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咬了一口
現在的顧盼兒哪裡想得到別的,丹田裡的那個黑點實在讓顧盼兒不放心,本欲用神識再探一遍,但想到那黑點的厲害,顧盼兒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沒有探進去,只遠遠地盯着這黑點看了又看。
過來呀,過來呀……
有個聲音在召喚她過去,就跟一切教會的神棍一樣,說什麼快到神的懷抱裡來,而事實上卻是個邪教,到懷裡去你就真的傻了。
這聲音如同母親召喚一般,顧盼兒有一瞬間的恍惚,不由自主地靠近了一些,緊接着是頭皮一陣發麻,神識後退到了更遠的地方。母親什麼的肯定是假的,前世她是吃百家飯長大的,母親早就撇下她跟人跑了。這一世的母親估計現在張羅顧望兒的親事,哪裡有空跑到這裡來。
這聲音有蠱惑,顧盼兒‘哼’了一聲,死守着就是不過去。
倘若這聲音能夠正常一點,顧盼兒說不定還會過去,可它不正常啊。
明顯地,顧盼兒感覺到這個聲音的虛弱,盯着白光與黑點又看了好一會兒,顧盼兒這才發現這聲音是從黑點那裡發出來的,這下顧盼兒更加不敢靠近了。
這不怪顧盼兒只相信白光,主要這白光進入她身體裡那麼多年,不但沒有傷害她,還救了她好幾次。而這黑點才一出現就差點要了她的命,現在還三番四次地想要坑她,怎麼看都覺得邪門。
可惜她實在弄不明白這是什麼東西,只能等回到顧家村的時候讓小留兒看看,要不然老和尚應也可以。
又將陽珠取出來看了看,這眉頭不由得皺了起來,再暗淡下去就要變回原樣了。
雖然不知丹田裡的黑點是什麼東西,但顧盼兒能肯定那玩意肯定邪性,而且不是一般的邪性,否則陽珠不至於會變得如此。
不敢再耽擱,顧盼兒趕緊盤腿修煉,大量吸收着靈氣,補充着白光的缺失。雖然有過讓白光跟黑點同歸於盡的想法,可要是到時候這白光不幹跑路了,那自己怎麼對付這黑點?目前還沒有辦法對付這黑點的時候,就儘量滿足這白光好了。
這邊顧盼兒正在努力修煉,那邊顧清孤枕難眠,翻來覆去睡不着,最終還是爬了起來,也盤腿修煉了起來。
次日一早,修煉了一個晚上的顧盼兒伸伸手,站起來再踢踢腿,之後‘嗖’地一聲跑到了外面,並且將陽珠掏了出來。不知道這曬着太陽有沒有用,反正她是要吸收這一縷紫氣,幾乎是每天必備的事情。
打了三遍拳法,顧盼兒有種淋漓盡致的感覺,渾身毛孔都散了開來,仰臉閉上了眼睛,讓陽光照射在自己的臉上。
除了舒服二字,還真沒別的。
此時的小和尚也做完早課,從房間裡走出來,看到顧盼兒的時候下意識看向她脖子上掛着的陽珠,眼中再次閃過一絲渴望。
顧盼兒感覺到有人在看,睜眼看了過去,見到是小和尚友好地笑笑,卻見小和尚面上閃過一絲不好意思,拿着棍子開始練功。顧盼兒就好奇了,小和尚還會不好意思?不由得再次盯着小和尚看了一會兒。
見小和尚沒有什麼不對,與過往一般練功,顧盼兒就回憶了一下。
這一回憶,顧盼兒就感覺出來哪裡不對勁,將脖子上的陽珠拿起來看了看,脣角微勾了勾,將之放回衣服裡去。
突然想起陽珠是和尚的最愛,哪怕是百年的,和尚們也稀罕得不行,更何況是萬年的,估計這天下也就這麼一顆萬年陽珠了。
不過稀罕歸稀罕,顧盼兒豈會輕易將這陽珠送給小和尚,在手裡把玩了一下,顧盼兒決定等丹田裡的黑點消失,就把陽珠送給老二星星。
突然想起,三個孩子也只是起了小名,大名都還沒有一個。
眼見着顧清還沒有出來,顧盼兒猶豫了一下,朝顧清房門走了過去,擡手就敲了下去,誰料這時顧清正開門,差點敲到顧清的身上去。
“出來了?走,去文氏宗族看看?”顧盼兒說道。
顧清點了點頭:“好。”說完率先離開。
顧盼兒蹙眉,感覺顧清這火氣有點大,心想這小子莫非是忘記還沒吃早飯,便開口提醒了一下:“還沒吃早飯呢,等吃完早飯再走。”
顧清聞言拐了個彎去了後廚,一切看起來是那麼的自然,卻又那麼的不自然,感覺很不對勁。
只是顧盼兒盯着顧清看了一會兒,到底還是看不出顧清有哪裡不對。
其實顧清也沒有什麼,就是有點慾求不滿,也因此眼神看着有些幽怨。也估計是慾火太旺的原因,明明就感覺到顧盼兒有些不對勁,卻沒有往不好的方面去想,還是以爲顧盼兒沒有原諒他。
“玄靈,你一會練完了去把星星叫起來吃早飯,我倆就不等你們了。我倆吃完還有別的事情要做,一會你看着星星,這京城裡人多,看着點別讓她跑丟了。”顧盼兒對着正在練武的小和尚說了一下,然後扭頭追上顧清。
小和尚抿脣,面上雖然毫無表情,棍子卻似乎揮舞得更用力了。
等到顧盼兒與顧清吃完早飯,小和尚才面無表情地揹着星星過來,不過看似小和尚揹着,小和尚卻一點都不託着,而是一手託着鉢一手拿着佛珠,完全是星星自己掛着。
顧清眉頭一蹙,正欲說些什麼,卻被顧盼兒拉了出去。
“走吧,那小王想來應該等急了。”顧盼兒看着覺得好玩,不想顧清打斷了去,況且以星星那脾氣,只要星星自己不去放棄,誰說她都沒用。
顧清抿脣,又看了星星一眼,這才順從地由顧盼兒拉着走出去。
“星星太淘氣了,明知玄靈煩她,她還老往玄靈那裡湊和。”顧清說道。
顧盼兒就道:“你那是不懂星星,除非玄靈討厭她,否則玄靈越是煩她她就越往玄靈身上湊和,非得讓玄靈習慣她不可。”
顧清聞言先是怔了一下,之後淡淡道:“都說星星的脾氣像我,我反而覺得星星的脾氣像你。”
顧盼兒道:“得了吧你,脾氣那麼倔,除了你還能有誰?”
顧清:“……”
倔嗎倔嗎……不等顧清想明白自己是什麼樣的脾氣,耳邊又傳來顧盼兒的聲音。
“你回來那麼久,就不打算給孩子們起個大名?昊星月不過是他們的小名,你不會就想着讓他們叫顧昊顧星顧月吧?”顧盼兒雖然不覺得那樣難聽,可到底這名字是……想到老怪物,顧盼兒又再沉寂了下去。
顧清聞言卻是怔了一下,以爲三個孩子的名字就如此,不曾想還要起大名,心底下不免有些歡喜,正欲開口說些什麼。
顧盼兒突然打斷,一把將顧清推到了馬車那裡:“趕緊上車,要不然又晚了。”
顧清要說出口的話就這麼嚥了回去,默默地跳上了馬車,又坐在馬車裡默默地想了一下,覺得就叫顧昊顧星顧月也不錯的。倘若要改,那就在姓名的中間再加一個字,至於加什麼字,顧清想了又想,覺得這起名的事情不能太隨意,該好好想一下。
於是便對顧盼兒說道:“昊星月其實也不錯,沒必要改,若然真要改的話,那就在名字的中間加一個字,你覺得如何?”
顧盼兒聞言卻是鬆了一口氣,不想去追究其故,衝着顧清點了點頭,笑道:“這個可以有,你慢慢想,想個好聽點的字。”
顧清見顧盼兒笑了,也是鬆了一口氣,開始思考着要給三個孩子加個什麼字進去,是三個字一樣的,還是各人一個不同的字。因爲是給自己的孩子取名,顧清格外地認真,比任何時候都要認真。
顧盼兒見顧清在思考,便又再盤腿修煉,不想放棄任何一個可以修煉的時間。
顧清不經意瞥見顧盼兒又在修煉,這眉頭就皺了起來。之前顧盼兒雖然也經常修煉,可絕對沒有現在那麼頻繁,只有一點時間就會修煉,看起來很不對勁。
“你怎麼了?”顧清擔心顧盼兒修煉不能打斷,便小聲問道。
顧盼兒睜開眼睛看了一眼顧清,又閉上了眼睛,說道:“沒事,就是之前靈力消耗太過,有點傷到丹田,過幾天就好了。”
要說什麼問題都沒有,顧清估計不會相信,顧盼兒就找了個藉口。
顧清聞言果然是信了,心底下也悄悄地鬆了一口氣,覺得顧盼兒肯定是急着要修復丹田,所以纔沒有與他同房。只要人在身邊,那種事情……忍着點也是可以的,顧清有些不情願地想到。
馬車行走了約麼一個半時辰,終於是到了文氏宗族。
到村口的時候馬匹停在那裡不敢再進去,任車伕怎麼打它,它都只管叫卻不敢進去,不得已停了下來。
“這畜生也不知道怎麼一回事,就是不肯進去,小的就送到這裡如何?”車伕問顧盼兒。
顧盼兒剛點頭正欲下車,卻見顧清率先跳了下去,站在馬車旁朝她伸出了手。顧盼兒愣了一下,下意識將手伸了過去,順着顧清的攙扶下了馬車,等下了馬車之後才恍然回神,頓時這眉頭挑了挑,欲要說什麼。
可話到了嘴邊還是嚥了回去,雖有些多此一舉,不過也無妨不是?既然無妨又說來幹啥,多破壞氣氛吶。
顧清等顧盼兒站穩,之後又掀開車簾,從裡面提了個籃子出來。
“走吧!”
後面跟着的小王趕緊下了馬,把馬交給車伕,率先走在前面給二人帶路,邊道邊道:“說起來這文氏一族也挺可憐的,過去那般輝煌,就是葬得也很是風光,可往後呢?估計連來上香的,估計都沒有了。”
見二人聽着卻不說話,小王就打開了話匣子,滔滔不絕地說道:“說來這文氏一族也挺倒黴的,本來仗着將軍府日子過得挺不錯的,各有各的田產與商鋪,就等着出了正月十五就離開,可誰想正月十五那天就出了事呢,逃出去的沒幾個。這墓園又如此之下,五百年來已經葬下了不少人,現在又葬了那麼多進去,將整座大山都佔得滿滿地,就是那幾個人回來燒香,那也管不了多少事,往後說不準會變成什麼樣子……”
儘管事情已經過去了四五個月,從地上風乾了的痕跡,依舊可以看得出來當時的慘烈,特別是那燒燬崩塌了的祠堂,連靈牌都埋在裡面,現在甚至還有不少露着一截在外面的。
因爲人都沒了,所以纔沒人來清理,那幾個逃出去的也沒回來清理。
曾經的輝煌,現在的蒼涼,不過轉眼的時間而已。
“其實文氏一族的人不常回來,在這村子裡住的,只是爲了守墓與守護祠堂而已。在外之人除了將軍府以外,每逢年三十歸來,出了正月十五離開,這是他們文氏一族的規定,要不然他們也不會這麼倒黴……”小王見二人盯着祠堂看,忍不住又說起文氏一族一直以來的各種習慣,還有作風問題。
一個大氏族裡有好人也有壞人,這一點沒什麼好評價的,只不過想到這文氏一族會如此倒黴,也真是不知該說什麼纔好了。
偌大的村子裡,連一個人都沒有,不過才短短五個月的時候,看着就有些破敗。
再加上這個村子裡的陽光不是太充足,刮過來的風都是陰颼颼的,明明這天氣就很是暖和,小王卻愣是打了個冷顫。
“這裡還真冷。”小王搓了搓胳膊。
顧盼兒倒沒覺得冷,就是覺得這裡陰氣挺重的,最不受影響的是顧清,似乎什麼也沒有感覺到。要是換成以前,顧盼兒估計也不會那麼的敏感,可自打從黑色森林出來以後,每遇到陰氣重的地方,顧盼兒就能清楚地感覺到。
最明顯的感覺就是,丹田裡一直沉寂的黑點,會在遇到在陰氣的地方變得活躍起來。
顧盼兒從來不覺得死人有什麼,她自己以前也沒少幹殺人越貨的事情,就是挖人祖墳這樣的缺德事也沒少幹。也不是沒有過陰森森的感覺,但也僅是感覺上而已,如此明顯地感覺到陰氣存在,還是自打黑色森林出來以後纔有的。
莫不成這個世上真的有鬼,這一千來個人死得太冤,所以陰魂不散?
可惜她什麼都看不到,身旁這兩人也看不到。
“要不要到這文氏墓園去看一下?”小王說到口乾之後灌了口水才問起這事。
顧盼兒看向顧清,去不去要看顧清,反正她是不樂意去。
“帶路吧!”顧清點了點頭,冷清的面容上沒有絲毫的猶豫,因爲他來這裡就是爲了給上柱香,燒點紙錢,明顯他手裡提着的籃子裡,裝滿了香與紙錢。
現在凡是陰氣重的地方,顧盼兒都不樂意去,但顧清若是想要去的話,她還是會奉陪到底。覺得有白光的壓制,這黑點應該翻不起什麼大浪來,卻不料竟然也會陰溝裡翻船。
到底是親爹,還活着的時候顧清不能接受他,但死了以後給他燒點紙錢什麼的,顧清還是能夠做得到。
文氏一族的墓園很大,佔據了整整一座大山,而歷代將軍都葬于山頂上面,想要去給文元飛燒香,只能到山頂上去。
還沒上山顧盼兒就感覺這座山陰颼颼的,踏進以後的感覺就更加的明顯,並且越往裡面走感覺就越是強烈。顧盼兒這膽子就小了起來,有種扭頭就跑的衝動,鬼這種虛無縹緲的東西還是挺可怕的,雖然不曾真正見過,可聽着就感覺挺可怕的,更何況身邊還有個一直在嘀咕的。
“怎麼老感覺陰颼颼的,老子在邊境當兵的時候也沒少在別人家墳墓上偷食,可那時也沒覺得這麼陰森森的,這裡咋就陰冷陰冷的……”小王一個勁地嘀咕着,又想到不少人說將軍府鬧鬼,這心裡頭也漸漸開始發毛。
顧盼兒就道:“聽說人有三把火,尤其是男人的火最旺,只要不隨便回頭,有鬼也靠不近你,所以你沒必要怕成這樣。”
可嘴巴里說着,顧盼兒自己心裡頭卻是沒底,那黑點更加活躍了。
那到底是什麼玩意,顧盼兒又一次好奇起很,很想再探查一下,但想到那種墜入黑暗的感覺,又想到現在正在野外,顧盼兒還是打消了念頭。
好不容易纔走到山頂上,看着這一座又一座的墓碑,顧盼兒感覺更加陰颼颼的了,特別是看着這三十多個墓碑,感覺很是不對勁。
不由得看向顧清,希望顧清的動作快一點,燒完紙錢趕緊回去。
顧清毫無所覺,提着籃子走到文元飛的墳錢,蹲在那裡默默地燒了起來,一言不發,也沒有跪下,似乎單純地只是給文元飛燒點紙錢一般。
“說起來也挺邪性的,文氏一族歷來被選上當將軍的,都是個短命。”小王與顧盼兒嘀咕了一下。
顧盼兒便好奇起來,問道:“這怎麼說?”
小王說道:“這事很少人注意,也沒放在心上,可咱可是清楚的,這當將軍的,也就這一任命長一點,活到了四十五歲。歷代將軍多都在三十歲左右死掉,除了文元飛以外,還有一個活到四十的,其他的均是三十左右死掉。誰也不知道這是爲啥,不過像這一任這樣死於非命的,還真是不少。”
顧盼兒聞言愣了一下,可是從來就不知這種事情,心底下感覺怪怪的。
“都說這文氏一族的風水好,依我看,那是一點都不好!若是好的話,咋可能代代將軍都短命咧!”小王小聲說完,然後有些怕怕地朝四周看了看,顯然是有些害怕了。
顧盼兒不懂什麼叫風水,只知道依山傍水的地方是個好地方。
這裡倒是依山,就是沒有傍水,說風水不好,估計也錯不到哪去。
體內的黑點越來越活躍,顧盼兒感覺再在這裡待下去可能會出問題,又看了一眼顧清,見其才燒到一半,忍不住走了上去,將籃子裡的紙錢都倒進了火堆裡面,說道:“瞧你慢的,一張張地燒多麻煩,像這樣一籃子燒掉多省事。”
見火要被壓滅,顧盼兒丟了一小朵靈火上去,東西瞬間就燒了開來。
顧清怔了一下,倒是沒有責怪顧盼兒,站起來拍了拍手,又朝四周看了看。一時間也感覺怪怪地,然而究竟哪裡不對勁,顧清卻說不出來。見顧盼兒一副急着要下山的樣子,便不打算多停留,拉着顧盼兒的手打算下山。
這一抓,顧清頓時吃驚:“你的手怎麼會這麼涼?”
冰冷的手如同死屍一般,一點溫度都沒有不錯,還感覺陰冷陰冷的。
顧盼兒驚訝,擡手碰了碰自己的臉,不解道:“不涼呀。”
顧清又伸手摸了摸顧盼兒的臉,發現顧盼兒的臉也是冷的,頓時面上涌起了一抹擔憂,伸手給顧盼兒捂了捂,捂了一會兒發現根本就捂不暖不說,反而還越來越冷,這心裡面就更加擔心了。
“走吧,咱們趕緊回去,說不定回去以後就好了。”顧清拉住顧盼兒的手就要往山下跑。
顧盼兒倒沒有甩開的意思,順着顧清的拉扯下了山。
小王朝四周看了看,打了個哆嗦,趕緊跟上二人。
下到半山腰的時候,顧盼兒才感覺到不對勁,特別是自己的思維,似乎跳躍到了別的空間一樣。能清楚地感覺到自己被顧清拉着走,又似乎被拉着走的不是自己,最重要的是身體似乎不受自己控制,而是有另外一個人在控制自己的身體。
顧盼兒驚呆了,這是怎麼一回事?
沒有自己的控制,身體怎麼會動?顧盼兒感覺渾身的寒毛都立了起來,靈魂有種顫慄之感,忙朝自己丹田看了過去。
丹田裡什麼都沒有,連白光都消失不見,那黑點更是不知所蹤。
哪裡去了?顧盼兒不死心,又再仔細地尋找着。
尋着尋着,顧盼兒發現自己被擠到了一個角落裡面,能清楚地從眼睛裡看到外面的事情,卻無法支配自己的身體。
如此顧盼兒只想到一種可能性,那就是原主回來了。
可原主不是個傻子咩?傻子還能跟她搶身體不成?顧盼兒腦袋上頂了數個問號。而且顧盼兒一直以來就下意識地認爲,原主其實就是自己,只是之前靈魂不全,所以纔跟個笨蛋似的,現在靈魂全了才如同換了個人似的。
不管如何,顧盼兒就是這麼解釋自己的穿越,所以穿越並非是穿越,而是投胎轉世丟了魂魄什麼的。
如今這又是怎麼一回事?顧盼兒驚悚了。
正咬牙想要控制住身體,不料剛動手不到三息,眼前就一片黑暗,緊接着就被拉到了一個空間裡面,迎面對上了一個渾身冒着黑氣之人。
就在這渾身冒着黑氣之人要手撕自己的時候,一道白光劈了下來,將這渾身冒着黑氣之人的手給劈了下來。之後在顧盼兒無比驚訝的目光下,那雙被砍斷的手又長了出來,並且再將向顧盼兒撕了過來。
這白光似乎是個古龍杯,又不太像,反正冒着光看不太清楚。
不過怎麼看這光杯都眼熟,看那渾身冒着黑氣之人,也覺得眼熟。
這是什麼地方?這倆又是什麼鬼東西?顧盼兒瞪眼,趕緊躲到了角落裡,這倆打歸打,可不要把她給拖下水去。
然而明顯地,這混身冒着黑氣的傢伙是衝着她來的,而這光杯似乎在幫她。
有人幫忙顧盼兒自然表示感謝,不過感謝歸感謝,她感覺這倆傢伙都太厲害,不是她這個層面的人能夠參與的。
除了瞪着大眼睛看,似乎也沒有別的方法。
這一看,顧盼兒眉頭就蹙了起來,這渾身冒着黑氣之人竟然有補充,這空間裡面不斷冒起黑氣,並且被這人給吸到身體裡面去。而光杯是打一下暗一下,一點補充都沒有,常此下去光杯很可能要輸,到時候自己要怎麼辦?
顧盼兒急得跳腳,很想要幫忙,可這要怎麼幫?
卻不知道自己踏入墓園的一瞬間,身體就倒了下去,整個人陷入了昏迷當中,把顧清給嚇得夠嗆,特別是看顧盼兒臉色漸漸變得蒼白,根本就不敢耽擱,趕緊將顧盼兒抱在懷裡,朝馬車方向衝了去。
將顧盼兒放入馬車之後,讓車伕趕緊回去,自己則在馬車上檢查起顧盼兒的情況來。
可無論顧清怎麼檢查,就是弄不清顧盼兒是什麼個情況,丹田也可以看清楚了。裡面一點靈力都沒有,十分的乾涸,身體上的經脈亦是如此。瘋婆娘不是總修煉嗎?爲什麼會一點靈力都沒有?顧清一個頭兩個大,根本弄不清這是什麼問題。
試着將星月之力輸入顧盼兒的身體,這星月之力比較柔和,之前顧清有試過,不會傷到顧盼兒,只是不知對顧盼兒有沒有用。
起先顧盼兒並沒有反應,等顧清再加大點輸入的時候,顧盼兒的身體突然傳來一陣吸力,狠狠地吸收着顧清身上的星月之力。顧清下意識想要收回手,可只是微動又繼續貼在顧盼兒身上,感知了一下顧盼兒的情況,發現對顧盼兒沒有任何傷害,就任由其吸收着。
顧清的想法很簡單,可能是顧盼兒身體需要,所以纔會吸收。只要顧盼兒好好地,哪怕將他吸乾了,那也無妨。
在某個空間裡蹦躂着的顧盼兒可不知道自己身體發生了情況,只知道突然間這空間裡一直冒着的黑氣就消失了,這渾身冒着黑氣的人又得不到補充。之後沒多久,這光杯又打了雞血似的,不知從哪裡得到一股力量,又將渾身冒着黑氣之人給壓了下去。
見到這情況,顧盼兒就想着要不要去幫忙,畢竟這人是衝着自己來的。
不等顧盼兒考慮太多,那渾身冒着黑氣之人找着機會又朝顧盼兒奔了過來,甚至顧不得那當頭來的一劈,直朝顧盼兒張大了口。
顧盼兒頭一次見人能把嘴長得那麼大,如同巨蛇口一般,怎麼看都很是嚇人,顧盼兒就地一個打滾閃了開來,本欲躲到光杯那裡去,不料屁股竟然被咬了一口,顧盼兒這臉就黑了下來。
本欲扭頭罵人,卻見那人又張大嘴巴朝自己腦袋咬來,顧盼兒寒毛頓時就立了起來,哪裡還敢罵人,趕緊跑人還差不多。
“再跑也沒用,乖乖過來讓我吃了,那樣可以少受點苦!你大可放心,你那小相公,我就替你接收了。”這個人說話的聲音陰惻惻地,聽不出是男是女。
顧盼兒聽得腳底生寒,跑得更快了。
娘咧!這傢伙竟然要吃人,嚇死寶寶了!
有那麼一瞬間,顧盼兒覺得自己是在做夢,可被咬了一口之後,顧盼兒覺得自己不是在做夢,因爲好疼好疼。而且這疼不僅僅是屁股那裡,而是感覺到渾身都在疼,感覺靈魂都在顫慄着,又或者疼的本就是靈魂。
一時之間,顧盼兒理不清這種感覺,腦子裡只有一個逃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