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魚去世

送魚,去世!

莫帆話一落,所有人的目光都朝他這邊望過來,只要是跟張家熟悉的人都清楚莫帆有一個壞『毛』病,那就是摳,在場的所有人都知道莫帆這個『毛』病,此時,大家目光流『露』出來同一種意思,就是莫帆的壞『毛』病又犯了。【

張含咳了下,開口,“莫帆,三百多斤魚實際上分起來也沒多少,村裡有一大半的人都幫過咱們,到了年底,我們說什麼也要給人家一點點東西才行。”

“對啊,對啊,有來有往,以後再請人幫忙纔不會困難嗎?”金秋花跟在張含話後面說道。

後來,張二柱跟張水來也開口勸了下莫帆,最後在大家的勸說下,莫帆點頭答應不賣魚了。

第二日,張水來,張大山兩人提着清理魚塘的工具早早的就到張家這邊來了,一吃完早飯,一夥人就浩浩『蕩』『蕩』朝荒地那邊走去。

??農家娘子,摳門相公滾出去

魚塘邊,張含照顧着跟來的小孩子們,充當保姆,免得等會兒熱鬧時,小孩子被人推進池塘裡。

張二柱,張水來,張大山外加今天沒有去肉乾加工坊上工的莫帆,四個大男人下了魚塘,先是用鋤頭在魚塘邊上開了一個口,然後用苯基攔着,讓魚塘裡面的水往外流。

這次魚塘裡的水流得比較快,加上最近沒下多少雨,天干物躁的,魚塘裡的水也不是很滿,用了半個時辰,整口魚塘就『露』出了污泥,一條條生龍活虎一樣的魚在污泥裡跳來跳去。

有一些圍觀的村民們看見,都非常熱心的幫忙一起下去抓,弄了半天,到了響午這個時候,整口魚塘已經完全清理乾淨,這次也抓了幾隻甲魚,還有幾隻一斤多重的貝殼,後來打開來時,居然還在裡面找到了幾隻純天然的珍珠。

當天,張二柱他們就把清理出來的魚分好,老張家那邊給了五十斤,全部送到張章家裡,由他做主去分配,然後又給了幫忙清理魚塘的張水來他們一家各十斤魚。

張家自己家留了二百斤,實際上張家真正得到的也就只有一百斤左右,另外一百斤是要送到鎮上的蕭家跟李家還有周家那邊。

帆一光朝口。以前是不知道周夫人跟張二柱的關係,可以不去送這個禮,現在知道了,到了過年這個重大節日,不送點東西去好像有點說不過去。

第二天,張含跟莫帆一塊坐着馬車進鎮送魚,第一站先是去了福運酒樓,馬車一停下來,福運酒樓的店小二都很懂事的跑出來,熱情的笑着問候,“莫大爺,莫夫人,你們今天是過來送肉乾的嗎。”

莫帆經常來這邊都是送肉乾,所以店小二看到莫帆過來,第一個猜到的就是莫帆來這裡是送肉乾。

“你家少爺在嗎?”莫帆抿着嘴,臉上『露』出嚴肅表情,不苟言笑的問。

店小二哆嗦了下,心想,這個莫大爺越來越有嚇人的氣勢了,店小二趕緊回答,“在呢,大少爺他在樓上招呼一位客人,你跟莫夫人先進去坐一下。”

“前面帶路吧。”莫帆抿緊着嘴點了下頭,眼睛直視着酒樓裡面,面無表情。

店小二趕緊應是,側着走在前面,一隻手在前面指引着,把莫帆跟張含迎進了酒樓一樓的一個雅座裡坐下。

把他們兩個招呼好,店小二就離開了這張桌,莫帆給張含倒了杯熱茶,小兩口喝着店小二剛端過來的糕點吃着。

張含剛吃完一塊糕點,樓上,蕭風翼就帶着一位年輕男人下來,蕭風翼把人送出酒樓之後,轉過身時,正好看到坐在一樓的莫帆跟張含。

他笑着走了過來,打招呼道,“你們兩怎麼來了?有事?”

“沒事,過年了,家裡清了魚塘,特地給你們家送三十斤魚過來。”張含喝了一口茶,抿了抿嘴,笑着跟坐在對面的蕭風翼說。

蕭風翼聽到人家專門過來給自己家送魚,臉上『露』出感激笑容,說,“謝了,今天要不要留下來吃頓飯?”

張含不敢做主,把目光望向莫帆這邊,蕭風翼見狀,就知道這件事情還要莫帆答應才行,於是轉過頭望向莫帆,拍了拍莫帆肩膀,一幅很熟的樣子,開口說,“莫帆老弟,你上次欠我的酒還沒有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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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帆嘴角抽了抽,心想,這位蕭大少爺怎麼老是記着自己欠他的酒,他都這麼有銀子了,還在記掛着自己這個窮人的酒錢。

想到這,莫帆輕輕推開蕭風翼搭在肩膀上的手,斜睨了一眼蕭風翼,開口,“蕭大少爺,這酒的事情莫帆沒忘,只是你也知道,莫帆現在還是窮人一個,請不起你喝什麼好酒,要不等哪天莫帆發了財,我再請你喝杯好的。”

這次輪到蕭風翼嘴角抽了抽,撇了撇嘴,語氣有點陰陽怪氣跟莫帆說,“你現在是窮人一個,那這滿大街的人不是更窮了,莫帆,我說你摳就摳吧,幹嘛把自己說的那麼可憐。”

雖然他不清楚現在張家有多少銀子,但張家的財富應該可以跟鎮上這些有錢人站一隊了。

“我真的很窮,我身上現在的銀子才只有十個銅板,你不信的話,我可以拿出來給你看。”說完,莫帆還真的在他口袋裡掏了掏,最後從裡面掏出十個銅板攤在手掌心上面。

蕭風翼望着莫帆手掌上這十個銅板,差點沒吐出一口血,指着莫帆咬牙切齒說,“莫摳門,算你厲害,總有一天,我一定會從你身上拔出一堆『毛』出來的。”

蕭風翼口氣中帶着火,沒好氣的向張含問,“我不會像你家那位這麼摳門,你要吃什麼儘管點,今天我請客。”說完,還衝莫帆拋了一個得意眼神。

張含剛纔看他們兩個鬥法,她發現一個問題,每次蕭風翼跟莫帆鬥,每次都輸給莫帆,可就是這樣,蕭風翼還每次都不怕死的硬碰上去。

“下次來吧,這次我們來是給你們送魚的,李大哥那邊還沒送呢,還有,我這次來除了給你送魚外,還要跟你說件事情,眼看就過年了,過年前十天豆腐坊全部村民們放假,一直放到元宵節,這些天我們會多做一些,這些日子你們酒樓用豆腐時合理用着,計劃好怎麼把後面的豆腐用到元宵節。”

“不會吧,放那麼久的假,差不多一個月了,不行,我不同意。”蕭風翼馬上拒絕,想到過年時那白花花的銀子就這樣從他眼前流過,他心裡就一陣肉疼。

誰都知道過年時正是酒樓生意最好的,要是過年那段時間沒有豆腐,那他這間福運酒樓不是要少賺很多銀子。

“你不同意也沒事,我同意就行了,還有,你在過年前來一次,我們算算這幾個月的利潤。”張含把他的反駁給駁了回去,還把蕭風翼咬牙切齒的生氣模樣當作視若無睹。

上了馬車,莫帆坐在馬車上,向酒樓門口瞪着他們的蕭風翼說,“對了,我也忘記說了,我的肉乾加工坊也跟含兒的安排一樣,那段時間我也不提供肉乾了。”

丟下這句話,不等蕭風翼回過神,莫帆揚起馬鞭趕着馬車離開了福運酒樓門口,後面,傳來蕭風翼不顧形象的跳罵聲。

從福運酒樓離開,張含跟莫帆來到李家醫館,剛好今天李風爵沒出去外診,張含把三十斤的魚直接交到了李風爵手上,三人聊了一會兒,李風爵突然想起一直想算給張含的利錢,“今天趁你們在,你們等我一會兒,我去把『藥』丸跟輪椅的利潤算好給你們。”說完這句話,李風爵掀着白袍走進裡面算帳去了。

半柱香過去,李風爵把算好的帳本拿出來給張含過目,順便一一跟張含解釋哪個月賺了多少。

“沒想到這『藥』丸的生意這麼好,才幾個月就賺了這麼多。”張含捧着帳本認真看了一會兒,她發現後幾個月這『藥』丸的生意一個月都差不多有幾萬兩的利潤,比她每天起早貪黑賣豆腐要強多了。

“是啊,現在這『藥』丸生意已經打進京城了,京城好幾間大醫館都跟我爺爺有交情,『藥』丸在他們醫館裡賣了一陣,聽說現都賣斷貨了,都催着我爺爺快點生產『藥』丸呢。”

說完話,李風爵從帳本里掏出一張大銀票出來,笑着遞到張含面前,說,“這是一萬兩的銀票,『藥』丸的利潤是八千兩,還有兩千兩是輪椅這邊的,你要是不相信我,可以看一下這帳本。”

張含忙擺手,接過他遞過來的一萬兩銀票,笑着說,“不會,不會,我怎麼會不相信你呢,說起來這一萬兩銀票我都覺着我收的有點羞愧,你們想盡法子把『藥』丸生意做的這麼好,而我卻只要伸手來跟你們拿銀子,說起來我都不好意思了。”

“你也不用不好意思,這兩個方子都是你想的,這些銀子本來就是你該拿的。”李風爵看着張含說。

張含心裡想了想,覺着李風爵這句話也沒說錯,這些銀子她拿的確實是天經地義,畢竟這兩種法子是她想出來的,得一點報酬也是應該的,想清楚,張含沒多說客套話,利落把這一萬兩銀子給裝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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揣着一萬兩銀票從李家醫館出來時,張含怕把這一大筆錢弄丟,於是叫莫帆拐道去了錢莊那裡先把這筆銀子存了起來。

等存完銀票,從錢莊出來時,已經到了吃午飯的時候,張含看着莫帆問,“莫帆,要不我們先去吃頓飯,等會兒再去周家那邊送魚吧,要是我們這個時候去,會讓人家覺着我們是過去那裡蹭飯吃的。”

莫帆低頭想了想,覺着張含這句話有道理,於是點了下頭,同意說,“好,我們找一間飯館吃飯,吃飯了再去送。”

“那我來選飯館。”張含聽他答應,馬上舉手提出要求。

她真怕讓他選飯館的話,依他摳門的『毛』病不知道會選什麼樣的飯館來吃飯,她可不想來一趟鎮上,就虧一次自己可憐的胃,好歹她身上也還揣着五十兩銀子,就算去福運酒樓大吃一頓也不是問題。

莫帆整個人怔了怔,他剛纔還想指着後面那間地攤面檔,想跟張含說,他們去那裡吃的,話剛到嘴邊,莫帆聽到張含說要自己選飯館,又硬生生把嘴邊的話給嚥了回去,笑着點頭答應,“好,由你來選飯館。”說完,在張含看不見的地方,莫帆伸手『摸』了『摸』口袋,眼中閃過心疼。

兩人坐着馬車走了兩條街,最後終於讓張含找到了一間滿意的飯館,張含挑的這間飯館,規模看不起沒有福運酒樓那麼大,檔次也沒有福運酒樓那麼高,但勝在人家衛生,而且剛纔張含經過這裡時,聞到裡面傳來的肉味,差點沒她的口水給勾出來。

“莫帆,我們就在這裡吃,你去把馬車停好,我先進去裡面佔位子點菜。”張含從馬車上跳下來,望着滿館都是人的飯館,笑米米的說。

莫帆望了一眼面前這間飯館,心裡更加疼了,臉『色』平靜的應了聲,轉身牽着馬車停在飯館專門停馬車的馬廄裡。

從馬廄裡出來,莫帆停了一會兒,手在口袋裡『摸』出一個錢袋子,打開錢袋,裡面『露』出一錠一兩的銀子,他把它倒在手掌裡,拇指在銀子上面『摸』了『摸』,眸中閃過心疼。

飯館裡的張含並不知道此時在馬廄門口的莫帆在做這個動作,張含進來飯館,聞到館裡那些人點的飯菜香味,口水就一直往肚子裡咽。

“這位客官,裡面請。”裡面的店小二看到進來的張含,馬上迎上去招呼張含進來,引到飯館裡空的桌子坐下。

張含坐下後,開口問,“小二,你們這裡的招牌菜是什麼呀,還有,你們這裡都有什麼好吃的,介紹一下。”好不容易找到一間自己喜歡的飯館,張含決定這次怎麼着也要吃個飽。

店小二一口氣把店裡好吃的菜名都念了一遍,唸完之後還不用喘氣,緊接着開口問張含,“客官,這些都是我們館裡的招牌菜,不知道你要點哪幾樣?”

張含『摸』着下巴想了想,剛纔店小二點的那些菜名都挺不錯的,有好些都是她愛吃的,猶豫了一番,張含點了四菜一湯,還有兩個飯。

“行了,這這幾樣吧,快點上啊。”張含看着店小二說。

店小二也機靈,馬上回答,“好嘞,馬上就幫客官上,客官稍等一會兒。”

莫帆站在門口向裡面張望着,在人羣中找那抹熟悉的身影,等他目光定在某張桌子上的女人時,他嘴角彎了彎,邁腳進了裡面。

“你來了,快坐,我已經點好菜了,很快就上來,你先喝杯茶。”張含看到過來的莫帆,笑着挪了一張凳子給他坐下,邊給他倒茶邊跟他說。

莫帆這邊剛喝上茶,小二就端着一碗熱騰騰的菜上來了,沒過一會兒,張含點的四菜一湯全部上齊。

吃飯過程中,莫帆幾乎是吃一口蹙一下眉,這頓飯吃下來,莫帆的兩道眉都蹙成一條縫了。

張含打了一個飽嗝,『摸』着脹脹的肚子,吧唧了幾下嘴巴,感嘆,“這飯館的飯菜真不錯,即好吃還實惠。”

正準備喊小二過來結帳的張含擡眼,目光看到莫帆拿着菜正在扒拉着倒進他飯碗裡,甚至連菜渣和菜湯都不放過。

張含放下擡到半空的手臂,開口問,“莫帆,你是不是還沒有吃飽啊,要是沒有吃飽,我們再叫小二炒兩盤菜過來。”

“不用了,不用了,我飽了,我是看見這菜盤裡還有一些菜渣跟菜湯,不吃光太可惜了,這也是算進帳裡的,不能浪費了。”莫帆大口把飯碗裡的菜渣跟菜湯全部倒進嘴裡,兩邊的嘴角鼓鼓的,看着張含擺手說。

“呃......。”張含望了一眼桌上的四個盤子不僅光光的,還乾淨能當鏡子照,她打了個飽嗝,看了一眼正在抹嘴的莫帆,嘆了口氣,不用猜都知道他一定是老『毛』病又犯了。

張含招手叫店小二過來結帳,走過來的店小二看到空空的菜盤子時,明顯有愣一下的動作,很快回過神來的店小二又像什麼都沒看到一樣,恭敬跟張含說,“夫人,你這裡是二兩三十三文錢,我家掌櫃說零頭給你抹了,夫人給二兩三十文錢就行了。”

正準備掏錢的莫帆聽到要二兩三十文錢,掏錢的動作停了下,手放在口袋裡頭愣了愣,很快,他回過神,朝店小二說了一聲,“小二,我們等會兒再結帳,要結帳了我們會再叫你的。”

店小二一聽,臉上仍舊是微笑,點了點頭,說了聲,“好的。”很有禮貌的轉身離開。

莫帆一等店小二離開,馬上拉着張含的手着急說,“含兒,怎麼辦,我身上只帶了一兩銀子出來,要二兩三十文,我身上的銀子不夠啊。”

張含望了他好一會兒,見他額頭上急的流汗,撲哧笑出聲,說,“我有帶銀子。”說完,她把嘴巴移到他耳邊小聲說,“我帶了五十兩銀子,放心。”

莫帆整個人看着張含怔住,最後結巴問,“你,你,你帶了銀子來,還,還五十兩。”

“嗯,我帶了五十兩銀子。”說完,張含以爲他不相信,握着他手放到她口袋裡『摸』了『摸』,笑着說,“我沒騙你吧。”

其實她也沒想過要帶銀子的,夫妻倆去逛街,當然是男人出銀子了,只是在走到家門口時,張含突然發現她要跟着去鎮上的男人是個摳門的,心想,要是他沒有帶銀子,那不就糟了,於是張含轉身返回去,進了屋子拿了五十兩帶上。

莫帆伸回自己放在她口袋上面的手,嘴角上『露』出悶悶不樂的笑,突然間,莫帆覺着自己好窩囊,居然吃個飯還要自己的娘子幫忙付,頓時,莫帆整個脖子都縮短了一點。

忙着去結帳的張含並沒有注意到莫帆這個失落,去櫃檯那邊付完了銀子,莫帆去飯館馬廄裡牽了馬車,夫妻倆坐着馬車向周府出發。

幸好從張家運來的魚都是用木桶裝着,裡面盛滿了清水,放了半天,木桶裡的魚還活生生的在木桶裡遊着。

馬車停在周府門口,張含拉住正要跳下去敲門的莫帆,吞吞吐吐問,“莫帆,我們等會兒去見周夫人,該怎麼說我們送魚的理由,我們跟周夫人只做過一次鹹蛋生意,又並不熟,人家看到我們來送魚一定會非常奇怪的。”

莫帆重新坐回馬車上,望着馬車上的張含,低着頭想了想,開口說,“咱爹跟周夫人是親姐弟的事情咱們不能說,要說也是咱爹去說,等會兒我們就拿周夫人是咱們家的生意夥伴這個藉口來送魚吧,要是她問起,就說我們家只給跟我們合作過的生意夥伴,好在蕭風跟李家那兩邊我們都送了,以後就算周夫人去打聽也打聽不出什麼來。”

“你這個辦法行,等會兒周夫人要是問我們爲什麼這麼客氣的送魚過來,我們就拿這個藉口來搪塞她。”張含擰着的眉頭終於鬆了下來,臉上掛着淡淡的笑容。

夫妻倆商量好了,莫帆才下了馬車去周府門口敲門,張含站在他身後,沒過一會兒,周府大門打開,裡面伸出一顆頭顱往外面望了望,開門的小廝看到莫帆,蹙了下眉,臉上有點不悅,語氣有點兇兇的,開口問,“你們是來要粥的吧,周府贈的粥上午已經發完了,要想再喝粥,明天早點來吧。”說完,小廝看也不看莫帆一眼,轉身就把門給關上。

莫帆大手一伸,把即將要關閉的大門給擋住,臉『色』黑黑的,瞪着小廝說,“我們不是來要粥的,我們是來給周夫人東西的。”

小廝聽到莫帆這句話,愣了愣,心裡一咯噔,心想,自己這次不會得罪夫人的客人了吧,想到這,小廝臉『色』變蒼白,再次把大門打開一點,再次往外面伸長脖子一望,這一望差點沒把他嚇趴下,額頭汗水滴滴的往下流,陪着笑,結巴的跟莫帆道歉,“對,對,對不起,小,小的有眼不識人,還,還請大爺見諒,你等會兒,我,我馬上幫你去通知夫人。”

“怦”的一聲,周府大門關上,莫帆臉臭臭的轉過身,一幅很生氣的樣子。

張含看見,趕緊走上前,拉着他手安慰,“好了,別生這種人的氣,咱們又不是第一次遇到這種事,沒必要爲了這種事氣壞身子。”

莫帆哼哼幾聲,指着周府大門說,“含兒,你剛纔聽見沒,他居然說我是來吃贈粥的,都不知道他眼睛長到哪裡去了,我哪裡像災民啊。”

張含低頭看了一眼莫帆這身打扮,立即抿嘴低頭一笑,肩膀還微微聳動。他今天穿的是一件洗的掉『色』長袍,身上雖然披着一件新棉衣,但難掩他底下那件長袍的舊。

莫帆罵的痛快,無意間看到她肩膀動來動去,他停下罵聲,看着張含問,“含兒,你在笑我嗎?我這個樣子哪裡像來要粥的,我一看,一看就知道跟那些人穿的不同呀,我,我還穿了一件新棉衣呢,那些災民穿的起嗎?”

笑了一會兒,張含抿緊嘴擡頭看着他說,“活該你被人誤會,我不是早就叫你把你這件掉『色』長袍扔掉了嗎,你幹嘛還留着,今天還穿在身上,你也不要怪周府的小廝把你認成是來要贈粥的,人家沒有把你當乞丐已經是很不錯了。”

“我,我,我,我好歹還穿了一件新棉衣啊。”莫帆低頭看了一眼自己底下這身掉『色』的長袍,蹙着眉,一個人嘀嘀咕咕的替自己抱不平。

這時,剛纔進去稟報的小廝出來,點頭哈腰的跟莫帆和張含說,“兩位,我家夫人現在她不方便見客,你們來得也不巧,前兩天我家夫人的親孃去世了。”

“你家夫人的親孃,是不是縣府的馮夫人啊?”張含一聽,心裡一緊,緊張的看着周府小廝問。

周府小廝愣了下,抓了抓自己後腦勺,老實回答,“沒錯,就是縣府的馮家,不過現在馮老夫人她,哎.....。”說到這裡,小廝嘆了口氣,搖了搖頭。

張含跟莫帆相視了一眼,莫帆握着張含的左手,小聲跟她說,“含兒,你先別急,有什麼事情我們回去再說。”說完,莫帆轉過頭跟周府小廝吩咐,“這位小哥,門外有三十斤魚,麻煩你叫人擡回周府,如果周夫人要是問起來,你就說是張家村張家送的,謝謝了。”13acv。

周家小廝點了點頭,交代莫帆等會兒,然後轉身進去裡面叫人出來擡馬車上的鮮魚。

莫帆等馬車上的魚被擡走之後,拉着張含着急的坐上馬車,連揮了好幾下馬鞭,馬車快速的朝鎮外駛去。

一回到張家,張含就跑去豆腐坊找張二柱,把在周家那邊聽到的消息告訴了他。

“爹,你打算怎麼辦?”張含看着一下子傻住的張二柱,擔心的拉了拉他手臂,開口問。

張二柱回過神,眼眶有點溼潤,雖說他從來沒有見過他的親生母親,感情也說不上多深厚,不過當他一聽大女兒說那人去世了,他心裡還是會忍不住傷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