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煩

麻煩!

“我娘死前跟我說過,我娘她以前是我爹的小妾,在我爹娶我娘以前,我爹他爲了按照家裡老人的意思先娶了一位妻子,我爹跟先前娶的那位妻子一點感情都沒有,後來我爹遇見了我娘,對我娘一見鍾情,愛上了我娘,沒辦法,我爹先前娶了一位妻子,只能讓我娘當小妾了,只是我爹前面娶的那位見我爹那麼愛我娘,於是就千方百計的使計陷害我娘,最後我爹和娘沒辦法,我爹就帶着我娘離開了那個家。”

“呃.....,看來咱爹跟咱孃的故事還蠻長的啊。”張含『摸』着光滑的下巴看着莫帆說。

莫帆颳了刮她鼻尖,寵溺的看着她說,“是挺長的,在我的記憶中,爹跟娘一直都恩愛,他們從來沒有因爲一件事情而拌過嘴,要不是爹在打獵的時候不小心發生了意外,他跟娘一定會活到現在的。”

“你別難過了,過去的事情就讓它過去吧,我們向前看,好不好!”張含聽他說話的聲音有點沙啞,擡手抓住他幫她擦頭髮的手,擡頭笑着跟他說。

莫帆低下頭,用力把眼眶裡的淚水嚥了回去,臉上『露』出笑容跟她說,“我沒事,放心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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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含認真盯了他一會兒,見他沒有眼眶紅紅的了,這才收回目光,眼睛望着前方,繼續開口說,“真看不出來你跟他是兩兄弟啊,你看看,你長得這麼好看,而他呢,臉皮鬆馳了,整個一個老頭子,真難看。”

莫帆抿嘴一笑,聽着自己女人對自己的讚美,莫帆心裡感覺輕飄飄的,那感覺就像是踩在雲端上一樣,特別令人舒服。

小兩口在房間裡膩歪了一會兒,莫帆把張含抱到牀上歇下來後,這才轉身去了澡室裡洗澡。

等莫帆從

澡室裡出來後,張含已經躺在牀上睡着了,一室的溫暖讓莫帆情不自禁的走了過去,他站在牀邊沿上望着睡在牀上的人兒,嘴角勾起一抹溫柔笑容,他找了一個位置輕輕坐在牀沿上,輕輕幫熟睡中的張含蓋了被子。

五隻修長的手指緩緩移到她臉頰上,像是撫『摸』這世上最珍貴的寶貝似的,他看着熟睡中的她,輕輕說道,“含兒,這輩子遇到你,有你,有咱們的孩子,是我莫帆這輩子最高興的事情了。”

原本光亮的臥室突然變暗,房裡傳來唏唏嗦嗦的聲音,不一會兒,房裡除了兩道深淺的呼吸聲外,沒有任何一點聲音。

一夜好夢,第二天因爲是小寶跟小放到鎮上私塾考試的大日子,在天還沒完全亮起來,張含就拉着莫帆從牀上起來了。

“唔.....,含兒,時間還早吧,我們不用這麼趕。”莫帆抱着張含一隻手臂,閉着眼睛,一幅不想起牀的態度跟張含說。

張含看他這個樣子,搖頭笑了笑,把手從他手上移出來,跟他說,“不早了,我們現在睡的地方是鎮上,這裡沒有公雞幫咱們打鳴報時辰的,現在我們只能靠我們自己早起了,快點啦,等會兒我們還要去隔壁叫兩個小鬼起牀呢。”

張含見莫帆還賴在牀上,於是用力推了下,說,“別賴牀了,快點,這衣服你穿好,我先去隔壁叫他們兩個起來了,你也過來啊,我怕我一個人搞不定他們兩個。”丟下這句話,張含轉身離開了房間。

張含走了之後,房間裡靜悄悄的,在牀上賴着不肯起牀的莫帆一下子適應不了此時這種氛圍,他還是喜歡耳邊有她在嘮叨的氣氛,於是他大手用力揮開身上蓋的被子,長臂一伸,把張含提前幫他準備好的衣服有條有理的穿在身上。

等他穿好衣服走到隔壁時,裡面傳來陣陣歡樂的笑聲,當他推門進去時,看到的就是張含正在跟小寶和小放玩着。

“你起來了,剛纔他們兩個還問我,你爲什麼沒有來呢,我跟他們說這件事情留給你跟他們說,現在你來說吧。”張含聽到開門聲,擡頭看過去,見站在門外的莫帆,笑着跟他說。

“莫帆哥哥,(姐夫)你去哪裡了呀,我們都等你好久了!”小寶跟小放看到莫帆,一同回過頭,『露』出一道燦爛的笑容看着莫帆問。

一下子被兩個小鬼這樣天真無邪的盯着,莫帆感覺壓力好大啊,他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鼻子,臉不紅氣不喘的回答,“我剛纔去洗臉了,你們倆準備好沒啊,時間不早了,我們等會兒要出發了!”

兩個小鬼成功被莫帆這句話給忽悠了過去,他們一聽到考試這件事情,紛紛從牀上下來,自己找了屬於他們的衣服穿上,然後又爭先搶後的跑到外面去刷牙洗臉。

房間裡現在只剩下他跟她,張含看着一臉得意的他,伸出一根拇指朝他豎了豎,佩服的說,“厲害,這樣也被你混過關了。”她本來想讓他在兩個小鬼面前出出醜的,讓他自己在兩個小鬼的面前說他今天也賴牀的事,沒想到這麼容易就被他給混過去了。

“嘿嘿......,娘子過獎了,娘子,你看我們是不是也該出去整理下了。”莫帆朝張含『露』出一抹謙虛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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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含瞪了他一眼,最後在他關心的攙扶下,小兩口也出了這間房,四個人在院子裡刷牙的刷牙,洗臉的洗臉,一時間,院子裡頓時傳來陣陣歡快的笑聲。

等他們梳妝整理好,蕭風翼帶着兩個僕人敲響了院門,莫帆聽到敲門聲,率先開口去開門。

“早,我來送小寶跟小放去考試的。”蕭風翼一看開門的人是莫帆,馬上『露』出一抹邪邪的笑容,衝莫帆說。

“進來吧,就等着你了,有帶早飯過來嗎,我們都快要餓死了!”莫帆擡眼看了下他,抿着嘴點了點頭,主動側身讓開一條路讓蕭風翼走進來,在蕭風翼一進來時,莫帆臉不紅的問他有沒有帶飯。

蕭風翼剛走進來,聽到他這句話,咬着牙轉過身,瞪着莫帆問,“姓莫的,我欠你的還是用你的了,在這裡,咱們家誰有錢,彼此心裡都清楚吧,你也好意思再來敲詐我。”

“有什麼不好意思的,你是主人,我是客人,主人給客人提供飯菜這是天經地義的,廢話少說,到底有沒有帶。”莫帆臉『色』平靜的望着他說。

蕭風翼咬牙切齒的瞪着他,最後見人家根本沒把他的咬牙切齒看眼裡,咬了一會兒,他的牙齒都咬酸了,於是,蕭風翼鬆開了牙齒,用力哼了一聲,沒好氣的朝他說,“我是帶了早飯,不過沒帶你的,我帶的是張含跟小寶他們三個的,你要是想吃,自己花錢去巷子口買,那裡有很多賣早餐的小攤。”

蕭風翼就是看不慣莫帆這種摳門的樣子,明明張家現在比蕭家有錢了,這個死莫帆,臭莫帆居然還麼摳,連早飯也要貪蕭家的。

莫帆看了他一眼,心平氣和的說,“有含兒他們的就好,這樣省了我去買早飯的銀子,我現在肚子不餓,等小寶跟小放考完試之後,你再請我們去福運酒樓吃一頓好的吧。”

說完這句話,莫帆不管旁邊朝他握拳頭的蕭風翼,徑自走進院子,留下蕭風翼一個人對着莫帆背影咬牙齒的。

蕭風翼今天早上帶的早飯非常豐盛,一小籠小籠包子,還有一籠像水晶一樣的蝦肉卷,另一個飯盒上拿出一大盆冒着熱氣,上面還灑着幾粒蔥花的瘦肉粥,一時之間,整間廳裡頓時傳來陣陣的香氣,讓人聞的都流口水。13acv。

莫帆讓蕭家小廝退下,由他親自給張含和小寶他們盛粥夾菜,兩個小鬼昨天晚上根本沒吃多少,昨晚半夜的時候他們兩個人的肚子還在被子裡偷偷打鼓呢。

所以當他們一看到莫帆盛好的粥後,馬上狼吞虎嚥的搶過來吃進肚子裡,也不怕被燙到,嚇的張含趕緊在他們身邊細心叮囑一定要小心燙之類的話。

吩咐完他們兩個後,張含正準備端碗喝粥,突然發現莫帆面前什麼都沒有,她放下手上端着的粥碗,看着他問,“莫帆,你幹嘛不吃啊,沒粥了嗎?”說完,張含伸頭往大碗裡一瞧,好樣的,裡面空空的了,連個粥粒都沒有。

“我不餓,你們先吃,蕭了,等小寶跟小放考完試之後,他就會請我們去福運酒樓吃頓好吃的。”莫帆抿嘴笑着跟張含解釋,最後還不忘把站在一邊的蕭風翼也拉了進來。

張含不知道他們兩個人之間明爭暗鬥,她聽到莫帆說蕭風翼要請他們去福運酒樓吃好吃的,頓時擡起頭看向蕭風翼,笑着跟他說,“蕭風翼,謝謝你啊。”

蕭風翼皮笑肉不笑的衝張含彎了彎嘴脣,然後在趁張含低頭喝粥時,用力瞪了一眼向他得意洋洋表情的莫帆,恨不得把這個摳門男人按在地上狠狠打一頓,請他們去福運酒樓的事情,他根本沒答應,這個死摳門的居然擅自替他作主了,氣死他了。

莫帆看到憋屈的蕭風翼,心情爽極了,被蕭風翼瞪了幾眼之後,他仍舊嘴角彎着,誰叫蕭他家比蕭家有銀子的,只要一想到有人知道他家有銀子,他心裡就很不舒服,他就是一直想讓大家都以爲張家確實還是個窮人家,這樣,他就可以不用擔心有人打他的銀子。

等張含他們三個吃完早飯,一行人坐着蕭家馬車去了鎮上最有名的松山書院,經過張含一番認真的詢問,張含知道了這個朝代每兩年就會舉行一次秀才考試,而舉人考試就是每三年舉行一次。

讀書之人,只有在考了秀才這個功名之後纔有資格去考舉人,考了舉人之後就是上京城去考御試,要是御試得了功名,那出來之後就是當官的份了。

等張含一行人到了松山書院門口時,外面跟裡面早已經是人山人海了,一個個手上拿着一本書,搖頭晃腦的走進去。

張含坐在馬車上,掀開車簾一角,看了一會兒,張含發現這次參加考試的考生們各個都是在十二三四歲之間,還有其它年紀較大的,估計是考了幾次又來考的,照這樣一看下去,張含估計今年秀才考試中,小寶跟小放的年齡是最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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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姐(小含姐姐),我們進去了,你要等我們出來啊!”小寶跟小放手上揹着一個小包袱,一臉精。

看着他們兩個小的,想到小小的他們就要跟那些年齡大的考生們一同競爭秀才這個名份,心裡生出憐惜,笑着跟他們說,“你們進了考場之後彆着急,還記得姐姐跟你們說過考試時要注意的事情嗎?”

“知道,我都記着呢,絕對不會丟小含姐姐面子的。”小寶拍着自己小胸膛,挺着胸,昂着頭跟張含說。

小放也不甘落於小寶後面,也拍着小胸膛跟張含說,“姐姐,小放也記着,小放一定會拿個秀才回來給姐姐和爹孃的。”

原來在臨近考試時,張含怕他們兩個年紀太小了,不懂考試的規距,於是特地挑了一個時間教了他們一些以前張含在高考時的經驗,就是考試時要冷靜,要戒心浮氣躁,還有就是答試前一定要看清題目再回答。

等把他們兩個送進去之後,蕭風翼嘿嘿笑着走到張含這邊,問,“張含,看不出啊,沒想到你還懂得怎麼考試啊,你不是沒考過試嗎,怎麼知道的那麼多?”

說完,蕭風翼認真打量着張含,心想,這個女人真真是真人不『露』相啊,他們合作的生意稀奇也就罷了,沒想到這個女人居然還會教人考試規距,這個女人到底是有多厲害啊。

突然,蕭風翼目光一轉,掃到身邊的莫帆身上,覺着像張含這麼厲害的女人嫁給莫帆這個摳門男人實在是太可惜了,就是一朵鮮花『插』在一大塊黑牛糞上。

對於蕭風翼那道鄙視的目光,莫帆不是沒有看到,不過他很淡定的把它屏蔽了,越過蕭風翼,上了馬車,坐在裡面陪他的親親孃子了。

秀才考試只考一天,不像考舉人那試一般,一考就要考三天。所以張含他們就坐在馬車上等着小寶他們考完試出來。

中午時,張含他們是在馬車上吃了中飯,飯菜是蕭風翼叫福運酒樓的主廚特別做的,雖然吃的地方不怎麼樣,不過飯菜倒是很可口,張含一連吃了一碗半的米飯,還有一碗湯這才停嘴。

日落西山,到了太陽落山之時,院門打開,不一會兒就見一大批學子從裡面出來,有的人歡喜有的人愁,考的好就在同伴面前侃侃而談,考的不好的學子就低着頭,不敢說話。

沒過多久,張含眼尖的看見了混在人羣裡的小寶跟小放,他們先是站在院門口望了望,等他們目光看到張含他們坐着的馬車時,兩人臉上頓時『露』出高興的笑容,興匆匆的跑過來。

“我們考完了。”小寶跟小放一過來,站在馬車下面,一臉高興的大聲喊道。

張含看他們兩個這麼高興的小臉蛋,頓時心裡有了底,笑看着他們說,“上來吧,考了一天,你們肚子也餓了,今天你們蕭哥哥請吃飯,我們去福運酒樓。”

聽到吃飯兩個字,小寶跟小放的肚子咕咕的直叫,兩個小子的臉馬上一紅,『露』出不好意思的表情,伸手撓撓了頭頂,傻呵呵的朝張含笑了笑。

馬車上面,小寶跟小放就跟在鍋裡煎着的小蝦一樣,動來動去,兩小人你眨一下眼睛,我奴一下嘴,不知道在搞些什麼。

閉着眼睛的張含偷偷睜眼看他們兩個,他們的這些小舉動全部落在了張含眼中,她假裝咳了一聲,向他們暗示,她已經睡醒了這件事情。

小寶跟小放聽到她這個咳聲,兩小立即停下剛纔眨眼,奴嘴的小動作,兩人同時向張含看過來,然後同時『露』出一抹討好笑容,一人一邊坐在張含身邊,小寶說,“小含姐姐,我們已經考完試了!”

張含看了他們兩人一眼,點了點頭,說,“我知道你們考完試了啊,怎麼了?”

小放瞪了一眼小寶,咬了咬小嘴脣,拉了拉張含衣袖,笑着說,“大姐,我跟小寶考完了試,難道你不擔心我們考不好嗎,你就沒有什麼話要問我跟小寶的嗎?”

娘前爹小千。張含抿嘴微微一笑,她就想這兩個小鬼爲什麼從一上馬車就一直不安份,動來動去的,原來是等着她問他們考試結果啊。

過了一會兒,張含擡頭看着他們兩個問,“那你們考的怎麼樣啊,全答了嗎?”

兩小人一聽張含問話,你爭我搶的想要搶在張含面前回話,最後還是小放使了個苦肉計,把小寶給騙了,讓他搶在張含面前回話。

“大姐,我跟你說哦,我一拿到試卷的時候,按大姐你說的去做,深呼吸了幾口氣,等心平靜之後,我才把試卷看了一遍,然後纔回答,嘿嘿,大姐,你教的真不錯,在我剛回答時,我身後的那些人就開始抓頭髮,咬手指的在煩試卷了,而我,看到試卷上的題目,腦子裡的答案就像是泉水一樣涌了出來,很快就做完了。”

“不錯啊,小寶呢,你的試卷答完了沒?”張含『摸』了『摸』小放的頭頂,給了他一個誇獎,然後轉過頭朝嘟着嘴很不高興的小寶詢問。

小寶翹着嘴脣,瞪了一眼剛纔對他使詐的小放,一幅興致缺缺的低頭點了點頭,沒精沒神的回答,“我要說的都被小放給說了,小含姐姐,我也全答完了。”

“都不錯,那最後一題的辯論題的題目是什麼,你們也寫了嗎?”張含雖然沒參加過這裡的考試,按照蕭風翼給他們兩個帶來的往年試卷中,最後一題的辯論題可是關鍵啊,而且也是得分最高的一題。

“是要我們說一下父恩這兩個字的意思。”小放睜着一雙亮亮的眼睛向張含說。

“原來是這個啊,看來咱們皇帝真的挺注重親情的。”張含聽了點了點頭,來到這裡一年多了,張含也常聽莫帆身邊的人說起這個國家的皇帝特別注重親情,講孝道。

後面,張含又問了小放幾個問題,姐弟倆討論試卷的事情討論的非常激烈。

此時,張含沒有注意到,身邊的小寶變得有點安靜,除非是他們問他話,他纔回答幾句,其它時候,他都是坐在馬車裡低頭沉思。

到了福運酒樓,莫帆不客氣的點了一大桌子的菜,吃的張含他們幾個是肚子飽飽的,氣的蕭風翼也是一肚子飽飽的。

吃過晚飯,張含跟莫帆帶着小寶小放兩個又在別院裡住了一晚,第二天中午纔不緊不慢的坐着馬車回了張家村。

剛到張家屋腳下,張二柱帶着家人守在小河邊,一看到有馬車進了村,大家全部興沖沖的等着馬車駛過來。

等小寶跟小放從馬車下來,他們雙腳還沒着地,就被張二柱跟何伯一人一個抱了起來,把他們放在肩上扛着,一家人歡歡喜喜的上了半山腰的張家村。

回到家,小寶跟小放高興的告訴張二柱他們,說昨天那場試他們考的很好,很有信心一定能夠拿個秀才回來。

張二柱等人一聽,高興的不得了,於是大手一揮,馬上叫金秋花殺雞買豬肉的,做一頓豐盛的午餐給這兩位小學子接風洗塵。

小寶跟小放去鎮上考試的消息不知道怎麼傳的,居然傳到了周家那邊,周棋三兄弟坐着馬車來到張家,順便還帶了一封周夫人的親筆書信,信裡面都是在責備張含不把她這個大姑放在心裡,來了鎮上居然不來周家做客,還說張含下次不可以再犯這個錯之類的話。

周書在去年得了一個秀才的身份,現在正準備考舉人,當他聽到大舅家裡的小放跟小寶去考秀才,頓時大吃一驚,像他跟小放他們這個年紀的時候,他纔剛開始去學堂裡讀不得不感嘆自己以前太遲讀書了,應該早點去讀纔對,要不然現在他都十五歲了,還是個秀才這個身份。

特別是當週書跟小寶和小放切磋了大家所學的知識之後,更是覺着有點臉面掛不住了,有好幾次,他這個做表哥的差點輸給了表弟,於是,爲了能夠穩住做表哥的面子,周書去含帆私塾的機會就更多了,他以爲小寶跟小放這麼厲害一定是教他們的先生有本事,於是周書天天去找私塾的楊先生請教。

其實他不知道的是小寶跟小放之所以這麼厲害,完全是多了張含這位現代大學生的幫忙。

周家兄弟的到來立即惹來一些有心之人的關注,這人好比就是桃子,自從張小妹被李大腳賣到不知道什麼地方之後,桃子就只能一個人孤軍奮戰了,沒人給她出謀劃策,她就只好等待着機會,她不相信周家兄弟會一年都不來張家村。

於是她天天守在張家村門口,只要有馬車進了張家村,並且行駛的方向還是張家那個位置時,她馬上就跟喝了興奮劑一樣,追着馬車跑到張家屋腳下,找了一個隱藏的位置藏起來偷看。

就在她準備丟失等待信心之時,突然在某天早上看到一輛掛曆着周家標誌的馬車駛進了張家村,當時,桃子覺着老天爺還是厚待她的,連老天爺也在告訴她,她的良人就是周家公子。

根據桃子這段日子對周書的觀察,她知道周書要是來了張家,一定會去張家村私塾的,她又不能當着人來人往的村中小路去等他,於是桃子就想到了以前聽楊家少爺說起過的一個故事,叫守株待兔,她就想到去私塾那邊等人。

“周公子,周公子....你終於來了.....我等你好久了。”桃子遠遠看到向私塾走過來的周書,馬上從草叢堆裡跑出來,站在小路中間攔着周山進私塾的方向。

周書一見到攔着他路的人居然是上次攔過他一次的桃子,頓時心中就生出一股厭惡,就好像看見什麼不乾淨的東西一般把頭扭到一邊,面無表情問,“桃子姑娘,麻煩你讓開點,我還有事情要做。”說完,周書越過她,想快點離開有她的這條路。

桃子一見他要離開,纖纖玉臂一伸,準確的抓住了周書手臂,蹙着秀氣的濃眉跟周書撒嬌,“周公子,你,你不要這麼兇對我行嗎,你,你不知道,自從我見到你的第一面,我,我就每天都在想着你了,我.....。”

周書還沒等桃子說完,就不耐煩的打斷了,周書黑着一張臉,語氣冰冷的說,“桃子姑娘,請你注意一點你的言語,你一個黃花大閨娘說一些情啊愛的,你不要臉我還要臉呢。”

桃子聽到周書這句話,臉『色』馬上變蒼白,咬緊着嘴脣,一幅不肯認輸的表情,她心裡有一道聲音在跟她說,這次一定要抓住周書,要是這次錯過了,以後就沒有機會了。

眼看周書又要離開了,桃子情急之下,雙手環抱住周書的腰,緊緊的抱住,不肯放開,把臉貼在他後背上,紅着臉,看着他背說,“周公子,桃子不求名份,只求你能收了桃子,桃子這輩子就算是當一名無名無份的小妾也行。”

周書一聽,牙齒打顫,雙手用力把搭在他腰上的那雙小手鬆開,快速轉過身,看着桃子發出警告,“桃子姑娘,你要是再執『迷』不悟,休怪我無情,你要是把剛纔這句話收回去,我可以當作什麼也沒聽到。”

“周公子....我對你是真心的,我可以不計較名份,只要你讓我跟在你身邊,難道這樣也不行嗎?”桃子現在臉蛋是梨花雨的望着周書,楚楚可憐,讓人看着都心疼。

只是桃子這次弄錯了對象,如果她這份誰見猶憐的哭臉讓其它男人看到,或許會心軟,二話不說把她給收進房裡,只是周書,平時就喜歡讀書,對男女情愛的事情更是很討厭,他活了這麼大,只除了喜歡張含這個表妹外,其他女人在他眼中那就是跟臭蒼繩沒什麼兩樣。

“可是我討厭你,這個理由夠嗎?”周書冷眼看着桃子說道。

桃子臉上全是淚水,她睜大眼珠子望着從她身邊走過的周書,還想繼續抓他手臂,剛碰到他衣角,就被周書給用力揮開。

“周公子,我喜歡你,我真的喜歡你。”桃子朝着周書離開的方向大聲喊道。

“怦”的一聲,院門被人用力踢開,把正躺在院子裡曬太陽的張含嚇了一跳,“二表哥,你不是去私塾了嗎,怎麼那麼快就回來了?”

周書看見院子裡的張含,臉上閃過可疑的紅暈,他低下頭吱吱唔唔開口問,“我去了,待了沒多久就回來了。”

張含認真看了一眼一臉陰沉的周書,叫住正往石廳裡走的他,“二表哥,我看你好像很生氣似的,是不是遇到什麼不高興的事情啊?”

走了沒多遠的周書突然停下來回過頭望着張含,吞吞吐吐問,“小含,我想問你一個問題,你認識一個叫桃子的姑娘嗎?”

“桃子?二表哥,你問她幹什麼,她對你幹什麼了嗎?”張含聽到周書問桃子這個人,頓時心生疑『惑』,站起身看着周書問。

周書『摸』了『摸』鼻子,低下頭小聲回答,“她,她有兩次在路上把我攔下我,說了一些女孩子不該說的話。”

“她說了什麼?二表哥,你下次要是看見這個桃子,以後你離她遠遠的,她不是個好女孩子。”張含想到桃子那張勢利小臉,頓時心裡來了氣,認真的看着周書說。

“她,她就是說,說了一些....。”想到桃子說的那些讓人聽的都會害羞的話,周書對着張含說不出口,於是他搖頭說,“沒事了,你繼續休息吧,我上去看會兒書。”

丟下這句話,周書像逃跑似的逃開了,張含看着他逃走的背影,眯起了眼睛,他慌『亂』的腳步正告訴他,桃子一定是對他說了什麼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