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都不剩。
可眼前的血色……
若是於她無關，她是不在乎的！
這點血色，於這千千萬萬年來說，沒什麼可以值得多看一眼。
但，這些人竟敢是因她而犧牲。
這是千千萬萬都沒有過的事情，最最最重要的是，這些人爲什麼要這樣做，而自己早先出手，他們是不是就不會落得如此？
還是自己該說他們不應該出手，畢竟她也能元橫周旋，是他們自己白白犧牲？
各種感覺都叫無心稀奇，心裡十分別扭。
她的強大註定不需要別人爲她犧牲，漫長的歲月一直如此。
旁邊的那三人還剩一口氣，她便給他們輸了一口氣。
有這一口氣在，就是想死也沒那麼容易死了！
轉身，原本被鳳曦抱在懷裡的紅珠跑出來，浮在半空之中。
“你……你……唉！”無心驚覺自己嘆氣，驚得差點失神，但瞧見紅珠上下跑動，而她心底卻沒有先前那種血肉相連的羈絆後，很詫異。
他是她的丹田，這麼多年，雖然未達成契約，卻有一種難言的羈絆！
先前她見他時沒有，她以爲是自己修爲沒有，但現在她也感受不到，所以這中間是不是發生了其他什麼？
鳳曦真是自己猜測那般，是自己的分身？
她攤開手，對着紅珠慢慢橫掃而過，一條紅色小金龍出現，再一變，一少年郎浮現，赫然是龍泣年少時！
他瞧了她一眼，轉而落地，飛到鳳曦身邊，將鳳曦抱了起來。
可是，鳳曦已經殘破。
她擡手，想要觸碰，卻好像不太敢。
他的手在手，有些遲疑，卻還是將這執手按在了自己臉上。
她的龍跟這個鳳曦有一段不得不提的往事？無心覺得他們很奇怪，所以格外認真地打量他們。
但，龍泣忽然擡頭，他看着她，眼神被抑制，好似它的主人在剋制。
“你能不能救她？”他的聲音發緊。
無心似是第一次聽見，有些奇異，她側頭打量，張嘴，卻……
若是……她能救，可現在她自身難保！
“不必了！”鳳曦收回了手，閉上了眼，似乎不再願意多看這世界一秒。
“鳳曦，你……”龍泣想說什麼，可這麼多年……他是恨了這麼多年，可此時他能說什麼？
說恨她？
可心底竟然沒有了，反而有股說不出的感覺……
好似這十年的相處讓他想起了很多年前那些和平安靜的日子……
“我很幸運，能得神的眷顧，變成她的樣子，然後……”鳳曦快速睜開眼，那樣的眼神裡飽含什麼？
無心瞧不懂，更何況鳳曦很快合上，她接着說：“我是自願的。”
“這麼多年，對不起，對不起，對……”她忽然說出來，嗚嗚聲自她嘴裡發出，也被她壓着，眼淚控制不住的往後流……
無心瞧見她的龍手忙腳亂，好像要安慰，卻不會，她的龍有這麼傻嗎？
其實，這不過是不知該如何面對自己而已！
“你別急，有辦法的，你不會有事，當年我……！”他說，“當年我說過要保護你……而且……你也沒有對不起我！”
這一句，似乎有極大的作用，叫那乾癟的哭聲猛地止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