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要的只是一場可以讓老爺對陸爲霜更加厭惡的鬧劇而已。
蘇李氏看着站在不遠處的陸爲霜與蘇曜兩人，脣角勾起笑意，忍不住在心底道：陸爲霜，蘇曜這才只是剛剛開始。
鬧劇落幕，圍在蘇家門前的人也都散去，蘇家的僕人們都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蘇李氏則是挽着蘇立往他們自己的院子而去。
“老爺，趕緊回去好好休息休息吧，您這剛從外頭回來呢，就遇上了這樣的事兒，誒……”
回到自己的屋子後，蘇李氏分外體貼地替蘇立揉着額角。
“誒……這蘇傢什麼時候才能安安寧寧的啊。”
一想到方纔在門口的雞飛狗跳，蘇立便疲憊地晃了晃腦袋，雖說這次陸王氏沒有得逞，但對他來說這也並是最不重要，他想要的是那陸王氏別再來蘇家鬧事兒了！
“老爺，我知道你心裡難過，但事情偏生就是如此的，你想想只要爲霜在咱們蘇家一日，那陸王氏但凡是出了什麼事兒，便還是會來尋咱們蘇家的麻煩。”蘇李氏壓低聲音顯得十分無奈。
“您想想，當初你知道陸家那二姑娘得了病了，率先命齊玉送去了銀子，這事兒若換做是別人，他們是斷不會再這樣尋來的，可你看看陸王氏……她還不是照來不誤？還偏偏選在了老爺您回來的日子。”
蘇立在桌邊坐下，眉心緊鎖，沉默地不知道在思索什麼。
陸王氏見他如此，也不好再上前打攪，只是給他斟了一杯涼茶，想要讓他降降火。
蘇立回神的時候看見面前的這杯涼茶，心裡驀地一暖。
當下便將方纔在心裡思索的事兒給做了決定。
“夫人……我想好了，你說的那個提議，我會找時間去與曜兒說說的。”蘇立嘆息道：“這爲霜雖然對曜兒很好，可是她們陸家的事兒確實是太多了。回頭你命媒人再去四處尋尋看，能不能尋到適合曜兒的姑娘的。”
蘇李氏聽蘇立這麼說面色驀地一喜，當下便應道：“好……老爺，這事兒就交給我，你就不用那麼操心了。”她的言語中是滿滿的得逞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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衆人散去之時，陸爲霜跟着蘇曜的步子往後院而去。
她面色凝重，一想到方纔蘇李氏與那柳蘭的舉動，心裡便有些不安。
怎麼想，她都覺得她們兩個與那陸王氏在聯合謀劃着什麼？
要不然，爲何會那般整齊的出聲制止陸王氏呢？在她看來，這個柳蘭與蘇李氏之間可是沒有這樣的默契的。
“阿曜……”還沒到後院，陸爲霜便開口道。
“嗯？”蘇曜回神低低應了一聲。
陸爲霜偏頭看着蘇曜，猶豫之下還是將落到嘴邊的話重新嚥了回去，隨之脫口而出的是：“我瞧着那陸珍珍的精神是真的出問題了。”
“哦？何以見得？”
從方纔蘇曜到場開始他的注意力便都沒有放在陸珍珍身上，所以眼下他對陸爲霜的話自然是有些不解。
“依我對她的瞭解，在今日這種情況下，她若真是假裝的那我想她是早就露出了馬腳了，可是……今日她從頭到尾都是那樣一個不正常的狀態。”陸爲霜一面思索一面與蘇曜解釋。
“而且……”說到這，陸爲霜的話頓了頓，偏頭深深地看了蘇曜一眼，“而且，陸珍珍她在清醒的時候那麼在意你，方纔在瞧見你時她的情緒卻沒有任何的起伏，甚至在她眼中我看到的不是愛慕……反倒是陌生與恐懼。我相信，一個人的眼神是不會騙人的。”
蘇曜竟是沒想到，方纔看似與陸王氏在鬧的爲霜，私底下居然還注意到了那麼多的細節，這一點不免叫他感到佩服。
蘇曜緩緩點頭，“若這一切真如你所說，那陸珍珍怕是真的瘋了。”
“嗯……”陸爲霜肯定地道：“我還在意到一個細節，平日裡陸王氏可是十分維護陸珍珍的，可今日她對陸珍珍拉拉扯扯居然一點沒輕沒重，若換做是從前，陸王氏纔不會這樣對待她的寶貝女兒呢。”
蘇曜跟在陸爲霜身邊，看着她頭頭是道地分析着方纔看到的一切，終於還是略帶着擔憂道：“既然這些你都瞧見了，那想必……方纔你也應當瞧見了義母與二嫂兩人的異常吧？”
陸爲霜自然是知道的，但她不知道這件事兒蘇曜也察覺了。
是以，眼下當蘇曜這麼說的時候，陸爲霜一時之間面上忽閃着錯愣之意。
“你也發現了？”躊躇了許久，陸爲霜才終於向蘇曜回道。
蘇曜點了點頭，面上浮現着一抹複雜的情緒。
蘇曜到場雖是有些晚，但方纔立在一側的他也清楚的瞧見了蘇李氏與柳蘭兩人的古怪。
說話間，兩人已經進了屋，走在後頭的蘇曜在進屋時，轉身順手將房門帶上了。
而先一步進屋的陸爲霜，在經蘇曜提醒後，心裡又開始分析着柳蘭與蘇李氏兩人的舉動了。
在陸爲霜看來，這柳蘭與蘇李氏或許還能聯手在一起，畢竟兩人終歸是婆媳而且又有一個共同的敵人，可陸王氏怎麼也就摻和到其中了呢？
這一點是陸爲霜一直以來都沒能想明白的。
直到後來，蘇曜對陸爲霜說的那句話，她纔算是大概猜到這三個女人會聯手的原因。
進屋後的蘇曜提到了幾日前，陸王氏在偏門的堵她的事兒。
沒錯的，若按陸王氏的作風，她既然抓住了自己的把柄，不論這手上的把柄是不是真的，她都會去大肆地宣揚一番，藉此來給自己一個教訓。
可事實證明，陸王氏並沒有這麼做。
而且她非但沒有將這事兒說出去，反倒直接跳過這事兒在今日用珍珍的事兒來蘇家繼續威脅她。
這其中分明有什麼是自己漏掉了的。
突然，陸爲霜的腦中靈光一閃，她激動的衝蘇曜道：“阿曜，若是我猜的沒錯的話，她說她看到我與吳掌櫃拉拉扯扯的那日應當與我在包子鋪看到她是同一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