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6章 全雞宴引發的血案

赫連晟眸中無笑,神情是嚴肅滴,甚至還有那麼一點點危險。

看見他這個表情,木香慫了。

好吧!她猜到了,肯定是因爲今天她提着劍去殺人,惹了赫連公子的不高興。

看着她低下頭去,赫連晟嚴肅的神情,緩和了幾分,但說出口的語氣,還是很嚴厲,“今天之所以答應你拿着劍去殺人,其實不是對你放心,是怕你衝動之下,徒手衝上去。”

他能不擔心嗎?要是不答應她,估計她真能幹的出來。

木香歉意的笑了笑,抱着他的腰,晃着身子,跟他討好,“是我錯了,我當時是看英殺打的好過癮,一時手癢,而且我跟我閨女心有靈犀,我知道她肯定也喜歡打打殺殺,反正咱倆的女兒,你還是別指望她深閨繡花鳥了。”

這個認知,他們早該有了,赫連晟是清楚明白的。

可是再清楚明白,也不代表,他能看着一個小不點扛着比自己還高的劍去殺人。

那樣的場景,想想都覺着太詭異,太不和諧。

“唉,就算咱們的女兒喜歡殺人,那也得等到她們長大,這中間有十幾年的時間,你一樣可以教導她們,不是非得現在,”這也是襄王殿下無奈之言,說老實話,他其實很期待女兒文文靜靜,乖巧懂事的模樣。但是照木香這個胎教長久下去,生下來,一準是兩個混世小魔女,也有可能是混世小魔王。

此時,木香肚子裡的兩個小傢伙,聽見孃親跟爹爹的對話,一個認同,一個不屑。

說不通便付諸武力,這有什麼不對?拳頭爲大嘛!

不屑的這一個心道:“武力是莽夫的行徑,聰明的人懂得用最小的代價,換來最大的利益。”

他眯着眼,又挪了挪自己的位置,不知不覺之中,他已挪一半了,而他那位小兄弟,還沒察覺到呢!

瞧吧,這就是聰明人,跟莽漢的區別。

木香一想,覺得他說的也有道理,可她就是忍不住啊,“那要不這樣吧,下次你們別當着我的面殺人,我儘量避開一點,這樣總行了吧?”

赫連晟看她憋屈的小模樣,覺得好笑不已,低頭在她脣上輕了一口。

本來就是蜻蜓點水的一個吻,可是在觸到她的脣之後,他忽然捨不得放開了。

輾轉反覆,慢慢的深入,抱着她的手,也有點不規矩起來。

就在某人快要把持不住的時候,木香猛拍了下他的手,艱難的將他推離。

身子離開了些,她就看見某人通紅的眼,正向她訴說着不滿。

木香指了指自己的肚子,笑着道:“不是我不依你,是你閨女不想你跟她孃親近,所以啊,爲了你的兩個小棉襖,你還是忍着點吧!”

赫連晟笑了,不是無聲的微笑,也不是輕笑,而是放聲大笑了兩聲,伸手摸着她的肚子,神情怨念,“小壞蛋,等你們出來之後,看老子怎麼收拾你!”

襄王府的偏院裡,老郎中被請進屋子裡。

英殺堅持不肯躺到牀上,只肯坐在凳子上。衣服也不脫,哪怕是流血不止,也不讓吳青碰。

開玩笑,她跟吳青又不熟,怎麼能當着他的面,寬衣解帶,讓他看着自己的身子呢!

她覺得彆扭,吳青可不這麼想,“你捂着做什麼,咱們都是習武之人,有什麼可忌諱的,當初夫人還不是……”他說的有些急,可話到這裡,又忽覺不對,戛然而止,“你別不好意思,我只要撕開你的袖子,待會郎中來了,也好下刀子。”

他看出這箭有倒鉤,而且扎的很深,一直扎進骨頭裡,不能直接拔出來,除非用刀子挖。

這樣的挖骨之疼,他可以忍受,但不知道英殺是否也可以,畢竟她始終是個女子。

英殺捂着胳膊,還是不肯讓他動手,“不用幫忙,你出去,我自己可以處理!”

她不是害羞,只是不想當着男人的面解衣服,這是她的原則。

吳青看着這個固執的女人,急的抓耳撓腮,“我去找找,看喜鵲在不在,讓她來幫你,這總行了吧!”

英殺真是個特別的女人,面對瘋牛,她竟也敢迎頭而上,要不是她長着女人的身材,他都要懷疑的她的性別。

“謝了,”英殺不看他,聲音依舊的清冷。

吳青這一去,不僅找來喜鵲,還把木香帶來了。

其實木香不是他找來的,她是自己拿了創傷藥,送過來給英殺。

英殺是因爲她才受傷,雖然她是部下,保護主子,是她的使命,但就像之前說過的,她首先是個人。

她倆過來時,郎中已經在用火烤匕首了。看樣子是要挖開皮肉,再撬開骨頭,將箭取出來。

喜鵲衝上去,看見英殺被血染的袖子,只覺得頭皮發麻,心也跟冷了半截,“天哪,怎麼會這樣嚴重,流了好多血。”

木香沒什麼表情,盯着英殺的傷口,話卻是對喜鵲說的,“你先出去,讓陳媽準備些熱水過來,另外,再去找一找嚴忠,將那個瘦小子帶到這裡。”

喜鵲看了看英殺,又看了看木香,最後,視線定在吳青的臉上,“是,奴婢知道了,這就去。”

吳青眼裡的擔心,她看的可清楚了。雖然英殺受傷,她也很擔心,但是她感覺,吳青的擔心跟她的……不一樣。

喜鵲走後,吳青走到木香身邊,“主子,你是不是想到了什麼辦法?”

木香直起腰,面色清冷的看了眼正在給刀消毒的郎中,“這箭頭上有機關,怎麼開,還得問那小子,箭是他的,他肯定有辦法。”

來之前,赫連晟告訴她,瘦小子的來歷。

原來玄天弓是一個久已消失的異族,專用弓箭,在他們居住的地方,生長着一種柔韌性極高的樹木,玄天弓就是用這種樹的樹身打造而成,而不是尋常所用的竹節。

但是那個異族聽說已經消失,這個瘦小子,也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的,但有一點可以肯定,他是異族無疑。聽說異族人,都長成那個樣子。

英殺擡頭看向木香,“主子,我沒事,死不了!”

“你是沒事,有的人可要擔心壞了,”木香這話是說給吳青聽的。

“我沒有!”吳青紅着臉辯解。說實話,他真沒有擔心英殺的意思,要是換個人,他也是一樣的反應。而且當着英殺的面,主子這樣說,讓他很沒面子。

英殺難得微微紅了臉,但也只是微微臉紅,還沒等木香看清,她又恢復往常的冷漠,“主子別拿屬下開玩笑了。”

喜鵲跑的很快,帶着嚴忠,跟那瘦小子,一併進了英殺的小屋子。

人一多,屋子就顯得擠了。

老郎中滿眼的不贊同,“怎麼又來人,你們都出去吧,我會給她上麻藥,不會太疼,你們在這兒,我沒法下刀子啊!”

“主子,你們先出去吧,一點小傷,我挺得住,”英殺也正有此意,她還不習慣一下子有這麼多人關心她,讓她受寵若驚,覺得渾身都不自在。

“別急,”木香轉向那郎中,“你先出去,待會再叫你進來。”

吳青會意,走到瘦小子面前,解了他的啞穴,“說吧,這箭頭的機關怎麼解開?”

“哼,老子纔不要告訴你們,打死都不說!”

木香慢慢的走過來,抱着手臂,慢悠悠的看着他,“你拿了蔣振庭多少錢?或者說,蔣振庭給了你什麼好處,讓你伏擊我們?”

“什麼蔣振庭,老子沒聽過,”他的表情不像在撒謊,也有可能他是受僱於他人,間接的領了伏擊的指令。

吳青一把揪住他的衣襟,將他提了起來,“你敢說你沒聽過?別說我沒警告過你,不說實話,小心你這副身板,這裡的刑具,你扛不過三種!”

喜鵲有些訝異吳青的反應,她眼神暗了暗了,忽然覺得自己的緊張有些多餘。於是,她慢慢的往後面退了退。

瘦小子整個一副桀驁不訓的模樣,像極了青春期叛逆少年。

你讓他往左,他偏往右。打不管用,罵不管用,反而會激發他的反抗情緒,更加頑固不化。

木香拉開吳青,又揮手趕退嚴忠。

瘦小子看她擺的這個架勢,警惕的看着她,“你想幹什麼?別靠那麼近,老子不好色!”

他想起師傅說的,下山以後,要遠離女子,越是漂亮的女子,越是危險,離的越遠越好。可是他現在在逃不開啊,這要怎麼辦?

木香噴笑,毛還沒長齊,就知道自己好不好色了?果真是早熟。

“你緊張什麼,當着這麼多人的面,我還能把你怎麼樣?”她拖了條凳子過來,坐到她對面。

瘦小子見她坐近了,更緊張了,“這可難說,誰知道你是什麼人,我師傅說了,女人是老虎,靠近不得!”

“噗,哈哈……”木香這回是真的大笑不止,笑的肚子一收一收的,只得趕緊忍下去,不敢再笑,“女人是老虎,你師傅比你還極品,他是不是還說,遇見了,千萬要躲開啊?”

“你怎麼知道?我師傅就是這麼說的,”瘦小子睜大了眼睛看她。

木香收起笑,跑題了,言歸正傳,“那你師傅一定沒給你取名字,我猜你外號一定叫竹竿。”

“纔不是,我怎麼會叫那麼難聽的名字,師傅說,我眼睛有靈氣,就叫我元瞳,師傅還說了,名字不可以隨便告訴別人,所以你死了心吧,我不會把名字告訴你的。”

此話一出,除了英殺笑不出來之外,所有人表情都怪怪的。

木香裝作沒聽懂的樣子,“哦……你師傅果然有大智慧,你的確很聰明,力氣也特別大,少年英雄哦,我猜你射出去的箭,一定沒有機關可解,要不然被人知道了,肯定分分鐘就能解開,唉!真是可惜,那麼好的箭,做工一定很繁瑣,解不開,就廢嘍!”

“誰說不能解,這箭是我師傅親手打造的,天下無人能仿,誰都不知道箭尾有個小洞,只要拿針一戳……”

他還沒講完,木香已經擡手,示意吳青快去拔箭。

元瞳正說的起勁呢,看見圍着的人走了一個,就這樣,他還沒明白。

木香忽然明白了,這孩子就是傳說中的,腦筋不會轉彎啊!

木香笑呵呵的打岔,“那女的被你的箭傷到,快死了,反正箭也拔不出來,我讓人了結她的性命,你看好不好?”

元瞳一臉不解,“她是胳膊中箭,又不是胸口中箭,咋會死呢?大不了,把手砍掉嘛!”

嚴忠看了眼已經在拔箭的吳青,微笑着道:“習武之人,被廢了胳膊,怎麼能活?你不用管了,雖然她年紀不大,武功很好,長的也很好看,但被你的箭射到,也算死而無憾!”

他也摸到這小子的命脈,順毛驢,得順着他的毛捋,跟他說話,否則就會招來人家的反感。

元瞳臉上有一絲不忍,可是很快,他發現自己真的錯了。

只聽咔嚓一聲,那女子手臂上的箭,從傷口處脫落,鮮血直噴,大夫慌忙給她止血上藥包紮。

他哦了一聲,“你們騙我,你們故意套我的話,你們是壞人,放我走,放我離開!”他用僅有的一點智商想通了這一點,但爲時矣。

木香站起來,居高臨下的看他,“離開是不可能了,進了襄王府的大門,能不能出去,可不是你說了算,嚴忠,將他帶下去,交給胖妞看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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胖妞住進襄王府了,按何安的話說,外面的房價太貴,主子的便宜,不佔白不佔,再說了,既然他倆確定了關係,沒道理還去偷偷摸摸的。反正也不是住一個屋,只要每天見面不再跑來跑去的住一個屋,那就夠了。

嚴忠以爲自己聽錯了,“怎麼能讓胖妞看,要不還是我看着吧!”

木香神秘一笑,“你又不是女子,你咋能看着,放心吧,將他交給胖妞,再合適不過!”

如果女人是老虎,那麼胖妞絕對是重量型加直腸子型。

元瞳這種性格,要是遇上胖妞,再加上一個鬼精靈的何安,他一輩子都別想逃開了。

“你們憑啥要關着老子,老子受僱於人,又不是跟你們有仇,大不了我以後不殺你就是,你放我走,喂,我說的你聽到沒有!”他朝木香的背影嚷嚷。憑感覺,這個女人應該是當家的,因爲其他人都聽她的話。

記得師傅曾經說過,注意觀察,別人說話的時候,眼睛都在看着誰,誰就是主事的。

木香又哦了一聲,“原來是有人僱傭你,那一定花了大價錢,可是我看你的打扮,還真想不出,那人給了你什麼好處,是金子?銀子?還是漂亮姑娘?”

元瞳拍掉嚴忠抓着他的手,用看白癡的眼神回看着她,“這些俗物,老子纔看不上。”金銀說白了就是石塊,女人都是老虎,他怎麼會要。

“喲,志氣挺高,可是除了這些俗物,你還能要什麼?”

“要一桌全雞宴,”元瞳的語氣,似乎是在說着一個再正常不過的事。

可他的正常,卻把衆人都聽的不正常了。

嚴忠以爲自己聽錯了,又問了一遍,“你確定你說的是全雞宴,而不是別的什麼?”

“就是真的啊,我住在山上,都沒吃過雞,有一回聞見山下有人烤雞,覺得好香,下了山,就想吃全雞宴,有什麼不對?”元瞳看他們一個個看他跟看鬼似的,納悶不已,“怎麼啦?老子想要的東西,自己去掙,又不關你們的事,既然殺不了你,這全雞宴也沒了,我不要了還不行嗎?你們放我走,非得放我走不可!”

木香這回全明白了,看來是有人利用他的直腦筋,誘騙元瞳暗殺他們。

估計那幫人也沒想再救他,所以將關係摘的很乾淨。元瞳肯定是沒見過護國公的,從他身上也套不出什麼有利的消息,但是木香不會放他走。

“放你是不可能的,不如這樣吧,你爲我做事,我包你每天都能吃上好吃的,不用非得等到任務完成纔可以吃到,比如現在,我立馬就能讓人給你做一頓全雞宴,你想吃的話,隨時都可以,但是你得爲我做事,怎麼樣?這個交易如何?”木香覺得自己有拐騙小娃的嫌疑。

元瞳一聽說有全雞宴,眼睛睜大大的,“那我現在能吃烤雞嗎?就是那種烤在火上,塞進香料,烤的好香好香的雞?”

木香愣了,這小子莫不是什麼時候,聞過她做的烤雞,一直惦記着?

要真是這樣,那他倆還挺有緣分。

聽說老家的窩窩山,其實綿延好幾百裡,最深處,無人進去過,既然是原始森林,那就什麼可能都會發生。

“行,你等着,我讓人去做,保準比你聞過的還好吃,”木香琢磨出一個收攏他的好辦法。那就是做出最合他胃口的美食,就算以後再有人想收買他,沒那個廚藝,根本做不到啊!

元瞳徹底掙脫開嚴忠,“那好,我等着,這位大哥,你不用再抓着我,現在我不會逃走的。”

木香眼珠子轉了轉,“我知道你臂力了得,箭法也奇準,隱身術練的也不錯,可否展示給我瞧瞧?”

“這有什麼,你想看,老子隨時都能表演給看,但是得有全雞宴!”

“沒問題,嚴忠,去把玄天弓拿來,讓他好好射一發給我們瞧瞧,射的好獎勵,射的不好,獎勵可就沒有嘍!”

“是!”嚴忠腳步飛快,跑去清風院拿弓去了。

蹲在屋頂上的白鷹,微微睜開一直眯着的眼睛,然後以冷冷的姿態,喊咕叫了兩聲。

它身邊蹲着錦雞,幾乎是跟它一樣的表情。

聽見它咕咕的聲音,錦雞斜了它一眼。

它雖然本質上是雞,但它已第昇華了好吧!不要動不動就把它跟那些土雞相提並論。

這個蠢小子要吃雞,跟它有毛關係?

不過,找個機會,它得收拾收拾這蠢小子。

吃雞不算罪過,但是吃全雞宴,這就不對了,難道他想世上的雞都絕種不成?

錦雞這樣想,可真是冤枉人家元瞳小朋友了,因爲他根本不懂得絕種一說。

嚴忠動作很快,轉眼間就將玄天弓拿來了。

元瞳爽快的接過弓,“你說吧,想讓我射什麼?”

從他們站着的位置,可以看見兩裡之外,一家酒樓豎起的旗子。

“看見那面旗子沒?射下旗杆,有問題嗎?”

“沒有,”元瞳沒說任何多餘的話,乾脆利落,搭弓,拉弦,射出。

一氣呵成,甚至都沒有瞄準,動作自然的簡直如行雲流水。

大夫在處理英殺的傷口,吳青也跑出來看,他跟嚴忠並排站着。

當兩人看見元瞳拉弓的動作時,有點意外,對他的成績不抱太大希望,或庭他就是吹牛呢!

但是喜鵲的一聲驚呼,讓他倆傻了眼。

近一千米之外的旗子,那旗杆細如牛毛,他竟一箭正中旗杆。

不止是射中,因慣性較大,斷掉的旗杆又被向後推移好長一段距離,直到撞到更遠處閣樓的牆壁上,深深的紮了進去。

“喔,這臂力,還是人嗎?”嚴忠驚歎的想罵人,因爲這根本不是人力所能及之事。

就算他的內力,加上吳青的箭術,也不及他的一半。

對了,還是木香,她的箭法精冷度也很高,臂也夠強,可是跟這小子比起來,差了很多哦!

吳青用看怪物的眼神,看着元瞳,“當然不是人,你究竟是哪裡冒出來的?”要是換成周大憨,興許他還不那麼震驚。畢竟周大憨那小子,一個人吃幾個人的飯,膀大腰圓,純粹是力氣大。

可是再看看眼前這小子,瘦的跟個猴子似的,這小細胳膊,好多一折就會斷似的。

元瞳莫名其妙的看着他們,“你們問的可真奇怪,我當然是從我娘肚子裡冒出來的,難不成從石頭縫裡蹦出來的!”

木香忍着笑,拍了拍他的肩,“我們都知道你不是石頭縫裡蹦出來的,讓這隻老虎帶你去廚房,你最好乖乖的聽話,否則更大的那隻老虎就會看着你了。”

“老子不聽你的話,老子就要吃雞,”元瞳身子那股子執拗勁又上來了,小棉羊瞬間就炸毛了。

“好好好,只要你乖乖的,每天都有雞吃,”惹不得的傢伙,就得順他的毛。

喜鵲笑着,帶元瞳離開了。

木香回去看了英殺,發現她已經下牀走動,自己清洗傷口了。

看見木香進來,她嘴角扯一個弧度,是笑,又不像笑,“主子,我沒事了,害你擔心了,以後不會再發生這種事!”

木香爲她的堅強心疼,“就算箭拔出來了,還是得注意,流了那麼多的血,晚上說不定會發燒,晚些時候,我讓人給你煎藥送來,今晚就讓喜鵲跟陳媽輪流看着你,別再跟我說什麼沒事,等過了危險期再說。”她說完就走了。

她都走了,嚴忠也不會留下。

康伯送了大夫出去,這會屋裡只剩吳青還站在那兒。

英殺是背對着他站的,胳膊疼的很,也就沒在意,以爲人都走了。

所以就開始脫衣服,身上這件已經爛的不成樣子,又染了血。

剛纔好多人在,她不方便換,現在人都走了,自然是要脫下來。

吳青還想着叮囑她傷口不要沾水,還其他的注意事項,所以他沒離開。

可是再一擡頭,竟看見她在脫衣服,“啊,我……我先走了!”

他飛也似的奔出去,眨眼間就不見身影了,只怕他這一輩子也沒使過這麼快的輕功。

英殺也嚇了一跳,攏着衣服回頭看,可是哪裡還有人影。

不放心,她又走到門邊,瞧着外面沒有人,這才退回來,將房門插上了。

她靠在門邊,下意識的摸着自己的臉,熱熱的,從來沒有的事。

她天生性子冷,連心跟皮膚都是冷的,哪怕是大夏天,她身上也沒有一滴汗流下。

她曾經以爲,自己這輩子都不會有溫度,卻沒想到,在這一天,她的臉,竟然紅了。

這一次暗殺失敗,也在蔣振庭的意料之中。

他要的並不是一擊中的,而是一點一點的瓦解他們的防線。

當然了,要是能失手殺了他們,那是再好不過的事。

國公府的書房裡,蔣振庭在屋子裡來回踱步,每一步都像是要將地面踩出一個窟窿似的。

“又敗了,去了那麼多的人,只回來你們兩個,是你們走運,還是他們故意放手水?哼,老夫就不信了,養了那麼多的死士,暗衛,還殺不了兩個人!”

“國公息怒,我們錯估了那個襄王妃,原以爲她只是無用的女子,但是沒想到,她養了一批奇怪的部下,這兩日,我們在城中的秘密據點,都被人攻破了,消息走漏,人員失散,損失慘重。”

表面上看,他們去襲擊赫連晟跟木香,是對方被動。

可是實際上,真正被動的是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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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襄王,好厲害的手段,一方面引着他們去刺殺,另一方面,卻在抄他們的老窩,這是要斷根的意思啊!

“什麼?還有這樣的事?”蔣振庭厲喝的聲音,震的整個屋子都抖了抖。

“是……屬下一直沒敢報,想等到查清原因再來報,”跪在地上的人,連頭都不敢擡,後背已經全溼了。

“砰!”蔣振庭突然掀飛了書桌,死沉的香楠木,竟被他掀的凌空飛起。

還好不是對着跪着的那人去的,否則非得把他砸成肉餅不可。

“老爺,”管家顫顫巍巍的站在書房門口,硬着頭皮衝着裡面叫了聲。主子發那麼大的脾氣,他現在的憤怒可想而知,要不是逼不得已,打死他也不會過來敲門。

蔣振庭一屁股坐回椅子上,揮手讓地上的人離開,隨後纔對外面的管家,冷着聲道:“進來!”

管家推開門,一看屋裡在歪倒的書桌,便猜到肯定是出大事了,“老爺,別生氣了,生氣對身體不好,要不要讓他們給您送杯參茶過來?”

“不用了,你有什麼事,就快點說,老夫還有事要去辦,”蔣振庭疲憊的揉着額頭。

“哦,事情是這樣的,少爺出了點麻煩,老奴本來不想讓您操心,可是……可是這事蓋不住了,老奴沒辦法……”管家支支吾吾的。

蔣振庭覺得頭疼欲裂,“他又怎麼了,不是讓他在府裡消停幾天嘛,怎麼又出去了?你倒是快點說啊!”他拍着桌子,拍的咚咚作響。

“少爺他……少爺他被京城府尹的人給扣下來了,已經押去刑部大牢了。”

“什麼?”蔣振庭蹭的站起來,滿頭銀髮又無風自動。這回不是內氣外泄,而是氣的,“好好的,爲什麼會押進大牢,難道,難道他又去找那個賤婦了?我不是告訴過你,讓你派人看着,一定得看着,怎麼會這樣!”

蔣振庭內力深厚,他發起火來,能使周圍的空氣壓力爆增。

老管家被這股子壓力逼的連喘氣的力氣都沒了,“老爺……您聽我慢慢跟你說,事情是這樣的,這次真的不怪少爺。”

蔣振庭也覺得自己反應太大了,慢慢的收了內力。

按着管家的說法,這次是那個賤婦找上門,蔣榮被她纏的不耐煩,才帶着她離開國公府,兩人又去了畫舫。

蔣榮是想跟她說清楚,再一刀兩斷。這是蔣榮的供詞,是真是假,這就不好說了。

反正還沒等到說清楚呢,不知怎的,賤婦的相公竟追到畫舫,說他們通姦,拿着劍要砍殺他。

一番打鬥之中,也不知是誰有意,還是無意,蔣榮失手殺了賤婦的相公。

這時,京城府尹趕到,當場拿下蔣榮,壓去了刑部大牢。

管家知道的情況就是這樣,他還是從三子嘴裡聽說的。

至於這裡面有多少的問題,他就不清楚了。

比如,趙修文怎麼上的畫舫?

爲什麼蔣榮殺了人,而不是三子護主,殺的對方呢?

京城府尹消息這麼靈通嗎?這邊剛殺人,那邊他就來了,除非有手機,否則他怎會知道。

管家沒想到的問題,蔣振庭想到了,“一定是那個襄王妃搞的鬼,肯定是她,除了她,還有誰跟老夫有仇!”

“是吧,老奴也不知道,三子回來傳話,刑部的人想讓您去一趟呢,老奴只怕有人要翻舊案了,萬一被人查到,不僅少爺保不住,您也會落得個徇私枉法的罪名。”

管家擔心的不無道理,蔣振庭也想到了這一點。關鍵是,萬一唐皇親自過問。

到時那對狼狽爲奸的夫妻,一定人落井下石。

“你去準備一頂轎子,老夫這就去刑部,定然不能讓他們將案子捅到皇上那裡去!”

蔣振庭現在都不能想起蔣榮這個人,要是有可能,他早該掐死他,不讓他活在世上。如果他不活着,現在哪會有這麼多的麻煩。

在蔣振庭趕往刑部大牢的時候,蔣榮在獄裡過的可是生不如死。

受人關照,他被關進刑部最差的一座水牢。

髒污的死水,不面漂着死老鼠,以及各種動物的死屍,水深沒過腳踝,牢裡只有一張破木牀,他不得已跳到牀上站着,不敢下地。

可是惡臭的味道,灌入鼻腔,薰的他嘔吐不止。

其實蔣振庭這回猜錯了,蔣榮跟蘇秀偷情一事,還真不是木香捅給趙修文的。

她是想這麼做,只是還沒來得及,時機也不合適。

按着她的想法,是想等他們偷情的地點換到城裡的酒樓,到時讓全京城的人都能親眼看到,這樣才能達到她想要的效果。

畫舫地點太小了,拆穿了也沒效果。

至於桶出這事的人,不是她,那就只有唐墨跟唐焱最有可能。

也只有他倆,能在京城府尹上面耍手段。

最後蔣榮失身殺了趙修文,這裡面的內情肯定更多,也只有當事人才知道。

只是這蔣榮能否從刑部大牢裡走出去,那就不好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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