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墓驚魂結局

古墓驚魂(結局)

search;

“這些不會都是糉子吧?”連月扭頭問雲容,一臉的震驚,要知道棕子這玩意可不是那麼容易形成的,哪怕是人爲也得要四五百年才行,自然長成的基本上沒有。

反正這數百年來是沒有的,史料上記載的也只有寥寥幾次,而這裡卻有一大羣,太嚇人了吧?

雲容道:“你試一下便知。”

連月看了一眼那道有着特殊符文的界線,然後搖了搖頭,說道:“還是算了吧,這道線明顯就是封印,有這封印在它們就是糉子咱們也不用擔心,因爲它們出不來啊!時間長了,這些糉子就會跟它們的棺材似的,化成灰。”

雲容無奈笑笑,說道:“你再觀察一下這封印,難道你就沒有看出來,這道封印已經鬆動,隨時有可能會破裂開來。”

連月聞言仔細看了一下,發現事實果如雲容所說,頓時這眉頭就皺了起來,問道:“那要怎麼辦?這裡可是有上千的糉子,你總不能讓我把這些糉子全殺了吧?”

雲容但笑不語,連月看着嘴角一抽,將鴛鴦鉞抽了出來,說道:“我先試一下,好宰好說,不好宰再另說。”

再次一腳踏進去的瞬間,那些‘糉子’又再發出咔咔聲響,似乎好久沒有動作,骨頭生了鏽一般,機械地轉過身後就朝連月衝過來,連月握緊武器,隨時準備着搞不定就退出去。

轟隆轟隆、嘩啦嘩啦……

然而連月做好了高度重視,深度警惕,這些糉子就真的跟生了鏽似的,一個個自己骨折,摔倒在地,一個踩一個,一個壓一個,僥倖沒有摔倒被踩的,也不見得好到哪去,跑到連月這裡的時候已經變得鬆誇誇,連月只要用武器輕輕一剌,又或者下腳輕輕一踹,這些所謂的糉子就會散掉。

不過短短十五分鐘的時間,這千個糉子就變成了骨頭堆,上面還夾雜着許多破布,踩上去能聽到骨頭斷碎的聲音。

連月踩到骨頭堆上回頭去看雲容,有些莫明地好笑,說道:“真不敢相信,它們竟然自己把自己給折騰死了。

雲容不說話,擡頭看向頂上。

連月見狀順着雲容的視線看了上去,頂上一片漆黑,連月看着不免嘀咕:“還真是奇怪,四面前都是金碧輝煌的樣子,再差勁那也是銀白色的,可這頂上咋就黑色呢?莫不成建的時候就建的銀黑色?可銀黑色是這個樣子的麼?”

雲容道:“你撿個東西扔上去看看?”

連月聞言撿起個骷髏頭,朝上面扔了上去,一邊扔一邊說道:“這上面有古怪不成?別跟我說是……臥去,是之前見過的那種黑色翼龍!不過它們爲什麼看起來那麼虛弱?跟之前咱們看到的,可是不太一樣哎!”

一骷髏頭就砸下來四五隻,掉下來之後不但沒有攻擊她,反而一副要死不活的樣子,還真是那黑色翼龍,連月驚呆了。

雲容說道:“這是陣法封印的結果。”

連月就問:“那之前出去的那隻又是怎麼一回事?那隻看起來可以生龍活虎的。”

雲容道:“那隻應該是修爲比較高一些的,這些修爲低的已經活不成了,就算封印破了,它們也堅持不住,會在封印破了的瞬間死掉。”

連月‘哦’了一聲,又撿起來一個骷髏頭,朝中間那塊凸起的地方砸了過去。

“別……”雲容見狀欲要阻止,卻有些來不及了。

骷髏頭直中那塊凸起,砸中後掉了下來,那裡卻不似之前那般,一下子就砸下來四五隻。連月不由得好奇,扭頭問雲容:“那裡不會有個大隻的吧?”

雲容抿脣點頭,退後兩步:“有。”

話音剛落,頂上猶如下雨一般,一團團黑色的東西從上面掉下來,似是有實體一般,又似是虛幻的一般,啪啪啪地往下掉。雲容早有所料,站在了原先掉了四五隻空出來的地方那裡,並且撐着了靈力罩。可連月卻沒有半點準備,被砸了個滿頭滿臉,簡直就是無處可逃,忍不住罵罵咧咧起來。

等到頂上的全掉光下來,連月也變得一身狼狽,看到雲容好好地站在那裡,並且在她的眼皮底下將靈力罩收回,連月表示,真的好想吃龍肉!

雲容脣角向上彎起一個弧道,忍不住淺笑出聲,那笑容差點閃花了連月的眼睛。

回過神來後,連月沒好氣地瞪了雲容一眼,說道:“我說你是故意的吧?明知道會是這種情況,卻一點都不告訴我,之前的糉子是這樣,現在的黑色翼龍也是這樣!”

“黑色翼龍?”雲容好奇。

連月就道:“翼龍什麼的,那是西方的神龍,知道不?一看就知道你孤陋寡聞,思想落後了幾萬年!西方人的信仰跟咱們東方不一樣,咱們東方自稱是龍的傳人,這龍長得就跟你似的,不過通常指的是五爪金龍,不是你這種黑漆漆的。”

雲容抿脣,說道:“我以爲是真龍與其它種族的結合體。”

連月聞言頓時就樂了,說道:“要真跟你說的一樣,那還真的有這個可能,傳說你們這些龍可是很色很淫蕩的,興致來了只要眼前是個雌性都能上,要不然也不會出現那麼多奇怪的與龍有關的物種了。”

雲容滿頭黑線:“別用你們來概括,並非所有的龍都那樣,也有潔身自好的。”

連月疑惑,反問:“你麼?”

雲容:“是本尊又如何?”

連月就收回視線,朝頂上看了看,說道:“沒如何,就是想要看看今天的太陽是不是打西邊出來的,可惜咱們現在是在地下,所以看不見。人家黃婆賣的是瓜,所以才自賣自誇。可你是條龍啊,而且還是條公龍,不應該以勾搭得多爲榮麼?咋就變成以潔身自好爲榮了?還是你在打我的主意?”

雲容抿脣,說了那麼多其實只有最後一句才說到點子上,本尊就是打你主意了。

不過這些話雲容可不會說出來,因此只深情地看着連月,抿脣不語。

連月被這樣的眼神看着怪不自在的,低頭摸了摸鼻子。雲容見連月低下頭,這才轉身走向中間那個祭臺上,蹙眉看着祭臺。

“咋了?”連月趕緊屁顛屁顛跑過去。

雲容不說話,伸手去推祭臺,卻不知是不是年月太過久遠的原因,手推上去沒多用力就將祭臺推開。然而階梯剛露出來,祭臺那裡就倒塌下去,出現了一個直徑有三十米的大坑,大坑下站着一個又一個‘糉子’,並且個個手裡拿着武器。不過有些挺不幸運的被倒塌下去的祭臺砸中,一倒不起了。

連月以爲這些帶着武器的糉子也是很好對付的,所以就直接跳了下去,誰料這些糉子竟不似當初的那麼好對付。雖然也不難對付,可這裡面至少有三百個,也足夠連月喝上一壺的了。

剛對付兩個,雲容也跳了下來,連月見着眼睛一亮:“容容啊,咱們打個商量,你來幫我頂一下,怎麼樣?”

雲容卻如同沒有聽到一般,視線落在前方祭臺上方的巨形棺材那裡。這個棺材光是長度就有十米,血紅的顏色,橫在那裡如同一個巨形兇獸一般,讓人難以忽略。

連月打着打着就納了悶了,明明這底下就不止她一個,可偏偏這羣糉子對付的只是她一個,哪怕從遠處衝來,路過雲容那裡都會拐個彎。這人還真不能跟龍比,否則會氣死人的。

自己累死累死的,那條死龍卻輕鬆無比,連月心裡頭不平衡了,暗自詛咒:“最好那棺材裡面就飛出來個大糉子,到時候看你怎麼躲!”

沒曾想剛詛咒完,棺材蓋子就傳來異動,緩緩地挪移了開來。緊接着一副白滲滲的手扒住一邊的棺邊,之後一個帥得令人髮指的男人從棺材中探出腦袋,在看到連月的一瞬間從棺材飛了出來。

邊朝連月飛過來,邊陰森森地說了一聲:“入侵者死!”

連月一腳踹開靠近自己的一個糉子,朝雲容飛奔過去,一邊跑一邊叫:“容容救命啊,有大帥糉子出沒啊!”

在連月看來,這裡的都是糉子,而這也不能怪連月認錯,畢竟連月自己是從來就不曾見過糉子,匆忙間也無法辨識。而云容雖然知道這些都不是糉子,卻不去與連月解釋。

這一次雲容倒是沒有袖手旁觀,挺身護在了連月的前面,與那那從棺材裡飛出來的帥糉子打到了一起。

連月見狀才舒了一口氣,想着大帥糉子是從棺材裡飛出來的,而到了這裡已經沒有了去路,就猜測這帥糉子是終極boss。

一旁的小糉子又攻了過來,連月趕緊揮起鴛鴦鉞與之搏鬥起來,想着趕緊把這些糉子解決了與雲容一起打boss。

轟轟轟……

連月餘光瞥見這隻糉子竟然十分厲害,不過雲容看起來比它要略勝一籌,連月這吊起來的心總算放下來不少。等到連月費了不小的勁,終於差不多將這些糉子清理完的時候,雲容也終於將這一隻帥糉子拿下,雖然雲容也受了點傷,不過好歹是將……

正想到這,棺材裡又飛出來兩個身影,一個朝雲容撲去,一個朝連月撲去。

連月餘光瞥見,頓時怪叫一聲,又朝雲容那裡撲了過去:“容容救命,又有帥糉子啊喂!”

雲容抿脣再次迎了上去,連追着連月的一那一隻也接手過來。連月一臉訕訕之色,有些懼怕地看了一眼那棺材,打起了十二分精神,以更快的速度將剩下的小糉子清理乾淨。

等清理完之後,連月本想上前幫忙的,卻不料剛上前就被這一龍二糉子打出來的力量波及到,彈飛了十來米遠。連月心有餘悸,又見雲容對上這兩糉子暫時勢均力敵,不見敗跡,便打算先觀察一段再說。

看着看着,連月不由得看向那棺材,倘若只有這麼兩個糉子也就拉倒了,可裡面要是還有呢?連月心臟一突,看了看這打鬥着的仨,忍不住向棺材那裡潛了過去,每走一步都很是小心,將脖子上帶的驅魔令拿出了衣服外,只要情況不對她立馬就跑人。

不過短短百米的距離,她走了足足半個小時,這才走到棺材那裡。

這棺材有三米高,連月站在棺材底下根本看不清棺材裡的情況,又扭頭看了一眼雲容那裡。連月心裡頭害怕極了,可是腦子裡有個聲音告訴她,要她爬上去,只要用鴛鴦鉞把棺材裡的存在殺了,那麼這裡的一切就了結了。

連月可不會認爲事情會那麼簡單,可又忍不住順着那聲音去做,最後一咬牙,連跳帶爬上了棺材上邊,站在邊上往裡面看去。

這一看,連月驚呆了。

棺材裡的人都長了一副傾國傾城的相貌,特別是中間的那個女的,美得就算是連月是個女的,也忍不住爲之着迷。

看着看着,連月就陷入了幻境當中,發現自己其實就是這個美女的女子,身旁這一羣男子是她的守護騎士,也是她的夫侍,只要她願意,想要誰給她侍寢都可以,或者全部一起滾牀單也行。

她的夫侍們是那麼的愛她,願意爲她生爲她死……

臥草,這樣的日子不要太美好,連月眼冒紅心,恨不得把這羣夫侍摁倒狠狠蹂躪,可剛摁倒下一個長得最好看的,連月就感覺到了不對勁。手感是對的,人也是帥得讓人移不開眼睛的,可感覺上卻很不對。

連月發現自己僅僅只是興奮,對這些所謂的夫侍卻不感興趣,腦中先是閃過了安皓的樣子,然而安皓剛出場就被一條黑色龍尾給拍飛了,對着那人類龍身的怪物,連月瞬間清醒過來。

龍爺你個混蛋,連做夢都不讓人消停!

夢散幻境破,連月發現自己不知什麼時候竟然已經下到了棺材裡面,此時手正抓住女子身側的一個,長得最美的男子的領子,這動作與要扯開這男子的衣服有着該死的雷同,連月瞬間震精了,反手將鴛鴦鉞抽出來,朝中間躺着的女子刺下。

不料刺到一半被一道無形的膜擋住,無論如何都刺不下去。

棺材內突然響起了咒語聲,連月心底下更急,那個催促着她的聲音也無比的急迫,連月一咬牙,將除了鴛鴦鉞以外最重要的一個鎮族之寶取了出來,那是一把如同髮簪一般的匕首。

連月將之拿在手上,雙手握緊,啊地一聲用力全身的力氣狠狠地刺了下去。

只聽得‘啵’地一聲,匕首刺破了那層膜,朝女子心臟處狠狠地刺了下去。感覺到皮肉被刺破的聲音,連月鬆了一口氣。這個女子實在太美了,美得她都有些下不去手,實在是……

然而匕首刺穿這女子心臟時,連月竟無比驚訝地發現,美人竟然變成了無鹽女。雖說也沒有多醜,可與美麗根本搭不上邊,不由得一陣錯愕。心裡想到的是,這女子身邊躺着的各式美男,不會也是醜的吧?

心底下有些癢,連月就想將匕首抽出來,往這些男人身上刺一下,誰料這想法剛冒出來,那個連月以爲已經刺死了的女子突然發出一聲高昂的尖叫聲,猶如強大的衝擊波一樣,將連月從棺材中衝了出來。

“壞我修爲,破我幻術,使我露出真容,你該死!”一道歇斯底里的女聲從棺材中響起,緊接着又嗖嗖嗖地飛出四道身影,朝連月撲了過來。

連月很沒骨氣地又一次朝雲容跑去,嗷嗷直叫:“容容救命啊!”

聽到連月的喊叫之聲,雲容化身爲龍,朝連月飛去。

轟!

四道身影的攻擊盡數落在雲容那具大的龍軀之上,而儘管化身爲龍,一下子對上六個,雲容還是吃力無比,很快就露出敗象來。

連月驚呆了,無比忐忑地說道:“容容啊,那棺材裡還有八個這樣的,外加個看起來特別利害的女糉子,要是一堆跑出來,咱們還能活不?”

雲容變得有些沉默,只一昧兇狠地攻擊那六個帥糉子,心底下卻是一陣陣悲傷。雲容深深地覺得,自己被澹臺一脈的那羣老不死算計了。以現在的情況根本無法對付它們,除非它以自爆爲代價,纔有可能將這些可怕的存而消滅掉。

轉頭深深地看了連月一眼,內心是有多麼的不甘願,甚至想要拉着她一起下地獄,可終究是捨不得。

“壞丫頭你聽着,順着我們來時的路,迅速離開這裡。這是我身上唯一的一片逆鱗,你拿着它,那些甲蟲就不會攻擊你。記得離開這裡,離得越遠越好,再也不要回來。”雲容用着絲毫不帶感情的聲音淡淡地說着。

這樣的龍爺不是一般的反常,連月縮在角落那裡,伸手接住雲容從身上拔下來的逆鱗。這片逆鱗足有巴掌那麼大,連月拿在手上,心臟就是猛地一縮,不自覺地抽痛了起來。

雖然龍爺一副你很礙事的樣子,可連月卻是看出來了,龍爺似乎要與這些糉子同歸於盡。

怎麼辦?連月發現自己竟然有點腦缺,明明生路就擺在眼前,卻偏偏要選擇這死路一條。一手抓着逆鱗,一手握着驅魔令,連月瞪着不斷受傷又再催促她離去的雲容,嘴裡頭低罵:“不裝了吧?你以爲你裝逼姐不知道?這種辣麼偉大又無私的事情,姐會讓你做麼?得姐自己來做才行。”

低頭扒了扒衣服,把之前藏中胸口古董護甲那裡的護心鏡給拿了出來,又把逆鱗給放了進去,之後把護甲掀了掀,將心臟處的一點露了出來,這一個地方之前就被龍爺給刺過兩次。

連月想好了,自己心頭上有一滴半的心頭血,雖說有兩滴會安全一點,但有着一滴半,弄去半滴後也不見得會死人。

不過爲了安全着想,連月在刺自己之前,先把靈酒拿出來喝了兩口,估摸着有七分醉以後就將鴛鴦鉞抽出來,然後又把戒指給取下來。自打她把這戒指煉化了一大半之後,這戒指就比較聽她的話,基本上能取下來了。

將戒指取出來以後,連月就將戒指套在了刀刃上面,她沒有云容那本事,把她心臟扎破了還能讓她完好無事。哪怕這心頭血是她的,她也不知道該如何取出來,再且就是取出來她也得有命去煉化才行。

連月想到的是,直將將戒指送入心臟那裡,要是幸運不死的話,她說不準就能把這戒指給煉化了。

有個聲音告訴她,只要將這戒指煉化了,她就能夠變得很厲害,說不定還能找到將這些糉子殺死的辦法,又或者是將它們再次封印。

擔心雲容看到,連月乾脆背對着戰場,偷偷摸摸地做。

“人固有一死,早死晚死都是死,正所謂早死早投胎,姐要是死了下輩子一定要投個好胎,不求大富大貴,只求運氣爆棚……”連月一個勁地叨叨唸念,又回頭一臉詭異地看了雲容一眼,摸了摸套着戒指的利刃處,叨叨唸念間對準自己胸口的那個地方,狠狠地刺了進去。

痛啊,痛不欲生啊!

連月後悔了,雖說人固有一死,可好死不如賴活,下輩子是人是豬鬼才知道,這輩子都不好好過,還想要下輩子過得好,開玩笑了呢吧?

沒聽說嗎?自殺的人是不入輪迴的!

就在連月悔到腸子都綠了的時候,利刃竟然被彈了出來,連月下意識撿起來看了看,上面的戒指沒了,便順手將鴛鴦鉞收回錦囊裡面,順便把另一把也收進去,這才扒開自己胸口看了看,那裡還有一個血痕,可那種鑽心的痛卻似乎消失了。

伸手戳了戳,又戳了戳,確定用力還會戳出洞來,連月不敢再戳。

說好真龍體魄呢?上哪去了?連月怒,死亡的快感倒是有了,可說好的報酬卻不見。

死道友不死貧道,連月裝了一杯子的酒,仰頭就灌了進去,打算把自己灌個九分醉,然後趁着酒勁離開這裡,絕逼不留在這裡送死,要是清醒着她怕她會捨不得這麼大一坨的龍肉。

不料這酒越喝越精神,連月不死心地又舀了一杯,之後又是一杯……一邊喝着酒一邊盯着雲容與四隻糉子打架。

雲容本來還在催促着連月離去,卻見連月不但不離開,還原地喝起酒來,生命受到極大威脅的他根本不去想連月爲什麼不會醉倒。下意識將連月不離去歸於是捨不得他,僅因爲這一點,雲容覺得自己就算是死了,也是值得了。

雖然有想過讓連月離開,可一旦連月離開,雲容不知自己會有多失望。

三萬年的等待倘若換成她的漠然離去,那麼上天入地,他寧願喝上一碗孟婆湯,再與那曼珠沙華一般與她生生世世錯開,再也不要遇到她。

愛她,用盡了他一生的力氣,來世不願再愛。

連月一直盯着雲容,懷疑自己喝醉了要倒了,卻怎麼也倒不下去,總覺得還差那麼一點,差了一點又一點,連月突然就來了酒瘋,將酒罈子拿了出來,插着吸管咕咚咕咚地喝了起來。

雲容餘光瞥見,差點一頭栽了下來,這壞丫頭是怎麼了?

怎麼了?連月自己也有點茫然,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麼了,若真要說出個所以而然來,那就是體內缺乏靈氣。而她全身上下,除了這酒以外,就再也沒有能夠補充靈氣的,所以她才那麼能喝?應該是。

如此咕咚咕咚喝完了之前開的那壇酒還不夠,又開了一罈,直到喝了半壇這才喝足了去,摸着大肚子打了個酒嗝。卻非她當初想的,喝醉了就死道友不死貧道,而是將武器給拿出來,朝糉子衝了過去。

“無量那個天尊,看我斬魔*!”剛跑兩步就被一死糉子給絆住,撲通一下掉到了地上,正欲爬起來繼續,一滴液體滴落眉心,連月伸手指點了點,放至眼前看了看,又伸出舌頭舔了舔。

眼睛一亮:“原來龍血是這個味道,挺好吃的啊!”

雲容:“……”

連月爬起來就朝糉子撲了過去,嘴裡罵罵咧咧道:“龍肉是我的,龍血是我的,龍筋是我的,龍骨是我的……龍爺全身上下都是我的,你們這羣混蛋去死。”連月非常兇猛地朝糉子撲去,快到糉子跟前時縱身一躍,鴛鴦鉞一前一後相互錯開猛地一劃,時間彷彿在那瞬間定格。

被劃中的糉子面無條表情,低頭看向自己的胸口,兩道深深的傷痕從肩部開始,一直斜劃到胯那裡,形成了一個大‘x’,衣服也因此而損傷,傷口深可見骨,本無表情的臉有了變化,嘴角微微向上彎起。

連月頓時毛骨悚然,下意識想要退後,不料糉子的速度比她還要快,朝連月一掌打了過去。正中胸口逆鱗處,痛得連月幾乎要暈過去,感覺逆鱗被打得嵌入了皮肉當中,胸口也被打凹了一塊。

好疼好疼,疼得連月寒毛都立了起來,只是被打中的是胸口,爲什麼全身上下都在疼着。

啊!

連月忍不住痛呼出聲,這種疼猶如活活被剔骨一般,痛得連月在地上直打滾,那淒厲的痛叫聲,使得整個都爲之抖了抖,打鬥的雙方也停了下來,雲容化身爲人,朝連月飛奔而去。

“壞丫頭,你怎麼了?”雲容抱住一個勁地打滾着的連月,急聲喚着。

連月疼得只能回他兩個字:“疼啊!”要老命了。

雲容抱着使勁掙扎着的連月,卻不知連月怎麼了,手摸向被打了一拳的問題,似乎什麼事都沒有,可既然什麼事都沒有,她爲什麼會疼成這個樣子?雲容萬分急切,可回過神來的糉子卻又一次攻擊了過來,雲容不得已將連月放下,又化身爲龍朝四個糉子打了過去。

這時棺材那裡被連月那淒厲的叫聲驚動,裡面又開始發出了古怪的聲音,若然進到裡面去看,會發現這奇怪的聲音是從那個女子嘴巴里傳出來的,聽起來似是咒語又似是囈語,光聽着就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隨着女子不斷的囈語,棺材內剩下的八個男子站起來七個,過有一個卻一直閉着眼睛,無論女子怎麼唸叨都不起來。不得已女子只好放棄,對站起來的七個發出了指令,這七個男子一個個從棺材中飛了起來,朝連月凌空飛去。

本就吃力的雲容再一次攔住,以巨大的身軀硬抗着,一時間龍血噴飛,雲容被十四個糉子打得毫無還手之力,完全顛覆了在連月心中那高大上的形象,原來就算是龍也可以那麼脆弱的。

連月很想要幫忙,甚至後悔自己沒有離開,若是離開的話雲容是不是也會找機會離開?可現在後悔也沒有用了,除了痛得直打滾以外,她真不知道自己還能做點什麼。

完了,再這麼下去龍爺都要死了!

一想到龍爺很有可能會死,連月不淡定了,掙扎着要從地上爬起來,可痛苦卻在她爬起來的瞬間又加倍了去,使得她沒忍住又發出一聲淒厲的叫聲。

啊啊啊……

不知過了多久,似乎痛到了極別一般,連月再次仰頭髮出一道更加尖銳的叫聲,這一叫整個空間都爲之抖一抖,頂上大量的黑色翼龍掉了下來,竟然被她的聲音震死。

雲容聽到連月叫得更加針針尖對悽慘,心中一顫,下意識就想要去看看連月的情況,可本就處於被動挨打,隨時都有可能喪命的時候,雲容又如何去察看連月的情況。

心中一恨,就想要利用自爆的方法,將這裡的一切瞭解。

或許此生無緣,倘若下輩子還……

砰!

雲容終於挺不住,被十四個糉子打得倒飛出去,巨大的龍軀砸到地上,發出轟隆一聲巨響,濺起了不少的灰塵。

此時的雲容已然千瘡百孔的,出的氣比進的氣多,甚至連頭都有些擡不起來。

連月的叫聲就這麼戛然而止,怔怔地看着巨龍:“你,你沒事吧?不要嚇我哈!”

雲容深深地看了連月一眼,彷彿要將連月深深地記得腦海裡,刻畫在靈魂裡面,餘光瞥見那十四隻糉子飛來,朝連月伸出龍爪,聲音中帶着懇求道:“壞丫頭乖,聽話,快離開這裡。”

彷彿是最後的請求,一旦連月不答應,他就會死不瞑目。

連月瞥向那龍爪,五個爪趾只有一隻還在挺着,其餘四隻已經變得軟趴趴,再看另外四隻爪子,情況也比這好不了哪去,龍身變得十分破敗,處處都是傷口,鮮血幾乎要流盡,已然流不出再多的血來。

活不成了,這條龍要活不成了,這世界上最後一條龍要死了。

最重要是這條龍還說過要跟她下龍崽子,她還沒有跟他試過,身爲不同的種族是不是真的能夠誕生下後代,他怎麼就能那麼扯蛋地去死呢?連月怒了,拋下雲容扭頭就衝向那十四個糉子,爆發之下連踹十四腳,竟然真的把這十四個踹飛出去。

不過也僅是踹飛出去,這些糉子很快又衝了過來,連月劃破十根手指,手指迅速流出血來,連月手指飛舞着不斷翻轉結印,很快一個封魔印接着一個打了出去,連續打了十四封魔印出去,連月的臉色微微蒼白,這才扭頭跑向雲容。

“你,你沒事吧?我記得你經常跑龍珠裡面去,龍珠是不是可以給你療傷,趁着現在龍珠還未破,你趕緊再跑裡面去再療一下傷好不好?靈酒有用嗎?你喝點靈酒會不會好一點……”感覺到巨龍越來越虛弱,連月驚慌失措,想要幫忙療傷,卻無從下手。

巨龍看着連月不說話,連月趕緊又道:“你是不是受傷太重,自己飛不進去龍珠裡面?我把龍珠拿出來,你飛進去好不好?”連月說着把龍珠掏了出來,然而掏出來的龍珠已經變得十分透明,透過龍珠能看到對面的情況,裡面的那座宮殿也更加的清晰,這讓連月有種不太妙的預感。

果然雲容說道:“沒用了,只要我一進去,它就會破碎。”

連月忍不住流出眼淚來,手足無措地問道:“那我該怎麼辦,怎麼樣才能幫得到你?”

巨龍卻不回答,反而說道:“壞丫頭你聽着,現在你已經差不多煉化了青龍之軀,不過以你的能力,想要將它們殺死也不可能,現在他們雖然十分虛弱,可一旦感覺到生命的威脅,那麼裡面的王就會甦醒,你現在唯一能做的,也必須要做的,就是趁着這個機會將它們全部封印到棺材裡面去,讓後世有能力的人來殺掉它們。”

連月一臉茫然:“可,可我不知道怎麼封印啊!”

雲容閉了閉眼睛,極爲不忍地說道:“就用你的血,畫出一個永久性的封魔印,只要沒人進來這裡,沒人去動手打開那個棺材,這個封印自然就能長久下去。”

連月聞言再次一愣:“封魔印?我會嗎?”

突然不知想起什麼,猛地看向那十四個被封住的傢伙,神色一滯!無量那個天尊,姐不是隻會驅魔印與弒魔斬嗎?什麼時候竟然會了個封魔印?煉化青龍自帶的不成?

然而連月卻沒有時間去深究,扭頭深深地看了一眼雲容,說道:“你要好好的,等我封印了他們,再回來帶你出去,這些酒給你喝。你不是說這裡面有靈氣嗎?想來對你的傷口有些用處。”

將靈酒放下後,連月又認真地說道:“你說過我跟我生龍崽子的,你不能食言,否則我把你的肉割下來,一天吃一片,吃上一輩子。”

雲容:“……”

連月說完沒再看雲容,她不知道棺材裡的存在會不會出來,現在的她只想趕緊把這十四具也搬進去。剛纔她試過了,如雲容所言,她真的拿這十四個沒有辦法,最鋒利的一把兵刃還插在那個女子的胸口上,她沒有那個膽量去拔,總覺得她要是不怕死地去拔下來,一定會有十分酸爽的事情發生。

一手提上一個,快速朝棺材那裡跑過去,到了棺材那裡,連月將把糉子放下,跳到上面往裡頭看了看,本欲再結兩個印丟下去,可見手指的血已經凝固,一會又還要用到鮮血,連月便想着先把糉子全部搬過來。

於是連月又跳了下來,把另外十二個也搬了過來,這才跳到棺材上面,用鞭子一個一個拽上去,整整齊齊地擺放在裡面。

也是直到進了棺材裡面,連月才發現,這個棺材真心能裝下不少人。連月最爲好奇的是,幾乎所有的糉子都出來了,爲可女子身側的那一個沒有出來。如果這些男子都是這些女子的陪葬,那麼按照這個男子的擺位來看,其地位應該在其餘男子之上,也理應與女子最爲親密。

只是不知爲何,看着總有些彆扭,連月猜測可能是男子太過於俊美,而女子又太過普通,所以看起來纔會如此的彆扭吧。

“生不同時死同穴,也不知道你們是不是真心相愛,不過話說回來真愛要是有這麼多,那這心得有多碎才行?”連月嘀咕了幾聲,實在看那男子與女子靠得太近不順眼,就手癢把那男子也搬下來,而且並沒有與其他男子並排躺着,而是把他放到了女子的頭頂之上,這才拍了拍手將十指傷口齊齊扯開,嘴裡頭低吟着咒語,手裡頭快速結印,打算把這兩個沒有封印過的再繼續封印一次。

先封印的是這個女子,因爲不把她封印的話,她總感覺遲早要出事。

爲了封得緊一點,連月還來個狠的,用了更多的鮮血。

很快結印就凝結好,連月將之打到了女子身上,在女子被下封魔印的一瞬間,連月感覺到一陣頭皮發麻,女子身上散發出無盡的恨意,並且這股恨意全部都是衝着她來的。

明明沒有看到她開口說話,連月卻偏聽到了那麼一段話:“澹臺氏族,本王記住你們了。待本王破開封印,出去當日,就是你澹臺氏族的滅族之日。”

爲止連月又連打了幾個小封魔印下去,之前封住的是腦袋,這一次她連同心臟四腳都齊齊封住。等再也感受不到那股深深的恨意,連月這才抹了把汗,直呼這傢伙邪門,很想把其胸口上的那把匕首拔出來再紮上幾刀,可手碰到匕首後頓了一下,默默地縮了回來。

從來沒見過這麼毒的糉子,這把傳承了數萬年的匕首,竟然已經毀掉了。

有些不捨地看了一眼那匕首,連月扭頭看向那男子,打算把這男子也封掉,可當她看到這男子的時候,連月禁不住連連後退,一臉驚慌地看着男子橫着飄起,下意識就將武器拿了出來。

這時一道如同清泉般動人心絃的聲音從男子身上傳出,與那個在連月腦中說話的聲音,是那麼的相似。只是之前聽得不太清晰,現在聽着卻無比的清晰,可儘管這聲音好聽得不得了,連月開始時仍舊炸了一身的毛髮。

“謝謝小姑娘出手,如果可以,希望小姑娘能夠幫個忙。”

連月忍住哆嗦,問道:“你想要我幫你啥?”要不要幫你來兩個封魔印?不知爲何,連月感覺這男子比其餘連帶着被雲容滅掉的那個合起來的十四個男子還要厲害。

連同龍爺都不是對手,連月不覺得自己會是對手。

“除了最先被你們滅掉的那個,我們十四人都不是她的夫侍,被她以各種方式封印在此。儘管早已身死,靈魂卻被封印在體內,始終受她所支配,不能輪迴,希望小姑娘能幫我們解脫。”男子那好聽的聲音再次響起。

連月聽着不免抽搐,說道:“他們辣麼厲害,我腫麼幫?”

男子說道:“我們每個人都中了魂咒術,原本只有她才能解開,可她是無論如何也不會幫我們解開,否則也不會給我們下魂咒術,所以我們早就已經絕望。不曾想小姑娘竟然有替我們解開魂咒術的辦法,只要小姑娘願意在我們各人眉心滴下一精血,我們就能夠解脫離開。”

連月聞言嘴角一抽,下意識捂住胸口,說道:“精血就是心頭之血吧?這玩意又不是大白菜,你想要就能要得到的!”

男子沉默了一下,說道:“倘若你肯幫我們,我告訴你一個可以救那條黑龍的辦法。”

連月眼睛頓時一亮,趕緊問道:“什麼辦法?”

男子卻不說話,似乎在等着連月的回答,連月又問了幾次,仍舊沒有得到回答,頓時一臉悻悻之色。又想到雲容現在的情況,連月一咬牙就應了下來,說道:“好,我幫你們解脫,你告訴我辦法。”

男子聞言頓時鬆了一口氣,說道:“在棺木的底下,有着一塊生命石,等你幫我們解脫以後,你就把棺木推開,便可以看到那生命石,拿到生命石你就能救活它。”

連月聽到他這麼一說,立馬就想要推棺木,但想了想還是先作罷,趕緊盤腿坐了下來。這個男子很厲害啊有木有,她有種感覺,沒有將這些人解脫之前,她是無法離開這棺木的。

總共十四個,就要十四滴精血,連月不想去追究爲什麼自己的血可以,猜測這可能與澹臺一脈鮮血的特殊性有關。可她真的心疼,好不容易纔煉化了青龍,失去的精血才得以回籠,並且多煉化了幾滴,合起來也不過才十四滴半的精血,現在竟然要貢獻出去十四滴,還真是要了老命了。

腫麼辦?混蛋的龍啊,等出去以後,老孃非得吃你的肉不可!

連月一咬牙,將酒拿出來咕咚咕咚地喝了起來,感覺到腦袋有些暈呼呼,趕緊就停了下來。停下來後不過才十息時間,就感覺腦袋暈呼呼的,不免就有些驚訝,之前喝了那麼多都沒有醉倒的說。

“這酒想必是靈酒,對你應該有益,不過比起我經常喝的酒卻是差多了。倘若是我喝的酒,靈果必須要用萬年以上的纔可以,那酒香味現在想起來,還真是讓人回味無比,只可惜……我現在連酒味都聞不到。”男子的聲音又再傳了出來。

連月就問:“那你還有沒有那酒?”

男子道:“沒有。”

那就是白說!連月翻了個白眼,然後盤腿閉眼吸收靈氣,過了約麼一刻鐘那樣才睜開眼睛,伸手朝自己胸口狠狠一拍。那一下痛得她差點沒忍住慘叫出聲,卻不得緊咬牙關,將拍到胸膛的手抽出來,隨着手的抽出,一大片血霧從胸口處抽取出來,在空氣中緩緩凝結起十四滴血,而連月的臉色瞬間蒼白,整個人的力量如同被抽空了一般。

“這是你說的,棺木底下有生命石,倘若沒有的話,哪怕追到黃泉我也要把你們的魂魄給追回來,拿三昧真火日夜炙烤着。”連月放下狠話,又瞪了飄在空中的男子一眼,這纔將其中十三滴血滴進那十三個人的眉心當中。

在精血滴出去的時候,男子緩緩地沉了下去,落在之前連月幫他擺的位置上。

連月這纔將最後一滴精血滴在這個男子的眉心上,做完這一切之後,連月如同脫力了一般,扶着棺木才能站穩,舔了舔乾澀的脣,又拿出酒來喝了幾口,這才盯着這十四個‘人’看。

在精血完全滴落的瞬間,連月又感覺到了女子的憤怒,那是滔天恨意,彷彿要將她千刀萬剮,連月擡腳就朝她的臉踹了幾腳,嘴裡頭罵道:“反正也被恨上了,還發誓要滅我族,不如多踩上幾腳,讓你好好記得我。”

果然剛踹完那恨意又深了,懷疑再深一些就能化爲實質的傷害了。

男子莞爾一笑,發出極爲好聽的聲音,而隨着笑聲的落下,男子連同着其他十三名男子的身體漸漸風化,一個個靈魂從中掙扎出來。

連月扭頭看了過去,頓時心頭鬆了一口氣,這男子果然沒有騙她,是真的爲了解脫。連月並非那麼容易就輕信於人的,只是心底下着急雲容,所以纔不得已選擇了相信。

掙脫出來的靈魂很快就散去,男子朝連月淺淺一笑,也消失不見。

巨大的棺木中只剩下女子一個,連月將鴛鴦鉞抽出來,將之鎮壓在女子身上,又給她下了九道封魔印。相信隨着時間的推移,這女子的靈魂會漸漸湮滅,不會有重見天日的一天。

做完這一切後,連月趕緊將棺木蓋上,並且將之推離原地。

棺木推開以後,一個大盒子露了出來,連月將盒子抱起來,打開來一看,一顆綠色的有籃球大的寶石安安靜工地躺在那裡,看起來是那麼的美麗誘人。連月也不敢多看,趕緊抱着盒子就往黑色巨龍那裡跑過去。

黑色巨龍幾乎沒有了氣息,若非其還有微弱得幾乎探不出的心跳,連月會以爲它已經死了。

連月無比慶幸巨龍還活着,可問題是這生命石要怎麼使用?連月萬分後悔,竟然忘記問那個人要怎麼用這生命石了。

“怎麼辦?我不知道要怎麼給你用?”連月急得團團轉,感覺到巨龍的生命氣息越來越弱,懷抱着生命石的連月卻手足無措,不知該如何是好。

黑色巨龍早已陷入了昏迷當中,自然不能回答連月。

情急之下,連月用了最簡單又直接的辦法,將巨龍嘴巴撐開,並且用棍子頂住,把生命石往巨龍的喉嚨裡塞,一直塞到伸手再也夠不着,連月又將酒缸子拿出來,往裡面嘩啦嘩啦倒酒。

一連倒了八缸的酒,在連月還想往裡面倒第九缸的時候,撐着龍嘴的木棍子發出咔嚓一聲,巨龍嘴合了起來,緊接着龍嘴一張,兩截斷棍子被吐了出來。

“竟然會吐東西了!”連月眼睛一亮,立馬看向巨龍的雙眼,果然見龍眼瞪得大大的,只是那眼神看着卻不怎麼高興的樣子。

可再不高興,只要還活着就行,因此連月還是高興的,就差手舞足蹈了。

“壞丫頭,以後再跟你算帳!”巨龍說完這一句話又閉上了眼睛,身體漸漸縮小起來,變成了拇指粗那麼一點,一動不動地蜷縮在那裡。

連月將其撿起來,盤在手心上,感覺到其漸漸恢復的生命力,嘴巴一咧,露出了極爲開心的笑容。然而笑臉維持不到三息,連月就‘撲通’一聲倒地,整個昏迷了過去。

身受重傷加上失血過多與靈力透支,連月能撐到現在完全依靠意志力。

昏迷過去的連月做了個夢,在夢裡頭她總是聽到一個聲音,這個聲音有時候挺煩人的,總在她耳朵嘮嘮叨叨,說什麼她與他早在數萬年前就認識,那時候的她很壞很壞,明明答應過要回去找他娶他,可再見時已經忘了他還與別人好上了……

一次意外,他以爲自己死了,可沒想到那只是生的開始,他帶着記憶投生到一顆龍蛋裡。在蛋裡頭混混沌沌地過了三百年,直到有一天她抱着它曬太陽,它纔有了知覺,可它想要破殼而出,卻總是差點力量。

依照着它對外界靈吸收的速度,它還要三百年才能孵化出來,那時候的她很有可能已經化作一堆黃土,所以他無比心急,想要從蛋殼中出來。

這樣一直過了五十多年,有一天她告訴他,有辦法讓他快些從蛋殼中出來,它興奮無比,卻不曾想那代價卻是她耗盡全力的靈力。儘管那時的她已經走到了生命的盡頭,可當他從裂縫中看到她灰飛煙滅時,它仍舊瘋了,想要追逐着她的靈魂而去,卻不料掉進了禁河當中,等他適應了龍身浮出水面時,她的靈魂早已消失不見。

無論過了多少年,他都能一眼就認出她的靈魂來,可無論他怎麼找都找不到她的蹤跡,最後與狡猾的澹臺一族做了交易。

他問,事至如今,如果當初的她到底知不知道龍蛋裡頭的就是他。倘若是不知,知道以後又是否會不再壓縮靈力,選擇留下來,用更多的時間來陪他。

連月禁不住冷笑,說道:“可惜她根本就不知道那是你,僅僅以爲是一條龍!就算知道留不下,都老得掉渣了,再衝瓶頸也是死路一條。”這話剛說完連月就醒了過來,卻是一臉的茫然,有種渾然不知身在何處的感覺。

“三個月了,你終於醒了。”雲容伸手揉了揉連月的腦袋,一臉的寵溺,淺笑問道:“你剛纔的話是什麼意思?你恢復了前世的記憶?”

連月一時有些弄不清這三年是什麼意思,不過剛醒來的腦子不太好使卻是真的,聽到雲容如此一說,下意識反問:“什麼前世?”

雲容換了另一種問法:“你怎麼知道那龍的故事的?”

連月說道:“我經常做那麼一個夢,夢裡一個老婆子常常抱着一顆蛋曬太陽,與你說的好像就是了。不過我夢裡的這個老婆子從來就只認爲那是一顆龍蛋,並沒有認爲那會是什麼人,又有什麼特殊性。”

雲容聞言沉默,又問道:“那你還有沒有夢到別的?”

連月搖了搖頭:“沒別的了,其它的大多都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而且夢醒了就差不多全忘記了,唯有那個夢記得清楚一些。怎麼?你也做過那個夢,不會你做的夢就是蛋裡的那條小龍吧?我好像記得後來還做個一個夢,可也不知道是我臆想的,還是真做了那樣的夢,說是龍瘋了哎。”

雲容伸指了點連月的腦袋,說道:“肯定是你臆想出來的,既然醒了就好好活動一下手腳,你都睡了三個月了。”

連月這纔想起自己在古墓裡的事情,頓時這眉頭就皺了起來,有些痛苦地說道:“我好像還做了個夢,夢見我去了一個古墓,見到好多兇猛的帥哥,在那裡頭你都快要死了,可想想又覺得這是真事,你怎麼看?”

雲容聞言再次怔了一下,哂然一笑:“壞丫頭,那是真的。”

連月聞言一拍額頭,又翻了翻錦囊,看了看空間石,心疼得在牀上直打滾:“我的八缸好酒啊,竟然讓龍當水喝了!還有我那根萬年桃木棍啊,就算是斷成兩截也能用啊,竟然給留在那裡了。”

“龍二爺你個敗家玩意,你還我的靈酒,還我的桃木棍啊!”連月一邊打滾一邊叫吼。

雲容伸手將連月拽了過來,勾脣笑道:“本尊有比那靈酒與桃木棍更好的東西,你想不想要?如果你想要,本尊就將它賠償給你。”

連月立馬道:“要,當然要,要不然我就虧大了!”

“那本尊現在就給你!”

“……”

半個小時後,房間內傳出一聲慘叫,連帶着那一聲聲不要不要的,那聲音一聽就知道某人悔到腸子都綠了。

可惜事情已經做到了一半,龍爺又怎麼可能會放過某人,這可是存了數萬年的精元啊,只要那麼一點就夠她晉升好幾個小境界的!爲了把最好的最純粹的東西留給她,他可是連五姑娘都沒有臨幸過,難道她不應該感動一點嗎?

連月:感動你妹,有本事你粗去!

雲容:正在變粗着!

……

三個月未曾進食,一醒來就被動做了極烈運動,連月從來不知第一次原來會那麼的疼,早知道會那麼的疼她就該自己先把自己戳了,然後再去伺候龍爺,可惜她就是悔到腸子都綠了也沒轍,僅一次就讓她在牀上躺着休息了整整三天,才勉強下地。

連月不可謂不怨,可讓她更加幽怨的事情卻在後頭。

該死的龍爺說自己是個炒股高手,連月就把自己拼了老命,舍下靈酒與萬年桃木後得來的十五億紅票子交給了龍爺管理。可誰料才過了半個月的時間,十五億就縮水了一截,龍爺說那是意外,連月便相信了,結果僅僅過了三個月的時間,十五億紅票子縮水成了一百五十萬,連月得知這消息後受不了打擊暈了過去。

再醒來時被告知懷了龍崽子,讓她老實待在家裡養着,不要再出去接活兒幹。她只要負責好好照顧自己,而這賺錢養家與貌美如花,則由他來負責。

摔,不幹活怎麼養娃子?靠這麼個敗家爺們?連月怒。

龍爺卻搬出一大坨金燦燦的蟲糞,笑眯眯道:“壞丫頭不用擔心,咱們還有這個。”

連月:“……”

其實連月想說:“這個世上沒有什麼比龍肉更值錢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