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認親賞賜

鳳舞一怔,繼而大怒,這個該死的賤民不是該像其他人那樣跪在地上磕頭求饒,請求她饒恕她嗎?爲何還敢用這種大義凌然的口氣跟她說話,她算設麼麼東西?

“你不過是個賤民,有什麼資格在本公主面前說教?本公主打一個賤民,根本不需要任何理由,更何況,是你先絆倒本公主,後又對本公主動手的,本公主就算打死你,也沒人敢指責本公主做得不對!”

章小草冷哼,澄澈無畏的雙目直逼鳳舞:“草民是平民百姓,是元慶的子民,沒有墮入賤籍,更不是你六公主宮裡的奴才,任公主喊打喊殺,草民尚未聽說聖上會無故出手毆打自己的子民,難道公主的權力竟是比聖上還大麼?

聖上愛民如子,公主身爲聖上的子女,享有無上的恩寵,不但不以身作則,還肆意妄爲,難道不怕給聖上乃至整個皇室抹黑?公主說草民絆倒公主,敢問公主有何證據?若是公主拿出證據,草民心服口服,不然,草民就是告到聖上那裡,也決不會任由公主欺凌!”

這番話說得擲地有聲,不僅震住了囂張的鳳舞,連躲在看出看好戲的某人也震住了!

鳳舞萬萬沒想到一個從鄉下出來的鄉巴佬竟然如此有膽色,她以爲憑藉自己公主的身份,她就只有忍受打罵的份兒,可是她卻不懼怕她高高在上的公主身份,還敢用父皇來壓她,實在是太放肆了!

章小草看着臉色變來變去的鳳舞,不給她出言的機會,繼續說道:“正好草民要去見駕,若是公主覺得委屈,大可以去聖上面前告草民,請聖上做主,不然,公主就算殺了草民,草民也絕不承認冒犯了公主!”

這話裡暗示着兩層意思,第一,皇上要召見她,誰也不能耽擱皇上的時間,第二,你要是真委屈,皇上自然會主持公道,若是假的……那應該也算是欺君之罪吧!

鳳舞怒極,罵道:“你這個賤民敢用父皇來壓本公主?你以爲你是誰?”

章小草沒有被她渾身的怒火嚇到,淡淡的說道:“草民不敢!”

簡短的話語令鳳舞氣得鼻孔冒煙,纖指發顫的指着她,看着她淡然又倔強的臉,半天說不出話來,最後冷哼一聲,突然說道:“今兒個天氣不錯,本公主心情好,不跟你這個不知所畏的賤民計較,但是,若下次再讓本公主碰到,本公主絕對不會放過你!”

章小草依舊淡淡但,沒有說話,更沒有感恩戴德,心裡卻微微有些詫異,這個刁蠻任性的公主難道就這麼輕易的放她走?

鳳舞還以爲她會說幾句好聽的話,哪裡想人家根本睜眼都沒瞧她,頓時吼道:“還不快滾!”

真是礙眼極了!

早嚇得不知所措的胡公公聞言,如臨大赦一般,也顧不得什麼,伸手拉着章小草的衣袖,連忙拽着走了!

鳳舞瞪着章小草的背影,心裡還泛着火氣,卻沒有上前找茬的心思,待看不見人影了,才轉身氣呼呼的朝前走,走了幾步又停下,氣急敗壞的朝着空氣裡吼道:“你看戲看夠沒?再不出來,本公主立馬就去告訴父皇是你指使的!”

話音剛落,就有道修長的身影從角落裡走了出來。

“六皇妹,你爲何要放走她?你不是答應爲兄要好好演這齣戲的麼?”

五皇子鳳臉色同樣不好看的質問着鳳舞。

差點就成功了,結果這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妹妹就把人這麼放走了,白白錯過了最後一次機會,着實惱人!

鳳舞不屑的看了他一眼,囂張至極的說道:“再說最後一遍,叫本公主星月公主,想當本公主的皇兄,你,還不夠資格!還有,記住自己的身份,本公主想做什麼,還用不着你來教訓!”

她是父皇親封的星月公主,比起沒有賜號的王爺皇子,地位要高的多,他又不是她母妃的兒子,有什麼資格教訓她!

鳳一聽,臉色變得極爲難看,若不是忌憚她在父皇心中的地位,他早就動手殺了這個不知天高地厚,又從沒將他放在眼裡的臭丫頭!

鳳舞纔不管他臉色如何難堪,沉聲警告道:“這次,本公主是聽了你的挑唆才答應同你演這齣戲,現在,那個鄉巴佬是本公主的獵物,只有本公主能對付她,你要是再敢對她使壞招兒,別怪本公主不客氣!”

說完,再也不看鳳一眼,徑直的走了。

鳳滿臉陰翳的盯着鳳舞的背影,目光像是毒蛇一般!

正被胡公公急急地拉着朝御書房走去的章小草自然不知道這一幕,她老早就猜到有人在算計什麼,方纔化解六公主的刁難,看似輕鬆,實則她的後背已經溼了,當時她還真沒把握六公主會放過她!

直到拉着章小草走了好遠,胡公公才鬆開她的手,停下來擦了一把額頭的汗,心有餘悸的說道:“姑娘,方纔你太大膽了!”

章小草不在乎的笑了笑,卻還是誠懇道:“讓公公憂心了!”

胡公公見此,也不好多說什麼,低聲道:“所幸姑娘的家不在京城,見完聖上就回去,不然吶,以後有的是麻煩!”

章小草好奇的問道:“公公,六公主脾氣一直這麼……額……”

說到這裡,她不知道該用什麼詞語形容,總不能直接說她刁蠻任性吧,說出來就真是大逆不道了!

胡公公明白她的意思,看了看四周,見周圍沒人,才悄聲道:“六公主是聖上最寵愛的蓮妃所生,蓮妃早逝,所以聖上十分憐愛六公主,對她十分縱容,方纔就算鬧到聖上那裡,姑娘也不一定能脫身!”

所以,他也正奇怪天不怕地不怕的六公主,爲何就那麼輕易的放人離開!

章小草一聽,背心再次驚出了一身冷汗,突然覺得那個刁蠻的六公主並不是那麼討厭,額,她怎麼會有這種想法,是那個任性的公主先找她茬子好不?

胡公公見她像是聽進去了,又好心的提醒道:“所以啊,姑娘今日十分幸運,不過以後還是小心些,忍一時,總比丟了命好!”

章小草感激的點點頭:“多謝公公提醒,小草記住了!”

雖然心裡不認同他的話,畢竟她現在還沒法兒忍受別人的耳光打來,受了還要做出一副感激涕零的樣子來,她自己都會嫌棄自己!

很快,二人就來到一座十分肅穆莊嚴的宮殿,門匾上雕有“御書房”三個字!

站在門外等候的郭公公看到正主來了,連忙上前笑眯眯的說道:“姑娘總算來了,聖上等着呢,請隨奴才來!”

章小草知道胡公公是不能進去的,連忙同他道謝,猛地想起人家給自己引了這麼長時間的路,一點表示都沒有說不過去,於是連忙掏出兩隻荷包,一個塞給了他,另一個給了郭公公!

胡公公見了她這番舉動,眼角狠狠一抽,姑奶奶哎,您就算要塞銀子,也別在奴才的當頭兒老大面前塞啊,這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真是爲難!

郭總管同樣被章小草的舉動弄得哭笑不得,見自己的左右手苦哈着臉,大發慈悲的說道:“姑娘的一番心意,你不接是嫌少了?”

說罷,自己也伸手拿了一個,小心的塞到了袖籠裡!

郭總管身爲皇上身邊的總管公公,見過的好東西不計其數,手頭上的更是不少,這點銀錢他真沒放在心上,不過他看了風衣傳回的信件,又聽風衣給皇上講了路上的一些事,心裡對章小草倒是有幾分好奇,再加上風衣的關係,他自然不會在她面前託大!

胡公公也連忙將剩下的一個拿了來,飛快的塞到袖籠裡。

郭總管將章小草帶到御書房偏殿門口,上前自己敲了敲門,待聽到主子宣進之後,才推開門,帶着人進去了。

章小草是前世今生第一次見到現實中的皇帝,說不激動,說不緊張那是假的,雖然對這個高高在上的安隆皇帝十分好奇,可是也知道沒有經過特許,是不能直視皇帝的,所以,從進門,她一直低着頭,待走到殿中央,直接跪了下來,不大不小的聲音說道:“拜見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偏殿裡安靜的厲害,落針可聞,章小草久久聽不到“平身”二字,動都不敢動,好在屋子裡有地暖,地上也不算太冷,不然非哆嗦不可!

彷彿過了許久,才聽到一道威嚴而厚重的聲音響起:“平身!”

章小草聞言,輕緩的站起來,兩手交握在身前,死死低着頭,兩眼一眨不眨的盯着自己的腳尖!

“擡起頭來!”

章小草心下一緊,緩緩地擡起頭,卻人不敢直接擡起頭,待兩眼看到皇帝的下巴,才停下來不動,眼角掃了一旁坐着一個人,她不敢直接扭頭看,卻很輕易的辨別出這人是風衣,想到這裡,她突然沒那麼緊張害怕了!

安隆帝見此,看着坐在一側,正端着茶杯低頭飲茶的風衣失望道:“朕以爲是個膽大的,沒想到跟一般人沒什麼兩樣,真是無趣的緊!”

章小草下意識的翻了個白眼,她又不是他家的玩物,管她有沒有趣!

這個小動作,正被盯着她看的風衣逮了個正着,不禁失笑的搖搖頭!

“既然聖上嫌你無趣,你就索性大膽些,免得他嘲笑我眼光有問題!”

章小草聽風衣這麼說,下意識的覺得他不會害自己,於是從善如流的擡起頭,低着頭,脖子也難受!

卻不想,一下子對上安隆帝的眼睛,下意識的,她就想低頭,可一想,又覺得不妥,於是硬生生的忍住了!

安隆帝是誰?自然沒錯過她眼裡一閃而逝的緊張,可是見她沒有避開,倒是相信她是個大膽的,至少在這雙澄澈的眼眸裡,他沒看出害怕,就是那些大臣對上他的目光,也會不自覺地低頭。

章小草雖然擡起頭,卻不敢四處亂瞄,更不敢打量皇上長啥樣兒,心裡只想着趕緊把事情解決了好回去。

可顯然,安隆帝不是這麼想的,他面無表情的看着章小草,聲音聽不出情緒的問道:“朕聽說方纔你同鳳星月發生了衝突?你真是好大的膽子,竟然對公主動手!”

章小草開始還沒明白他口中的星月是誰,待聽到公主,一下子明白了,難道這就是‘打了小的,來了老的’嗎?

可是她根本就沒打小的啊!

她連忙跪在地上,沉聲道:“草民不敢!公主乃千金之軀,草民就是吃了雄心豹子膽,也不會對公主動手!”

她不知道皇帝說起這事到底是什麼意思,事情才發生不久,皇帝就知道了,定然是暗中有人看到告訴他的,他也定然知道真相如何,若是他存心想治她的罪,哪怕渾身張滿嘴,也改變不了他的決心,誰讓人家是皇帝呢!

風衣見她又跪在地上,再也看不下去了,站起身求情道:“皇上,地上涼,她一個小姑娘家,哪裡承受的住,你就別嚇唬她了!”

安隆帝故意冷哼一聲,不高興的說道:“起來吧,再跪下去,該有人罵朕是是非不分的昏君了!”

風衣笑着拱手道:“這是你自己說的,我可不敢說這大逆不道的話!”

章小草連忙謝恩站起身,看着風衣,心裡有了另一番計較,原本就聽說風衣同皇上的交情不一般,她一直無法想象,現在一看,的確不一般,一般人哪裡敢直接在皇上面前自稱我,還敢跟皇帝嗆聲兒!

不過,安隆帝可沒打算輕易的放過她,出聲問道:“若是星月答應到朕這兒來求朕,朕又偏袒着她,治你得罪,你會如何做?”

章小草不假思索,肯定回答道:“沒有‘若是’!聖上乃是難得明君,就算在家鄉那個窮鄉僻壤的地方見不到多少世面,可是僅從當下的百姓純善,少出刁民悍匪就能看出聖上治下清明!古人有云:一屋不掃,何以掃天下?聖上既然能管好萬里江山,自然是因爲把自己的‘家’管得很好,所以草民認定聖上定然會公正公平的處理這件事!”

她沒有直接說這事完全是六公主的錯,誰家的父親喜歡別人說自家子女的壞話?只強調安隆帝是個明君,當皇帝的最討厭別人說他昏庸,自然就喜歡別人稱他是明君!雖然這番話有拍馬屁的成分,可是也不全是,她從林肇源那裡聽說過安隆帝,他的確算是個不錯的皇帝

“好一個‘一屋不掃,何以掃天下’!你這個小丫頭懂得到不少!”

果然,安隆帝聽得龍心大悅,他能看出這個年紀不大的小丫頭說的是真心話,所以這就更令他高興了,也就不再爲難她,笑眯眯的對風衣道:“你說得對,的確是個心性不錯的!”

風衣得意一笑:“那自然,我看人的眼光可不比你差!”

章小草聽着二人你一言我一語,就像好朋友在一起嘮嗑一般,頓時有些懷疑伴君如伴虎這句話裡頭有水分!

安隆帝見她呆呆的出神,不禁好奇道:“跟朕說說你在想什麼?”

章小草恭敬道:“在想怎麼討好風衣大人,有他給聖上說情,草民就不用再跪在冰涼的地上了!”

安隆帝一愣,隨即哈哈大笑,對風衣說道:“難怪你說她脾性跟你相像,如今一看,果然很像,難怪這次去宣旨回來,你沒跟朕叫苦!”

風衣含笑的看着章小草,上前摸摸她的頭說道:“可不是?要不是她是個姑娘,我都想同她結個忘年交!”

皇上見他不似作僞,覺得這個小丫頭大概是真的入了好友的眼,於是開玩笑道:“這有何難?你認她做你的義女,以後她天天陪着你,誰也不會多嘴!”

風衣聞言,頓時眼睛一亮,撫掌而笑:“聖上這主意不錯,正合我意!”

說罷,扭頭看着目瞪口呆的小姑娘,鄭重的問道:“你可願意?”

這下,章小草不是呆了,而是真的傻了,現在不是談棉花的事麼,怎麼又扯上認乾親了!

而安隆帝更加詫異,他不過是隨口一說,哪裡想好友竟然真的要這麼做!

風衣見了小丫頭傻愣愣的模樣兒,覺得十分可愛,不禁伸手捏捏她的臉,故作兇惡的問道:“難道你不樂意?”

章小草皺眉,想也不想的拂開他的手,順手揉了揉臉,不知道捏臉很疼麼?

風衣安隆帝看好戲的目光下,有些尷尬的收回手,卻不敢再問,免得最後被這個不知好歹的小姑娘把他的臉面狠狠地踩到腳底下!

章小草揉着臉,側仰着頭看着風衣問道:“你說的是真的?”

風衣一聽,覺得這事有戲,喜得連連點頭,他早已經絕了成家的心思,這輩子註定無兒無女,雖然覺得一個人過活沒什麼不好的,可是在章家待了幾天,他就喜歡上了那種簡單而溫馨的生活,後來在趕路的路上,每天吃着用小計謀得來的飯菜,特別是同她一起吃飯,覺得十分安寧,她就給他一種溫馨安寧的感覺,就是那種共聚天倫的溫馨感覺!

所以好友一提,他就立馬同意了!

只是,小姑娘接下來的一句話,差點讓他腳下一滑,摔倒在地!

“要是我答應了,有什麼好處沒有?”

章小草笑眯眯的說道,狡黠的黑眸裡閃過一抹算計。

坐在龍椅上,正在喝茶的安隆帝聽到這話,差點讓水嗆到了,第一次用毫不掩飾的用一種看白癡的目光看着章小草。

雖然風衣無官無爵,可是在整個京城,除了他,還沒有誰敢動他,要是將他要認乾親的消息傳出去,只怕前來的人能從宮門口排到城門口還不止!

風衣眼角直抽搐,無奈的說道:“你有什麼要求儘管說,只要我能做到!”

章小草見他說的毫不猶豫,心裡莫名的有些感動!

“其實也不難,只不過不一定所有的人都能做到!”

風衣一聽,猜到她要的不是金錢名利之事,示意她繼續說。

章小草正要說,突然想到棉花一事尚未說明,這其中牽連的事有多大,她不是很清楚,但是林肇源說過不能讓皇帝把懷疑的目光投向他們幾人身上,若是不把這事解決清楚,她沒辦法答應風衣做他義女,更不想讓人覺得她答應這事,是別有所圖。

“風衣大人,這事先放一放,等小女把棉花的事情向聖上說清楚了,咱們倆再私下裡商量認乾親一事怎麼樣?”

風衣聞言,自然沒意見。

安隆帝見此,瞬間想起了正事,遂開口道:“你可知你們章家村種植的棉花是流向何處的?”

章小草一聽,愣了愣纔回道:“草民和鄉親們都同樂家的少主簽訂了契約,所以每次收上來的棉花都是直接賣給他的,他是如何處理的,草民並不知道!”

安隆帝雙目如炬,見她一臉淡定,眼裡不見絲毫慌亂,不像是在說假話,於是繼續問道:“這棉花增產的法子是你摸索出來的,樂家花銀子替你買地種棉,收穫的棉花要以低於市價的兩成賣給他倒是可以理解,可爲何其他村民也要如此?”

章小草不慌不忙的解釋道:“這是爲了讓鄉親們從心底認定簽訂的契約是真的,不會教他們抱有僥倖心理,將棉花一事宣揚出去,這也是爲了他們的長遠利益着想!再者,有樂家壓着,其他眼熱的人不敢搗亂,這算是大家都默認的,還有一點是草民同樂少主私下商議的,就是五年內,若是棉價上漲,就還是以低於市價的兩成來算,可若是棉價下跌,仍舊按照往年的棉價來!”

頓了頓,她繼續說道:“其實我同樂少主早在簽訂契約之時,就預料到高產棉花會在三兩年內傳開,畢竟有那麼多雙眼睛看着,那個法子不肯能瞞過五年之久,所以我們都準備隨時將法子公佈開,這樣一來,棉價勢必下跌,鄉親們就不能在掙到更多的銀錢,所以現在價格低些收購,待棉價跌了,鄉親們還能繼續高價賣掉棉花,實際上,他們幾乎沒有損失,這事我並未告訴鄉親們,也是擔心他們沒有顧忌”

這個約定並非她胡說的,就在今年棉花全部收穫賣給樂霆後,樂林按照樂霆的吩咐,帶來了這個契約,她當時就簽了!

安隆帝一聽,內心受到了震動,他沒想到竟然還有這個約定,他再次細細的打量這個小丫頭,突然覺得自己那幾個只知道爭權奪利的兒子還不如人家一個小姑娘豁達能幹!

一旁重新坐下的風衣感觸更深,他早就知道小姑娘心性善良,爲人大方,雖然一路上,因爲自己賴吃的,沒少扔他白眼兒,可他就是覺得她親近他纔會如此,所以想要認她做義女的念頭就愈發強烈了!

章小草見安隆帝不說話,緊張的手心直冒汗,生怕他懷疑什麼,她不希望林肇源幾人攪和到朝堂,甚至參與儲君之爭,但現在事情已經到了這個地步,她是萬萬不能露馬腳,給他們帶來災難!

過了好一會兒,安隆帝纔再次出聲,問了一個當初風衣問過的問題:

“既然你知道棉花的重要,爲何要想方設法的隱瞞?你若是早些上報地方官員,朕知曉後,難道還會虧了你這個有功之人?”

章小草暗自苦笑,她當初只知道棉花值錢,誰知道後面還牽扯那麼多,要是當初知道種個棉花能鬧出這麼多事來,她說不定直接將增產的法子宣揚出去了!

“草民自幼在鄉間長大,沒見過什麼世面,只知道棉花值錢,就想靠它脫貧致富,所以就狹隘的想着關起們來掙銀子,後來得知好多人會因爲沒有棉花而凍死,就想着把增產之法公諸於衆,只是被樂少主阻攔,說是其他幾國也盯着棉花,所以就沒有說,不過也沒再想着嚴防死守,再後來……聖上就知曉了!”

安隆帝聽完,面上沒有一絲起伏,也不知是信了還是不信!

章小草仔細的回想一遍自己的回答,沒有發現什麼問題,不過作爲皇帝,尤其是有爲的皇帝,她始終不能大意!

良久,安隆帝突然說道:“你想要何賞賜?”

章小草愣怔片刻,思維方纔跳躍過來,想都沒多想,張嘴道:“聖上不介意,就賞草民銀子吧!”

既然人家都開口了,她不要反倒不好,除了銀子,別的東西她要不起!

安隆帝有些意外:“朕聽說你還有個弟弟,你若是提出給他留個官職,待他長大,即可上任,這不是更好嗎?!”

章小草搖搖頭:“他若是有本事,自然會爲自己謀一份前程,若是沒本事,就是給他芝麻小官兒做,他也做不好,甚至會誤了大事!”

安隆帝暗暗點頭,這個小丫頭看起來像是沒什麼見識,卻不貪一時之利,能把事情看得透徹,的確不錯!

“既然如此,那朕就賞你黃金五百兩!”

黃金五百兩?

章某人一聽,表示很失望,一兩金子可兌換十兩銀子,這五百兩黃金,也才五千兩銀子,她多種一年棉花,就能掙幾倍出來!

儘管覺得皇帝小氣,但是章小草不得不做出高興萬分的樣子來,跪在地上高呼:“謝皇上賞!”

可是,一旁的風衣不滿意了,他站起來說道:“聖上,這丫頭種出高產棉花,這樣的功勞可不止價值五百兩黃金,你也太小氣了些!”

安隆帝聞言,笑罵道:“她都沒說什麼,你倒是嫌朕小氣!”

“她即將成爲我的義女,我自然要替她着想,聖上的私庫又不缺這點東西!”

風衣以章小草的長輩自居,跟皇上討價還價。

安隆帝冷哼一聲,佯怒道:“你自己沒好東西送給義女見面禮,想從朕這裡劃拉,真是好算計!”

風衣謙虛道:“誰叫聖上這裡好東西多,我那些破銅爛鐵哪裡好意思拿出來!”

安隆帝懶得跟他扯,揮揮手像是趕蒼蠅似的不耐煩道:“趕緊走趕緊走,再讓你們爺倆待下去,朕非得大出血不可!”

風衣瞅着安隆帝:“那……”

安隆帝瞪眼,隨手抄起龍案上的筆架,扔了過去:“少不了她的好處!這還沒結乾親,就替她打算上了,虧得朕和你還是多年的好友,你就這樣幫着她來算計朕?!”

風衣旋身一躲,拉着一旁瞠目結舌的章小草哈哈大笑的退出了偏殿!

安隆帝笑着搖搖頭,重新坐下來,朝着門口沉聲道:“小郭子,進來!”

……

風衣帶着章小草七彎八拐後,很快出了皇宮,看到等候在宮門口的凌風三人,眸光閃了閃,繼而對章小草道:“現在先去護國寺,讓了願那個老和尚算個好日子,好舉行認親儀式,你看怎麼樣?”

章小草瞪眼:“用的着這麼麻煩麼?我還沒想好要不要做你的義女呢,你總得給我時間想想吧!”

風衣眼角一抽,什麼時候他要認閨女變得這麼難了?

章小草見他面露失望,忍不住安慰道:“認乾親可不是小事,從心裡來說,我是十分樂意的,可是你得好好想想,這門乾親到底合適不合適,難道你就這麼相信我,覺得我不是看在你是皇上身邊的紅人才答應做你義女的?!”

而她就更需要好好想想了,風衣身份太特殊,若是一般人,她就答應了,畢竟風衣這人不錯,一路上對她頗爲照顧,方纔又在御書房幫她說話,但是他是皇帝的心腹,那個瑾瑜又在暗中拉攏勢力爭儲,她雖然沒有參與其中,可是樂霆他們參與了,她和他們有合作關係,私交也還算不錯,不管瑾瑜最後成功還是失敗,她都不想讓風衣覺得她是有目的才同意這門乾親的!

風衣聞言,肯定道:“你不是這種人,與其說相信你,倒不如說我相信自己的眼光!”

見她還是由於,也不想勉強她,只好說道:“那你別想太久!對了,你打算什麼時候回家?現在天寒地凍的,要不明年開春了再回去?我在京郊有處別院,裡面有溫泉,也避風,要溫暖一些,你若是在驛站住不習慣,就去別院裡住!”

溫泉?

章小草眼睛一亮,不過隨即有暗淡下去,若是認了乾親,她就毫無壓力的去,但是現在兩人非親非故,去了不好!

“驛站住着挺好的,現在見了皇上,事情也了了,大概過兩天就動身回家!”

風衣聽了,有些失望。

章小草見此,連忙岔開話題,問道:“對了,你知不知道杏林世家,君家在哪裡?”

“你找君家做什麼?君家的大門不好進!”

風衣上上下下的打量着她,見她面色紅潤,雙目有神,不想有隱疾的樣子!

章小草下意識的不想告訴他君離憂替奶奶治病的事,免得又讓他懷疑什麼,卻不知,這事風衣早就知道了!

“找君家自然有事,你告訴我就行!”

風衣見此,便不再追問,說道:“君家不在城內,而是住在距離京城不遠處的屋脊山下,你若是要過去,得找人帶路才行,不然要費一番功夫才能找到!”

章小草點點頭,到時讓凌風去探路就行!

二人又聊了幾句,風衣本來想請章小草去吃飯再放她回去,只是章小草覺得天色不早了,自進宮神經就緊繃着,現在已經很累了,想早些回去休息,於是就謝絕了他的好意。

風衣見她面帶倦色,叮囑她好好休息,就放她走了。

回驛站的路上,章小草正算着歸期,就聽凌風問道:“姑娘,那個風衣爲何要認你做義女?是不是有別的目的?”

“應該、應該不會吧!”

章小草微微一怔,才說道。這個可能性她還真的沒有想過,風衣對安隆帝忠心耿耿,幫他做一些十分秘密的任務,自然不會是個心思簡單的人,若是他真有其他目的,她還真不一定能看出來!

只是,不是她自我貶低,而是她真心覺得自己身上沒什麼東西,值得他這般費盡心思去探尋,並且,風衣重情,應該不會利用感情來達到目的!

凌風聞言,也有些摸不準,大概是因爲公子的原因,所以他下意識的覺得風衣不懷好意,可難保他是真心想姑娘做他義女的。

“若他沒有別的企圖,這是一門好乾親,有風衣在,姑娘也有了靠山!”

章小草笑了笑沒有說話,她自然知道風衣是個很不錯的靠山,但若是認了,她也會像孝順奶奶那樣孝順他,但是絕不會打着他的名號狐假虎威!

……

“公子,您認爲姑娘這門乾親能認嗎?”

屋子裡,凌風看着林肇源沉聲問道。他思前想後,才跑來問公子的意見,若是公子覺得不妥,他必須想辦法說服姑娘拒絕風衣!

林肇源食指輕叩,臉上浮現起一抹笑意:“我還真沒想到丫頭竟然入了風衣的眼,這對她來說是好事,自然可以認下!”

凌風張口欲言,被林肇源止住!

“放心,風衣心機深沉,卻不屑用這種低劣的手段去達成目的,他若是想知道什麼,憑藉自己的手段就能查到!”

前世,他們兩個私交不錯,更何況……

林肇源閉眼,不想再想起那段噩夢一般的往事,他怕自己忍不住,會直接衝到那座奢華腐朽的宅院,殺光裡頭所有的仇人!

凌風見他情緒不對,擔憂道:“公子,您沒事吧?”

林肇源倏的睜開眼,眼裡還有沒退散的血紅:“無事!你先回去,若是丫頭認下這門乾親,到時你告訴我一聲,若是不想認,你也別勸,另外哪天回去,也同我說一聲,到時我跟你們一起!”

凌風連忙應下!

……

第二天天一亮,章小草就從牀上爬起來,思前想後了半個晚上,她覺得這門乾親認得,洗漱過後,正打算去找風衣,剛走到門口,就見不遠處風衣一身便衣,騎着高頭大馬,以他爲首,身後浩浩湯湯的跟着好些侍衛,還擡着幾隻蓋着明黃色錦緞的紅木箱子,在他身側,一輛裝飾奢華至極的明黃色馬車極爲打眼。

風衣翻身下馬,衝章小草道:“聖上的上次還有旨意到了,準備接旨!”

章小草一聽,連忙吩咐凌風他們設香案,正要迎風衣進去,就見他身後的馬車門被打開,一道明豔照人的身影從裡頭出來,踩着跪伏在地上的小宮女的背,在大宮女的攙扶下,儀態萬方的走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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