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鶴微微一笑道:“有備無患,太白又不是紫薇、貪狼這樣的星,主的是虛災疾病,你怕什麼?”
這是怕的問題嗎?
誰跟神仙扯上關係,甚至變成神仙都要多想一些的吧?
而且萬一這世上就有神仙呢?
“科科,你說是吧?”
科科:“那就是一顆星球,上面沒有生命,不是神仙。所以宿主用自己的名字去命名應該也可以。”
周滿:“……這不是命名權的問題。”
她擡頭看向幾人,“你們到底想幹嘛?”
白善看了一眼唐鶴,他不知道唐鶴想幹嘛,但他自己嘛……“你不是一直苦惱醫署傳播得太慢,即便你親自到每一個村子裡義診,最後願意到醫署來看病的人不多。但若是勸說他們的是一個神仙,我想他們會更信服,也更加願意嘗試看病吧?”
周滿微微歪頭,“因爲我是凡人,所以他們就不太相信我?”
“反正你是神仙,他們會更相信你,你想想村子裡的人,自從知道你是太上老君座下的仙子轉世後,他們是不是更願意找你問些疾病了?”
要知道,以前可是周滿追在人屁股後面求着要問診的。
“還有道觀,以前山上的道觀甚是冷清,但自從傳出你是太上老君座下仙子,岳母吃着道觀裡的藥慢慢好以後,是不是多了很多信徒?有些甚至是臨縣過來求籤的。”
現在他們和道和道虛都還有書信往來,道虛不止一次的抱怨過,就因爲道觀現在香火漸旺,他們根本走不遠,每次歷練,走不到兩個月師叔就去信催促他們回去幫忙。
這麼多年了,他們到現在都沒走出劍南道呢,可愁死了。
周滿若有所思起來,“我是不介意當神仙的,但陛下也不會介意嗎?”
唐鶴直接揮手道:“陛下不會在意這種的,你要做的是太白,又不是別的星。”
又壓低了聲音道:“而且青州天高皇帝遠的,誰知道這是你們自己乾的?就不能民間自己傳起來?”
白善卻不認同,道:“陛下又不傻,村子裡傳滿寶是仙子,很多人都以爲是真的,但先生、堂伯、還有道和他們就知道是假的,還猜得出是誰主動傳的這話,可見這種事是騙不過聰明人的。”
他道:“既然騙不過聰明人,那就不騙。”
周滿連連點頭,“我和陛下說一說,他同意了再說。”
唐鶴有些惋惜,皇帝只怕不會願意,已經傳出去成了既定事實是一回事,提前詢問皇帝又是另一回事了。
前者,皇帝便是知道是周滿他們故意爲之,也不會太往心裡去,畢竟太白星不是災星,也不是關係皇權的星主;
而後者,哪怕太白不會威脅到皇帝,作爲皇帝也不會願意臣子跟神仙扯上關係吧?
唐鶴略過了此事,嘆氣道:“行吧,天亮了,我們去洗漱用早食吧。”
四人下了閣樓,各自的下人已經打了熱水回來,服侍他們洗漱過後下樓去了,唐鶴手裡還搖着一把扇子。
周滿盯着他手裡的扇子看。
唐鶴就合上,遞給她笑問,“想要?”
周滿立即接過,打開扇了扇後看扇面,“這扇面上的字有些眼熟。”
唐鶴揹着手道:“你楊學兄題的,好看吧?”
周滿點頭,
扭頭和白善道:“我們一會兒也去買白扇面,回來自己畫畫題字。”
白善“嗯”了一聲,含笑道:“就題你是太白轉世?”
周滿就覺得腳癢,忍不住想去踹他,白善笑哈哈的躲開,率先跑在了最前面。
唐鶴的鼻子很厲害,運氣也很好,找的這一家做的火燒也極好,周滿他們來的已經夠早,但依舊排了許久才輪到他們,於是四人認真的想了想後便買了一大堆,打算吃不完就給白二郎送一些去。
白二郎此時纔起來呢,等他們拎着用幹荷葉包好的火燒到刺史府時,他正在客廳裡等着用早食呢。
周滿看了眼桌子上的早點,好奇,“怎麼不吃?”
“等太子,”白二郎道:“太子剛練完劍,正在沐浴更衣。”
周滿便勉勵白二郎,“你也該與太子學習,常鍛鍊一下身體。”
白二郎:“怎麼不見你們鍛鍊?”
白善立即道:“誰說我們不鍛鍊?我們早上都打拳的,嗯,今天是個例外,明天我們繼續。”
周滿看了一眼白二郎,點頭,“好。”
明達抿嘴一笑,扭頭和白二郎道:“我們以後早起出去散散步好了。”
“你們要去散步?”太子一身水汽的進來,瞥了幾人一眼,目光落在他們手裡拎着的荷葉上,“這是什麼?”
唐鶴糾結了一下,不太想讓太子吃他們帶來的東西, 但還是放下道:“臣等在外面吃的火燒,覺得還不錯,所以就買了些送過來。”
太子微微點頭,便自有下人上前打開,把火燒取了出來,吳公公先掰了一塊吃,確認沒什麼問題後才奉上給太子公主和駙馬。
他們吃東西,周滿他們就坐在一旁等。
太子用完早餐便要帶他們去前面的衙門,他今天要見青州的官員們,勉勵他們多曬鹽,好好爲他們李氏皇族和大晉幹活兒。
路上,見周滿一臉的欲言又止,就停下腳步問,“有什麼話你就說,幹嘛一臉爲難的樣子?”
周滿道:“殿下事情已經很忙了,我正在猶豫這種小事是不是要告訴您,讓您煩心。”
“你都能和孤要錢了,還有什麼比這個更讓人煩心的事情嗎?”
周滿:……好像是沒有的。
她便道:“好吧,那我悄悄的告訴您,出我口,入您耳,您可不能告訴別人,不然傳出去太過丟人了。”
太子就看向站在一旁的唐鶴等人。
周滿就嘆息道:“他們都知道,倒不用迴避了,殿下,您覺得我做夜空中最閃亮的那顆星怎麼樣?”
太子一頭霧水的看着她,一臉迷茫,“那是什麼?”
滿寶就指着已經消失的啓明星的方向道:“就是太白星啊。”
太子就上下打量她,“你?爲何要做太白星?太白不是白帝子嗎?就算要做,那也該是白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