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李尚書等人連夜被內侍引着送出宮去,魏知側頭看向趙國公道:“趙國公,請吧。”
“魏大人請。”
倆人一起回正,這一次進了內去守着。
皇后已經守了一天,她體不好,太子已經強硬的讓人把她扶下去休息了。
此時,內裡守着的只有太子,連明達和長豫兩位公主和五皇子等小皇子都被他打發走了。
進入內,就見他正趴在邊睡覺,也沒人敢打攪他。
魏知和趙國公看了一眼皇帝,也沒有叫醒他,轉看向一旁閉目值守的蕭院正和盧太醫,知道他們也累得不行,便默默的找了個位置坐下。
皇帝此時睡得還不錯,他從傍晚貼上藥膏扎過針後,大約是酉時的時候一直睡到了現在,依舊沒有醒來的跡象。
古忠小心翼翼的摸了一下皇帝的額頭,沒感覺到很,便微微鬆了一口氣。
今下午陛下可太難受了,一直燒不斷,感覺連呼吸出來的氣都是滾燙的,整張臉都紅得不行。
古忠看着都心焦不已。
相比於其他人,他纔是生死榮辱都寄託在皇帝上呢。
確保皇帝的病沒有惡化,古忠小心翼翼的往後退了幾步,對看着他的魏知趙國公和蕭院正等人點了點頭。
幾人便鬆了一口氣,然後繼續閉目休息去了。
滿寶一覺睡到大半夜,是被眼睛通紅的盧太醫推醒的,他道:“陛下醒了,正在吃東西,況有些好轉了,蕭院正要再換一次要,讓你去運針。”
滿寶卻一臉迷糊的盯着盧太醫的眼睛問,“盧太醫,熬夜很損腎元肝臟的。”
盧太醫:“……我剛在值守。”
說得好像他很喜歡熬夜似的,他已經快一天一夜沒怎麼閤眼了。
滿寶這才清醒過來,但還是忍不住打了一個哈欠,從榻上爬起來,一邊穿鞋一邊忍不住嘀咕,“我年紀還小呢,這樣可怎麼長高?”
盧太醫看着不論是年齡,還是個頭都比自己女兒小的周滿,心塞的沒說話。
到底年紀小,還不是很注意形象,滿寶頭髮散亂,便乾脆綰了一下便跟着盧太醫去了正。
這在宮裡是很失儀的,但沒人這會兒和滿寶計較這個就是了。
而且她受寵,便是計較,誰又會去罰她呢?
滿寶給自己灌了一口水,這才上前去看皇帝。
皇帝是餓醒的,而且可能睡夠了,所以自然而然的就醒了。
他此時正在吃粥,煮得很軟爛的白粥,滿寶看着忍不住嚥了咽口水。
因爲吞嚥困難,只能吃白粥的皇帝正覺得沒滋沒味,擡頭看周滿時見她咽口水,忍不住心塞了一下,扭頭問古忠,“你們少了她吃的?”
皇帝此時說話慢悠悠的,但好歹是能說話了。
古忠看了周滿一眼,連忙躬道:“奴這就吩咐御膳房給太醫們送些宵夜來。”
皇帝沒反對,他又吃了兩口,實在是吃不下去了便放下。
他這會兒還是低燒,不過卻沒那麼難受了,他出了一的汗,溫度便降了下去,現在咽喉也沒那麼疼痛了。
雖然咽口水的時候還是會疼,但也不至於像中午和下午那樣連吞都快要吞不下去了。
可是吃東西依舊很疼。
皇帝放下碗,伸出手去給滿寶摸脈。
滿寶看了一旁蕭院正一眼後摸脈,不一會兒又看了一下皇帝的喉嚨,便道:“繼續貼藥貼吧。
”
藥貼已經起作用了,皇帝咽喉裡的膿和腫脹消了不少。
滿寶和蕭院正重新給他貼上藥貼,等藥開始散發出來時滿寶便給他扎針行藥。
皇帝這次不想睡了,主要是他先前睡了不少了,所以他就看着周滿捏着那又細又長的針往他的脖子、腦袋裡扎,別說,他還是有點兒害怕的。
但奇怪的是,扎進去時並沒有什麼特別大的感覺。
可過不多久,脖子就感覺慢慢滲進一股涼意,再吞嚥口水時都感覺稍許順暢了點兒。
大家一起守着皇帝扎針,等扎完了針,大家和皇帝大眼瞪小眼。
在場的,除了皇帝以外,其他人都困得不行,太子坐在邊都快要抱着柱睡着了。
皇帝倒是很想找人聊聊天,哪怕聊聊朝政也是可以的,但張了張嘴,發現喉嚨還是很不舒服,於是也閉上了嘴巴。
魏知這會兒也困得不行,見皇帝似乎在好轉,這會兒也沒什麼太危機的況發生,於是起道:“陛下休息吧,臣等在外守候。”
趙國公也困,於是跟着行了一禮後出去外繼續坐在椅子上睡覺。
皇帝憂傷的嘆了一口氣,看向太子,對眼睛都快要睜不開的太子道:“讓太子去榻上睡吧。”
古忠連忙服侍太子去睡覺, 皇帝就擡頭看向周滿,正見滿寶悄悄背過去打了一個哈欠。
皇帝:……
他揮了揮手,讓太醫們也下去了。
但太醫們是不可能真的全走的,這個時間輪到劉太醫和方太醫值守,滿寶跟在蕭院正和盧太醫的股後面回了偏。
蕭院正和盧太醫都去找地方休息了,滿寶一看,自己先前躺着的木榻還在,於是走過去,繼續躺下睡覺。
皇帝自己無聊的在正裡走了一圈,最後見宮人和內侍們也都一臉的睏倦,便也不折騰了。
揮了揮手便捂着脖子上的藥貼躺回了上,他以爲自己會睡不着的,結果不一會兒就睡着了。
再一醒來,天就亮了。
皇帝睜開了眼睛,下意識的先嚥了一口口水,好一會兒後才反應過來,似乎不是非常的疼了。
皇帝眼睛微亮,立即從上爬起來,叫道:“古忠,去把蕭院正和周滿找來。”
躲在角落裡打盹的劉太醫和方太醫立即驚醒,一抹臉便越過上前的古忠給皇帝檢查。
一番檢查下來後倆人發現,皇帝喉嚨裡的膿消了不少,現在還有黃的,且紅腫,可與先前的相比好太多了。
所以這藥貼還真有用。
劉太醫和方太醫對視一眼,然後給皇帝換了一方湯劑,這方湯劑要溫和許多,昨爲了消除炎症和降溫,他們開的藥還是重了些的。
換了湯藥後,方太醫去熬藥,劉太醫則去找蕭院正和盧太醫,將皇帝的況說了,道:“這藥貼比我們想的要好用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