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是大人了,滿寶他們當然不擔心各自的去處的,所以他們一出來便開心的玩去了。
劉煥帶他們去摘甜瓜,“山上還有別的果子呢,桃子就特別好吃。”
殷或戴着一頂特別適合他的斗笠,這是他那天回家後特意讓長壽去買的。
甜瓜在山腳下,這時候的甜瓜已經快要收尾了,可能是因爲陽光好,看着表皮就偏黃,似乎很甜的樣子。
滿寶讓科科幫忙找出最甜的一個,直接衝上去就摘了。
科科也是第一次發現它還能拿來做這樣的判斷,可惜着甜瓜已經收錄過了,它就算找出最甜的那個對它也沒什麼好處。
白善他們幾個還好,沒少下地,摘瓜的樂趣在於你摘下來以後把它吃掉或送人。
而不論是吃掉還是送人都是有量的,所以摘幾個樂趣就夠了。
所以白善他們左擁右抱,用衣襬兜了好幾個瓜後就要上山到果樹下去吃瓜,結果第一次到地裡的劉煥和殷或卻不太樂意走。
尤其是殷或。
他長這麼大還沒這樣到過莊子裡的地呢。
但他的衣襬有限,摘了五個瓜後,發現怎麼也裝不下了,也就只能兜着去找白善他們。
一行人往山上走了一會兒,找了一棵看着挺繁茂的桃子樹下坐着,將各自的甜瓜拿了出來。
跟着的下人連忙給他們奉茶打扇,見他們就這樣坐在地上,莊子的管事忍不住彎腰道:“少爺,小的讓人去拿幾張席子過來?”
劉煥就看向白善,問道:“午食你們想在哪裡吃?”
白善道:“我們幾個都隨意的,看你們想在何處。”
殷或道:“那我們就在野外吧。”
“什麼野外?”封宗平和白大郎易子陽走過來,用扇子擋住太陽,到了樹底下的陰影處才扇着扇子道:“這太陽可真夠大的,還是你們有先見之明,竟提前準備好了斗笠。”
易子陽看了一眼他們頭上的斗笠,嫌棄道:“我寧戴帷幔,也不戴這樣的斗笠。”
封宗平也覺得斗笠醜,但現在戴斗笠的都是女子,他也不願意跟女孩子們戴差不多的,於是道:“我還是用扇子擋一擋吧。”
三人上前坐下,看到他們身前這麼多甜瓜,便忍不住伸着脖子去看了一眼瓜田,見陽光如此的好,他們當機立斷的決定不去摘瓜了,於是回頭盯着他們的瓜看。
滿寶幾個都很大方,她將科科認定含糖量最高的那一個瓜抱到自己身前,其他的都往中間滾,讓他們隨便挑,隨便選,不用客氣。
白善幾個也是如此,特別大方。
封宗平和易子陽看了一眼周滿滾出來的瓜,發現她摘的瓜都不如其他人的好看和大,於是直接轉頭去白善他們那裡挑選起來。
白大郎卻沒多猶豫就在滿寶剩下的三個瓜裡選了選,選了一個比較大的後問,“甜嗎?”
滿寶狠狠地點頭道:“肯定甜。”
有下人送了刀過來,滿寶先接過切了,一邊切一邊和劉煥道:“現在外面的甜瓜也好貴的,我回去時能不能多摘一些帶回去?給我哥哥嫂子和侄子侄女們嘗一嘗。”
劉煥很大方的揮手道:“如今都改吃寒瓜了,這甜瓜我家裡人也吃夠了,你只管摘。”
封宗平和易子陽一聽,也立即表示他們也要摘一些帶回家去。
封宗平邊將瓜擦乾淨切開,邊道:“還是你家這莊子的位置好,不像我家的,只佔了那麼小的一塊,
地也不太好,種出來的瓜果都不太好吃。”
滿寶他們剛纔從封家的地上走過的,她想也不想便道:“你這叫得了便宜還賣乖,你家那塊地肥着呢,拿來種麥子最好了。”
白善也道:“種水稻也會比別人家的要好些,你家地肥,有什麼不高興的?”
封宗平一臉驚奇的看着他們倆人,“所以我家的地算好的?”
倆人和白二郎一起點頭,他們好歹是跟在老周家和先生的屁股後面種過地的,老周家爲了不讓他們虧本,而莊先生爲了他們長大後不至於做不識五穀的父母官,都特意講解過這些。
封宗平家的土一看就很肥。
“那他們怎麼種不出好吃的瓜果來?”
滿寶想了想後道:“你家那地肥是肥,就是不好排水,所以不適宜種瓜果。不過瓜果那麼賤,那麼好的良田你幹嘛拿來種瓜果?”
“就是,我們村子裡的瓜果都是種在山上或者旱地裡的,”白善道:“種麥子多好。”
封宗平道:“我家還有別的地呢,不缺麥子吃,這京郊的地本來就是拿來種些菜蔬和瓜果自己吃的。”
滿寶突然有些心塞不太想與他說話了,白善也不想,於是伸手從滿寶手裡拿過一片瓜,“你身體不好,少吃些。”
此話一出,除了白家兄弟外,其他人都一臉不可思議的看向倆人。
正要吃瓜的白善和滿寶一臉莫名其妙的回望他們,“怎麼了?”
封宗平指着周滿問道:“她身體不好?”
白善點頭,“有什麼問題嗎?”
滿寶也一臉莫名的道:“我是身體不好呀。”
其他人都看着臉色紅潤的周滿說不出話來。
白大郎也切了一個瓜,擡頭兩邊看了看後笑道:“你們不知道,滿寶小時候身體是不好,他們家費了很大的勁兒才把人養活呢。”
白善仔細的回想了一下後隱隱覺得不對,扭頭和滿寶道:“從來只聽大家說你身子不好,但你小時候可沒少動手打我們,也沒看出你哪兒身體不好。”
這倒是真的,白二郎狠狠的點頭。
滿寶還沒爲自己正名呢,一旁的白大郎已經笑道:“那是她身體已經養得好一些了,我記得她小時候三天兩頭的生病,有一次是半夜發燒,結果夜裡下大雨,他們家的人出不去請大夫,最後冒雨求到我們家門上來,從我們家裡抓了藥去熬的。”
白二郎一臉懵,問道:“我怎麼不記得?”
滿寶也道:“我也沒印象。”
白大郎就樂,“你當然沒印象了,那會兒你還沒瞞週歲呢,能記得什麼?二郎也纔會說話呢,那會兒大概是兩歲出頭吧。”
他們家也剛搬到七裡村沒出一年呢,記憶裡,似乎周家突然就有了一個孩子。
那會兒不覺得有什麼,畢竟他很少到村裡去,可現在看來,那會兒正是周銀他們回鄉後沒幾個月的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