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鳳郡主不知道,所以她愣愣的。
益州王妃只能掰碎了講,“這時,沒人能動周滿,皇帝不會允許,皇后不會允許,太子和太子妃也不會允許,甚至連太后也不會答應。”
“爲什麼?”
“太子也是太后的親孫子,還是嫡長孫,他是國本啊你知不知道?”益州王妃忍不住拍着桌子道:“就是朝中的那些大臣也不會讓周滿有事的,不然那些人爲什麼朝着太后使力,在外面卻一點兒動作也沒有?”
“他們是想拿太后和我們做刀子,太后看得明白,你怎麼能硬往上湊呢?”
雲鳳郡主捂着臉頰問,“那父王的仇就這麼算了?”
益州王妃抹了抹淚道:“不算,難道你要把你弟弟的命也填進去嗎?他們這是要把你們當刀子使呢,誰知道躲在後面的是什麼牛鬼蛇神?你就不能懂事些嗎?”
雲鳳郡主臉色發白,緊抿着嘴沒說話。
益州王妃放緩了語氣道:“雲鳳,你父王做錯了事,以後你和新慶還要仰仗着太后,太后好,我們纔會好,所以你不要拿這些事去煩太后。”
她道:“你和新慶是太后的孫子孫女,太子也是。”
益州王妃雖然也恨周滿和白善,但她早就知道,他們今時不同往日,再恨,他們也做不了什麼。
甚至還要躲着他們一點兒,不然誰知道皇帝和太子什麼時候想起王爺謀反的事來會不會再問罪他們?
雲鳳郡主委屈的哭出聲來,卻一點兒辦法也沒有。
現在他們還是住在太后宮中,因爲太后生病,他們要在這裡侍疾。
可活動範圍也只在太后居住的宮殿而已,不僅她母妃,太后也禁止他們出去,她就是想做點兒什麼也做不到。
皇宮裡一片寧靜,什麼事也沒有,滿寶給太子改了方案,開始由每天扎針變成隔一天扎針,針法也稍作改變。
滿寶排得滿滿的時間總算是有些空出來了,而此時,他們也休沐了。
劉煥邀請他們去家裡烤鹿肉吃,除了他們,還請了封宗平幾個。
滿寶長這麼大還沒吃過鹿肉呢,當然,白善和白二郎也沒吃過,於是三人臨睡前都很興奮,滿寶甚至問了一下科科,他們百科館有沒有收錄有鹿。
當然是沒有的,不過百科館內鹿的詞條,上面是古時候流傳下來的圖片。
滿寶就看着圖片嚥了一下口水,然後問,“可以收錄鹿肉嗎?”
科科:“……不能,宿主,你收錄的生物必須是存活狀態。”
滿寶:“好吧。”
三人滿懷期待,然後第二天在暖暖的被窩裡賴了一下牀,穿戴好後將窗開了一條縫透氣便瞥到外面雪白一片。
滿寶一愣,推開窗去看,便見院子裡鋪了厚厚地一層雪,明明還早,但天光照在雪上反射出來,顯得特別的亮。
她愣了一下後“哇”的一聲,直接就衝出了房間。
白善也醒了,他同樣看到了院子裡的雪,同樣興奮得不行,倆人蹦進了雪裡,昨天晚上應該下了很大的雪,此時他們一腳踩下去,雪都快掩過腳面了。
倆人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看到這麼大的雪,京城的第一場雪已經下過了,但那雪不大,他們還以爲這邊的雪就和他們小時候在七裡村看的一樣呢,現在一看……
滿寶直接上手抓了一把地上的雪,冰涼冰涼的,她一邊哇哇的叫,一邊笨拙的按成一團,然後衝白善打去……
白善被砸了一頭,
他便也伸手去團雪砸過去,倆人便在院子裡哈哈哈的大笑起來。
白二郎被吵醒,穿了衣服出來,結果才站定就被兩個雪團迎面砸中,他一個激靈,瞌睡全飛了,一臉懵的看着還在努力團雪的倆人。
終於,在倆人擡起頭來時總算是回過神來,他哇的一聲背過身去,雪團砸在後背散開,他也衝到了院子裡團雪回擊……
三人瞬間混戰起來,莊先生被三人吵得不行,但也沒攔着他們,向銘學都推開了牀看着三人,忍不住露出笑容來。
莊先生等他們鬧得差不多了,便道:“好了,趕緊洗漱去,小心弄溼衣服着涼。”
三人這才反應過來,他們還沒洗臉梳頭呢。
等收拾好,他們便積極的拿了掃把去掃雪。
長這麼大,他們還是第一次掃雪呢,於是他們不僅把院子和園子裡的雪掃了,還拿了掃把出去把巷子裡的雪也給掃了。
還是大吉提醒他們和劉煥的約定時間到了,他們這才戀戀不捨的收了手,不然,他們能掃到街上去。
三人出了一身薄汗,特意踩着牆角下的積雪嘎吱嘎吱的回家,這才重新換了衣服後去劉家。
殷或他們也正好到,正要往門裡去,看見白家的馬車便停下腳步等他們。
幾人這才一起進去。
劉煥出來迎接他們,因爲來的都是他的小夥伴, 所以他直接帶他們去他的院子,“我祖父也在家,不過他說了,今兒花園給我們,隨我們玩去,只要不把家拆了就行。”
封宗平問,“你大哥不是去益州了嗎,鹿肉哪來的?”
劉煥自得的道:“李大哥他們送的,我大哥雖然不在京,但他們知道我愛吃,所以打了鹿後特意給我送來半扇,我們正好可以在園子裡烤着吃。”
易子陽笑道:“也是運氣,昨天晚上下了那麼大的一場雪,正好可以邊吃肉邊賞雪。”
滿寶則扭頭對殷或道:“你不能多吃。”
殷或早有準備,點頭道:“我知道,我就吃一點兒,然後看着你們吃。”
劉家的下人在亭子裡支起了架子,炭火也生了起來,幾人圍着火盆而坐,倒是不冷。
花園小路上的雪都掃了,但其他地方的雪卻沒動,看過去,一片素白,特別的好看。
滿寶忍不住感嘆,“可真好看呀,這時候要是再百花齊開,白雪中有各種顏色的花草樹木,那一定更好看。”
衆人:“……大冬天的,哪兒來的百花齊開?”
下人將醃好的鹿肉拿上來,劉煥便要自己動手烤,白善不是很相信他的手藝,“你會烤嗎?”
“不會,這吃的就是一個情趣嘛。”
“那不行,”滿寶道:“我要他們烤,我還是第一次吃鹿肉呢,你要是烤得不好,豈不是白瞎了這麼好的肉?”
白善和白二郎一.asxs.頭,“就是呀。”
他們一向很有自知之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