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9章 花前月下

“唐墨有皇帝暗中護着,自然無事,唐鑫的那份,被唐焱自己服下了,他的毒也就增加了一倍,縱然最後毒解了,可是身子也徹底壞了,以他現在的情形,最好的情況,活不過五年,後宮其他皇子,有幾個也中了毒,剩餘的幾個,都是無關緊要的妃子所生,等他們再大一些,惹是皇后還活着,一定早早的給他們預備下了。”

這些事與赫連晟沒多大關係,但皇族,乃至赫連一族,其實說到底,都有這樣的事情存在。

這就好比,如果當初,他娘沒有被趕出赫連家,如果他爹再納妾。

那麼,長房出的子嗣,就不可能只有他一個。

等到成年之後,繼位的麻煩就來了。

爲了避免一些奪位之爭,赫連一族的祖訓,便是留子去母。在主母生下長房長孫之後,孩子留下,母親永遠不能再回族裡,父親也不可再娶。

木香聽完赫連晟的話,唏噓不已,“這個女人夠殘忍,但是在我看來,教育孩子,跟是多是少,沒有關係,有些人,一個孩子還教育不好呢,所以啊,我的孩子,我自己教,自己管,等他們長大了,還可以互相扶持,互相幫襯,各自有各自的事業,也就不存在誰搶誰的,總之一句話,他們的前程,他們自己去掙,而不是靠着從爹孃這裡繼承。”

赫連晟望着她自信滿滿的小臉,暖意充滿全身,情不自禁的伸手攬住她,“看來香兒教育娃兒很有一套呢,如此一來,爲夫就放心了,這樣好了,女娃我管,男娃你管,可好?”

木香眨眨眼,似是不明白他爲什麼會這樣說,“爲什麼不是女娃我管,男娃你管呢?”

赫連晟被她這副呆萌的模樣逗樂了,仰天大笑,放肆的笑聲,驚動森中的夜鳥。

白鷹蹲在屋頂的背風處,半眯着眼,注視下面那兩人。

錦雞就蹲在它旁邊,也是差不多的姿勢,赤貂從院子裡竄上來,擠啊擠啊,擠到它倆中間去了。

錦雞扭着雞頭,以一種居高臨下的眼神,瞄了赤貂,很顯然,它對這隻大老鼠,還是沒啥好感。

白鷹就更別提了,若不是看在這傢伙渾身都是毒的份上,它早將這老鼠吞下肚子了。

它倆往旁邊閃,卻正好給赤貂騰了地方,正正好卡在它們中間。

院子裡,兩位主人正在你儂我儂的說着話。

錦雞嫌棄赤貂的眼神,好似在看一坨大便。

‘當着人的面,你也能放屁,你是臭鼬嗎?你再不滾下去,休怪我不客氣!’這是錦雞的心聲,它撲騰了下翅膀,好像真的要把赤貂扇下去似的。

赤貂嚇的嘰嘰狂叫,離開它,往白鷹那邊躲去。

白鷹的神情更爲高傲,簡直是貴氣十足,絕對是鷹界的國王,只見它伸出爪子很慢很慢的撥開赤貂抱着它的爪子,這傢伙身上太臭了,實在是忍無可忍。

赤貂纔不怕它,它跟白鷹相處的最久,以前也這樣磨它來着。

所以在錦雞扇動翅膀的時候,它死命的往白鷹肚子底下鑽。

白鷹腹部的毛,也很軟的,都是一些小細絨毛,赤貂玩的不亦樂乎,壓根沒感覺到白鷹漸漸豎起的羽毛。

突然,這欠收拾的傢伙,爪子也不知抓到了哪裡,白鷹身子一抖,二話不說,直接就跳到一旁,然後,一膀子扇過去,赤貂圓滾滾的身子,順着房檐,滾啊滾啊,再然後,只聽咻的一聲,最後是重物落地的聲音。

這回跌的不輕,摔了個四仰八叉,肚子翻着朝天,四隻爪子也僵硬的舉在半空。

赤貂黑豆子似的小眼珠子,還處在驚魂未定之中,一動不動的望着天空,偶爾抽動那麼一下。

似乎怎麼也沒想到,白鷹會對它下如此毒手。

黑寶從自己窩裡竄出來,跑到赤貂面前,圍着它圍圈,一邊圍,還一邊嗅,似乎很興奮,那眼神像是在說,“看吧看吧,讓你跟我擠狗窩你不幹,非得冷臉貼冷屁股,這回摔的可快活?”

赤貂又顫抖了一下:壞傢伙,不過是摸了一下它的毛而已,不是母的,怕啥呢!

黑寶又圍着它嗅了幾下,最後伸手舌頭,要舔赤貂的臉,想安慰安慰它,被赤貂一臉嫌惡的躲開了。

赤貂受了刺激,奔回黑寶的窩,躲在裡面不肯出來了。

房頂上,錦雞面無表情的斜了白鷹一眼,“又不是個小娘們,摸一下,你至於把它扇飛在地上嗎?”

白鷹很不客氣的用眼刀子扔它。廢話,要是抓了旁的地方,倒是無所謂,可偏偏這傢伙手欠,抓了本鷹大人,某些不能抓的地方,它能不火嗎?

木香跟赫連晟回到廂房,下午累的夠嗆,縱然晚上,某人還是一副精神十足的樣子,也不能折騰了。

赫連晟知道她累,親自準備沐浴的水,親自替她寬衣解帶,當然了,這個親自,是他強烈要求的,木香反抗了,卻是反抗無效。

待到木香睡着,赫連晟才輕手輕腳的離了廂房,就在隔壁的清風院。

吳青跟嚴忠,都等在那裡。

“殿下!”兩人在赫連晟面前齊聲跪下。

白天的時候,情緒不宜外露,現在只有他們三人,自然不需要再隱藏情緒。

“都起來吧,你們的差事當的不錯,”赫連晟越過他們,走到書桌後面的椅子上落坐。

嚴忠跟吳青二人起來之後,臉上還是有些愧疚的。

“屬下不能跟隨殿下征戰殺場,不能護衛殿下左右,實在無顏面對殿下,屬下有罪,”這話雖是吳青說的,但嚴忠心裡也是一樣的想法。

赫連晟隨手翻着桌上的文書,“本王臨走之前,就同你們說過,護好襄王府,護好王妃,你們就算幫了本王的大忙,何來的有罪?即便有罪,也罪在你們不該放水瑤進來,隨隨便便冒出來的一個陌生女子,你們也敢讓她進襄王府,王妃身子有孕,經得起如此風險之事嗎?”

雖未發火,但言詞中的冷意,叫吳青與嚴忠二人,愧疚萬分。

“是屬下失職,未能考慮周全!”

“不,是屬下未能及時攔住,那日圍剿,又讓他們逃脫,屬下罪該萬死!”

他們二人羞愧的事,還不止於此。

自從赫連晟離京之後,偶有驚險的事情發生,幾乎都是木香自己化解,自己事先謀劃,他們倆人只是執行而已,說到底,也沒出多大力。

赫連晟劍眉微微收攏,這是不悅的象徵,“你們兩個,話太多了,過去的事,再提它,又有何用,結果擺在那,過程就不必說了,夫人的意思,你們也都清楚,既然是定親那日,雖然請的客人不多,但司空瑾手裡有人皮面具,想要混進來,也並非難事,如何找到他,並將他擒住,你們可想好了?”

吳青跟嚴忠對望一眼,隨即才道:“夫人的意思是,關門打狗!”

赫連晟略微思索了片刻,“不妥,那日皇上想必也在,驚動他老人家的聖駕,麻煩可就大了,再者,我們不可能一一檢查每個進府的客人,萬一有丁點的疏漏,都會打草驚蛇。”

赫連晟站起來,走到窗邊,望着陰沉沉的天跡,“露出破綻,等他上鉤!”

吳青心中一驚,“殿下,您要讓夫人做誘餌?”嘴比腦子快,等話說出來之後,腦子才反應過來,回頭想想,根本沒這個可能嘛!

主子寧願自己受傷,哪怕是面對死亡,也捨不得讓夫人面對一丁點危險。

赫連晟冷笑了聲,“皇上不是在這兒嗎?還需要香兒做什麼?水瑤今天來鬧這一場,回去之後,定然要將唐皇在此的消息透露給司空瑾,此事不必告知皇上了,他雖年紀大,但這點風浪,還是經得起的。”

吳青跟嚴忠均默然了,論起腹黑,木香排二,主子排第一,他倆夫唱婦隨,真是絕配了。

赫連晟又跟他們二人商量了下具體細節,時間就定在三日之後,時間不等人,此事必須儘早完成纔好,免得夜長夢多,誰知道這期間還會有何等的變故。

等他再回到主屋時,已是三更天,四周有蟲蛙鳴叫聲。

赫連晟走進屋,關上門,繞過屏風,透過垂下的帳簾,隱約可瞧見裡面酣睡不醒的人兒。

這一刻,他恍然覺得,在邊關所受的苦難,真的不算都不算什麼。

他走到窗邊,將半開的窗戶關上,一低頭,發現未曾關上的抽屜,裡面似乎裝着不少東西。

好奇心驅使之下,他乾脆坐下了,輕輕拉開抽屜。

第一個入眼的,是一個木雕,掌心大小,雕的是個小人,還是個半成品,抽屜裡還有幾把精緻小的刀。

赫連晟將那小人兒舉到窗前,就着微弱的光線仔細去看,刀功生疏,也沒有技巧,雕的很醜。

但是這小人的眉眼,既不像他,也不像木香。

幽深的黑眸忽然眯起。

這小人是誰?

他回頭看向牀上的人兒,夜風吹起了帳簾,露出半截身子,也正好露出了微突的小腹。

赫連公子忽然明白了,再回頭看看手中的小人,眉頭皺的更深了。

他們的娃兒,會是這麼醜的模樣嗎?

肯定不是,光是長相,他們的孩子,絕對是無人可比的好看。

襄王殿下半夜不睡覺,坐在窗前,誓要糾正娘子的錯誤認知,於是他拿起小刀,慢慢的刻着,照着內心的指引,將那小木人徹底變了個樣。

做完這些,已是下半夜了。

他將小木人擱在牀頭,之後纔去洗手、脫衣、上牀。

他剛剛躺上去,木香軟軟香香的身子,便朝他爬了過來。

這是無意識的舉動,出於本能。

赫連晟俊美無雙的臉上,浮現點點笑意。

可還沒等他挪好姿勢,以免壓着她的肚子。身旁的人兒,便手腳並用,像藤蔓似的,緊緊的纏着他,中間不隔一絲縫隙。

更要命的是,木香的小腿還壓在他腿上,壓的他動彈不得。

真是甜蜜又痛苦的折磨。

赫連晟心裡是這樣想的,但還是動都不敢動,生怕驚醒了她。只能小心翼翼的,慢慢的,將她的腿挪開一點,避免壓着他們的娃。

正當他快要挪好的時候,牀沿邊傳來一陣爪子撓木板的聲音。

緊接着,一個毛茸茸的小腦袋,伸了上來。

赤貂站趴在牀沿邊,瞅着牀上的二人,準確的說,它是瞅着赫連晟。

因爲這個男人,正用惡狠狠警告的眼神瞪着它。

赤貂小腦袋晃了晃,似乎很不滿意,這一過河拆橋的舉動。

有時到半夜,木香睡着的時候,它會跳到牀榻的拐角去睡。

牀榻多舒服,多暖和,比柔軟,能睡牀,幹嘛要睡地上呢?

今晚它按着以往的習慣又來了,可是這個男人在……

赫連晟擡起手指,指了指窗戶的方向,趕貂的意思再明顯不過。

可赤貂卻像聽不懂似的,依舊撐着兩隻後爪,站趴在牀沿邊,用一雙可憐兮兮的眼睛,瞅着赫連晟。

真是的,牀榻那麼大,分它一點點,又能怎麼着?

小氣巴拉的男人,一點都不可愛!

眼見赤貂磨磨蹭蹭的不肯走,某人的臉,黑成墨炭了。

在貂兒還沒來得及逃跑之跡,某人突然揪住赤貂的小腦袋,再以精準無比的角度,往外窗外一扔。

赤貂今兒委屈壞了,接連被丟了兩次。

身子一落地,便抱頭竄走,去找黑寶訴苦去了。

赫連晟這回總算安心了,又給懷裡的人兒,重新挪了個舒服的姿勢,然後抱着她,沉沉的睡去。

次日一早,陰沉沉的天,竟然放晴了。

不止是晴,還是晴空萬里呢!

一大早,太陽就從窗戶照進屋裡。

清風院的樹上,傳來幾聲清脆的鳥叫聲,悅耳動聽。

“唔,”木香伸了個懶腰,又翻了個身。

這一覺睡的,太舒服了,她已經好久沒睡的這樣沉了,連夢都沒有做,一覺睡到天亮,身上的疲憊全都不見了。

在她微微動彈的時候,赫連晟就醒了,睜開眼睛看着她,不說話,也沒有動。

木香撐着身子,探出頭去,朝外面看了眼。

她以爲赫連晟還在睡着,就想着先他一步起牀,親手爲他做一頓早飯。

但是剛一動,身邊的男人也動了,嚇的她趕緊停下動作。

男人的身子,溫熱堅實,手感好到要命。

她停下動作的時候,一隻手便是撐在赫連晟的胸口。

只因手感太好,她一時捨不得過早拿開,於是就開始肆虐的輕薄他,從上到下,輕薄了一遍,覺得愛不釋手,爲嘛男人的皮膚也可以這樣好呢?

漸漸的,那小手就有些不規矩了,纖細仿若無骨的小手,像是一條狡猾的魚兒,暢遊在如絲般質感的大海中。

早醒之時,人的思想是單純的,也是最容易勾起本能的。

她如此作亂,如此放肆,要是某人還沒醒來,那才奇怪。

赫連晟一把抓住他作亂的小手,沒好氣的道:“香兒莫不是昨兒還沒吃飽?還想爲夫現在餵你嗎?”

木香臉蛋兒爆紅,掙扎着要把手抽回來,“別胡說,我只是……我只是想查驗下你身上有無傷口,既然沒有,那我就放心了。”

赫連晟抓着她的手不放,非要惹她心慌意亂,眼神迷離不可。

“哦?是要查驗啊,要不要爲夫脫光了讓你細細的看,”他欠起身,頭抵着她的額頭,似緊似鬆的擁着她。

屬於女兒家的身子,軟的不可思議。

如今她又懷孕了,比原先胖了些,抱着的感覺,也更軟乎了,讓他抱的捨不得放開。

“你是不是早醒了?既然醒了,爲什麼不吱聲,嚇了我一跳。”

赫連晟輕笑,“我就是想看看,香兒準備對爲夫做什麼,早知如此,爲夫下次絕不早醒,任由香兒爲所欲爲好不好?”

“竟胡說,都說了人家是檢查,你這個身子,我都看遍了,還有什麼可看的,”木香被他逗的又羞又惱怒,忍不住就去推他,一推之下,他倒回去了,可她也跟跟着趴在上他的身上。

一推一搡之間,她看見了牀頭擺着的小人,“咦,這不是我雕的那一個嗎?怎麼會在這兒,還變了樣呢!”

赫連晟頭枕着自己的一隻手臂,也看向她手裡的木頭人,“你雕的太醜,這是爲夫昨晚雕的,比你那個好看多了,我們的娃兒一定就是這個模樣。”

木香白他一眼,嗔怒道:“誰說我雕的醜,我那是沒雕好而已,再說了,我聽老人說,小娃剛生來,都是很醜的,皺巴巴的,跟個小老頭似的,長着長着,長開了纔會好看,所以你雕的這個,肯定不像。”

“是嗎?那要不我再改一改,改成個小老頭的模樣,可好?”

“不要,你纔是老頭,你全家都是老頭,”木香寶貝似的,將那木頭人抱在懷裡,撅着嘴道。

赫連晟被她可愛萌萌的樣子逗的哈哈大笑,一手攬着她,將人兒帶進懷裡。

“哎呀,你又要做什麼,現在是大白天,快點放手啦!唔!”

木香掙扎抗拒的話,只說了一半,剩下的一半,都被赫連公子吞吃入腹,消失在他的口中。

木香得承認,無論何時,她都無法拒絕赫連晟的吻。

好似中了他的毒,沒有他的吻,心裡便缺了一塊。在他離開的時候,這種空缺的滋味,尤其嚴重。

現在,他回來了,吻了她。

心裡,身體,空缺的那一塊又重新被填了回來。

赫連晟先是輕輕的吻,細細的吻,如膜拜一般。然後,在木香喘了一大口氣之後,他加深了這個吻,深入,又纏綿入骨。

因爲怕壓着她,所以他沒有將木香撲倒。

而是拉着她倒下,讓她半趴在自己自己胸前,伸出一隻手,按着她的後胸勺,不讓她躲開。

清晨的吻,無關其他,只是單純的想要親吻廝磨罷了。

何安候在院外,等着主子醒來開門。

胖妞也跟他一併蹲在那,其他的下人都去忙他們的事了,這會只有他們兩人候在這。

胖妞瞧着四下無人,凌到何安身邊,神秘兮兮的問他,“都這麼晚了,他們還沒起牀,我來的時候,陳媽還囑咐我了,說是讓咱們別去催,她擔心夫人下不牀!”

胖妞的臉上,寫滿了疑問,感覺很苦惱啊。

何安沒想到她會問這種問題,當即捂着臉,轉開頭去,不敢看她。

但是胖妞仍是一臉的疑惑,喋喋不休的接着說道:“可我就奇怪了,夫人身體那麼好,怎麼就起不來呢?莫不是你家殿下對木香做了什麼,難道是體罰?”

一想到有這個可能,胖妞可待不住了,站起身就要往裡面衝。

何安眼疾手快,一把將她拉了回來,“小姑奶奶,你可別跟着添亂,這是人家夫妻之間的事,不是什麼體罰,以後你就懂了。”

“夫妻之間的事?”胖妞眨着圓溜溜的眼睛,一臉的茫然,“那這事是不是很可怕,是不是痛苦?我聽以前的姐妹說,洞房那天,新娘子哭的可厲害了,好多成過親的女娃,第二天都要跟人哭訴,說自己的相公頭一晚欺負她,這不是體罰,那是什麼。”

何安滿頭滿臉的黑線。這叫他怎麼回答,他又沒成過親,又沒洞過房,哪裡知道的那麼清楚。

胖妞見何安不說話,心中更沒底了,抱着何安的胳膊,怯生生的道:“小安子,要不然咱們還是別成親了,我怕疼,就這樣相處,不也挺好的嗎?”

何安覺得自己快站不穩了,沒辦法,他只能硬着頭皮,呵斥她,“你瞎說什麼呢,別人說疼你就以爲疼,你又沒親眼見過,你咱知道她們說的就一定是真的,說不定她們是逗你玩呢!”

胖妞抱着他時候,身子貼的也緊。

雖說胖妞現在瘦了不少,但該胖的地方,還是很胖的。

她絕對是屬於那種,養兒不愁糧食的一類。

該挺的爆挺,該突的爆突,就是腰粗了一些,否則身材還是不錯的。

所以被她這樣緊緊的抱着,何安的小心肝,就跟坐過山車似的,忽高忽低,忽上忽下,起伏不定,好似在風雨中飄搖似的。

他是個正常的男人,拖胖妞的福,他夜裡畫地圖的次數越來越多了。

照這個情形下去,他真得早日跟胖妞成親不可,否則夜長夢也多。

赫連晟再次打開房門,已是半個時辰之後了,而且只是他一個人下牀,不見木香的身影。

不是她不想起來,而是渾身癱軟無力,只能在牀上喘息片刻再說。

何安聽見內院的門有了響聲,趕緊拉開胖妞,整了下身上的衣服,上前敲門。

赫連晟應允了他一進來,胖妞跟在後面,欣喜不已,正要繞過何安,進屋去找木香,卻被赫連晟中途攔下了。

“香兒累了,讓她再多睡會,你到前院去等吧!”

“可是……”胖妞不解。

“別可是了,你趕緊去外面等着,我伺候完主子,就去找你,”何安怕她說錯話,惹了主子生氣,放下水桶之後,便拖着她往外面去了。

赫連晟倒也沒打算讓他伺候,自己親自動手服侍娘子,豈不是更好?

於是,在何安推着胖妞出去之後。

赫連公子無比淡定的拎起地上的水桶,轉身進屋,然後又砰的一聲,把門關上了。

“咦,主子怎麼關門了?”何安聽見這聲關門,心都涼了半截。最後總結了一下,發現應該不是自己的問題,人家小夫妻,二人世界,他跟着湊什麼熱鬧呢,還是哪涼快待哪去的好。

胖妞又納悶了,“他幹嘛要關門,現在是大白天呢!”

“是白天還是晚上,那也不關你的事,你就別羅嗦了,不是要給我補衣服嗎?還不快走,”拖了她就走,這回是朝着自己住的小院離開的。

“補就補,要是補的不好看,你不許嫌棄,”胖妞嘴上雖是這麼說,可心裡卻是樂開了花,甜的不行。她很少進過何安住的屋子,準確的說,她是從沒有被何安邀請,進他的屋子過。

兩者有着本質的區別,對她來說,意義非凡。

何安拉着她,儘量避着府裡的人,好不容易將她進自己的屋,又趕緊把門關上,惹的胖妞一陣好笑。

“瞧你緊張的樣,又不是偷雞摸狗,就這點出息!”

“我是怕給人說閒話,大白天的,你在我屋裡,叫陳媽她們看見,又不知得說些什麼了,”何安去櫃子找衣服。

胖妞也跟了過去,俏皮的眨眨眼睛,想是故意的逗他,“他們能說什麼,你又怕他們說什麼,難不成你不想跟我成親?還是你心裡有別的想法?”

何安拿了兩件襯衣塞給她,聽了她的話,直翻白眼,“淨說些沒用的,趕緊補衣服,等會我還得去清風院看看。”

胖妞見他都不笑,心裡有些不是滋味,笑臉頓時就沒了,摟着那幾件衣服,聲音悶悶的道:“哦,知道了。”

何安對她一向如此,她也習慣了,可是今天不一樣,今天是她的生辰。

遠在京城,她身邊除了何安,誰也沒有,要是在老家,爹孃一定早早的給她操辦過生辰了。

想到這裡,胖妞眼眶都紅了。走回牀沿坐下,拿了針線包,便要給他縫補衣服。

何安是沒注意到她眼睛,但他還是聽出胖妞不高興了。

“怎麼了?我說的太過了嗎?”何安一邊卷着袖子,一邊走到她身邊,瞄着她的側臉。

離的近了,才發現,這丫頭皮膚可真好。

白白嫩嫩的,像水豆腐似的,真想掐一掐。

“沒有,”胖妞轉開身子,背對着他。

何安不哄還好,他一鬨,本來沒打算掉出來的眼淚,再也止不住,洶涌的流個不停。

何安直到此時,才真正注意到她是在哭,是真的哭,眼淚珠子都掉在他衣服上了。

“這是做什麼?我是不是哪裡說錯了?惹着你傷心了?若是我說錯了,你罵我,打我都成,就是別哭啊,”何安對女娃的眼淚,毫無招架之力。

那天,他追到蛋糕店門口,看見蘇秀辱罵胖妞的情景。

一着急,一衝動,他啥也沒想,衝上去拉着胖妞便跑了。

等到他們跑到京城一處少人經過的河邊時,胖妞捂着臉,蹲在地上就哭了。

比這哭的還狠呢,惹的過路人,都以怪異的眼神看着他們,以爲他拐賣良家婦女呢。

他見到胖妞哭的一抽一抽,可憐的小模樣,跟個被人丟棄的流浪小狗似的。

心生不忍,本來只是小小的不忍,誰知到了最後,竟成了壓倒防線的最後一根稻草,讓他徹底敗在了胖妞腳下。

這會看見胖妞哭,他更是慌了。

別的不管了,伸手捧住她的臉,將她圓圓的腦袋轉了過來,“我說你到底哭什麼呀,我不過是隨便說幾句,就算是有氣,那也不是衝你發的,至於嗎?”

胖妞眼中還掛着淚珠呢,嘴巴也紅紅的,咬了下脣,如實的跟他說了,“今兒是我生辰。”

何安愣了,隨即便說道:“你生辰?那你怎麼不早說,想要什麼禮物,是要去吃好吃的,還是要件新衣服?”

胖妞臉上沒有喜色,只用一雙含着淚的眼睛看着他,“這些我都不要,我只有一個小小的要求,”她停了下,似是下了很大的決心,才又接着說道:“我……我想要你親我一下。”

轟!

何安聽見腦子裡有什麼東西爆炸開了,嗡嗡作響,連耳膜也疼的要命。

“你說什麼?我沒聽錯吧,你再說一遍,”他以爲自己聽錯了,是真的,他真這樣以爲。

可胖妞卻只以爲他就是不想親自己而已,低下頭,又猛的搖頭,“你不肯親就算了,當我沒說。”

她倒不是有那些齷齪的想法,她就是單純的覺得,何安從心裡是嫌棄她的。

所以走在路上的時候,從不肯主動拉她的手,沒人的時候,也不肯跟她親近,哪怕靠近一點,他也會微微皺眉。

在胖妞的認知裡,這不是嫌棄還能是什麼。

何安見她小臉上,沒了光彩,頭低的快埋進胸膛裡了,就知道她肯定是想偏了。

解釋也沒用,她又會認爲,解釋就是掩飾。

他攥了攥拳頭,又像是下了某種很大的決心。

突然轉過身子,兩手再次握住胖妞的臉蛋,在她驚愕的眼神中,下了狠心,撲着親了上去。

哪知,他撲的勁頭不是有點過,而是太過了,直接把胖妞壓在了榻上。

兩人都愣住了,但更讓人怔愣的,還有彼此脣間的觸感。

何安心裡納悶:原來女娃的嘴,竟是這麼好吃,又軟又香。

又可能是胖妞在蛋糕坊裡待的時間比較久的緣故,她的脣間,呼吸間,有股子淡淡的奶油香。這讓何安有些心癢癢的,捨不得從她脣上離開。

胖妞也沒想到,他會來真的,一時沒有防備,人就被壓在了下面。

她身強體壯,冷不丁被這麼一壓,邊被人親到這一點都給忘了。

硬生生的在榻上翻了個身,居然將何安壓到了身下。

何安也被這一變故驚呆了,“喂,你這是做啥,不是你自己要求的,讓我親你嗎?我又做錯了?”

胖妞仔細一回想,好像是這麼回事,但是又有哪裡不對,“我是讓你親來着,可是我沒讓你壓,你憑啥壓我,要壓也是我壓你!”

反正都親到了,她心裡的那點委屈,早就煙消雲散。

可是被他壓着,這事她接受不了。

何安那麼小的個子,壓着她,畫面違和感太強,叫人接受不了啊!

何安以手撫額,表情甚是痛苦,“姑奶奶,壓你是不小心,又不是有意的,既然不想我壓,那你幹嘛又要壓我,快點起來,我快被你壓死了!”

他這小身板,被胖妞這麼一壓,快骨碎了。

而且……而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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