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什麼不行?我恨她們!”
接着,嚴老爺竟然激動了起來。
“她們這是毀人誤國之舉,我這是爲名除害、替天行道。”
鳳無心抿脣,努力去站在他的角度去體會,良久她才擡頭。
“宋氏毀了你,那也是你識人不清,其他書生卻不是你,他們未必如你,未必不如你!”
嚴老爺的白臉黑了!
縱然這幾天他周遭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所有的指責唾棄和謾罵撲面而來,卻沒有一個人多與他說一句案情之外的話語。
“講講你與宋氏的事。”鳳無心道。
故事很長,而嚴老爺卻似乎找到了出口,竟然真的說了起來。
鳳無心俗套的故事,卻不知道該如何去評價前面這人。
那年,他還不姓嚴,姓柳,叫柳正詠,是雍都有狀元之才的風流才子,流連花叢,閱女無數,卻還是入了豪門貴族的眼,當朝文武候的嫡女看上了他。
嫡女蠻橫,斬斷了他所有紅顏知己,這如同斷了他的雙手,令他痛苦不堪。
嫡女的庶妹宋氏出現,她不是最漂亮卻溫柔體貼、善解人意,所以兩人理當的互通情意。
嫡女以尊貴下嫁的姿態讓他迎娶,可宋氏卻願意拋棄一切同他私奔。
他們被抓,他的腿被廢,剝奪了科舉資格,他改名換姓帶着宋氏流落到了這清水鎮。
當年正值災年,他不得不到那魄羅的城隍廟裡寄居,宋氏卻依舊保持着大家風範——足不出戶。
他們的第一個孩子生在這裡,便是後來的駙馬柳玉章。
那日子很苦,他成了孫家的先生。
後來,宋氏卻不知什麼時候跟孫家少爺有了私情,讓他認她爲妹妹,好以妹妹的名義嫁給了孫家當媳婦。
他才知道,宋氏對他的情意不過是與嫡姐的鬥爭!
“你既然能殺人,那爲什麼你不直接殺了宋氏?”鳳無心問。
他一愣,竟然是一副沒想到過的樣子!
“宋氏負你,與其他人何干?”
“到底是你自己識人不清,你最該殺的不是自己嗎?”
“你說你有狀元之才,可宋氏雖騙了你,你的狀元之才難道就因此消失了?”
“你若是真有,你又怎麼會對你的現狀無動於衷?”
“從來沒有誰能真正阻止你發揮你的才學,除非你是自己!”
看不破,錯的是自己?
原本超脫淡定的嚴老爺眼底總算有了波動。
“可惜,你沒有機會,也不配有機會活着!”
“不,你還可以活到秋天,在這段日子裡你可以更加冷靜清楚的想想。”
鳳無心不再對他說話,她盤腿而坐,閉目坐定。
原來她救了那人又如何,那人的生死選擇在她自己,而是她自己生出了執念。
她救活了鳳遨遊,她似乎以爲自己成爲了“生生死死”的主宰。
然而她不是主宰者,她只不過是爲了活的更長的修仙者而已。
監獄裡,污濁不堪,這樣的地方並不適合修行。
可等她再睜眼時她發現自己的修爲填滿了不少,雖然她的修爲還是低到她不想說話。
奇怪,明明這兒污穢之氣更鼎盛,她也卻更快的吸收到了非常多的靈氣,可能轉化成真氣的卻是少得可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