歲到十六歲之間的孩童都在接種之列。”
她道:“說是太醫署裡三級的學生都被抽調去幫忙了,根本抽不出人手來。”
不然她也不會和錢先生坑蒙拐騙了田大夫他們進來做學徒。
白善給她按另一條腿,問道:“田大夫他們用得順手嗎?”
“不順手,”周滿道:“他們雖說是醫署的學徒,但依舊奔着迴歸老東家的想法,並不會長久留在醫署,雖然我要他們做的事他們都做了,但……心在曹營,還是在漢營,區別還是很大的。”
白善便心疼道:“要不我給你撥一筆錢,你重金請兩個厲害些的大夫來坐堂?”
周滿搖頭,“不行的,且不說我重金了,別的地方醫署能不能學我重金,就算我重金了,現在也很難請得到人。”
除非是遊方的郎中,不然民間的大夫,不是自家有藥鋪的,便是別的藥鋪從小培養出來的。
一路從學徒養大的,除非與東家有不可調解的矛盾,不然大夫一般都不會離開從小呆着的藥鋪。
白善表示懷疑,“難道大夫就不能遊歷學習了?”
“當然可以,但也很少會換東家的,”周滿道:“比如我,我在益州的時候要是在濟世堂做了學徒,那學成後就算出門遊歷,除非做遊方郎中,不然只要是坐堂,那必定要選擇濟世堂的,要是選別的藥鋪掛單,傳出去不僅對我的名聲不好,我和濟世堂也會反目成仇。”
這種忌諱是她長大後慢慢摸索出來的,就是現在,她不是濟世堂學徒出身,和濟世堂一直是合作的關係,但因爲這種合作的關係,她在濟世堂裡坐堂, 他們都關係天然就比別的藥鋪親近些。
周滿要賣什麼成方時最先找的也是濟世堂,只有濟世堂出的價不合她的意,她纔會去找別的藥鋪。
而濟世堂也會天然親近她,會給她一些力所能及的幫助,這是行業內默認的潛規則,藥鋪和大夫互惠互利。
周滿在公告欄上貼了這麼長時間的招賢榜,一個人都沒招到就可以知道青州、甚至是萊州的大夫情況了。
目前她是挖不到人的。
不過周滿也不泄氣,她道:“重金挖不到大夫,我們可以用醫術釣學徒,田大夫他們三個用的不順手,我們就再多釣幾個來。學徒嘛,除了一日三餐外,基本沒支出,我還養得起。”
白善忍不住用了用力,樂道:“你可真夠狐狸的。”
周滿不服氣,“我可老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