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9章 篝火野餐

上了臺階,視線豁然開朗。

這是一間打通的主臥,比他們之前住的廂房,要大上一倍。

暖暖的風從陽臺吹進來,還夾帶着山野間的花草香,讓木香一下就清醒了過來,

“這間屋子……”

“是這幾日趕出來的,我將它命名爲落香閣,看看喜歡嗎?”赫連晟鬆了手,將她放下來。

木香跑到陽臺邊,地板是木質的,上面鋪着軟軟的地毯。

整個陽臺,從欄杆到裝飾,全都能看出主人的用心。

站在陽臺上,放眼望去,後山的一景一物都清晰可見。傍晚時分,山澗升起一層薄霧,將不遠處的湖泊籠罩起來。

山林間,草地上,四散開放的野花,將這一片濃綠點綴的份外如詩如畫,美不勝收。

在她讚歎眼前美景的時候,赫連晟悄悄走到她身後,拿着一件披風,給他裹上。

木香抱着他的手臂,欣喜的問道:“我記得上次咱們來的時候,沒有這座樓,不可能是後來建的吧?”

赫連晟擁着她,下巴抵在她的頭頂,陪着她一起看着滿眼的美景,順便給她解釋道:“原先就有的,從前,我偶爾會到這裡看書,這個地方視野好,能看見很遠的地方,上次我們來過之後,老爺子爲了討好你,主動提出要這裡修繕一番,我沒有拒絕,圖紙是我畫的,具體操作,是老爺子派人弄的。”

木香深深吸了一口氣,心中忽然升起幾分惆悵,“相公,我想跟你說個事。”

看着此情此景,她很想說出一直埋藏心底的那個秘密,可是又怕說出來,赫連晟無法接受。萬一他視自己爲怪物,不肯再與她親近,她該怎麼辦?

赫連晟餘光瞄見她闇然低下的小腦袋,“想說什麼只管說,只要不是讓納妾,其他的事,都無所謂。”

木香詫異的轉頭看他,太陽打西邊出來了,這個男人竟也會開玩笑。

赫連晟見她睜着圓溜溜的眼睛,盯着自己看,那模樣實在可愛的緊,忍不住在她脣上偷個香。

哪知剛一觸上,心底就好像有什麼東西炸開了,激起層層浪花,令他從淺嘗輒止,再到深入探索,竟無法自拔。

雖然現在已過三個月的危險期,但每每跟她親熱,他都不敢太用力,怕把她弄傷。

縮手縮腳的碰觸,不僅沒有緩解他心中的渴望,反倒像口渴的人,喝了海水,越喝越渴,幾近崩潰。

木香因這環境,因爲清透迷醉的空氣,也有些不清醒。

只覺得脣上有朦朦朧朧的感覺,氣息是她最熟悉的,身子被籠罩在一個溫暖的懷抱中,就連剛剛的問題,都忘的一乾二淨。

赫連晟用披風將她裹着,身子完全包裹住她的,圈抱着她嬌小的身子,恨不得將她揉進自己的身子,與她合二爲一。

眼看着火勢越燒越旺,再不阻止,就要被她就地正法了。

一陣從山間吹來的冷風,吹醒了木香渙散的神志。

她費力的推開赫連晟,呼呼的喘着粗氣,“討厭,我是想跟你說正經事來着,被你這麼一弄,我都忘記要說什麼了。”

赫連晟從胸膛裡發出一陣輕笑,又戀戀不捨的在她脣上親了親,“你想說什麼,爲夫都洗耳恭聽,我在這裡,無論發生什麼,你都是我娘子,是我赫連晟這一生最在乎,最珍愛的人。”

看出她內心有忐忑,這一劑強心針打的很及時。

木香心裡滿滿的都是感動,她伏在赫連晟的胸口,整理了過往的思緒,緩緩的說道:“還記得我當初說過,從山崖上摔下來,失憶了嗎?”

“嗯,”赫連晟攬着她,長長的衣襬垂在地上,兩人的身影似乎融入這一幅山水畫中,美的叫人歎爲觀止。

他沒有太多的迴應,只一個字,靜靜的聽着,等着她繼續往下說。

木香咬了下脣,身子的重量都依着他,“那次是摔下來了,卻不是失憶,而是靈魂出竅,我只知道一睜眼,靈魂就附到了這副身體上,不知如何來的,也不知何時會離開,所以我很怕,怕有一天,一睜開眼睛,就會離開你……”

她說的不是太清楚,但赫連晟卻聽懂了。

他收緊手臂,將她緊緊摟住,“你脖子上的血玉,是有特別用意的,只要我在,只要我還活着,就不會讓你離開,天上地下,人間地獄,有你的地方,就會有我。”

“你……你不覺得害怕?不覺得這一切很奇怪嗎?”木香從他懷中擡起頭,用水盈盈的目光,凝望着他。

身體跟靈魂不是同一個人,或許哪天,她的靈魂會脫離身體而去。

未知的一切,連她自己都搞不清楚,旁人又怎能理解呢!

赫連晟淡淡一笑,伸出手指挑開在她臉頰上作亂的頭髮,“奇怪?你身上哪個地方我沒細細研究過,有哪個地方比較奇怪嗎?至於害怕,我殺過那麼多人,如果膽子小的話,夜裡都不用出門了。”

這倒是,他身上煞氣重,陽剛氣更重,難怪……

木香想到了什麼,湊到他耳邊,低聲說了什麼。

赫連晟聽完之後,眼睛刷刷亮了,“看來爲夫日後要多多操勞了,否則怎能滿足夫人的索求呢!”

“你別胡說,我只隨便這麼一說,你可別當真啊!”

木香推開他,跑進屋裡。同時,也鬆了口氣,就知道他是與衆不同的,不會拘泥於膚淺的表象。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爲跟他同房的次數多了,感覺身子比以前暖了,也沒那麼容易夢魘。而且她也注意過,脖子上戴着的那塊血玉,顏色比以前深了,對着光看,裡面有隱約流動的霧氣縈繞。

赫連晟追進屋裡,“夫人的事,爲夫哪能不當真,不如今晚就讓爲夫好好安撫你。”只要她在身邊,是人是鬼,他都不在乎,所以最好的辦法,就是忽略不提。

這人突然化身邪魅男,一臉妖嬈壞壞的笑意。他今天身上穿的是一件玄色蟒袍,腰間繫一繡銀雲紋寬帶,長髮以發冠束於頭頂,將他的俊顏毫無遮掩的暴露在木香眼前。

這一張臉,如刀削斧闊般,有棱有型。雙目炯炯有神,偶爾凌厲,偶爾又柔情滿滿。脣的厚度適中,親吻的時候,帶着微涼的寒意,卻又能燙的她心慌意亂。

肩膀寬挺,若是脫了衣服,健碩的胸膛,腰上沒有一絲多餘的贅肉。

陌上人如玉,公子世無雙。

她每每看着這樣的赫連晟,心裡就跟揣了只小兔子似的。

木香臉紅的很,爲了不讓自己再胡想亂想,她乾脆轉開眼,不再看他。

這間屋子的設計,極具現代感。

想來也是赫連晟不放心她一個人睡,所以將書房也擺在一起,中間屏風擋着,因爲有些距離,所以即便他晚上在這裡辦公,也不會影響到她休息。

這些都不算什麼,最讓木香感到驚喜的,是這張木質的大牀。

古代的牀,大都是靠牆擺放,這跟隱私和安全有關。

襄王府裡的牀也都是這麼擺的,她曾經說過,要是牀能擺中間就好了,四周用紗幔圍起來,夜裡的微風吹過,帶起紗幔,肯定很好看。

沒想到,她只是隨便一提,赫連晟就記在了心裡。

這裡的牀,就是按她說的方式擺放的。

而且牀頭擺放的飾物,也都精心挑過,不是冰冷的玉器,瓷器這些。而是很小的布偶。赫連晟親手雕刻的小木人,擺在上最中間。

木香走過去,將它拿在手心細細的看着,伸手撫上自己的小腹。

五個月了,肚子越來越大,她現在彎腰已經有些費力了,肚子摸上去,也硬硬的,偶爾有個小傢伙,在裡面踢上幾腳。

都說懷了孕的女人,會從靈魂裡散發出溫婉獨特的氣息,

隨着胎動的頻繁,她越發感覺到母愛的意義。

彩雲在外面敲門,“姐,你磨嘰好了沒有,不是晚上還有節目嗎?”

她一說,木香才記起自己答應過彩雲,正式的訂親宴算是毀了,不過會補償她的。

“嗯,馬上就來,你先下去,我吩咐陳媽跟何安準備着了,她應該弄好了。”

“哦,那我先下去了,你們也趕緊下來!”

赫連晟從衣櫥裡翻出一件短外套,“把衣服換了再下去,我還得出去一趟,你們先玩着,不過要小心,別把自己弄傷了,知道嗎?”

“知道了,你早去早回,我們開篝火晚會,還有自助燒烤呢,”她在車上睡了會,現在精神正好,想着有好玩的,更是精神百倍。

火速解發披風,脫了身上這件錦衣。

這衣服好看,卻不實用,活動起來束手束腳,很麻煩。

她自己平時穿的衣服,都是紅葉給她訂做的,長度跟寬度都正正好,腰部的樣式,有點像漢服,將腰部護着,不會很勒人。

赫連晟還有軍務要處理,那個爛攤子,他雖然說了不管,但該要防範的事情,還需防範才行。

赫連晟很快就走了,木香去到院裡,發現紅葉帶着兩個小娃,還有衛曾,早都來了。

木清揚因爲帶的小廝出了問題,竟被人假扮,本來是想到這裡跟赫連晟澄清一下,但是一進院子,瞅見人來人往,院子裡還擺着好多東西,一盤一盤的,院子中間還架着火堆。

好吧,他承認,好奇心起了,決定留下來看看。

何安在這裡,胖妞當然不會缺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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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大飛這個吃貨,單林淵跟周大憨,以及英殺,都被留下了。

再加上襄王府裡的那些人,再加上老宅原有的僕人。

攏共算起來,竟也有數十人之多。

喜鵲看見木香走出來,喜滋滋朝她跑過來,“夫人,你快看看,還有沒有缺什麼?”

襄王府的人之前做過燒烤,但是沒有弄這麼大型的燒烤。

所有的東西,都是按木香的吩咐擺放。

食物先用大盤子裝着,羊肉都切成薄片,用調料醃製過。因爲人多,陳媽跟老宅的廚子,現在還在廚房切着呢。

除了羊肉,還五花肉,也一樣切了薄片,三寸大小的鯽魚,剖洗乾淨,也用調料醃過了,跟切好的蔬菜一起,幾個下人,加上英殺跟周大憨,都坐在桌邊,用削好的竹籤串起來。

木香走到桌邊,看了眼長桌上擺着的東西,“有蝦嗎?我想吃烤蝦!”

“哦,有,陳媽都準備了,午膳的時候,很多材料都沒用上,一併拉到老宅來了,都是大蝦,陳媽正在廚房醃,馬上一端來了,”喜鵲眉眼間都是笑,因爲吳青也在這裡,她心裡幾分羞澀,幾分憧憬。

“嗯,記得要把後面的腸線挑乾淨,還有雞翅膀,豆腐乾子這些,也不能少,反正都是可以烤的,何安,再去地窖拿幾罈子酒來,挑好的拿,”雖然她不能喝酒,但這些人是可以喝的。

何安高興的應聲,“好嘞,小的這就去。”

單林淵扔了手上的竹籤,“你認不得好酒,我陪你一起去,總算可以解解肚裡的酒蟲,當然得挑好的喝!”

何安樂的有人搭把手,兩人哥倆好的去了酒窖。

赫連明德跟木老爺子到後面下棋去了,劉晨跟彩雲從廚房抱了好些乾柴,準備天黑之後架個火堆。

燒烤的炭爐子,都是從襄王府帶過來的,很專業了,燒的炭,都是極好的無煙炭,燒起來沒有濃煙。

紅葉的兩個女兒被衛曾帶去玩了,她便陪着木香,坐在一邊看着他們忙活,順便說些話。

想起今兒發生的事,紅葉心有慼慼然,“說真的,你們今兒鬧的動靜太大了,可把我嚇壞了,想不到蒼瀾人竟然混進了襄王府,還殺了那麼多人,你懷着身孕,怎麼也敢摻和這樣的事,你也不怕將來遺傳給了孩子。”

木香倚靠在椅子上,無奈的嘆氣,“這有什麼辦法,人家逼到跟前了,我們退無可退,每個人都是各懷鬼胎,我們不爲自己打算,早晚得入別人設下的套,你是不知道,今天在乾坤殿,護國公那個嘴臉,這個老傢伙,越來越過份了,這口氣我咽不下,你可別告訴我相公。”

“你想幹什麼?”紅葉驚的坐直了身子。

木香陰狠的笑了,“我想幹什麼?哼,是他逼的我,不得不幹點什麼,你在京城消息靈通,你可知道蔣振庭有什麼不爲人知的事情嗎?他這個人把自己的消息,封鎖死死的,我還沒查到。”

“這個……”有是有,但都是陳年舊事,她從客人那裡聽來的,可她不敢告訴木香,擔心她會惹出什麼亂子。

“哎呀,你只管說,我又不是自己扛着刀上門找他理論,這年頭光靠武力是不行的,得用智謀,最好是一些小道消息,比如醜聞什麼的,越隱晦越好,真假無所謂,”木香鼓動她道。

紅葉聽她說不會找上門,放心多了,仔細回想了下,“是這樣的,我店裡曾經來過一個接生婆,她是京城最有名的接生婆,接生手法了得,京城很多富貴人家都請過她,那日,她同另一個婆娘來我店裡,嘰嘰咕咕的說着閒話。”

紅葉又湊近木香一些,一臉講八卦特有的賊兮兮表情,“她說,十幾年前,一個下暴雨的夜裡,她曾被人連拖帶拽的押去了國公府。”

“接生婆去國公府?”這下連木香也震驚到了,“難道是國公府裡有人要生孩子?”

有這個可能,似乎也不奇怪,國公府裡也有女人嘛!

不對,自古以來,官宦人家,除了主子以外,所有婢女丫鬟,只要是懷了孕,要生娃的,都得送出府外,不得在府裡生,那樣會給主人家帶來晦氣。

“哎呀,你別打岔,聽我說完,”紅葉着急了,說話被打斷,就卡在嗓子裡,她好生憋屈。

“好好,我不打斷,你繼續說。”

紅葉白了她一眼,接着說道:“那婆子說,她一到國公府,就被人蒙了臉,不曉得去的是個什麼屋子,等到眼睛能看了,她已經被人帶到一間華麗的屋子,那屋裡還躺着一個快要生產的女人。”

“接生婆趕到的時候,估計是難產,那女子剩下的半條命都快沒了,屋子的角落還坐着個人,臉被檔了,看不清,但身上那股子氣勢,卻很足,旁邊的管家命她上去接生,一定得保住小的,這意思就很明顯了,那接生婆也是個有眼力見的,什麼都沒問,就卷着袖子上手了。”

“都這種情況了,大的肯定保不住了,最後接生婆在那女子身上開了個口子,把孩子拖了出來,是個男娃,她剛剛清洗乾淨,管家就把孩子抱走了,然後給了她一筆封口費,讓侍衛給她蒙上眼睛,將她帶走了。”

木香聽的雲裡霧裡,不是太明白,“國公府有人生孩子,是婢女還是丫鬟,難道是蔣振庭的妾室?”

“護國公一生未娶,妾室、通房丫頭,一個都沒有,這是京城人人都知道的事。”

“那就奇怪了,難不成是他家親戚?”

紅葉神秘一笑,“事情發生的時候,護國公有個遠房表妹,借住在他家,是個雲英未嫁的姑娘,那接生婆還說了,她進去的時候,護國公就在裡面,按道理說,女人生孩子,男人是不能留在房裡的,除非逼不得已,情勢所逼,那也得是親近之人,否則男女授受不親,會惹來流言蜚語!”

“孩子出生的第二天,有人看見國公府的後門擡出一副棺材,悄悄的擡去城外下葬了,還有啊,當天那孩子也被送出了城。”

女人的天性,總是愛八卦,紅葉也不例外,講的興致勃勃。

木香思索着她說的話,然後朝單林淵招手,“你過來。”

“來了來了,”單林淵被她訓練的很聽話,從前的張狂脾氣也都收斂了,再不敢跟木香對着幹。

“問你個事,你可知道十幾年前,護國公府抱出來的孩子,送去了哪裡?”

單林淵曾經爬過那麼多貴婦人的牀,還專愛打聽小道消息,所以他的消息來源,都很隱晦,很多事,連密探都無法查到。

“您怎麼突然問起這事?”單林淵嬉笑,一擡頭見木香陰沉着臉,只得趕忙把知道的都說出來。

“我倒是聽一個婦人說過,國公府當年抱出去一個娃,同一天,他遠在別地的妹妹家,就說生了一個孩子,也是男娃,哦,還有,聽說當年他的遠房表妹住進國公府的時候,跟國公爺相交甚密,兩人的住處,只隔一道門,至於他們有沒有暗裡私通,這就沒人知道了,”單林淵把自己知道的,都說完了,畢竟是人家牀弟之間的事,國公府口風又很緊,能探聽到的消息,實在太少了。

木香皺着眉,招手讓單林淵把耳朵湊過來,“你再去探探,務必要再挖點東西,再派人監視蔣榮,別讓他出城,另外,讓牛子衿散播消息出去,就說蔣榮是護國公的私生子,段子編的好聽些,一天的時間,務必要傳的人盡皆知。”

牛子衿也來了老宅,單林淵領了她的命令,不敢耽擱,趕快去找了牛子衿,兩人站在角落裡商議了一陣。牛子衿連飯都沒顧得吃,就跟另外一個夥計,一起回城了。

隨後,木香又招手叫來吳青,“派人盯着國公府,有什麼動靜立刻來報我。”

吳青點了頭,轉身走了。

紅葉看她整那麼大動靜,擔心不已,“你這是要幹啥?可千萬別做什麼危險的事,國公那個人絕對不像表面看到的這樣,他雖然隱退一段時間,但是我覺得,他還是跟以前一樣的厲害。”

紅葉的眼睛還是很毒的,但她膽子小,沒木香那麼囂張。

木香安慰的拍拍她,“放心吧,我現在還不會把他怎麼樣,以後就說不定了,你得知道,他那個人,就算我不去找他的麻煩,他也不會對我們善罷甘休,而我這個人呢,又喜歡先下手爲強,與其被動,讓人家牽着鼻子走,倒不如預先設套。”

她朝紅葉挑了挑眉,壞壞的笑着。

紅葉被她這個表情逗樂了,“你的事,我也管不着,反正你捅了簍子,有襄王殿下給你收拾,你當然是天不怕地不怕。”

彩雲跑過來,“你們說好了沒有,劉晨說天黑了,可以點火了,那咱們要不要等姐夫回來,再開動?”

“不知不沉天都黑了,既然都這麼晚了,那咱們就開始吧,他回來的晚,不用等了,”木香拉着紅葉站起來。

“哦,可以了,劉晨,快點火!”

彩雲雖是大姑娘了,可也是小娃心性,一聽說篝火晚會可以開始,樂的手舞足蹈。

她高興,劉晨就高興,哪怕弄的一身都是灰,也樂的嘴巴都合不攏。

木朗也歡呼着跑過來,紅葉家的兩個小娃,拍着手,站在邊上歡叫着。

天黑的也快,說着說着,天就黑了,夜幕降臨。

今天一整天發生了太多的事,遠方京城的上空,也是燈火通明。

老宅的僕人在院子四周掛上燈籠,前廳也點着明亮的燈火。

兩位老人家收了棋盤,也趕過來湊熱鬧。

看着小娃們在院子裡打鬧,忙的熱火朝天,兩位老人家臉上盡是幸福的笑容。

劉晨跟大飛合力將篝火堆了起來,都是乾柴,着起來都很快,火苗一竄出來,把院子照的更亮了。

木朗也是許久沒玩過火了,乍一看見熊熊燃燒的火堆,高興壞了,想拿木頭往裡面添,被劉晨阻止了,“你去給小芙跟萱兒烤肉吃,你瞧她倆都看着你呢,再說,她們倆肯定也餓了。”

木朗一想也是,還是照顧兩個妹妹要緊,就拉着她倆去了大桌邊上。

嚴忠不在,吳青跟英殺充當起大廚,站在長長的炭爐邊,給衆人做燒烤。

本來該是喜鵲在這裡幫忙的,可是她動作不夠快,英殺習武,手上動作快的眼花繚亂。後來,單林淵也被木香趕上架,他們三個人一起上,才勉強夠衆人吃的。

陳媽單獨給兩位老人家,炒了幾個清淡的素菜。燒烤的東西不宜消化,老人家吃多了不好。

康伯被赫連明德命令着坐下,陪他們一起喝酒,後來又加上老宅的管家,他們四個老頭,喝的倒也很融洽。

其他人都圍在長桌邊上,烤好的吃食,都擺上桌,隨吃隨拿。

要是有不滿意的,還可以自己烤。

衛曾知道紅葉不吃辣,乾脆親自上手,擠進他們三人中間,單獨給紅葉還有兩個小娃烤了不放辣椒米分的肉串。

單林淵從前見過衛曾,有過幾面之緣,見他一副賢夫良父的模樣,不免要笑着調侃他,“喲,衛畫師也洗手做羹湯了,你這菜裡該不會加了墨汁吧?”

衛曾追在紅葉後面,臉皮不學厚點肯定是不行的,要是擱在以前,面對單林淵這樣的男人,他一定退避三舍,可現在不同了,他不能在紅葉面前退縮。

“墨汁是用來作畫的,連三歲小娃都知道的事情,單公子會不知道嗎?”

單林淵吃了個啞巴虧,居然把他比作三歲小娃,夠狠,“呵,幾天不見,你長進了,紅老闆果然是會調教的。”

“是啊,幾天不見,你也長進了,襄王妃更會調教,”衛曾寸步不讓,專挑痛處戳。

相比之下,單林淵的痛處,比他的可多多了。

所以,看看單林淵鐵青臉色,就知道他氣的有多傷。

木香訓練他,又不是他自願的,而是被逼上梁山,不聽話就罰,慘不人道的懲罰,他敢不從嗎?

英殺一直沒插手他們之間的對話,直到這會,冷不丁冒出來一句,“主子要吃烤蝦!”

呃!

單林淵趕緊低頭查看自己手裡這隻串蝦,光顧着說話了,竟給烤糊了。

他急忙將那串糊的扔進火裡,正要再拿兩串出來架在炭火上烤,憑人伸過來一隻手,截了他手裡的東西。

“我親自給她烤,你閃一邊去!”赫連晟悄無聲息的回來了,又悄無聲息的站在單林淵的身後。

這等輕功,讓單林淵覺得後背發麻。

麻歸麻,襄王發話了,他還不趕緊閃,難不成還等他賞一腳嗎!

英殺看着赫連晟的動作,抹油,翻面,撒香料,每一步都嚴格按照步驟來,一絲一毫都沒有錯亂。

不僅如此,同樣的動作,他做起來,竟是賞心悅目,不像他們,弄的灰頭土臉,一身的油煙味。

赫連晟烤蝦的同時,又烤了些蔬菜,就不再多拿了。

等到烤完,端着盤子離開,英殺還沒回魂。

吳青低着頭,冷聲道:“看歸看,可不要多想!”

英殺收回視線,聲音也一樣的冷,“多想的是你!”

“我多想什麼,主子是主子,部下是部下,從一開始我就明確的告訴過自己,你是新來的,我自然得提醒你一下,免得你走錯路,”吳青表情凝結的跟冰面一樣。

英殺也同他一樣面無表情,“我一直走着一條路,聽從主子吩啥,尊從主子命令,怎會走錯路,不過還得多謝你的提醒,以後遇到命懸一線,我會救你一命!”

如果是擱在以前,吳青聽見這樣的話,只會覺得她在說大話。

但現在不同了,英皇衛隊訓練出來的成果,連他都望塵莫及,再加上英殺底子好,實在真的在他之上。

單林淵跟衛曾聽見他們二人的對話,覺得好笑。

單林淵戲言道:“你們兩個,從說話的語氣,再到神情,簡直是一模一樣,我看你倆乾脆搭夥過日子得了,天生一對啊!”

吳青臉紅了,斥責道:“閉上你的嘴,要是不想幹活,就去那邊跟他們喝酒去!”

“喲,有人發火了,”單林淵瞄了眼英殺,發現這女子定力夠可以,被這般戲弄,居然臉不紅,連眼神都沒變。

衛曾笑着打圓場,“單兄莫要胡亂開玩笑,要是英姑娘告到襄王妃那裡,你恐怕 是吃不了兜着走,所以呢,還是留點口德,免得後悔莫及!”

單林淵撇撇嘴,不說就不說吧!他喝酒去了。

單林淵走後,吳青偷偷瞄了眼英殺,心裡黯然幾分。

喜鵲端着盤子,笑着跑過來,“吳大哥,你去那邊吃點吧,剩下的,我來烤就好了。”

“不用,主子命我在這裡,況且我也不餓,”吳青拒絕了她的好意,餘光又看了眼英殺,發現她還是沒表情,依舊冷冷的臉色。

衛曾看在眼裡,淡笑着不語,將東西裝盤,去了紅葉那邊。

喜鵲被拒絕,倒也沒多想,轉個彎,走到英殺跟前,“英姑娘,要不你去歇歇吧,我來替你烤。”

就在吳青以爲英殺肯定會拒絕的時候,英殺很爽快的撤了手,“好啊,那我走了。”

簡潔明瞭的語言,仍舊是英殺的風格。

喜鵲喜滋滋的接過英殺的活,跟吳青站在一起,而吳青卻是一頭霧水。

嚴忠跟着赫連晟一起回來的,巧兒跟着紅葉來的,進了宅子裡,兩位小主子只跟着木朗,不要她服侍。

紅葉有衛公子陪着,她去了,倒顯得多餘。

看見嚴忠回來,巧兒含羞帶笑的走了過去,“嚴公子,你餓了吧?我去給你拿些吃的吧!”

“哦,不用不用,”嚴忠受寵若驚,“我自己去拿就可以了,不必勞煩。”

巧兒大概是覺得自己表現的不好,鼓足勇氣,再擡頭起頭時,笑容大方多了,“沒事,反正我閒着也是閒着,你就坐在那裡等着就好了。”

說完,不等嚴忠拒絕,就跑去主桌那裡拿東西了,留下一臉莫名其妙的嚴忠。

何安看着跑來跑去,替嚴忠張羅吃食的巧兒,再看看身邊這位,只顧着吃的姑娘,頓時覺得自己命好苦。

胖妞見他盯着自己看,終於意識到不好意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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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親們送的禮物,輕煙在此統一謝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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