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國的皇宮外鼓聲震天,伴隨着激盪的號角聲,一批批文武官員走進了皇宮大殿,整齊的排列成兩個縱隊分列在大殿的兩側,在他們前面的正中央,那把金黃色的龍椅顯得十分的華貴,昨天工匠們在上面新嵌了很多五顏六色的寶石,是特別裝扮來供新女皇使用的,這會兒看起來倒是真的像是寶座了。
景迎春被四依和幾個公公簇擁着走到了大殿的門口,如今的她帶着一個金黃色、特製的皇冠,兩側低垂着無數個金黃色的步搖,脖子上掛着金黃色的寶石項鍊,還有一席追着各色寶石的金黃色龍袍,所有的一切都是司衣房和司珍房爲她精心準備的,將本來就看起來高貴不已的景迎春裝扮的更加光彩奪目了。
百官們看到景迎春,慌忙側過身來看着她一步步的走向皇位,眼神隨着她一步步的移動,身子也隨着慢慢的轉了過來。
“參見女皇陛下!”衆人見景迎春一甩長袍在龍椅上坐了下來,恭恭敬敬的跪在了地上朝拜。
景迎春突然有種飄飄欲仙的感覺,還記得在現代的時候她老是看電視裡演武則天這個女皇,倒是沒想到自己這個時候她倒是也成了女皇了,只是她可不要讓自己做武則天那樣亂來違反綱紀的女人,她要做一個堂堂正正的女皇,重要的是她只要一個丈夫,那就是一直守在自己身邊的蕭然,她只要他一個男人。
“大家都起來吧!”景迎春學着電視上看到的女皇的樣子,對着大家不失大氣的吩咐道。所有的人都站了起來,恭恭敬敬的站着,等待着景迎春致詞。
景迎春坐上龍椅的時候雖然感覺刺激新鮮,但是卻沒有樂昏了頭腦,她收回了自己心裡的雜念,對着大家正色道:“新皇即位是要行大肆的慶祝典禮的,但是針對現在景國國庫空虛、黎民百姓受苦受難的實際情況,朕取消了慶祝,這一點各位應該理解。”
百官見景迎春這麼一說,慌忙齊聲附和道:“皇上英明!”
景迎春點了點頭,然後掃視了大家一眼,繼續道:“朕要的是做實事的人,不要那種只說不做的人。現在我希望各州府的官員都統計一下管轄地區的受災民衆,統計完畢後,朕會酌情發放賑災糧食和糧種,然後派專員護送和發放,爭取早日解決黎民百姓的饑荒,不知大家以爲如何呢?”
百官又怎敢違反景迎春的意願呢?慌忙躬身稱是。一番朝見完畢後,景迎春這才站起身子,帶着四依轉身離去了。百官恭恭敬敬的看着景迎春離去後,這才轉身離開了宮殿。
好不容易走到了自己的寢宮,景迎春這才鬆了口氣,畢竟是第一次上朝,她又怎麼會不緊張呢?想想當初在現代的時候她只是一個小職員,默默無聞,每天就知道低頭賺錢,現在她卻成了一個呼風喚雨的女皇,不僅擁有了景國的第一公子蕭然,還擁有了景國的江山,那是何等的威風啊!
四依見到景迎春大喘了口氣,不由得都笑了,還以爲她在大殿上那麼從容是一點都沒有緊張呢,沒想到一切都是表面現象。
蕭然眼見景迎春只是呆呆的站着也不說話,慌忙迎上前去,拉着她的手問道:“怎麼了?是不是很緊張啊?”
景迎春那肯跟他說出自己此時心裡的激動呢,她可不能告訴他她是靈魂穿越過來的,她更不想讓他知道她第一次坐上皇上寶座的時候那種緊張的心情,他是不可能體會到的。於是,她淡淡的一笑,道:“哪裡有緊張啊?只是在想朝廷的事情罷了。”轉眼看到微笑着看着她的梅依,她突然想起了柴青山,繼而說道,“只是柴青山現在一個人在莫龍鎮,也不知道他把事情辦得怎麼樣了,是不是所有的饑民都已經安定下來了。”接着柴青山的事情,景迎春成功的掩飾住了自己內心的緊張。
蕭然知道景迎春的想法,無非就是想要讓人去看看柴青山是否稱職、是否能對得起自己的囑託。於是,他笑着建議道:“那不如讓梅依代皇上去莫龍鎮看一下?”
蕭然的這句話正好說到了景迎春的心裡,再去看梅依的時候,她已是滿臉通紅,心裡不斷的會想着那日二人初次見面時英雄救美的情形,那張英俊的臉,她到現在還清晰的記得,如果能再次見到,她一定會高興的瘋掉的。其他的三依也笑着看着梅依,這些天她的心事她們是知道的,只希望女皇應允了駙馬的提議,讓梅依能夠到莫龍鎮去見柴青山一面。
景迎春倒是真的應了大家的心思了,笑着開口說道:“既然駙馬都這麼說了,不知道梅依你是否願意代替我到莫龍鎮走一趟呢?我可是對那裡十分的惦念呢。”
梅依見景迎春這麼說,不由得喜出望外,跪倒在景迎春的面前笑着說道:“當然願意,能爲皇上效力是梅依的榮幸。”
景迎春眼見梅依感動的五體投地的模樣,又笑了,淡淡的說道:“那好,你明日就啓程到莫龍鎮去吧,順便幫我看看掌櫃的夫婦是否安然無恙。”
“是!”梅依爽快的應聲。
冬靈和左澤晨一早就起了牀,今天是景迎春登基的日子,他們必須得去對她請安,這個時候剛好是景迎春下朝的時間,兩人便悠閒的朝着新皇的宮殿走去。
“姐姐登基,今天真是個好日子了,自從父皇去了以後,整個皇宮都被一種悲傷的陰雲罩着,今天總算是雲開霧散了。”冬靈嘆了口氣說道。
左澤晨生怕冬靈會動了胎氣,每走一步都會牢牢的扶着她,不讓她受一點點的顛簸。這會兒聽到冬靈說起登基的事情,他不由得嘆了口氣,道:“哎!要一個女人做皇帝可不是什麼好的事情,想想她要承擔多少膽子啊,她再也不能像以前那樣自由自在的江湖上游戲人生了啊。”左澤晨的話全是出於真心,殊不知身邊的冬靈聽了卻有些許的心酸,早就知道了左澤晨和景迎春之前的那些事,她本以爲自己可以沒有任何芥蒂的,但是沒想到聽到左澤晨關心景迎春的話時,她的心裡還是有了些許的醋意。
左澤晨見冬靈遲遲不開口說話,驚奇的轉頭看了她一眼,這一看他倒是不明白了,剛纔還好好的,她怎麼就突然變了一張臉呢,看起來很生氣的樣子,不知道是想起了什麼事情,還是又爲了皇上的死傷心了。
“你想什麼呢?”左澤晨隨口問道。
被左澤晨這麼一問,冬靈倒是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了,她不想讓他知道自己吃醋的事情,一方面景迎春是自己的姐姐,一方面她也知道姐姐的心裡只有蕭然一個人,如果她真的將自己的心思泄露出來的話,左澤晨一定會怪她小心眼的,那樣的話兩人之間豈不是要產生了芥蒂了嗎?更何況景迎春現在是皇帝,她若說說了這樣的話,豈不是又要被誤解成故意污衊皇上的威嚴了嗎?
“我沒有想什麼,只是肚子有些不舒服而已。”冬靈說着伸手在自己的肚子上輕輕的撫摸着。
左澤晨聞言擔心極了,慌忙拉着她停了下來,急切的問道:“有沒有事啊?不如我請太醫過來瞧瞧再說。”
冬靈本就是在瞎說的,見左澤晨如此着急倒是有些感動了,慌忙搖了搖頭,道:“沒事,只是那麼輕輕的疼了一下,現在已經完全沒有事了,還是趕緊給姐姐請安去吧。”
左澤晨半信半疑的扶着冬靈繼續向前走着,直到景迎春的寢宮兩人才停下了腳步。
“參見皇上!”左澤晨小心翼翼的扶着冬靈跪在地上給景迎春請安。
景迎春見狀,慌忙上前將冬靈扶起,嘴裡還小聲的責備道:“妹妹,你何必這樣呢,現在你身子重,無須再對我行禮了,知道嗎?”左澤晨見狀也慌忙起身,攙着冬靈在早已備好的凳子上坐了下來。
“冬靈,你確定自己沒事嗎?”左澤晨眼見冬靈坐定,心裡還是不放心,索性就伏在冬靈的耳邊低語道。
冬靈不由得一陣感動,自己剛纔到底是在想什麼呢?竟然懷疑自己的丈夫還愛着疼愛自己的姐姐,這是多麼荒唐的想法啊!
“妹妹現在有了身孕,一定是很累吧,這皇宮有些時候十分的吵雜,姐姐想來想去也覺得不適合你養胎之用,在宮外的鬧市處,朕爲你買了一套幽靜的宅子,所有的東西都已經安排妥當了,你和左澤晨駙馬可以馬上搬進去住了,一則可以養胎,二則可以讓你的駙馬能夠有機會見到自己的父親和家人,讓你們一家團聚,至於着皇宮,妹妹想什麼時候回來就什麼時候回來,你住的地方我會一絲不動的爲你保留着的。”景迎春一向都是最疼愛自己的妹妹的,所以登基的第一天就爲冬靈做了一個很不錯的安排。
左澤晨聞言,倒是先一步跪在了地上,感激的說道:“謝謝皇上,這樣的安排甚好啊!”他早已想念了自己的父親和家人,見景迎春想的如此周道,別提多感動了。
冬靈坐在一側,越來越感覺到自慚形穢了,左澤晨和公主之間哪裡會有什麼餘情呢?如果真的有感情在的話,左澤晨聽到景迎春將自己安排出宮豈會這麼的開心?如果真的有感情的話,她豈會捨得將他安排的離自己那麼的遠呢?看來一切都是自己多想了。
左澤晨見冬靈只是發呆也不謝恩,慌忙繼續說道:“冬靈肯定是太感動了,所以纔會忘了謝恩呢。”他說着笑着拉了拉冬靈的衣襟。
冬靈被左澤晨這樣一拉,突然就醒悟了,起身跪在左澤晨的身側,感動而自責的說道:“姐姐真是這個世界上最關心我的人,能給我這麼周到的安排,我真的是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澤晨和我一定會記住你對我們的這份恩情的,你永遠都是我的好姐姐,永遠都是!”冬靈說這話聽起來雖然很自然,但是她一直在內心裡不停的埋怨自己一開始對左澤晨和景迎春的回憶,過去的畢竟過去了,她以後一定不再提起和想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