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都是我的

“這些人都是喝了剛配的藥,藜蘆的成分都不等,到是有三人挺過了一天,不過這三人喝的都不同,具體哪種適合得再看看。”榮生見吳家帆走過來對他說道。

吳家帆點點頭,他看向剩餘的三人,狀況似乎都還好,昨天有十人一起喝了十種不同比例的藥方,今天只剩下三個了。

許世傑在一旁驚叫,“這三人看起來好痛苦的樣子。”

榮生解釋道:“現在配的藥都含有毒草藜蘆,藜蘆的毒性與瘟疫病毒的抗衡反應自然是大的。”

吳家帆瞟了許世傑一眼,這傢伙非要跟來,還說要看看瘟疫的人是什麼樣的,今天出來又穿得人模狗樣,拿起了他的招牌扇子,比起他剛來濟縣時的狼狽樣好多了。真是可憐了田大人不知從哪裡翻出這些東西滿足他。

“你在這裡賣弄有什麼用,這些災民可不會欣賞你。”

許世傑搖扇子的動作一頓,嘴硬道:“你知道什麼,這是個人風格,就算沒人看也得保持。哪像你邋里邋遢的。”

吳家帆每天忙於瘟疫的事情,還要爲荷花的事情擔心,哪裡有時間整理自己,當然看起來沒有他光鮮亮麗。他懶得理許世傑,轉身往其中一個挺過來的患者走去,開始詢問他的情況。

許世傑見他們兩人都有對象詢問,於是朝剩下的一個走去。看了這人扭曲的臉半晌才問道:“你現在有什麼想說的快說吧!”

這人搖晃着腦袋斷斷續續說道:“大夫,我的頭好疼,渾身向燒着一樣難受。”

許世傑裝模作樣地看了看說道:“嗯,你這是瘟疫的病毒在身體裡打起來了,說不定很快就能好了,你再挺挺。”

“可是我挺不下去了。”

這人剛一說完,脖子一歪就暈死了過去。

嚇得許世傑跳起來,生怕他倒在自己身上,許世傑叫了兩聲“喂喂,醒醒。”

榮生聽到這邊的情況走過來,將手伸到他鼻下端然後抽回手。“他死了,看來這個比例也不對。”

吳家帆也走過來,“看他的樣子似乎很痛苦,可能是兩種毒的衝擊太強烈了,我那邊的一個狀況還可以。”

榮生點點頭。“沒錯,我那邊的暫時也穩定。”

榮生翻了翻手上的本子,看上面的記載,擡起頭說道:“你那邊的一個是按每碗二錢的藜蘆量,我這邊的是按每碗三錢的量,而剛剛死去的是按每碗含有四錢的藜蘆量,之前一錢藜蘆份量的已死了,看來具體的分量就在這兩種裡面了。”

吳家帆聽聞喜上眉梢。“那什麼時候可以給荷花服用?”

“再等兩天,我怕這藥不穩定,而且具體是哪個比例還沒出來。”榮生說道。

吳家帆皺眉,還要這麼久,荷花的情況越來越嚴重了,現在已經躺在牀上無法動彈了,再等兩天他怕等不了,“能不能再快點。”

榮生知道他的焦急,可是他也沒有辦法,現在有兩種比例配方,他一定要確保無誤纔敢給公主用,如果出了意外,誰也擔不出這個責任,他拍拍吳家帆的肩膀說道:“放心吧,我感覺就是這兩天了,只要他們其中一個堅持過來,那麼我們就找到了解藥,所有人都會得救。”

WWW•тTk án•¢ 〇 “那如果這兩人都挺過了兩天怎麼算,你怎麼確定用量,我看這兩人表情都比剛剛那人輕鬆多了。”許世傑插嘴道。

“基本上用量就在這兩者間浮動,看來是差不多了。”榮生欣慰道,看着這麼多的人死去,他的心裡非常難受,終於要成功了,他無比的喜悅。

回到衙門裡,榮生將消息傳出,所有人都興奮地大叫,他們終於抵抗住了瘟疫了。

吳家帆見衆人興奮不已,也是激動萬分,轉身想將這個消息告訴荷花,沒想到突然一個踉蹌差點跌倒。

李文昊見他面色憔悴,擔心地問道:“你沒事吧,這些天太累了,早點去休息。”

吳家帆搖頭,“我沒事。”說着就要離開。

榮生叫住他,來到吳家帆面前,榮生複雜地看着他的臉,他臉上有不正常的紅暈。榮生說道:“把手伸出來。”

吳家帆照他說的伸出手來,榮生搭上他的脈搏,臉色突然變差。

李文昊急忙走過來問道:“難道出什麼事了?”

榮生放下手這才說道:“吳大人也被感染了,這些天最好不要外出了。”

此言一出,驚呆了衆人,不過一會也就想通了,吳大人整天與公主呆一起,不被傳染纔怪。

吳家帆卻很平靜,“自今天開始我就不出門了,剩下的事情就交給你們了。”

然後自顧的向荷花房間走去,他在荷花牀前坐了一會,然後抱出一牀被子在地上打起地鋪。

榮生端着藥進來,看到裡面的情形。“你是打算在這裡與公主一起隔離嗎?”

“嗯”

“其實你不用擔心,最多不過兩天就會出結果。”榮生安慰。

“我擔心的是荷花,她不知道能不能挺過兩天。”吳家帆憂心道。

榮生沉默半晌,“我料想不錯,應該是每碗含三錢藜蘆分量的藥方能解瘟疫,因爲當時四錢的量比一錢堅持時間長,不過也不能確定,所以我不敢隨便用藥,現在只能再等待了。”

“如果等不了怎麼辦?荷花隨時有可以就此醒不過來,你知道嗎。”吳家帆問。

“那也是沒辦法的事,總不能等藥還沒確定就用吧。”榮生勸他。

“最多一天,我等不了更多,一天後一定要給她用藥。”吳家帆說道:“這是命令。”

榮生沒法,他也不希望公主有事,只好回去繼續研究。

那兩人現在都平安地渡過了第二天,而且氣色比之前好多了,只是用了二錢藜蘆份量的患者愛吐以外,另一個三錢藜蘆份量的患者情況不錯,果然與榮生想的一樣。

當務之急是這個藥要不要拿去給公主用,榮生只好去問李文昊,這裡就他最有發言權。

李文昊知道荷花已經到了強虜之末,在不用藥就回天乏術了,而且他也相信榮生是經過深思熟慮的,於是同意榮生用藥。

持反對意見的是田欽差,他覺得還是保險一點,等確定好後再用藥。

其他人也是意見各不相同,有認爲該早點用藥的,也有認爲再等等的。一時間爭論不休。

在荷花被隔離的房間裡,荷花今天反而特別有精神,吳家帆輕輕擁着她。“告訴你一個好消息,我也感染了瘟疫。”

荷花扯扯嘴角,想笑卻想不出來,只好放棄,“這也算好消息。”

吳家帆聽着她輕若遊絲的聲音,臉上卻帶笑,“當然是好消息,這樣我就可以一直跟着你,你去哪裡我就去哪裡,你永遠也甩不掉我了。”

“咳,都怪我。”

“是都怪你,不過只要你好起來我就不怪你。”

“我怕是要讓你記恨一輩子了。”荷花說着輕輕閉上了眼睛。

“荷花,荷花。”吳家帆大叫。“你不要睡,你答應過不會離開我的,好吧,上一次我原諒你了,你睜開眼睛吧。”

吳家帆急得不知如何是好,他將手放在荷花的鼻端,還有氣。

他放下荷花,急衝衝地跑出去,其他人正爭論得不可開交,吳家帆衝過去拉住榮生,“快,荷花快不行了,你趕緊給她用藥,不要再猶豫了。”

“什麼?現在情況怎麼以樣?”李文昊急忙走過來。

“我怕荷花是挺不過今天了,趕緊用藥吧,起碼有一線生機。”吳家帆急道。

“對啊,再拖下去就晚了,就算找到解藥也來不及了。”許世傑也焦急道。

“快點,榮大夫趕緊給公主用藥。”李文昊吩咐道,榮生趕緊下去準備藥去了。

一羣人趕到荷花的房間,要不是胸膊還在起伏還真以爲荷花已經死了。

李文昊上前焦急地叫她:“舒兒,快醒醒,你要是死了我該怎麼回去交待啊!還不如跟你一塊死了算了。”

田欽差聽到他說這句話,趕緊上前將他拉走,也管不了什麼大逆不道了。

榮生很快就端來了藥,吳家帆連忙接過來。他扶起荷花起來靠在自己胸前給她喂藥,可是根本喂不進去,急得他眼淚都快出來了。“荷花,張嘴喝藥呀,喝了就會好了。”

榮生說道:“這樣不行,公主已經無知覺了,根本喝不進去。”

吳家帆猛地灌了一口藥然後俯身吻上荷花的脣,將藥慢慢地頂進她的嘴裡,雖然有些露了出來,好歹讓她喝了些進去。

吳家帆心中一喜,接連餵了幾口,將碗裡的藥都喂光了才罷休!

所有人都目不轉睛看着他的動作,直到他將藥喂完。雖然知道這不合禮數,但是沒人說話。

吳家帆放下碗讓榮生過來看看情況。

榮生拿過荷花的手腕給她撥脈,然後說道:“現在公主剛喝了藥,反應不是很明顯,我想得過一會才能知道情況到底如何。”

其他人都出去了,只有吳家帆一人呆在房裡陪着荷花,許世傑想要留下來,被李文昊死活給拉了出去。

等待是漫長的,過了兩個時辰榮生再次進屋爲荷花撥脈,吳家帆殷切地看着他,“怎麼樣?”

榮生會心地一笑,“公主情況總算有好轉,想是藥發揮了效果。不過一時半會她是醒不過來,吳大人也感染了瘟疫,不如也去喝一碗比較好,這樣公主醒來了也更安心些。”

吳家帆高興地點點頭。

荷花是在半夜醒過來的,她睜眼看着面前一片漆黑,自嘲地想,原來地獄是如此的黑暗。想要起身發現渾身沒有力氣,奇怪她已經死了,怎麼感覺身體這麼重,不是說鬼都是輕飄飄的嗎?

“荷花,你是不是醒了?”

咦?是小寶的聲音,他不會真的追到地獄來了吧!荷花輕輕地哼了一聲。

吳家帆激動地衝到牀前,握住她的手。“荷花你真的醒了!太好了!”

荷花感受着他手上的溫度,原來我還沒有死,真好!

剛剛感嘆完,荷花感覺到手上的溫度失蹤了,急得用手抓了抓卻什麼也沒有摸到。

不一會眼前出現了亮光,荷花微微眯了眯眼,吳家帆大大的笑臉就出現在了眼前。荷花定定地看着他。

吳家帆眼淚刷刷地流下來,“荷花,你嚇死我了!”

“對不起”沙啞的聲音響起。

吳家帆伏身吻住她的脣,半晌才放開她,荷花喘着氣說道:“我剛從鬼門關出來,你還想讓我再進去嗎?”

“呸呸呸,你別在說這樣的話了。現在連閻王也收不了你。”吳家帆說道。

吳家帆起身後說道:“我去叫榮大夫過來,你等着。”

吳家帆趁着微弱的月光跑到榮生房門前,頓了頓時後開始敲門,“榮大夫,荷花醒了,荷花醒了”

榮生聽到外面的聲音醒了過來,一聽吳家帆的叫聲,忙穿了衣服就跑了出去,隨着他一起來到荷花的房間。

榮生爲荷花撥了脈,高興地說道:“公主現在開始好轉,不過還是得好好觀察才行。”

吳家帆不停地點頭。“謝謝榮大夫,這麼晚了,荷花的事情明天再告訴其他人,您也回房休息吧。”

榮生出去後,吳家帆就一直坐在荷花牀頭,傻笑地看着她。

荷花也衝他笑笑,突然覺得這樣好傻。“你快去睡吧!”

“不,我要看着你。”吳家帆說道。

“我有什麼好看的,明天再看也不遲,快去睡吧,別累壞了,我又該擔心了。”荷花催促他。

“你渴不渴,我先給你倒杯水喝。”吳家帆問。

“嗯。”

吳家帆倒了杯水過來,然後回到荷花牀前,將她扶起來喂她喝水。

吳家帆突然說道:“要不然我還是像昨天餵你喝藥那樣餵你吧!”

荷花擡頭不解地看他。

吳家帆朝她邪笑一下,然後端起碗喝了一口,在荷花目瞪口呆的表情中覆上她的脣。

荷花眨了眨眼,他這話的意思是昨天他是這樣喂她喝藥的?

吳家帆喂完水才起身看着她笑。

荷花結結巴巴的問:“你昨天當着多少人的面這樣餵我的?”

“所有人”吳家帆說道。

“我的臉都被你丟光了。”荷花無語。

“我都不怕,你怕什麼,就算丟光了我也陪你一起,讓所有人都知道你是屬於我的。”吳家帆笑眯眯地說道。

荷花推他下牀“你快去睡覺,我累了。”,她怕再多耽擱一下就會被他發現自己老臉發紅,那自己多沒面子。

吳家帆聽到她說累了,不敢再吵她,扶她睡覺,自己也在地鋪上睡了一晚。

第二天荷花睡過來的消息很快傳開,李文昊與許世傑爭先恐後地跑到荷花的房間,果然見到荷花精神好多了。

而榮生也帶來了消息,那兩位瘟疫患者也都挺了過來,只是按二錢藜蘆配藥的患者精神差些,榮生已經命人將他的藥也改了。

田欽差命令所有的大夫按榮生的配方熬藥,將藥分給所有得感染者。

三天後,荷花的病情漸漸好起來,吳家帆放下心來。

其他的瘟疫感染者也漸漸好起來。

過不了多久,瘟疫控制了下來,田欽差將消息傳回京城。

等荷花能夠下地的時候,已經十多天了。

荷花感覺像過了一個世紀一樣,站在院子裡感受着陽光的溫暖,吳家帆從身後擁住她。

“荷花,等這裡的事情完了,咱們就回洛縣成親。”

“喂喂喂,吳家帆你竟敢誘拐我妹妹,父皇母后可不見得答應。”李文昊過來看荷花,正好聽到他說這話。

“就是,我還沒答應呢。”許世傑也叫道。

吳家帆朝許世傑翻個白眼。“這關你什麼事?”

李文昊搶白道:“不關他的事總關我的事吧!我還沒找你算帳呢,竟敢隨意輕薄我妹妹!”

荷花見狀連忙打圓場。“二哥,你給母后寫信了沒有?”

李文昊暗歎,果然女大不中留,還沒嫁人就向着別人。“早就寫了,說不定馬上就有回信了,你做好準備,我想父皇會叫你趕緊回京去。”

“我還不能回去。”荷花說。

“你鬧這麼大的事,父皇應該都知道你的事了,還不趕緊回去解釋解釋?”李文昊說道。

“就是因爲父皇知道了,我更不能回去了,我必須做些事才行。”

“你還想做什麼?”李文昊問。

“現在濟縣不是重建嗎?我得留下來幫忙。”荷花覺得現在皇上知道了她的事情,肯定動怒,要想爭機會與吳家帆在一塊,她得將功補過才行。

李文昊扶額。“我的好妹妹,你平安無事就是最大的最忙了。”

“話可不能這麼說,我已經聽說了,外面的重建工作開始了。我也已經想好怎麼下手,二哥你就不要勸我了。”荷花說道。

“哎!你想好就行。”李文昊最後妥協,他知道經過這一次想讓荷花與吳家帆分開是更加不可能的了。

荷花堅定地點點頭。

其實荷花想的還是那些泥田,土地肥沃,面積也很大。只是目前無人有精力打理,荷花決定買下那些地用來種稻谷。

荷花將計劃說與吳家帆聽。

這事一開始荷花就說過,吳家帆還以爲她只是隨便說說,沒想到真準備幹。

“你確定要買下那些地嗎?”

“當然,我像是說笑的嗎?”荷花對他笑笑。“咱們家有多少錢?”

“你問這個幹嘛?除了那些週轉的銀子,放在錢莊裡大概有二萬多兩吧。”吳家帆說道。

“當然是用來買地。真是的,怎麼只賺了兩萬多兩,難怪到現在連洛縣第一富都排不上。”荷花嫌棄地說道。

吳家帆滿臉黑色,荷花永遠不會嫌錢多,“這裡的地冒似不會有人願意買,要是再發洪水就全部完蛋了。”

“笨,就是因爲其他人想不到,咱們才能搶佔先機啊!”荷花繼續鄙視,先機就是商機啊,那錢還不是滾滾而來。

關鍵是其他也不願意往這裡想,別人都恨不得離這個地方遠遠的。

見吳家帆還有猶豫,荷花再接再厲,不高興地說道:“你是不是捨不得那些錢啊?”

吳家帆哭笑不得,雙手擁住她。“在我心裡,你比那些東西重要多了,那些銀子本來就是給你的聘禮。”

荷花笑眯了眼,卻故意說道:“我又沒答應嫁給你。”

吳家帆取下一直掛在脖子上的掉墜,將它帶到荷花脖子上,“這可是我們家到順豐錢莊取錢的信物,我現在就將它交給你。”

荷花翻過來看了看,是一個印章模樣的東西,和別的印章沒什麼兩樣,等看到底部才發現裡面刻了一朵小小的荷花,不仔細看還真看不出來。“沒想到你隨身帶着鉅款,也不怕人搶了去。”

“誰會知道我帶的是取錢的信物,不過認爲是書生使用的印章罷了,要知道我們經常需要印章。”吳家帆說道。

荷花點點頭,他說得沒錯,這些書生喜歡在自己的作品上留下印章。

“所以你遲早都得嫁給我。”吳家帆笑道。

“這事還不一定呢,不過咱們可以爭取籌碼。”荷花說道,一邊伸手將印章放到衣服裡面,這可是寶貝得收好。放進去後還小心地拍了拍。

吳家帆知道她的意思,皇上那關估計比較難過,“你真不打算回京了,要是皇上再發火怎麼辦?”

“到時一哭二鬧三上吊得了,我可是從鬼門關走過的人,在父皇面前哭哭,父皇憐惜還來不及。”荷花得意地說道。

“不過你的計劃還得推遲一段時間,你的身體纔剛恢復,不可太勞累。”吳家帆使終最關心她的身體狀況,實在不願意她再出事。

“沒事,我已經好多了,而且我又不動手,放心吧。我明天就去找田大人買地。”荷花說道。

吳家帆點點頭,見天色已晚就讓她早點休息,明天的事情明天再說。

隔天一大早,荷花趁田大人還沒有出門就找上了他,這幾天瘟疫患者漸漸好起來,解決了一大問題,田欽差走路都帶風了。荷花大聲地叫他:“田大人等等。”

田欽差聽到聲音轉頭看去,見到荷花,趕緊領着衆人行禮。“參見公主!”

“快起來吧,不要見外啊”見他們都起來後,荷花才說道:“田大人,我有事找你。”

田欽差聞言向屬下示意,其他人退後到門外等着,他問道:“公主找下官有何吩咐?”

“是這樣的,田大人我知道那些被大水淹沒的地方現在沒人用,而且已經歸公朝庭了對嗎?”荷花說道。

田欽差點頭。“是的,我們準備將村民全部移到高處,那些地方怕是要荒廢。”

“我記得吳家帆說過那裡的泥田是可以種地的,怎麼不將它們用起來?”荷花奇怪地問道,她以爲最起碼會有人在那種田,難道這個方法沒被批准嗎?

“是這裡的災民都不願用那塊地了,或許是他們都怕了吧,而且下官也覺得那裡不安全,怕是總有一天又會被淹沒,災民哪裡敢在那裡種地。”田欽差面露難色,吳大人的計劃用不上,他們又得想辦法讓災民如何生存下去。

荷花豪爽地說道:“既然那些災民都不願意要那地,不如大人將地賣給我好了。”

田欽差連連搖頭。“公主使不得了,那塊地太危險了。”田欽差可不敢讓公主買那塊地,將來要是虧本了,拿他開刀就不得了了。

“田大人不用擔心,我很喜歡那塊地,而且我是用銀子買它,你不是又有資金助災了嗎?我這可是做好事,你只用上報朝庭就行了。回京本公主一定在父皇面前大力地讚揚你,否則的話,哼哼。”荷花連哄帶威脅地說道。

田欽差一驚,連連點頭。“是是是,下官一定替您辦好。”

“好了,沒你事了,趕緊去忙吧!”荷花揮手讓他離開。

等他離開後荷花大笑出聲,強權果然好用啊!

田欽差果然行動很快,隔天就將地契整理好拿過來。

荷花隨手翻着那些地契,田欽差竟將這濟縣所有的地契都拿了過來, 她抽出被洪水淹沒得最厲害的地方,說道:“我就要這塊地,其他的你到時候分給那些災民。”

田欽差急道:“萬萬使不得,公主您還是挑些地處安全些的田地吧,這裡是濟縣所有的地了,您可以隨便挑。”

“田大人,本公主做事有分寸,而且這些被淹沒過的地沒你想的差,好好利用我想會比那些良田出產的糧食還要多。災民重建住處後總要分田地,到時將那些地給他們就是。”荷花說道。

“這”田欽差覺得她說得有理,而且公主花銀子買下所有的地,對現在的災區重建也是大有幫助,按理他是不該拒絕的,只是怎麼能讓公主吃虧呢。

荷花看着他笑道:“田大人想什麼我也知道,你不用將我當成是公主,現在我只是一個普通的商人,我也是講原則的,該算的帳我也會算清楚,該交的稅我一分不會少,朝庭也不吃虧,這些地目前沒人願意要,我要了它們,料想田大人不會擡高價錢賣給我。對吧!”

“是是是,這些田公主肯要已經是非常難得了。”田欽差點頭。

荷花一拍雙手。“那好,這件事咱們就說定了,你趕緊着手去辦理,說不定還能趕上晚稻的種植呢!”

田欽差汗顏,沒想到公主對種田這麼熟悉。“下官會與昊王好好商量商量。”

“快去快去,別耽誤我的晚稻啊!”荷花說道。

“是”田欽差急急忙忙地走了。

荷花看看手上的地契,暗笑田欽差跑得太快了,地契都沒有拿走,要是她耍無賴,這些地就都歸她了。

荷花看看面積,竟然有二千多畝,嘖嘖不知道要花多少錢,一定要好好的砍價才行。

吳家帆從外面回來的時候,荷花將地契放到他面前,吳家帆拿起地契看了半晌說道:“你這麼快就買到地了,我銀子還沒給你呢!”

“哪能啊,是田大人太緊張了沒拿走。”荷花說道。

“田大人太不小心了。”吳家帆笑道。

“可不是,要是我心黑點,這地就歸我了。還好我心地善良。”荷花毫不謙虛地說道。

吳家帆看着上面地的面積說道:“二千一百畝,這得花多少錢?咱買得起呢?”沒記錯的話,小時候荷花買人家的地都是十幾二十兩一畝的。

“所以咱們得壓價,控制在一萬兩以內買下這些地。”荷花算盤打得啪啪響。

吳家帆不可思議地看着她,好半天才說道:“那可是二千多畝地,放眼望去都看不到頭的,你確定一萬兩買得下來?”

“所以說想方設法買下啊,到時你可別拖我後腿。”荷花當然知道不容易,不過她有信心一定能買下來。

吳家帆無奈的點頭表示一定盡全力。

很快公主要買這塊地的事情傳開了,李文昊第一個衝過來質問她:“舒兒,這就是留下來的原因,你不會真打算買這塊地吧?”

荷花點點頭。“當然是真的,我看起來像開玩笑嗎?”

“這塊地不好,當時虧了你可別哭鼻子。”李文昊勸道。

“不會的,我覺得挺好,如果你真覺得不好就應該便宜點賣給我纔是。”荷花趁機說道。

“額,這個可不歸我管,朝庭的地得歸朝庭,要走正常的制度。”李文昊推託起來。

荷花冷哼一聲。“正常就正常,按正常制度這地也賣不了多少錢。”

李文昊暗歎好險,怎麼就被她牽着鼻子走了,他來可是有正事要做的,“咳,舒兒,我想咱們該回京了,父皇已經給我下了密旨了,讓我帶你回去。”

荷花白了他一眼,“這密旨下給你又不是下給我的,我着什麼急,抗旨的又不是我。”

說完也不管他徑直去找田欽差了,來到田欽差辦公的房間,荷花一看馬知縣等一干小官全都在這裡,見到荷花都得起身行禮。

荷花趕緊讓他們起身,因爲吳家帆也在裡面呢,她朝吳家帆笑笑。然後在衆人的擁護中坐到了上首。

待坐定後荷花開口:“本公主今天來的目的想必田大人已經說過了。”

“是。下官已經聽說了。”他們回答。

“那好,本公主今天就作爲一個商人跟你們談。咳,我要買下那些地,想必你們也很清楚這些地放着是無人打理的,不久就會荒廢,我出銀子買下來,對現在濟縣的建設好,對朝庭也好,將來我也會正常交稅,國庫又添加了不少進項,相信這是一宗好買賣。”荷花完全拿出商人的本色。

大小官員被說得一愣一愣的,確定這是公主而不是哪裡來的奸商?

“咳”田欽差輕咳喚回各位的神志,“下官也覺得是一件利國利民的好事,昨天已經跟在座的官員商討過了,地可以賣給公主,只是這價錢?”

“價錢好商量,我之前有去看過那些地,地處江河邊上很容易被淹沒。”荷花插嘴道。

田欽差頓了頓,“公主說得有理,一般的良田是十五兩一畝,糙田與旱田都是十兩一畝,我想這些田就八兩一畝賣給公主吧。”

八兩比荷花預想的要貴多了,買了這些地她就沒錢做別的了,她買着幹嘛,“這地太危險了,動不動就有被淹的危險,我想應該不值這個價吧!”

“這個,可是這是朝庭的地,下官不能將地壓得太低了啊!”田欽差爲難道。

吳家帆輕咳一聲。“田大人,這塊地要是放着不動還不是荒廢了,賣出去以後都有稅收,總比這樣好多了。”

馬知縣道:“是啊,田大人,如果公主不買,這地也沒什麼用啊,不如再便宜一點吧。”

田欽差咬啼牙,“好,就七兩。”

荷花皺眉,這田欽差很有當鐵公雞的潛質啊,說了半天才降一兩。

“哈哈,本王看是公主沒有那麼多錢拿出來吧!”李文昊大笑着走進來,後面跟着許世傑等人。

“是啊,我是沒錢,不如二哥借些給我?”荷花挑眉道,他想讓自己尷尬可要失望了,她可一點也不覺得丟臉。

李文昊頓住,沒想到她臉皮如此之厚,“本王很窮,家裡有一堆人要養,哪裡還有那個閒錢。”

是一堆小妾要養吧,荷花鄙視他。

“公主缺錢嗎?找我借好了。”許世傑湊過來。

荷花笑眯眯地問他:“你有多少錢?”

“二千兩,你知道我爺爺管得嚴,所以只有這麼多。”許世傑說道。

“不如你先借我,到時我在還你利息。”荷花說道。

“好啊,我相信你肯定能賺錢,纔不擔心你跑了。”許世傑笑道,以前在洛縣他就見識過荷花賺錢的本事,所以他一點也不擔心銀子會沒了。

荷花挑眉看着李文昊:“看到沒有,這纔是真心幫忙。”

李文昊轉頭望向別處不搭理她,看到田欽差等人就問道:“你們現在討論出結果了嗎?”

田欽差說道:“王爺,這個是朝庭的地咱們也不管隨便壓價啊,有人買就得按賣的價格來,可是公主還嫌高呢!”

李文昊轉頭對荷花說道:“不如你就先租這些地吧,直接交稅就可以了,以後不想要這塊地了可以還回去。”

“對啊!”田欽差一拍雙手,這樣他兩邊都不用得罪了。

“不行。”還沒等田欽差高興完,荷花就拒絕。

李文昊也不解了,他可是爲她着想。“又不要你花錢,怎麼就不行了?”

當然不行了,現在買下這地就是她的了,以後要是朝庭見她混好了,那這地不就得擡高價了,要是被收回怎麼辦?荷花輕咳一聲:“反正是不行,我已經決定要買下這裡了,你們想想,現在的災民那麼多,我花錢買下這裡,爲朝庭提供了款項,還爲他們絞了稅,不過你們不用崇拜我,這都是我應該做的,做爲公主我有意義爲了百姓而犧牲。”

這話說得讓大小官員感動不已,原來咱們的公主如此爲百姓着想。

李文昊滿臉奇異地看着她,要他相信荷花的話太難了。

雖然不知道荷花爲什麼不要免費的地,吳家帆還是適時的開口。“公主真是太會爲民着想了。”

“就是,要是我一定要不花錢的地。”許世傑也說道。

李文昊不可思議地開口。“你真的不要?”

荷花肯定地點頭。

田欽差高興地說道:“那咱們就說定了七兩銀子一畝地。”

荷花悠悠地開口。“本公主打算種地以後,在這裡建一座大壩造福一方百姓,要是種不成就只能作罷了。”

田欽差一想有如此好事,到時這裡的百姓就不懼洪水了,趕緊改口“哪能什麼都那公主吃虧,不如五兩銀子賣給公主如何?”

荷花爲難道:“會不會太爲難田大人了,五兩銀子太少了。”

田欽差連連擺手,“當然不會,只要公主能夠多爲百姓着想就好。”

“那是自然。”荷花點頭,這位田大人到是真的爲民着想的好官。

田欽差拿出地契想翻看一遍,竟然沒有找到那些地契,急得沒頭沒腦,荷花好笑地拿出幾張地契,“田大人是不是找這個?”

田欽差接過來一看,不好意思道:“這些天忙糊塗了,沒想到下官將地契拿在公主那裡了。”

“現在您拿好了,過兩天我去取錢,到時一手交錢一手交貨。你拿了這些錢直接就用到濟縣的重建上。”荷花說道。

“是是,多謝公主。”田欽差連忙說是,他真爲自己原來的想法汗顏,原以爲公主的到來就是一個禍害,雖然他不敢說出來,不過他心裡就是這麼想的,現在爲自己的想法不齒,公主如此愛國愛民,真乃皇家的典範。

討論完這些,荷花就離開了這裡,李文昊連忙跟了出來。“你哪來那麼多銀子?”

“怎麼沒有,我以前在洛縣不就賺了很多錢嗎?”荷花撇了他一眼,小氣鬼,借個錢都沒有。

“那銀子不是吳家帆的嗎?”

“他的銀子就是我的銀子,我的銀子還是我的銀子,懂嗎?”荷花得意道。

李文昊無語扶額,他爲自己有這樣的妹妹感到羞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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