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二郎:“這話是什麼意思?什麼叫做竟然還有我?”
滿寶道:“太子沒和我說還有你呀。”
白二郎:……
白善走上來問道:“是太子把我們添進名單裡去的?”
楊和書也走上來了,道:“有些是太子添的,有些是朝臣們斟酌着往裡加的。”
三人這才一起看向他,問道:“楊學兄你當時在?”
楊和書搖頭,“我不在,但我父親在。”
他目光復雜的看着三人道:“你們三人之所以都在名單上,是因爲那封關於重整太醫署的摺子,上面署的是你們三個人的名字。”
白善和白二郎齊刷刷的扭頭看向滿寶,“你竟然也在?”
滿寶就挺起胸膛驕傲的道:“我當然在了,我不僅在,我和你們還不一樣,你們是去讀書的,我是去修書的!”
滿寶頗爲驕傲,樂道:“說不定我還有品級呢。”
楊和書竟然點頭,“你有品級,只是我父親出宮前陛下還沒定下,所以還沒確定封你一個什麼品級。”
主要本朝沒有女官,哪怕只是掛一個名兒也不好封,可要是不封,讓周滿做白工皇帝也挺不好意思的。
楊和書道:“還是醫官比較好封一點兒,也有舊例。”
“上品的醫女爲八品,在此例上更進一步,可封你爲醫官,但品級嘛……”他笑道:“我今日趕來見你,除了要問你們一些問題外,還是想提醒一下你,趁着陛下的旨意未下,你下次進宮的時候去給皇后請個安,品級高一點兒,將來進了崇文館修書,你說話的份量才重。”
書可不是那麼好修的,以爲提筆就能寫了?
那叫寫。
有時候修一本還要令人頭禿,書上取什麼內容,不取什麼內容,此內容的比重應當爲多少……
一項項,一條條都要討論,周滿年紀小,資歷淺,她要是不能從官品上壓人一等,她在校書處根本連話都說不上。
別以爲太醫們不會壓人,在這一方面,恐怕就是蕭院正親自出面也不頂用。
修書的功勞有多大,看翰林院裡衆學士爲編撰打破頭就知道了,周滿還只是個民間大夫時,大家樂意賣她面子,畢竟她醫術好,立功後,上面最多賞賜她些金銀珠寶,與他們所得的功勞不相沖。
但進了校書處,她是編撰之一,功勞就那麼多,她佔去了一些,別人能分的就少了。
當然了,有心向功勞的人,自然也有一心想修書的,但說實話,能夠不計功勞的,怕是沒有。
便是他,既然領了這個任務,那就要想着立功的。
而他和周滿自然是一夥兒的,不管是爲了他自己,還是爲了朋友,他都要提醒一下她,“太醫署的摺子是你們上的,你的品級越高,太醫署越能照着你們的心願去發展。”
滿寶便思考起來,“我好像許久沒進宮給皇后請平安脈了,那明兒再進一趟皇宮?”
楊和書便點了點頭。
於是四人移步書房,和莊先生匯合後坐在了一起。
三方互通了一下消息,這才把這事補足了,當然了,誰的消息也沒有楊和書全面。
明明太子也是當事人,偏偏他只告訴了滿寶兩點,其他重要的消息都沒說。
可楊和書不一樣,雖然許多事情也是楊侯爺轉述的,但人楊侯爺說的可詳細了。
幾人這才知道,其實崇文館和太醫署的事兒一直在討論,只是遲遲定不下,
其中有朝臣支持,自然也有朝臣反對。
之前侯集的案子一判,大臣們勉強同意太子崇文館招賢納士,卻將他提上來的名單直接砍了一多半去。
崇文館是本朝才建立的,一開始確定的學生名額是二十個。
而本朝至今老老實實會在崇文館裡讀書的就當今太子一個,畢竟,先帝是造反當的皇帝,當今嘛,他就當了幾個月的太子就成皇帝了,且他當太子的時候兒子都能滿地跑了,戰功赫赫,並不需要再去崇文館裡唸書。
正因爲是第一個,所以各種規矩並沒有定死。
太子小的時候,崇文館裡的那二十個學生都是他的伴讀,都是從皇親國戚和三品京官以上的人家裡挑選的。
當年蘇堅就是其中一個,而且他是和太子玩得最好的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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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這些學生有學成以後分散到各地去做官兒的,還有長殘了只能回家繼承爵位的,也有進了東宮做太子屬官的……
然後崇文館裡的學生都散了,一下就只剩下太子一個學生。
沒辦法,他不學好,皇帝操心操碎了,隔三差五的給他派個嚴師來,就指着能出一個高徒。
結果太子把這些老師氣走一個又一個,連孔祭酒這個從太子啓蒙時就教他的人都跑了。
這會兒他要招賢納士,給上來的名單卻是劃拉了一大幫人,朝臣們看着,不覺得他是在招伴讀,而是在招心腹呢。
看他劃拉下來的名單,簡直是把皇親國戚,勳貴世家和朝中四品以上京官的子弟全劃拉進去了。
別說朝臣了,皇DìDū忍不住頭疼。
這簡直是**裸的結黨營私呀。
不過皇帝一點兒沒生氣,只是有點兒心累的把不合適的人全去掉了,問過他的意見以後開始給他重新組建東宮的班底。
沒人覺得太子是真的要招攬這麼多人,包括皇帝在內都以爲他是在以此警告和報復恭王,還是在鬧脾氣呢。
但這次鬧脾氣好歹鬧在了正途上,沒有直接跑去洛州恭王府裡揍人,所以皇帝捏着鼻子認了。
白善他們這幾個從國子學裡抽進去的學生年齡偏小,進崇文館主要的職責還真是陪讀。
而太子和皇帝親手選的那些人則是奔着東宮屬官和太子心腹去的,算是給太子的班底。
於是這麼挑挑揀揀的,今天早上大佬們帶着太子在太極殿裡又談了談,終於定下了名單。
順便把崇文館的館事定了下來,還是太子的老熟人,他從小到大的老師——孔祭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