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慶餘這句話說出來之後,瞬間就感覺到後悔了,因爲他發現就在他喊出這句話之後,很多人都轉過身子,在怒目而視,那眼神就差把他生吞活剝了。
沈氏的眼神裡卻是更多的無奈,她嘆了口氣,就轉身跟着快步離開的安如意的方向去了。
安稱心則咬着牙,瞪着眼的看着自己的爹,然後狠狠的啐了一口在地上。
“嘿?你這個死丫頭片子,你敢跟你爹……”
當安慶餘正想着揚起手,教訓稱心的時候,方大山則一下將稱心拉到了自己的身後。
安慶餘嘴角狠狠的抽搐一下,說道,“方大山,我們家的事,還輪不到你一個外人插手。”
方大山看了看安慶餘,淡淡的眼神看着,說道,“安大哥,你就作吧,等如意騰出手來收拾這邊的事,你自己看着辦。”
“嘿?你……”安慶餘被噎的說不出一句話,是啊,就怕安如意回過神兒來,想着這件事沒準還跟他有關係呢?誰讓他之前跟王寡婦有一腿的?
可是安如意現在早就不是原來那個任人隨意辱罵亂打的孩子了,她要是生氣了,正能把安慶餘給捆起來,往死裡打。
安慶餘一聽這話,心想,捱打事小,要是不給他銀子花,連豬頭肉都吃不上,酒也喝不上了,那可就是難受死了。
安慶餘站在原地,揚起來的手又緩緩的落了下去,見安如意一行人都走開了,這纔想着,還是趕緊的去看看吧,在那邊看熱鬧的結局,和在這邊看熱鬧的結局,完全不一樣啊。
王寡婦的臉色越來越慘白,嘴脣也慢慢的沒了血色,她有些無力的睜開眼睛,嘴脣翕動一下,說道,“安慶……餘,你,你幫我……包紮一下……傷口……給我,找個郎中……來看看。”
安慶餘誒了一聲,正要轉身幫忙呢,突然又想起了什麼,然後像是被紮了刺一樣的彈開,自言自語道,“不行不行,如意要是知道我救了你,一定會對我下死手的。”
“安
慶……餘,你,你好沒良心……我跟你,怎麼……也有恩情啊……你……”王寡婦氣血攻心,一口鮮血咳了出來,也許是剛纔被衆人打的嚴重所致。
安慶餘見對方口吐鮮血,馬上又跳開退後一步,急忙躲開說道,“這個時候,你還是自求多福吧,我不能因爲你,耽誤了自己的財路啊,咱們倆的事,那都是過去的了。”
王寡婦那無力的眼神帶着無奈和怨毒,卻再也沒力氣說話了。
安慶餘剛要轉身離開,突然間想到,這會兒要去看看小石頭才行,不然的話,要是被如意知道他還在跟王寡婦糾纏不清,那就完蛋了。
想到這裡,安慶餘加快了離開的步伐,急匆匆的朝着郎中家去了。
小石頭被送到了郎中家裡,然後郎中給檢查了一遍,沒有什麼大的內傷,大多都是一些外傷,只要敷一些草藥,就好了。
安如意知道了小石頭的傷,並沒有傷到筋骨,一直提在嗓子眼的擔心,終於放下了。
小石頭雖然沒有什麼筋骨上的傷,可是心裡還是有很大的陰影,他現在很怕孃親離開,也很怕單獨在房間裡呆着。
安如意安撫小石頭,在郎中給小石頭敷藥之後,柳長柱主動的找來了一把椅子,讓小石頭躺在躺椅上,搬着椅子回了飯莊後院。
安如意在屋裡收拾好了一切,叮囑小石頭在家好好呆着吧,她要去收拾害小石頭的人。
小石頭由於驚嚇過度,一見安如意要離開,就哭的昏天暗地的,安如意也只好暫時的放棄了這個念頭,然而,替小石頭報仇,安如意是不會那麼輕易的放下的。
郎中離開了飄香居飯莊,剛剛出門,安慶餘便跟了上去,把人家郎中嚇了一哆嗦。
“方郎中,你這會兒不忙吧?”安慶餘笑嘻嘻的問道。
方郎中楞了一下,說道,“沒什麼事啊?你有事?”
安慶餘左右的瞧了瞧,見沒什麼熟人,便小聲說道,“王家弟妹也病了,你過去看看,怎
麼樣?”
“王寡婦?”方郎中用一種鄙夷的眼神看了看安慶餘。
安慶餘尷尬一笑,說道,“方郎中,你們做郎中的,不都是將就行醫救人懸壺濟世麼?王家弟妹那也是一條人命,你這會兒要是不忙,就去看看吧,喏,這是一點碎銀子。”
方郎中鄙夷的看了看安慶餘手裡的銀子,說道,“讓我救人可以,但是我不喜歡救壞人,讓我救人可以,但是不不會收你的銀子,你是她什麼人?哼,一點都不知道自尊自重的人!”
方郎中說完,便甩袖子離開了。
安慶餘那舉着銀子的手留在半空中,看着方郎中遠去的身影,嘴角狠狠地抽搐一下,不知道這姓方的怎麼了,連銀子都不要,真是腦袋被驢踢了。
然而,方郎中在拐進了一條巷子,自言自語道:救人就是救人,跟銀子何干?倘若是王寡婦真的要死了,不給我銀子,我也是要救她一命的。
方郎中思索道這裡的時候,便轉了身,朝着王寡婦的家裡走去。
這一天,安如意一直在後面陪着小石頭,小石頭經過這次事情,膽子也變小了,甚至都不敢一個人去稍微的暗一點的房間。
飯莊裡幸虧有柳長柱和方糖幫忙,沈氏和稱心也過來幫忙了。
吃飯的時候,安如意突然想起來什麼,接着便說道,“娘,他這兩天去了哪裡?”
沈氏住了筷子,很明白,安如意說的是安慶餘,便回答道,“在家裡呆着了,指望他把院牆修理一下,還是沒動靜。”
安稱心撇了撇嘴巴說道,“我一直盯着他,要是還敢往王寡婦那裡跑,我就告訴我姐,咱們都跟他斷絕關係,讓他徹底跟王寡婦過日子吧。”
沈氏看了看安稱心,示意安稱心不要多講話。
安如意看出了那娘倆的意思,便接着給小石頭餵飯,這口氣,她一定是咽不下去的。
“我聽我娘說,王寡婦沒了半條命了。”柳長柱一邊吃飯一邊說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