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冰菲忍不住低聲一笑,輕輕戳了下小乖的額頭道,“小鬼頭,你就算是哭了又怎麼樣,你明明就是一個小孩子,哪怕你現在八歲了,你在孃親的眼裡就是個小孩子,以後別聽你那個範叔叔亂教,小孩子就該要有小孩子的樣子。”
小乖摸了摸自己鼻子,“孃親,小乖就是個大人了,不是小孩子了。”
孟冰菲見小乖的心情好像變好了一點,她那提着的心也終於可以放下一塊了,“好,是個大人了,那接下來我們的小乖大人就不能再哭了,知道嗎?”
小乖低了低頭,過了一會兒又重新擡起頭看向孟冰菲,“放心吧孃親,我己經哭過了,心裡己經不難受了,接下來我不會再哭了。”
孟冰菲笑着摸了摸他頭,誇獎道,“這纔是孃親的好兒子,走吧,我們出去吧。”
不管孟小蓮曾經做過多少錯事,現在看到她變成這個樣子,孟冰菲都覺着自己應該把過往的事情放到一邊,現在最重要的是,讓這個孟小蓮可以安安心心的離開這個人世。
到了第二日,也不知道是不是孟小蓮覺着自己心裡的事情都己經辦妥了,對這個世界己經沒有什麼掛念了,幾度之間,孟小蓮差點就去了地獄報到了。
眼看着身體越來越弱的孟小蓮,孟冰菲嘆了口氣,現在的孟小蓮己經是毫無活下去的動力了,簡直就是一幅隨時有可能離開這個人世樣子,現在她活着這一口氣,也是因爲有人蔘這東西吊着她的命而己。
房間裡,散發着濃濃的藥味,牀上躺着的孟小蓮就跟個死人差不多了,要不是她胸口那一處不時會動一下,還真的讓人以爲她是不是就是一個死人了。
孟冰菲拍了拍身邊的小乖道,“小乖,她己經沒多少時間了,隨時都有可能會死去,你有什麼想跟她說的,就趁現在她還有一點意識,跟她說清楚了吧。”
小乖望了望裡面的孟小蓮,輕輕點了下頭,邁腳朝裡面走了進來,站在牀邊,望着牀上的人,小乖吸了吸鼻子,蹲在地上,望着差不多進去少,出氣更少的孟小蓮說道,“你還有什麼話要說的嗎?”
半昏迷半醒着的孟小蓮聽到小乖這個聲音,免強撐起一點清醒意志朝小乖這邊望過來,臉上立即露出一抹虛無的笑容,幾次三翻想擡起手來摸小乖,最後都因爲虛弱,無功而返了。
“小乖.。。,你能喊我一聲娘嗎?”孟小蓮吃力的把這句話說完,說完之後,喘了好長的氣才又像是活過來一般,目光帶着希望的看向小乖這邊。
小乖猶豫了,看着眼前這個即將要死的人,他心裡頭的那一點恨早就沒有了,雖然這個女人當初很狠心的把自己給拋棄了,但是範叔叔也說的對,如果沒有這個女人把自己給生下來,自己還不能來到這個世上了,就算是這個女人以前做過太多的錯事,也該放下了。
“娘..。”小乖張了張嘴,最後還是咬着脣,把這個字從自己的嘴裡喊出來。喊完之後,他突然覺着對着這個女人喊這個字,好像並不是很難。
孟小蓮一聽到小乖這句喊話,眼眶裡的淚水立即流了下來,吃力的回了一聲,“唉..好孩子,你,終於肯喊我一聲娘了。”
有了他這句娘,孟小連突然覺着自己可以死了,她己經對這個人世毫無留念了,漸漸的,她突然覺着自己好累,累的想永遠這樣子沉睡下去,此時她腦海裡突然浮現起了她這半輩子的骯髒生活,那一幕幕從她的腦海裡劃過。
此時她只有一個想法,如果有來世,她會好好的待小乖,不會再當一個不負責任的母親,她要把自己全部的母愛都給這個孩子。當陽光斜射進來的那一刻,孟小蓮是帶着微笑離開了這個人世間。
小乖一看到手垂下來,帶着微笑離開這個人世間的孟小蓮時,立即就失聲痛哭了起來,他知道這個女人這次是真的離開這個人世間了,以後,他再也見不到她了。
孟小蓮的喪事辦得低調,孟冰菲也算是對孟小蓮好的了,在京城的效外買了一塊好地方安葬了她,這也算是孟小蓮這一輩子當中活得最風光的一次了。
辦完了孟小蓮的喪事,墨府這頭終於又恢復了平靜,孟冰菲又開始了帶着三個兒女在家裡看看書,逗逗娃娃的生活了,沉浸在這種生活的孟冰菲完全忘記了一件重要的事情。
原來明天就是初十了,也就是國師大人親自算的拜師日子,這樣的大日子,全京城的百姓們可是都記着呢,大夥都在翹首以盼着明天的大日子到來。
上午,去上朝的墨止軒從宮裡回來,一回來就面不改色的跟孟冰菲講了一件事情,“菲兒,明天咱們女兒的拜師學藝估計要響出京城來了。”
吃着點心的孟冰菲聽他這麼一說,這才記起來這件事情,“對哦,你不說,我還真的把這件事情給忘記了,明天就是那國師收咱們女兒的日子,我都忘記了。”
說完這句話,孟冰菲又想起了墨止軒剛纔說的話,她立即放下手上的糕點,一臉好奇的走到墨止軒面前詢問,“墨止軒,你剛纔那句話是什麼意思,什麼要響出京城來了?我們女兒拜師的事情現在不是全京城都知道了嗎?這還不夠響啊。”
墨止軒低聲一笑,拈起孟冰菲剛纔丟下的糕點放進了嘴中,邊吃邊回答道,“如果我說明天那位也要過來參觀我們女兒拜師的儀式,這件事情夠響了吧。”
孟冰菲臉上鄙視的笑容剛露出來沒多久,就讓他這句話給弄僵了,過了好一會兒,孟冰菲才抓着他手追問詳細的信息,“這到底怎麼回事,那位好好的來參加小老三的拜師儀式幹嘛,他是不是吃飽了撐着沒事做啊,居然這麼閒。”
墨止軒低聲一笑,這個世上,估計也就只有他的女人才有這個膽罵宮裡那位了,“我看他是醉翁之間不在酒,他來這裡定是別有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