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澤晨見冬靈又昏死了過去,不由得皺了皺眉,雖然這是意料中的事,但是他還是覺得心裡掠過一絲心痛,待心痛過去後,他才伸手將冬靈肩膀傷口處的衣衫撕開,用白布替她擦乾了血跡以後,將備好的中藥敷了上去,然後再綁上他從衣衫上私下的白布條,全部做妥當以後,他纔將她平放在了地上,靜靜的坐在一邊等候着她甦醒。
眼看天色漸漸的暗了,冬靈卻還是安靜的睡着,一點要甦醒的樣子都沒有,嘴裡還不斷的喊着“水!水!”
左澤晨找遍了整個寺廟也沒有找到吃的,只是在寺廟的後院有口井,左澤晨就近在井邊拿了個破舊的木桶,打了通水上來,然後找了個破碗盛了水送到冬靈的嘴邊,豈不料她竟是一口也喝不下去,水又順着嘴角全都流了出來。
左澤晨眼見冬靈左肩的傷口因爲她咳嗽震得再次流出了鮮血,心裡別提多焦急了,順手端起碗放在自己的嘴邊喝了一小口,小心翼翼的將冬靈扶起,毫不猶豫的對上她的脣,將水一點點的送進了她的嘴裡。
冬靈只覺得一股涼涼的液體流入了自己的喉嚨,當下腦子一陣清醒,微微的睜開了眼睛,但是不想她所看到的卻是左澤晨一雙吃驚的看着自己的眼睛。
左澤晨倒是沒想到冬靈會突然睜開眼睛,本來噙了口水想要再次喂她的,這會兒倒是驚得自己嚥了下去,激動的開口問道:“姑娘,你終於醒了。”
冬靈微微的挑動了一下自己略顯蒼白的嘴脣,想要給他一個笑容,但是卻發現自己竟然連笑的力氣都沒有了。肩膀上的疼痛使得她不得不皺緊了眉頭,用手輕輕的捂住了傷口。
“現在是在哪裡?”冬靈用極其微弱的聲音問道,她雖然很不喜歡待在魔教之中,但是她不想離開那裡,或許是因爲她根本不知道自己該去哪裡的緣故吧!發現自己在一個陌生的地方後,她顯然有些迷茫。
左澤晨搖了搖頭,道:“我也不知道這裡是哪兒,只是出了營地就按照你說的方向一路跑了過來,經過這間破寺廟就進來了。等你好些了,我就帶你回我們的營地去給你療傷,不要再回魔教了,你原本就是一個好姑娘,爲何要跟他們那些邪惡之人待在一起呢?你不覺得自己和那裡格格不入嗎?”
冬靈沒有再說什麼,只是默默的看着左澤晨,她不知道他何以看得出她和魔教格格不入,但是她卻覺得他是這個世界上最懂得自己的人。
左澤晨見冬靈只是看着自己也不言語,以爲她是過於虛弱,索性就閉上了嘴巴,靜靜的坐在了她的身邊。
天色漸漸地暗了,左澤晨的肚子着實的有點餓了,咕嚕嚕的叫個不停。冬靈昏昏欲睡了一個下午,倒是被他肚子的叫聲吵醒了。左澤晨不好意思的看了冬靈一眼,道:“你餓了嗎?不如我們回營地吧?剛纔在外面看了一下,已經可以看到營地的帳篷了,估計離得也不會太遠了,到了那裡你就可以舒舒服服的休息了,而且還可以用好的藥,吃好的東西來補補。”
冬靈點了點頭,其實離開了魔教,她都是覺得自己像只漂泊的小船了,漂到哪裡就在哪靠岸。
左澤晨這才起身,一把將她抱起,出了破廟,朝着景國營地的方向慢慢的走去,冬靈的傷已經不能再顛簸了,所以他小心翼翼的,生怕她在被他弄得流血了一樣。
冬靈從來都沒有跟任何人多說過話,更沒有這麼親近的被別人報告,更何況抱自己的還是一個俊俏的公子,文武雙全,倒是讓她看得有些入迷了。
景國的軍隊全部回到了營部,聚在一起的時候,左盟主這才發現自己的兒子並沒有回來,當下就記得坐也坐不住了,不停的在哪裡問蕭然和向俊宮:“這可如何是好啊,澤晨還沒有回來,如果落到那個魔頭的手裡,還不知道他會怎麼樣呢?”
向俊宮見景迎春回來又一直粘着蕭然,並沒有跟自己過多的說話,心裡不由得有些醋意,此時見左盟主提出這樣的疑慮,慌忙自告奮勇的上前道:“左盟主且不要急,我帶着人分頭到敵營四周找找,說不定他已經出了敵營但是迷路了,即便是他被抓到了,我們也可以打聽到他的消息。”
左盟主感激的應允了向俊宮的提議。
向俊宮將自己的手下分成四組,每組一個方向,希望能儘快得到左澤晨的消息,如果他也被抓了,左盟主一定會張羅着再來一次大營救的,所以他寧願自己此去可以找到左澤晨,但願他已經安全的逃出了敵營。
向俊宮所在的方向是離營地最遠的一個方向,也是四組人員中最少的一組。他帶着人馬繞道敵營的後方,向着敵營的方向一邊四下尋找左澤晨的蹤跡,一邊欣賞着這裡還算不錯的分光。
雖然前面是硝煙陣陣的戰場,但是這裡卻好像根本沒有受到戰爭的侵染一般,空氣格外的好,路上除了鬱鬱蔥蔥的小草外,還三三兩兩的開着一些黃色和紫色的菊花,向俊宮無意中摘了一小束菊花放在鼻尖陶醉似的聞着,好像已經不做採花賊好久了,現在做了真正的“採花賊”,倒是覺得舒心了許多,那種野菊花特有的香味讓他的腦子突然感覺輕鬆無比。
“喂!你幹嘛摘我的菊花?”
一個稚嫩的聲音在他的耳邊響起,他被嚇了一跳,慌忙睜開了眼睛。眼前的一幕讓她驚呆了,一個穿着粉紅色紗衣的女孩站在了他的面前,距離十分的近,恐怕連兩米都不到,向俊宮似乎都能聞到她身上那種少女特有的體香了。她那嬌豔如花的臉蛋和潔白的皮膚讓他不由得有些神往,頭上不停的搖曳着的步搖和簡單大方的珠花將她襯托的更如芙蓉出水一般的美豔動人。
“美女?”向俊宮不由自主的叫出了聲,他怎麼也不相信在這樣的荒郊野地也可以看到如此嬌豔的小姐。
女孩見到向俊宮那副垂涎欲滴的模樣,眉毛立刻就擰了起來,怒氣騰騰的用她稚嫩的聲音吼道:“你大膽!竟然敢這樣冒犯本宮,我要讓父皇誅了你的九族!”
向俊宮不由得被女孩生氣的表情逗笑了,真的沒想到還有生起氣來也這麼可愛的女人。但是她既然自稱本宮,身份一定是非比尋常的,不知道是哪一國的公主會跑到這個硝煙陣陣的戰場上來玩,還自稱那些菊花是自己的,這樣的稚氣確實是太讓人覺得可笑了。
女孩見向俊宮不言語,只是用戲謔的笑臉看着自己,眉毛不由得擰得更緊了,粉嘟嘟的小嘴也撅得老高,不滿的走到向俊宮的跟前,指着他的鼻尖再次警告道:“閉上你的眼睛,不許看本宮,再笑我一定讓我家的阿奴將你的臉撕濫。”
向俊宮環顧了一下四周,靜悄悄的,除了他帶着的幾個士兵外,並沒有她說的阿奴和其他人在。於是,他迎上去一手攬着她的纖腰,將她的身體和自己的身體緊緊的貼在一起,然後壞壞的笑着將自己的臉一點點的向她的粉脣靠去。
此女不是她人,正是大宋國的公主宋菁菁,她在宮中一向驕縱,連宋國的皇帝要讓她三分,這次出宮,正是因爲父皇無意間責怪了自己兩句,一時氣不過就自己帶了阿奴出來玩耍。這會兒跑到這荒郊野地,正是又飢又餓的時候,阿奴去爲她找吃的和喝的,所以她纔會一個人在這裡賞菊花。這大宋河山都是她家的,那就更不用說這些菊花了,是以她纔會如此的霸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