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夏四處看了看,點頭,“不錯。”
“這幾日,你便帶着倩兒和幾個丫頭住在這個小院裡,想做什麼都可以,晚上我會過來看你。”洛寧看着他,他一直夢想着這個畫面,每天他外邊回來,初夏等在家裡等他,他們像平常的夫妻那樣,過着單純的日子。
“倩兒想家了,我想讓玉荷先帶着她回去。”初夏雖然知道洛寧大概不會放走他們,但還是嘗試着說了,“留下翠雲在這照顧我就是。”
果然,洛寧丫頭拒絕,“不急,等文寶一起出來,我派人送他們回去。”
“文寶呢?”初夏看着他,想試試他的打算,“你說過只要我和裴寧軒分開,你就放了文寶。”
洛寧看着她淡然一笑,“現在還不到時候。”
“什麼時候?”
“等過完正月十五。”
“爲何?”初夏心中有個不好的預感,因爲原本正月十五是她和裴寧軒舉辦大婚的儀式。
“正月十五是裴寧軒的大婚,宮裡已經在加緊準備,他會如期大婚。”洛寧說完,還特意加了句,“靖王妃是連大人的長女。”
初夏一聽,雙手微微捏了下,臉上浮起一絲怒氣。
想來這事其實是洛寧和安貴妃早就配合好了的。
但過後她慢慢的冷靜下來,表情有些許的淺淡,“既然我都和他分開,他娶了誰也與我無關,以後他的事情不必再告訴我,也不要時時在我面前提到他,若是你想我們過的平靜的話。”
“知道了。”洛寧挺樂意看到初夏這樣的,他點頭微笑,將她送入房中,“你先歇息一番,我讓人給你準備了飯菜洗塵,等會讓丫頭喊你出來。”
初夏點點頭,獨自進房,在門外看到洛寧的眼神一直看着她,她突然問了句,“洛寧,你知道我懷了身孕吧?”
“知道。”洛寧一愣,隨後衝她笑道,“我不介意。”
初夏沒再說話,衝他點點頭,關上門。
洛寧一走出門口,方纔臉上那些淺淺的笑容徹底放下。
回到自己住的院裡,洛寧有些疲憊的在靠在榻上。
福子給他遞了杯茶,小聲無奈道,“主子,你認爲林姑娘這回離開裴寧軒是真是假。”
“真假都不重要。”洛寧接過茶,輕輕抿了一口,眼睛微眯着說,“重要的是,幾日後,靖王會大婚,靖王妃是另有其人。”
微微頓了下,他又一臉玩味的說道,“我瞭解初兒,她對很多東西也許不在意,但卻唯獨對這種事情不能接受,只要裴寧軒會跟別的女子成親,無論如何她都不會願意再和裴寧軒在一起。”
福子點點頭,卻似一臉擔心的說道,“可是這個靖王的隱藏的很深,我們無法預料他這些年到底隱藏了多少的實力,我擔心他……”
洛寧不以爲然,“這些年他一直在封地呆着,對朝廷的事情早已不管,就算有些事實力也不過烏合之衆,和朝廷的幾十萬兵馬,他沒辦法對抗。”
“主子說的是。”福子看了洛寧一眼,點頭應下。
初夏這邊,等洛寧走後,她本是打算在小塌上休息一下,可是因爲最近習慣了睡覺的時候有個人陪着,突然只有自己一人,她久久都無法入眠。
尤其是想起剛纔洛寧說的裴寧軒會如期大婚,她更是輾轉反側。
她知道裴寧軒必定不會娶那連大人的長女,要是以前,按照裴寧軒的計劃,會跟洛寧公開開戰,但如今,裴寧軒不會那樣做了。
現在她在洛寧手裡,對與裴寧軒來說,等於他的軟肋已經被洛寧抓住。
她心裡清楚,不管在任何情形,裴寧軒都會保全她。
那麼現在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希望在這幾天之內,能通過洛寧這邊人的蛛絲馬跡,找出文寶的下落。
文寶得救,她就立馬和洛寧翻臉。
她只是個小女子,不會和洛寧講什麼君子一言,駟馬難追之類的話。
而且,洛寧這樣的做事方式,本身就不是君子的所爲,那她還和他講什麼道理。
但是她也只有把握到時自己一人毫無負擔的走,要是連帶着倩兒和玉荷他們,就是個負擔。
那麼,現在要做的就是,得將倩兒他們給送走。
可是洛寧的意思很明顯,會將倩兒也押着做人質,只要裴寧軒一娶妻,他纔會放了倩兒他們。
初夏坐在屋裡絞盡腦汁,想着怎樣才能將倩兒給帶出去。
突然門口傳來翠雲的敲門聲,“王妃,你歇息了嗎,翠雲給你熬了些雞湯補身子,現在送進來嗎?”
初夏眼睛在門口處掃了眼,做回桌子旁,端了杯茶在手裡輕輕抿着,然後才衝外面喊了聲,“進來。”
翠雲進來,將一小碗雞湯放在初夏面前,低聲說,“林姑娘,是襄王派人送了雞湯過來。”
“正好,折騰了一番,肚子也餓了。”初夏接過雞湯,往外邊看了看,見沒聽到倩兒幾人的說話聲,“倩兒他們呢?”
翠雲往外面的大院子指了指,“倩兒小姐和桔兒他們在院子裡玩,可開心着呢。”
初夏點點頭,看了翠雲一眼,低頭喝了些雞湯。
初夏對吃的東西一向提條,但這雞湯的味道倒是對初夏的胃口,一碗湯被她喝了個底朝天。
喝完之後,她吩咐翠雲,“跟你家王爺說,我吃飽了,中午飯不下去了,想睡會。”
“是。”翠雲沒多想,立即就應下,走了出來。
看着翠蘭的身影走出屋外,初夏淡淡一笑。
靖王府。
初夏走後,裴寧軒進了書房,便再也沒出來過。
但是府裡的小廝和丫頭去老遠就能聞到從主院裡出散發的一陣陣酒味,就是半夜,也時常能聽到栓子或者是青宇幾人的喊聲,“王爺,不能再喝了。”
在所有人的心中,靖王因爲失去了靖王妃,一蹶不振,終日以酒消愁,即使是朝廷傳了旨意下來,說是將連大人的長女配給他爲妃,他也毫無反應。
沒接旨,也不抗旨,醉的一塌糊塗,當天傳旨的太監是捧着聖旨回去的。
之後這幾天,一直也沒瞧見人出來,要不是有栓子和青宇他們時常喊上幾聲王爺,他們都懷疑這個靖王是不是已經掛了。
在外面的人,是如此猜測。
但是過了那道門,門口卻是另外一番景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