週四郎拍着胸脯道:“我們什麼關係,我纔拿回來的貨至於賣不出去嗎?我這是特意要給你留的呢。”
他道:“等過了中秋,各家都要準備過冬的衣裳了,到時候你再買,那皮毛可就貴太多了。我們兄弟,我給你算便宜些。”
周立君就在一旁樂,和三人解釋道:“四叔這一趟出去把能用的錢都換成貨了,現在身上就沒多少錢。”
但他手底下還養着這麼多人呢,就算糧食有,但出去見人,買些肉啊衣服之類的也得花錢。
周立君道:“奶奶覺得四叔花錢沒個數兒,所以讓我管好賬,不許再給他添賬。”
所以週四郎要想有現錢就得把貨物變現了。
滿寶跟着幸災樂禍的笑了笑,週四郎沒好氣的扭頭瞪立君,“你就不能給我留些面子?”
白二郎平時雖摳門,但花錢的時候卻很大方,他略一想便道:“要是好我就買。”
週四郎就拍着他的肩膀保證道:“我的貨還能有差的?”
商量好了這件事週四郎才和滿寶道:“我明天就回京城,先帶些藥材回去,濟世堂要是要我就給他們,再分些給其他藥鋪就完了,這次帶上立君,我們帶回來的藥材都不錯。”
周立君經常呆在滿寶和陸氏的身邊,所以知道一些炮製藥材的方法,比周四郎更會辨別藥材,所以這次挑選回來的藥材不錯。
他道:“我問過鄭大掌櫃,這藥材炮製好的價格直接漲了一倍。”
“那要看是什麼藥材,有些藥材炮製簡單,烘乾就可以,跟生藥材差不了多少,有些卻是需要用其他東西來炮製,比如酒,所以價格相差才大,”滿寶翻看着他帶回來的藥材單,似乎知道他在想什麼,道:“你帶回來的多是生藥材,但賺的也不少了,藥材炮製也都需要秘方,就算我能找到秘方,現在我們家很多藥材也都炮製不好。”
滿寶也和鄭大掌櫃學過炮製藥材的,但到現在也只是可以打下手,讓她獨立的將所有藥材炮製一遍是不可能的,雖然也能做出來,但品質不敢保證啊。
滿寶嚴肅的道:“有些藥材有毒,炮製不好毒性會一直留在藥材之中,那吃藥就不是治病而是服毒了。”
很想把藥材交給五弟媳和立如炮製的週四郎就打算了念頭,
“行吧,我回頭找鄭大掌櫃談一談。”
週四郎的藥材生意已經有固定的客戶了,加上有滿寶的面子在,基本上不難出手。
牛更不用說了,誰不缺牛呀?
不說遠的,就他們的莊子,那也是很缺的,更別說京城和雍州這麼多田地了,所以牛也不愁賣。
不過週四郎也沒有把牛全部出手,他留了十多頭拉車,決定等中秋過後送回七裡村去。
用老周頭的話說,這麼好的東西得給鄉親們便宜一些,總不能這邊都用着牛,家裡邊還用人拉耕犁吧?
而且,老周頭和錢氏也打算着過完中秋回家一趟,都走了一年,也不知道家裡怎麼樣了。
正好白老爺過完中秋也要回家,所以他們決定一起。
周大郎和錢氏則被留了下來,莊子現在全是周大郎和錢氏管着的,立重幾個偶爾過來幫幫忙。
那麼大一塊地,比家裡的田地還要多,老周頭也不放心交給外人,滿寶又忙,所以還是把周大郎夫妻兩個留了下來。
滿寶高興不已,父母離開的愁緒瞬間散了不少,她特意給他們做了許多的藥丸子,貼上了標籤給他們看,“這是水土不服拉肚子的,這是風寒的,這是風熱的,這是發燒的……”
“反正你們帶着,可以留着用半年呢,路上平安也可以拿回家用。”又拿出不少藥包,“這是驅蚊蟲的,爹,你們隨身帶着,外頭的蚊子太狠了,別被咬了,不然要難受的。”
老周頭大手一揮全都收下了,然後拉着滿寶的手嘆息,“爹這一走也不知道啥時候再能來看你。”
滿寶道:“這有什麼,等四哥上京的時候你們再跟着一起來唄。”
“算了吧,”老周頭有些嫌棄,“他還要做生意呢,哪兒有空帶我們?而且去年就沒在家裡過年,今年說什麼也要好好祭祀老祖宗,要再來……”
老周頭咬咬牙道:“也得明年過完清明。”
滿寶就讓他放寬心,“您想來就來,反正從家裡到京城也就九天而已,我們家現在既有車又有騾子,地裡都有哥哥嫂子們做,您和娘要是在家裡無聊了,那就到京城來看我,要是覺得京城太熱了,那就回家去避暑。”
老周頭呆住,出行那麼難的一件事被滿寶這麼一說好似是很簡單。
他砸吧了一下嘴,琢磨過味兒來,“還真是,回頭讓你四哥往家裡再放兩頭牛,我和你娘就不用下地了,要是想你們,直接就可以趕着車出門,我看這幾次走着路上都安全得很,也沒有山賊什麼的。”
滿寶連連點頭,“您就走官道,別走小道兒。”
老周頭若有所思的點頭,覺得可行。
老周頭想起了什麼,往外看了一眼後小聲和滿寶道:“滿寶啊, 你那些錢都藏在哪兒了?”
滿寶下意識的捂住錢袋,問道:“怎麼了?”
老周頭瞥了她一眼道:“爹會搶你的錢嗎?昨天你娘不是給你收拾房間去了嗎,我進去看了一下,沒看見能藏錢的地方啊,你那麼多錢呢,可別亂花。”
主要是莊子今年夏收的糧食和錢都收上來了,現在秋收又快結束,週四郎這一趟走商帶回來的東西也快賣完了,到時候肯定要分錢。
滿寶當時給了不少本錢,她分的也是最多的,更別說她每個月還有俸祿了。
老周頭在她的屋裡逛了一圈沒看到錢,心裡有點兒慌,“你是不是和白家的二少爺一樣往外放錢了?”
“纔沒有呢,放錢是違法的,”滿寶義正言辭的道:“而且我還是官兒,怎能知法犯法?”
她頓了頓後又小聲道:“爹,白二也不是在放錢,他就借給幾個朋友,利錢也不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