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立如翻找出了一個盒子,抱着就跑去找滿寶,“小姑,這是你要找的。”
滿寶就興沖沖的接過,打開給她們看,“你們看。”
明達和長豫都沒忍住“哇”的一聲,雙眼發亮的看着盒子中的寶石,那是兩顆很大的寶石,比她們盒子裡裝的大多了。
長豫拿起一顆紅色的,驚豔道:“可以打鳳冠了。”
滿寶連連點頭,“沒錯!我看到它們的時候就是這樣想的,等你們出嫁可以鑲嵌在鳳冠上。”
長豫:“你送我們?算了吧,你那麼愛錢,且比我們還窮,怎好要你的東西?”
她大方的道:“你買的時候多少錢,我照價買了。”
滿寶就笑道:“那可貴了,我問過西域的商人,他們說這樣的一顆起碼要一百匹的錦緞才能換到。”
別說長豫,明達都張大了嘴巴。
長豫就戀戀不捨的放下,惋惜道:“那算了吧,我暫時買不了。”
公主也窮呢。
滿寶就將那顆紅寶石塞在她手裡,又將另一顆藍色的塞給明達,笑道:“送與你們,這兩顆寶石是我從土匪窩裡找出來的,當時亂糟糟的,段刺史對這些也不熟,所以就隨着我先挑了。”
長豫拿着寶石忍不住問,“你不也要成親了嗎?怎麼不留着自己用?”
滿寶道:“這麼大的寶石得要多大多豪華的冠來配它呀,我戴不了。”
明達忍不住撲哧一聲笑出來,收了寶石後問,“你還從賊窩裡拿了什麼東西?”
“那可太多了,”滿寶興奮的道:“就這一趟,我的資產就翻了三番,還不算我把一些東西帶到西域裡去錢生錢了呢。”
長豫感嘆,“難怪那麼多人喜歡往西域跑呢,即便那邊賊寇多也攔不住。”
滿寶想了想道:“也不是很多人吧,我們這一路過去就碰見了一個商隊,姓尤,挺可憐的,半途被馬賊打劫了,剿匪之後拿到的東西送到沙州一賣,也就夠路費和給戰死的夥計撫卹金,不虧而已。”
明達便細聲道:“遇此意外還能不虧,
這就是大幸了。”
“我們也都覺得他運氣極好,可惜我們回到沙州時他已經走了,不然同路回來還能沾一沾他的喜氣。”
滿寶還帶她們去看她的收藏,以及他們從西域裡帶回來的貨物,她先帶她們去了她的房間,拿出一個個大盒子打開給她們看,“這都是我挑選出來覺得喜歡的,我要留着以後自己打首飾,或是給兒孫們留着,或是將來拿來送人的。”
明達樂,“你都想那麼遠了?”
“那是當然,”滿寶喜滋滋的道:“這叫人無遠慮必有近憂,想得更遠一些,那連遠憂都沒有了。”
然後才領着她們去庫房裡看堆在裡面的箱子,看到裡面的東西,明達和長豫咋舌,“這麼多寶石和香料?”
滿寶點頭,“大勃律和小勃律打仗,西域那邊又盛傳我們大晉不好了的消息,所以商路一下就斷絕了,路上盜匪極多,有好些西域來的商人就滯留在西州,回不了,也離不開。”
“我們當時帶了不少布匹,基本上就和他們換了東西,”滿寶道:“還有西州龜茲一帶的玉器寶石等,更是便宜,只要有金銀就能買,更不要我們當時還帶了些茶葉和布匹呢,去了這一趟我才知道,在西域,茶葉和布匹比金銀還要硬通貨。”
她道:“拿着金銀不一定可以買到東西,但拿着茶葉和好看的綢緞錦綾,那是一定可以買到東西的。”
長豫聽得眼睛閃閃發亮,問道:“你家果真不打算走西域這一條路了嗎?”
滿寶搖頭,“西域太遠了,一去一回就是一年,就算現在商路通了也危險得很,而且我四哥在草原上的生意都沒混熟呢,怎麼會去西域?”
長豫懷疑,“你都能去,他一個大男人爲什麼不能去?是不是因爲錢不夠?沒關係,我有呀。”
明達就道:“姐姐,如果說之前或許是錢的問題,但現在你覺得滿寶還缺錢嗎?”
長豫就順着她的目光看着庫房裡的東西,這裡的東西其實價值遠比不上她們私庫裡的東西,可這些卻都是商品,可以變現的,變成金銀就是很大一筆了,所以滿寶他們還真不缺錢。
真論起金銀來,滿寶說不定比長豫還富有呢。
長豫只能幽幽地看着滿寶,眼中淨是哀怨。
滿寶就笑道:“飯要一口一口的吃,路也要一步一步走,你們做生意又不似我去西域公差,我不僅有聶參軍帶着士兵相護,沿途也有官衙關照,遇見了盜匪還能請動刺史出面剿匪,商隊在路上要危險許多,你們就算想往西域去,那也得一步一步的來,等我四哥把路子走熟了再說。”
長豫聽她軟了語氣,連忙問道:“你答應我和你四哥合謀,呸,是合作了?”
滿寶和明達忍不住樂起來,滿寶頷首道:“我是答應了,可你什麼時候嫁人開府呢?”
長豫就算了一下時間,“最快也得過完冬至了。”
總要出孝。
這麼一算,還有十個月呢。
不過,成親是需要這麼長時間,但私底下卻可以先論親,將事情準備起來。
三人湊在屋裡嘀嘀咕咕的說悄悄話, 中午廚房準備了特別豐盛的宴席,直接擺在了後面花園的敞軒裡。
擺了四桌,滿寶他們請公主上座單獨坐了一桌,這樣倒自在些。
白善就跑去劉老夫人他們那一桌,嘀嘀咕咕了一陣後就跑回來和滿寶道:“我和祖母周伯伯商量好了,將家裡的宴席排在四月。”
“嗯?”滿寶疑惑的擡頭。
白善就解釋道:“我要參加禮部和吏部的考試了,等考出來後再一併宴請親朋不急。”
滿寶這才明白,沒什麼意見的點頭。
宴請親朋雖然熱鬧,但也累得很,而且吃席的飯菜未必能比得上平日吃的,所以她對宴請親朋並沒有太大的期待。
可白善卻平添了兩分期待,因爲剛纔在桌子上劉老夫人說了,“也好,等他考過吏部的考試要求官了,也要和親家提一提兩個孩子的親事了,到時候正好告訴親朋們一聲,選了好日子請他們來喝喜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