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9章失手
099章失手
劉老鴇笑眯眯的站在臺上,滿意的看着臺下熱鬧的人羣,抑揚頓挫的說着選花魁活動的前言,“感謝各位貴客的蒞臨,今天又到了我們【百媚樓】一年一度選花魁的日子。爲了表示我們的感謝,今天全場的酒水全免……”
她的話還未說完,臺下便頓時如開了鍋的粥,一片歡呼,更有不少人吹起了口哨,衝着臺上的劉老鴇喊道:“哦——多謝劉媽媽……”
劉老鴇看着臺下的人,微微頷首,伸手做了個停止的手勢,接下來有請我們的姑娘們,請大家一定要爲你喜歡的姑娘投上寶貴的一票。”
話落,臺下響起了熱烈的鼓掌聲,隨之,臺上也響起了優揚的琴聲,十個風情各異的姑娘從白幕後魚貫而出。她們的手高舉着一個牌子,上面寫着她們的名字,愛好,專長,還有三圍。
看着臺上的妙曼風情萬種的女子,臺下的男人爲之瘋狂,各自爲自己看上的姑娘吶喊起來,場面又一次失控起來。劉老鴇從容的由裡而出,笑着揮手道:“各位靜一靜,接下來是姑娘們的自我介紹。下面,由請一號水柔姑娘。”
舉着一號牌子的水柔姑娘淺吟吟的從隊伍中站了出來,從容大方的朝臺下的人福了福身子。她說出來的話像是卷着舌頭說的一樣,斷斷續續的,但是臺下卻是頓時鴉雀無聲,衆人既是好奇,又是着迷的看着黃色捲髮,鼻樑高挺,衣着怪異的她。
“各位貴客好!我叫水柔,來自西方國,我很喜歡穆蘭朝的食物,風俗文化,當然還有你們穆蘭朝的男子漢。我今天給大家帶來一段舞蹈,希望大家能夠喜歡。”說完,她給臺下的人拋了個飛吻。
“我們也喜歡你——”臺下立刻熱烈的迴應。
水柔笑了笑,而剛剛還站在臺上的其他姑娘早已經悄悄的退回後臺,將舞臺留給了水柔。
大廳裡突然燈火全熄,黑暗中所有的人都不安或是不滿的叫了起來。突然,臺上亮了起來,七彩的燈光將舞臺圍了起來,而臺上也響起了似是女子輕哼低吟的聲音,緊接着便是漸漸快起來的曲子。
就在所有的人都不明的看着臺中央那根豎起的木樁,水柔突然出現在木樁旁,她已經換上了另外一套衣服,這套衣服非常暴露,只是洽好的擋住也三點。她扭擺着臀部、腰肢,手如同靈蛇般的在木樁上游走,她時而雙腿纏在木樁上,表情迷離,紅脣微啓,時而在扭動身體之際,手不停的從自己的身上拂過。
她的舞蹈對於這個朝代的男人來說,無疑就是一種視覺上的挑逗。
臺下靜悄悄的,彷彿被石化了一樣,只除了還在拼命舞動的水柔。
一曲落下,一舞隨畢。
大廳裡的燈光重新亮了起來,水柔笑着朝臺下的人福了福身子,用她那蹩腳的中文說道:“謝謝大家!”
啪啪啪……
臺下響起來了強烈的掌聲,所有人的目光都投注在了水柔的身上,林清山和藍浩山亦同,他們相視了一眼,心裡已經有了想法。坐在二樓的上官楚楚看了一眼林清山所坐的那一桌,嘴角輕勾。
魚兒上釣了。
接下了好戲正式開始了。
選花魁的結果不負衆望,水柔榮登新花魁。
在衆人期盼的目光之下,林清山被水柔挑中。他一人得意,萬人氣憤,在他屁顫屁顫的摟着水柔離開之後,大廳的男人們紛紛咒罵,並迅速的決定共同抵制【清山大酒樓】。
選花魁落幕之後,【百媚樓】很快又恢復了往日的場景,划拳聲,嬌笑聲,邀酒聲,聲聲交匯。
相較於外面的熱鬧,水柔的房間卻是安靜得離奇。
林清山一動不動的躺在牀上,尾隨而來的藍浩山則雙目緊閉的躺在牀上的裡側。
上官楚楚扭頭看了一眼緊抿着脣,雙手緊攥成拳的林清風,用眼神取得他的同意之後,她這纔開始盤問林清山,“你睡着了嗎?”
“沒有,我很清醒。”閉着眼睛的林清山立刻應道。
“你最恨的人是誰?”
林清山咬牙切齒的擠出兩個字,“雜種。”
聞言,上官楚楚直想將他揍成豬頭,但是爲了大局着想,她還是強忍了下來,繼續問道:“誰?”
“雜種就是林清風。”
“你爲什麼要恨他?”
“因爲他奪起了我身爲長子的一切,林府的家產就應該是我的,而不是他一人獨佔。”
“所以,你買通了古威半路謀害他?不僅如此,你還下藥毒死了你爹?”
“他該死!只是,我沒有想到他居然這麼命大,不過,他現在已經不是我的威脅了,因爲林府已經穩穩被我抓在手裡了。”雖然身在催眠之中,但是說到得意之處,他還是咧開了嘴,聲音中洋溢着得意。
“毒害你爹,你有後悔過嗎?”
“後悔?我爲什麼要後悔,那老頭就是該死,誰讓他自始至終都是偏心。我也是他的兒子,可他爲什麼就不爲我想想,爲什麼要把一切都留給那個雜種?我這麼種都是他逼我的,他是咎由自取。”
不知是不是這個話題觸動了他的內心,他的情緒突然的激動起來,咬着牙,隨時都有醒過來的可能。爲了避免他這麼早醒過來,上官楚楚連忙跳到下一個問題。
“老賴在哪裡?”
“我不知道,我也在找他。”
上官楚楚擡頭看着林清風,看着他眼底的失望之後,她又對林清山道:“你累了,該要好好的休息了,睡吧。”說完,她拿過牀頭的一個響螺,朝房門努了努嘴。
眸底怒意翻滾,林清風望着林清山的目光,就像是千萬把鋒利的利箭,將躺在牀上的林清山射成了一隻大刺蝟。他緊抿着嘴脣轉身,額頭兩側的青筋跳動。
還不是取他性命的時候,且讓他再活幾天。
上官楚楚看着牀上並排面躺的兩個男人,突然,眸底閃過一道狡黠的光芒,她從牀邊桌上拿過一個瓷瓶,迅速的朝牀上灑去。
“丫頭,你……”
“咳咳咳……”上官楚楚被林清風嚇了一跳,猛的抽手,不料卻吸進了一些灑在空氣中的粉沫。她哀呼一聲,心中苦笑,可臉上卻是帶着甜美微笑的搖頭,道:“我馬上就來。”
她迅速的將瓷瓶收入衣袖中,笑着朝站在房門口的林清風走去。
“大叔,咱們走吧。”
“丫頭,你沒事吧?”林清風看着她,關切的問道。
上官楚楚擺了擺手,“沒事!”
沒事?怎麼可能沒事?
她倒大黴了。
只是這樣的話,她不敢跟林清風說。
“沒事就好,那咱們走吧。”林清風安心的點點頭,轉身朝後院走去。前院這種地方,他實在不願久留,更不願讓上官楚楚在這樣的地方多待上一秒鐘。
“好!”
兩人沉默不言,各懷心思的往後院走去,還未到林清風暫住的閣樓,上官楚楚便已開始覺得有些頭暈目眩,雙腳漂浮,下腹似乎有一把火在燃燒一樣。
她輕輕的喘着氣,腳步不由的放慢了下來。
糟糕!沒想到那一點點的藥粉就這麼強的藥力?
發現了她的異樣,林清風連忙停下了腳步,看着面色潮紅的上官楚楚,關心的問道:“丫頭,你可是身子不舒服?”說着,他急切的伸手探向她的額頭,“丫頭,你發燒了?”
“沒……事。”上官楚楚不動聲響的躲開了他的手,搖搖頭,佯裝無事的繼續往前走。
完蛋了!她得儘快離開這裡,剛剛他冰涼的手觸摸到她的額頭時,她差點就呻、吟出聲,那種冰涼的感覺讓她流戀萬分。真是報應,她不過是想讓林清山爆爆菊花,怎麼就得了個現世報?
世上這麼多無惡不作的人,爲何他們的現世報遲遲不來?而她卻是這麼的悲催。
“怎麼會沒事?不行!得趕緊請岑伯伯來瞧瞧。”林清風說着,便吹了個口哨。
黑暗中,院子裡的大樹輕搖了幾下,眨眼間,一個穿着一身夜行衣的男子便站在了林清風的面前,“少爺,有何吩咐。”
“你去請……”
“不用,不用!”上官楚楚一邊急急忙忙的跑過來,一邊驚慌失措的喊道:“啊——”腳一發虛,她不由的朝林清風撲了過去。
林清風顧不得男女之別,也顧不上旁人還有人站着,眼明手快的接住了上官楚楚,垂眸看着她一副驚魂未定的模樣,忍不住嗔責:“怎麼這麼不小心?要是我沒有接住你怎麼辦?要是你又受傷了怎麼辦?”
上官楚楚拍了拍胸口,吐了吐舌頭,道:“這不是有你在嗎?我又不是有意的?”
“你……”林清風看着她,責備的話兒全都吞進了肚子裡,不忍再怪她,鬆了一口氣,道:“下次小心一點。”
“哦。”上官楚楚輕‘哦’了一聲,隨即跳出了林清風的懷抱,看着早已石化的黑衣人,道:“你先下去吧!這裡已經沒有事了。”說完,她拉着林清風的手快步的離開。
她怎麼可能讓他去請岑伯伯?
如果這事讓人知道了,她還要不要臉面?
總不能讓別人知道,她不小心吸進了自己下的媚藥吧?
上官楚楚一面拉着林清風急急的離開,一面暗暗捶胸頓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