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晚棠一邊練字一邊想着,今天晚上練完字,終於可以偷幾天懶了,心情愉悅,這字寫起來也快了幾分。
何晚棠全程嘴角微揚,練完字之後將筆墨紙硯收好,哼着不知名的小調準備離開,一隻腳跨出葉瑾玄房門的時候,身後一道聲音幽幽的傳來,“今天晚上收拾好行李,明天同我一起去府城。”
“什麼?”何晚棠轉過頭,連聲音都不自覺的提高了幾分。
葉瑾玄擡起頭,也不說話,深邃黝黑的眸子就這樣淡淡的看着她。
“我可以不去嗎?”
“不行!”
何晚棠不情不願的應了一聲,“哦!”
她出門才反應過來,自己怎麼就輕而易舉答應他了呢!這男人太霸道了,剛剛那眼神太有壓迫感的。
翌日,清晨。
剛吃過朝飯,院外就停了兩輛馬車。
出門之時,何晚棠本來想帶上小粉糰子的,卻被葉瑾玄給攔下了。
理由是路途遙遠小孩子經不住折騰,何晚棠忍不住在心裡翻了個白眼,難道小傢伙從京都來這裡路途不遠嗎?說這些都是藉口。
何晚棠依依不捨的看了一眼家人,她不想出遠門,只想在家裡種種田,逗逗孩子養養蠶,在葉瑾玄緊盯的目光下,抱着自己的包袱不情不願的上了馬車。
坐上馬車,掀開車簾看到葉青黛那歡喜雀躍的眼神。
她心裡美滋滋的想着,二姐要出門一段時間了,就沒有人再拘着她在家裡了,她也不用練字了,也不用跟着阿奶學養蠶了,想想都覺得生活終於要回歸美好了。
何晚棠清澈的眸光閃了閃,這是還等不及她離開就高興的要飛起來了。
就是不知道,等她離開之後,看到她在房間裡給她留的‘禮物’,不知道她會不會哭?想想真讓人期待。
一旁的小粉糰子癟着一張嘴,委屈兮兮的,要哭不哭的樣子,看着更讓人心痛,大貓貓好似感應到了,用頭蹭了蹭她。
小粉糰子一把抱住大貓貓的頭,扭着頭不去看她,在馬車離開之時,小粉糰子又擡起霧濛濛的眸子看向何晚棠。
何晚棠看着小粉糰子,心裡突然像堵了一塊石頭似的難受,轉頭看向坐車裡一臉冷漠的葉瑾玄,開口說道:“要不我們還是將染染帶上吧!”
“不行。”葉瑾玄很是果斷的拒絕了,此時不是他冷漠的不去看小粉糰子,而是他不敢看,因爲他也怕自己忍不住將小粉糰子給帶上。
若不是因爲一些特殊的原因,葉瑾玄又哪裡願意帶着何晚棠一起去府城。
馬車走出去不遠,還是聽到了小粉糰子那傷心欲絕的哭聲,何晚棠忍不住都想衝下車去,卻被葉瑾玄一把抓住手腕。
“別出去。”
“你怎麼這麼冷血?”
若是何晚棠剛剛有留意,葉瑾玄說這三個字的時候,聲音都有些抖,飽含着說不出的心痛。
早知道等小粉糰子出門之後,他們再離開。
馬車上的氣氛很是沉悶,到二爺爺家時,何辰佑上了後面那輛馬車。
在二爺爺寒暄叮囑的話語中,馬車緩緩離開。
何晚棠一路上都生着悶氣,在馬車搖搖晃晃中,不知不覺居然打起了瞌睡,等再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正靠在葉瑾玄的肩膀上,口水流了他一身。
趕緊坐直了身體,擦了擦嘴邊的口水,爲了緩解尷尬,她隨意開口問了一句:“到了嗎?”
葉瑾玄掀開車簾看了看外面的地形,“再走差不多一炷香的時間就到了。”
她將想了一個晚上,都沒想明白的問題,問了出來,“這次到府城爲何一定要帶上我?”
“千尋雪要求的。”葉瑾玄淡淡的說道,要不是千尋雪這傢伙說他不將何晚棠帶在身邊,她有生命危險,他纔不會帶她出遠門。
不管這個消息是戲言也好,是真實的也罷,他都不願意冒這個險,還是將她帶在身邊保護他心裡踏實。
葉瑾玄眸光沉了沉,心裡暗忖這千尋雪不愧是第一樓的尊主。
前一天,他決定去府城,第二天,他就將消息送到了自己的案桌前。
他之前有拜託千尋雪查找刺殺他和何晚棠家的殺手,這麼短短的幾天,他不僅查到了,還掌握了他們最近的動向和計劃。
這千尋雪的能力,讓他都忍不住有一些開始忌憚。
何晚棠心裡的疑惑更深了,這傢伙平白無故的讓自己去府城幹什麼?最難以讓她理解的是,葉瑾玄這貨居然也同意了。
兩人各自想着心事,很快馬車就進城了,聽着馬車外人聲鼎沸,吆喝聲、喝彩聲不絕於耳,她覺得這可比過年來的時候要更加熱鬧。
正準備掀開車簾往外看,卻被葉瑾玄一把攔住。
何晚棠一回頭,發現自己被葉瑾玄禁錮在懷裡,心想這傢伙知道自己在生悶氣,這是在對自己使美人計嗎?
何晚棠伸手抵在葉瑾玄的心口,還忍不住又捏了兩把,“這可是你送上門來的,我可沒想佔你便宜。”
葉瑾玄瞬間滿臉通紅,趕緊退開,“別鬧。”說完,從袖子裡拿出一塊錦帕遞給何晚棠,“下車的時候將面容遮上,之後只要是出門都要帶上面紗。”
何晚棠不想再問爲什麼了,總感覺這次到府城來,葉瑾玄的所有舉動都太奇怪了。
何晚棠拿着錦帕還在愣神的時候,馬車已經停了下來,葉瑾玄從她手裡拿過錦帕,動作輕柔的幫她帶上,這才牽着她的手下了馬車。
進府之後,何晚棠發現忙進忙出的這些嬤嬤們,居然都是老熟人。
何辰佑帶的東西有一些多,若是府城第二場的初試過了,還要等到月末的院試纔算是結束。
這期間他還要學習,帶的東西就要多一些。
夜影幾人都很有眼力勁,七手八腳的就幫何辰佑將東西搬了進去。
等何辰佑被安排到前院之後,葉瑾玄這才帶着何晚棠進了後院。
來到後院的正房裡何晚棠頓時就鬱悶了,葉瑾玄自己睡在正房,卻讓她睡到旁邊的耳房裡,她又不是他的婢女,憑什麼讓她睡到耳房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