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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已經是三月初,因爲紅薯之事,村長一趟又一趟地跑顧盼兒家,卻總被告之顧盼兒進入山脈還未曾回來。這兩三天得知顧盼兒回來的消息,村長更是一天三頓都去找顧盼兒,最後乾脆就坐在顧盼兒家門口不走了。

而顧盼兒家發生的事情,村裡人雖有所耳聞,卻不太清楚,所以並不知道顧盼兒家血流成河的事情,亦不知道安氏受傷了的事情,就連村長都還以爲顧盼兒依舊住在村裡面。

顧盼兒剛從山頂上下來,就被告之村長堵在家門口的事情,一下子就知道了問題的所在。若非之前司南有提過紅薯的事情,顧盼兒一下子還想不起來,這紅紅薯的確到了要育苗的時候,而家裡的紅薯則早在二月份的時候就開始育苗,山門的後面開了一大片山地出來,因爲靠近葬神山脈的原因,纔開始打春就回暖,現在已經到了可以栽種的時候。

想起此事莫明還有些擔心,並沒有立即去見村長,反正村長也堵了那麼多天,也不差這麼一時半會,顧盼兒心想。

走到自家育苗的地方,紅薯苗已經培育好,隨時可以剪苗移種到地裡面去。山門的後面大約有一百畝左右的山地,五個暖棚的紅薯苗應該是剛好夠種,這一切自然不能靠家中的幾個長工來忙活,山門裡的弟子也不能悠閒了。

並且應該僱傭一下村裡人,這樣到了村民的紅薯要種時,就知道這紅薯要怎麼種。

顧盼兒將事情理清楚以後才轉身向家中大門走去,這紅薯需要分到村中去,自家的紅薯地也需要村民們來幫忙種植,至於酬勞自然還是糧食,這估計也是村民們最需要的東西了。

村長正在心裡頭罵顧盼兒不靠譜,畢竟現在都已經是三月初,大地都開始回暖,河裡的冰都化了不少,勤快些的人家這會都開始鋤田了。

“老頭,聽說你找我!”顧盼兒走至村長的後背,大叫了一聲。

村長被嚇了一跳,回頭一看是顧盼兒,立馬就虎了臉:“你這丫頭說話咋跟放屁似的,說好了二月底就給發紅薯,這會都要到三月中了,這紅薯都還沒有發下來,到時候錯過了時間咋辦?”

顧盼兒道:“這不是忘了嘛!”

村長黑了臉:“這事還能忘,你這心也忒大了。”

顧盼兒也知道理虧,不欲與村長多討論這個問題,說道:“估計這會讓大夥去搭暖棚也麻煩,我家的紅薯現在就要移種,估計也就兩三天的事情,等到時候五個暖棚全空出來,就都讓村裡頭用得了。不止我家的,還有我孃家的兩個暖棚,也讓村裡頭用,這下你總該滿意了吧?”

村長正頭疼這事呢,畢竟大夥日子都不好過,搭暖棚去種這未知的紅薯,估計大家心裡頭都會有些猶豫,再加上去年沒有收穫,今年肯定是想早些把稻子給種上。

聽到顧盼兒讓出暖棚來,村長眼睛一亮:“此話當真?”

顧盼兒說道:“你可以當成假的。”

村長肯定不樂意當成假的,立馬就說道:“說出去的話可是潑出去的水,你可不能收回去,這事咱回去就跟大夥說。”

顧盼兒點了點頭:“可以,不過說這事之前,得把我的正事給辦了。山門那裡開了百畝的山地出來,打算全用來種紅薯,現在苗已經育出來,不過差了點人手。你給我在村裡頭找些勤快的,最好每家每戶都出點人,不過那幾家人每家僅限一個,人可以多一點,儘量在這三天的時間裡頭把苗全種上。”

村長聞言一臉諂媚地笑道:“那你給多少報酬。”

顧盼兒道:“不偷奸耍滑的話,一人給十斤糧食。”見村長似乎在打着什麼歪主意,顧盼兒立馬就翻了個白眼,補充道:“別超過一百個人,我就只拿出一千斤的糧食,多出來的你給填補上去。”

村長嘴角一抽,這死丫頭咋那麼摳,明明就有那麼多的糧食。

“別在心裡頭罵我,我會讀心術,一眼就看得出來!這事你今天就辦了吧,最好明天就能開始幹活,畢竟這早點把暖棚空出來,你們也能早點把紅薯育苗,雖然現在育苗晚了些,但也還不算忒晚。到時候每人分十五斤紅薯,這算起來怎麼也夠半畝的了。”顧盼兒說道。

村長疑惑:“上次你不是說五十來斤的紅薯種纔夠一畝地?”

顧盼兒愣了一下,說道:“我有這麼說過嗎?”

村長皺眉:“丫頭,這可是大事,可不能弄亂了。”

顧盼兒想了想,說道:“其實這一斤紅薯能育出多少秧苗來是說不好的,如果時間長一點的話,說不準一斤就能育出二百根秧苗來,可時間短了就不好說了,反正這事我說不準,你自己看着辦。”

村長:“……”

雖說很是不滿顧盼兒前後不一的說話,不過這紅薯要是能以更少的數量育出更多的苗來,那是最好不過的事情,瞪了顧盼兒一眼之後自顧自地琢磨了起來。雖說親眼看到顧盼兒家的紅薯長出來,可村長還是有些不太放心,畢竟這種地也是要花去不少時間的。

“你說這紅薯真的耐旱,真的能長出不少紅薯來?”村長不確定地問道。

顧盼兒想了想道:“以咱這水縣來說,是比較適合種這紅薯的,就算是遇到大旱,咱這裡也不至於會旱到一滴水都沒有的程度,所以應該是最適合紅薯生長,比稻子還要適合這裡。”

“不過我突然想起一句話‘幹長柴根,溼長鬚根,不幹不溼長塊根’,這說的就是紅薯咯!”顧盼兒補充說道。

這麼說着又想了一下平南那個地方,顧盼兒摸了摸鼻子,一下子就忘記小麥是比紅薯還要耐旱的作物,這小麥要是旱得沒有收穫的話,這紅薯估計也不會有太大的收穫。不過紅薯比小麥種植時間長,最長的能經歷七八個月,只要中後期的時候不太旱,就能有好的收成,而小麥太講究天時。

不過這事還是得跟平南那邊提一下,否則這平南王忙活了大半天卻只收得紅薯藤來吃,說不準會氣得直罵娘。

這麼想着,顧盼兒就扭頭離開,打算去跟楚陌說這事。

村長一連叫了顧盼兒好幾聲顧盼兒也沒有回頭,氣得村長再一次罵顧盼兒死丫頭,不過也擔心顧盼兒會反悔啥的,趕緊就去村裡頭喊人去了。

顧盼兒找到楚陌之後,就跟楚陌說起了這件事,楚陌聽得一陣無語。

“這紅薯不比小麥耐旱,你怎麼不早說?”楚陌可以想像得到自家父王在種下去紅薯之後又聽說這紅薯沒有小麥耐旱時的神情,絕逼是失望至極又無比的鬱悶,估計還會氣得想要罵娘。

顧盼兒眨巴,一臉無辜:“我之前只是想起這紅薯是耐旱高產之物,而且我這也是第一次種,你總不能指望我什麼都能想起來吧?不過就算是收不到好根塊,好歹還能有紅薯苗吃不是?再說了,這平南每年的陽光都那麼充足,地表上雖然顯得乾旱了一點,可地裡頭也不至於是太乾旱,說不準它就適合紅薯生長不是?”

楚陌道:“你不用找理由,種不出好紅薯來,你也沒臉去平南了。”

顧盼兒:“胡口,老孃這臉厚得堪比城牆,怎麼可能沒臉!”

楚陌:“……”

真是服了這女人的厚臉皮,不過此事還是要跟平南那邊說一下,而且這女人說過這紅薯還是很耐旱,只要不是遇到大旱年,收穫還是十分可觀,也不至於是騙人的。

平南雖然一年有七個月的時間是暖和的時候,種的小麥分別是冬小麥與春小麥,在過去只有春小麥,這冬小麥是平南王經過十多年的努力與一羣老農研究出來的,也因此才讓平南這個又窮又破的地方漸漸富裕起來。

只是纔有起色就遇到了災難,這可不是一件好事。

若然這紅薯比小麥還要耐旱,那麼平南要富裕起來不過是時間的問題,楚陌自是知道平南王的想法,所以替平南王抹了一把傷心淚,聽說今年是個大旱年,自家父王可能要鬱悶傷心了。

“其實玉米也挺耐旱的,而且產量也挺高的,還能當主糧來吃,可惜老孃至今都沒有見到玉米的影子。”顧盼兒雖然有些可惜,卻也沒有感覺多奇怪,畢竟這裡就一個大楚皇朝,周邊並沒有別的國家,只有大大小小的無數氏族,有些氏族習俗方面太過古怪,就連大楚皇朝也懶得去收服這些族羣。

楚陌瞥眼:“玉米?什麼東西?”

顧盼兒說道:“就是一種糧食唄,也叫棒子,挺好吃的就是了。”

楚陌繼續瞥眼:“你既然至今都沒有發現,又怎麼得知有玉米的存在?又怎知它的產量,好吃與否?”

顧盼兒道:“你問題忒多,懶得回答你。”

還記得自己原來所待的地方,不管是玉米、馬鈴薯還是紅薯都是近代傳入的,據說玉米與馬鈴薯還是海外傳進來的,而紅薯則是番邦之物。而這個地方則只有一個大楚皇朝,再遠一些的地方,根本就沒有人去涉獵,又或者說是走出去以後就再也沒有回來,所以根本就不知道更遠的地方還有沒有人的存在。

楚陌瞥了顧盼兒一眼轉身離去,打算讓人寫一封信帶到平南,而這個人選除了司南以外,似乎也沒有別的適合的了。

顧盼兒也翻了個白眼轉身離去,只是還沒走幾步又有弟子來報,說文元飛在山門口那裡鬧着要進來。顧盼兒再次翻了個白眼,這一閒下來大小的事情都找了上來,還真是煩人。

最煩人的莫過於這個文元飛,臉也忒大了一點。

不過聽弟子說文元飛已經鬧了半個月,原本不想去理會的顧盼兒歪着腦袋想了一下,還是吩咐弟子將文元飛給帶了進來。

文元飛連續來了半個月,直到現在才得已進山門,這心裡頭真不知是什麼滋味,猶如打翻了五味瓶一般,甚至也不知道自己心裡頭想要的是什麼,下意識地就找上門,可當山門打開讓他進去的時候,突然就有些反應不過來,進了山門之後又要做什麼。

時間已經過了十五天,雖然不曾找到安思的墳墓,可找不到安思就還活着?這是異想天開,哪怕醫術再好的人也無法讓人死而復生。

在文元飛的心裡,安思其實已經死了的,可莫明地還想要再見安思一面,所以才一直到顧盼兒這裡鬧,又或者心裡面還是想着要帶安思回京城,葬在自己能輕易就能去到的地方。

顧盼兒看到的文元飛是一臉憔悴的樣子,臉上的鬍鬚多日未刮,整個人看起來又顯得邋遢,再無當日那一副咄咄逼人的樣子。

這樣的文元飛讓人感覺十分的矛盾,看不清楚其真心與否。

又或者連文元飛他自己都看不清他自己的心,現在對安思到底是怎樣的一種心情,是不甘多一些,還是十幾年來依舊真愛如初。但不可否認的是,文元飛真的很在乎安思,若非如此也不會如此邋遢憔悴。

“本將軍要見她。”文元飛一見到顧盼兒直接就說出了目的。

“很抱歉,這個要求我不能答應你。”顧盼兒看到如此的文元飛,感覺十分的諷刺,如此憔悴的樣子,又是做出來給誰看?“何況你看了又有什麼意思?人都已經不在了,你再是不願意相信又如何?它畢竟就是事實。”

文元飛陰沉着臉,咬定:“本將軍要見她,只要再見一面,本將軍就回京城去了。”

顧盼兒搖頭:“不可能讓你見的,你若要回京城便回,不回亦與我無關。再說了,你見了又有什麼意義?還想着帶她回京城?這種夢還是少做一些爲好,現在的你對我來說就是仇人,勿忘了她是在你的手中斷了氣。”

說着顧盼兒從懷裡掏出一個玉佩,朝文元飛扔了過去,說道:“我不知道你對她來說意味着什麼,只知道她至死都握着這塊玉佩。而且你也該慶幸,若非這塊玉佩的原因,我定然不會讓你安然離開。”

文元飛接過來一看,頓時怔住,這塊玉佩他娶她那天,洞房花燭夜送她的,並且很是強勢地告訴她,玉人在人,玉碎人亡。

可現在玉還人,人卻不在了。

“本將軍要見她。”文元飛下意識說着,並且也是真心想要見安思,哪怕見到的僅僅是一具屍體,文元飛也不想要放棄。

顧盼兒臉色古怪地看着文元飛,說道:“你這人是怎麼回事?我已經說過不會讓你見她,況且她已經閉上了眼睛,不可能會睜開眼睛看你,你怎麼就那麼執著地想要見她?難不成你有戀屍癖,想猥瑣屍體不成?”

文元飛黑沉下臉,被顧盼兒的話氣得無言,很想一巴掌拍死顧盼兒。

“不管你是不是有這個毛病,我說了不讓你見就不讓你見,自我將她封存起來之後,除了我以外,誰都不能見她。”顧盼兒冷聲說道:“而且我將她封存起來,是爲了我家相公,而不是爲了你,所以你可以滾了!”

文元飛沉着臉,一言不發地坐在那裡,一點要走的意思都沒有。

聽到顧盼兒說起相公二字,文元飛就想起安氏與他人成親生子一事,心裡頭依舊萬分不舒服,就如同梗了一根刺一般,難受得很。

若非她不貞不忠,自己又怎可能會動手,她又怎會丟了性命。

她倒是好,直接以死亡還解決這件事,可是留下這麼一塊玉佩,到底是幾個意思?她的心裡頭到底裝着誰,如果是那顧大牛,又爲何至死握着這玉佩,如果不是顧大牛,又爲何要替顧大牛生子。

一女不可侍二夫,她到底知不知道廉恥……

罷了,人都不在了,還計較些什麼。

文元飛雖然意志很是堅決,就要見到安思,可是顧盼兒似乎比文元飛還要堅決,不管文元飛怎麼威逼利誘都不肯鬆口。

而文元飛早就打探過,卻無人得知安思被安置在何處,哪怕想要偷偷摸摸地去看,那也找不到人。

自從確定安思‘死亡’之後,文元飛雖然有懷疑過潘菊花所說的事情是否事實,可也沒有真正去確認與打探過,畢竟這人都已經‘死了’。又或者說文元飛根本就在害怕,害怕潘菊花所說的一切都是謊言,安思根本就沒有背叛他,是他輕信他人而害得她丟了性命。

既然不願意是自己犯了錯,文元飛自然就不敢去確認事實的真實與否,以至於根本就不去查顧清,下意識認爲顧清是顧大牛之子。甚至都不知道顧清的姓名,只知道安思有這麼一個兒子的存在,是他文元飛的恥辱,這輩子都不想見到的恥辱。

而平南那邊,因爲出現了糧庫失火的事情,整個平南都變得警惕了起來,老百姓們也不知從哪裡得知陰陽教竟然陰謀想要毀掉平南的糧庫,對陰陽教不免厭惡憤怒起來,這對陰陽教來說無疑是一種打擊,再難插手於平南的事情。

左使重傷歸去,當天就下令徹查安氏的事情,得知安氏十五年前早產一個半月生下一個男嬰,算計時間卻是很是很難得知是否爲文元飛之女。倘若真是早產兒,那麼肯定不是文元飛的種,可倘若不是早產而是足月,那麼必然是文元飛親子。

將軍府的一切都是文慶的,左使……也就是上官婉不會允許他人來搶,特別是安思之子,所以不論那個名爲顧清的小子是否真是文元飛之人,上官婉都不會放過,只有死人才會讓人安心。

於是左使派人去尋找顧清所在,線索直指平南,卻在平南的時候遇到了阻礙,派去尋找顧清的手下,不是得不到任何消息,就是直接失蹤不見,整個人平南似乎變得固若金湯。

而派到文元飛身旁的臥底傳回來消息,安思已經證實死亡,而文元飛卻依舊不死心,哪怕安思死了也要將安思帶回京城去。而文元飛也知道了顧清的存在,不過卻認爲顧清是顧大牛之子,所以不曾在意,而安思之所在死在文元飛之手,則是因爲安思背叛了文元飛,嫁給一個農夫。

綜合得來的消息,又加上平南現在似乎有所防備,不論是平南王府還是安府,都無法摻合進去。再且安府並不似表面看到的那般無害,那些沒有解散的老僕,其中有着不簡單的角色。

如今左使又因爲屍鱉身體受傷,失去的是心頭之血,並非一朝一夕能養好。

本來這屍鱉不會那麼容易孵化,卻是運氣使然,因擔心會被顧盼兒發現而故意藏於缸底當中,與一堆石頭放在一起,那麼就不會輕易被發現,到時候神不知鬼不覺地就會吸取死血之氣來溫養,誰料缸底竟然會有肉靈芝,又俗稱太歲,再加上霸王蓮的存在,不知道怎麼的就起了一連串的反應,使得屍鱉提前孵化。

若左使知道會如此,定然不會將屍鱉卵留下,現在失去心頭之血,需要用到三年左右的時間才能養得回來,否則一旦運功有可能會因爲心頭之血不足而中斷,又或者直接暈倒,這是一件特別嚴重的問題。

不得使,左使與宮主報道了此事,被準休三年。

而陰冥宮主也因爲此事,對顧盼兒起了好奇之心,從巨型積屍之地回來,讓人將顧盼兒的祖宗十八代都查了個遍,往上翻到了八百年前,再遠的卻是追查不到,早因多次動亂而遺失了大量的資料。

最讓陰冥宮主好奇的是,顧家村的祠堂看似與普通氏族的祠堂一樣,卻是建在顧氏墓園前面,資料上顯示這祠堂建在八百年以前,直到現在還訖立不倒,靈臺不大,上方能放下九百九十九個牌位,據情報所說,這牌位一直以來就是九百九十九個,從來不見增減。

只是多達三百人的村子,一般情況下每年都有生老病死,緣何一直就是九九九?只可惜祠堂放置牌位的地方,只有顧家村的族長才知道,而這個族長的挑選也不是村中自己人挑出來,並且怎麼挑出來的連顧村人自己都不知道,只知道每到挑選族長的時候,村中屬於顧氏血脈之人都要進入祠堂當中,並且進入放置牌位的地方,等出來以後就會知道誰是下一任族長。

而其間發生了什麼事情,誰也不知道。

這種事情不去調查並未覺得有何不妥,也不覺得有什麼不對,或者認爲他們選族長一事放在祠堂裡完成,而顧家村之人也從不將此事傳揚,似乎認爲這樣十分正常。

選爲族長之人也很少出現在人前,常年居於祠堂當中。

查看完顧家村的資料,陰冥宮主又去看顧盼兒的資料,從顧盼兒出生到現在的資料仔細看了下去,最後將視線停格在顧盼兒成親的那天。從一個傻子變成正常人,不是什麼古怪的事情,可從一個傻子變成一個能人,這無論如何都是不可能會發生的事情。

除非這個人已經不是原來的那個,又或者這個人從一開始就是在隱藏。

越是往下深想,陰冥宮主對顧盼兒就越是好奇,並且生出一股將顧盼兒攬入陰冥宮主意,哪怕陰冥宮中多出一個副宮主之位也未嘗不可。

哈啾!

顧盼兒不知自己被人惦記上,打了一個噴嚏後繼續跟村長討論種地的事情,畢竟一百多畝的紅薯,要兩天就種完的話,時間還是比較緊張的。

“我只負責讓人教大夥怎麼種紅薯,至於這活計的安排,還是讓你這個村長來做,不過最好就將同是一家人的分到一塊去,這樣等到他們自家種紅薯的時候能省去不少的麻煩。”顧盼兒對村長說道。

村長本不想將這種事情攬在身上的,可見顧盼兒一副沒商量的樣子,想了想還是點頭同意了,說道:“這事行,咱看着辦。”

顧盼兒又道:“反正一人就十斤的糧食,這種得快還是慢,都跟咱沒有關係。”

村長嘀咕:“你這丫頭還真是小氣。”

顧盼兒說道:“真小氣的話,我就只出一斤的糧食,要知道這一斤的糧食也有不少人樂意幹,十斤糧食本來可以換來至少十個勞力,現在卻只換得一個勞力,你還想咋滴?反正你看着辦,誰要是嫌少,或者不樂意幹,大不了我下次出村外找人幹去,總有人喜歡接這活。”

村長不嘀咕了,轉身就去給大夥安排活計去。

不過有些人還真就不懂得感恩,哪怕顧盼兒出了十斤糧食,依舊還是嫌少,並且幹活的時候還不情不願的,別人家都種了一半的地了,分給他們卻連三分之一都沒種好,惹得村長好一頓罵。

這些人除了那幾家奇葩也沒別人了,對此顧盼兒也懶得去理會。

眼瞅着快到三月中旬,今年還是沒有下過一場雪,到月底還是沒有雪的話,今年這年頭估計是不會再下雪了,而且雨水可能也會很少。

久不露面的族長突然就露了面,讓大家早作準備,說今年可能要大旱。這族長說完話以後又回了祠堂裡面,對外面的一切事情都一副不太關心的樣子,顧盼兒對族裡的事情不太關心,所以對這族長也沒有多在意。

聽村長提起族長說今年要大旱,顧盼兒也沒有多少驚訝的。

這久不下雨雪,一般不是要大旱就是要大澇,老人們都是這麼說的。

顧盼兒有考慮過將自家的田全種成紅薯,畢竟自家地裡的紅薯已經種下去,等到四月份的時候就可以剪苗來種。要是今年是個旱年的話,田裡頭種的紅薯會比地裡頭種的還要好一些,自家的田旁邊又有泉水,這泉水自山脈中來,雖然泉眼不大,但也不會斷流,所以就算是大旱之年,自家的田也不會到顆粒無收的窘狀。

不過想來想去,顧盼兒還是選擇種稻子,紅薯產量雖高,可終於不能拿來當主糧,人還是要吃點主糧纔可以。

“大夥要是樂意的話,最好每家都拿出一畝田來種紅薯,今年這天誰也說不好會怎麼樣,田裡頭再旱也會有些水份,種紅薯的話還是有點收穫。”顧盼兒自己不打算在田裡頭種紅薯,不止是因爲想要主糧,還因爲自家已經種了一百多畝的紅薯,再種對自家也沒有什麼好處。

村長聽着心裡頭就開始尋思了起來,族長一般不出祠堂,這一出祠堂一般都有事情要發生,這一次族長出祠堂就說了一句可能會出現大旱的事情,這讓村長想起了十多年前的那場天災,當時族長也出來說了讓大夥準備糧食的事情,說什麼要發生災難。

可眼瞅着這稻子灌漿灌得挺好的,就等着由青變黃,頂多半個月就能收,所以大夥都沒怎麼放在心上,結果來了個地龍翻身,還連續下了好多天的雨,田裡頭的稻子全毀了,那一年連稻草都沒收成,更別說是稻穀了。

有那一次事情在前,村長自是不敢忽略這一次,將顧盼兒的話放在了心上。

琢磨了一天之後,村長就跟大夥提起這件事來,大夥琢磨了一下,實在不知道這紅薯是什麼玩意,不少人擔心種不出來東西不說,還浪費一畝田。可對今年會大旱之事又無比的惶恐,不少人一下子就失去了方寸。

不過失去方寸歸失去方寸,大夥利用起顧盼兒來卻絲毫不耽誤,這紅薯是顧盼兒家的,大棚也是顧盼兒家的,大夥所做的不過是到山上砍點柴火,每天注意一下大棚的溫度,總共八個棚,人少的人家就三四戶人家共用一個大棚,人多的就一兩戶人家一個大棚。

除了那些給顧盼兒家幹活的,剩餘的人都在忙活着大棚育苗的事情,這勤快得半點也不耽誤功夫,就想着在春耕之前把育苗的事情告一段落。

顧盼兒將事情交給家中的僕人還有村長,之後就沒怎麼管了。小樓那邊雖然經過修整已經看不出任何血漬,家中的傢俱煥然一新,可是空氣中的血腥味依舊存在,小樓前面的青石板也通通換了一遍,儘管還是青石板,可有心之人還是一眼就能看出其中的不一樣。

小樓的大門掛上了一把鐵將軍,顧盼兒短期之內也不打算回去住,不過大多數的東西都沒有搬過去,還是留在小樓那裡。

等家中的紅薯都種好,顧盼兒到地裡頭去看了一遍,看到約麼有三畝多地苗種得很差勁,有些甚至不太像樣,自家僕人還在那裡補救,不免就有些疑惑。

不等顧盼兒問,長工就跟顧盼兒抱歉:“東家,那四家人也忒不像話了一點,別人家的地壠都種得好好的,就他們四家種的這地不好,而且就他們乾的活最少。”

顧盼兒一聽長工這麼說,立馬就猜出是哪幾家所爲,又看了看這地種的,地壠一下子細一下子粗,溝不像溝,這紅薯苗的行距也大小不一,顯得參次不齊,這眉頭就皺了起來,不過也很快就鬆開。

“只能辛苦你們重新再整一遍了,這事我也記住了。”自然是要記住的,這糧食也會分給他們,不過往後再有這等活計自然是不請他們這幾家人,否則還真當自己好欺負了的。

村長這會也在幫忙整理這三畝多地呢,聽到顧盼兒家的長工提起這事,這心裡頭也尷尬不已,解釋道:“咱也跟他們幾個說過這事,可他們幾個估計也沒幹活多少這活,咋說都做不好……”

“行了,你也甭替他們說話了。”顧盼兒翻了個白眼說道:“反正以後有啥好事你就別跟我提那幾家人,那幾家人這心裡頭的想法就不是正常的,說不準這次咱讓你找他們來幹活,他們還覺得屈呢!”

說不準這會還在罵着,抱怨讓他們累着呢!

還別說,顧盼兒還真是猜準了,那幾家人正坐到一塊罵罵咧咧地,這還沒幹活前他們就想要領糧食,偏生村長要他們幹完活才能領。這會他們自認爲把活給幹完,又提出要領糧食,卻被村長給罵了一頓,讓他們把活重新干了。

那幾家人認爲自個把活幹得挺好,自然是不樂意,而且還覺得就算他們不幹活,這糧食也得分給他們,畢竟村裡頭誰家都有,就他們家沒有的話不公平。

就連村長都沒辦法說他們,只得自己留下來幫忙了。

村長聽到顧盼兒這麼一說,心裡頭也將那幾家人罵了個半死,心裡頭就生起了不想管那幾家人的心思。可這念頭剛生起來又被打壓了下去,作爲一村之長,哪能因爲這個別人家難相處,就不管這個別人家的死活。

“這好歹也有些是種得不錯的不是?你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得了。”村長尷尬地說道。

顧盼兒道:“我這是兩隻眼全閉上了,可我就算眼瞎還能心都瞎了不成?有些人就是白眼狼,怎麼養都養不熟,你對他們好他們只會認爲是理所當然,一點都不會感謝你,說不準這些人上輩子跟我那親奶是一家人來着,他們就……”

話還沒有說完,就見村長擠眉弄眼,顧盼兒不免一愣,想起剛纔聽到身後的動靜,不由得朝後頭看了一眼。

剛還以爲是長工忙活走動的聲音,沒想到這一眼就瞅到了顧大河,這會正尷尬地站在她身後不足五米處,一副手足無措的樣子。

“你來幹啥?”顧盼兒絲毫沒覺得自己之前的說話有什麼不對。

可聽在顧大河的耳朵裡就不一樣了,想到顧盼兒的說話,又想起周氏的爲人,這心裡頭就如打翻了五味瓶,一時間無比複雜。卻也不得不承認,周氏就是那樣的人,從前自己是看不清,又或者是看清了卻還在奢望點什麼。

最近顧大河每一次進山回來,周氏都會來找顧大河一次,自然不是來噓寒問暖的,而是來‘抄家’的,每次都跟蝗蟲過境似的,將能看到的能找到的東西全都‘搶’回去,一點要留給顧大河的意思都沒有,甚至有時候還埋怨東西太少,嫌顧大河吃得太多,不知道省一點。

顧大河似乎一直逆來順受,周氏說什麼就聽什麼,所以每當周氏說着話的時候就會低頭,一副做錯了的樣子。

可真正如何,只有顧大河自己一個人才知道,心裡頭拔涼拔涼的。

久而久之,顧大河也長了心眼,把好東西都藏起來,只留出夠二老吃用的東西,所以才每次看起來都只有那麼一點,在周氏看來只夠塞牙的東西。

“咱來是想問問,這後天就是十五,你們山門不是都會到山裡頭打獵,咱能不能跟在後頭一塊去……那啥,這不止咱一個人有這想法,村裡頭好些人都有這個想法,可就是年紀比你規定的要大一些。”顧大河略爲尷尬地說道。

顧盼兒先是愣了一下,然後說道:“這要是想跟着一塊進去自然是可以的,不過這一路上若是出了什麼事情,我可是不保你們平安。頂多就在有還有餘力的時候幫你們一把,就這樣,如果你們要進去的話,那就跟着。”

顧大河聞言一喜,點頭:“沒關係,咱們就是想跟着,不會妨礙到你們。”

顧盼兒點了點頭,之後轉身繼續看向紅薯地,就當顧大河是一個普通的村民一般,並沒有過於疏遠,也沒有任何的親密。

可就是因爲如此,顧大河才一陣陣的失望,以前雖然顧盼兒也很冷清,可就是覺得心裡頭暖暖的,有種被關心的感覺。可是現在卻感覺到了陌生,自己站在她的面前就如同旁人一樣,而自己明明就是她的親爹,從小看着她長大的親爹,這種被當成旁人的感覺別提有多難受了。

又原地站了一會兒,看了一會兒,見顧盼兒沒有再說話的意思,顧大河只得訕訕地離去。

村長看一眼顧大河蕭瑟的背影,對顧盼兒說道:“你這丫頭還真是,再咋滴也是你爹不是?你咋就能當成旁人似的,這樣你爹得多鬧心啊!”

顧盼兒道:“誰讓他是我親奶的好兒子咧!”

村長:“……”

------題外話------

抱歉了,本來說是下午三點更新的,結果又晚了半個多小時。

今天是實在沒有辦法,小包子肚子疼一直哭鬧,儘管有婆婆幫忙帶孩子,可長歌依舊被折騰得身心疲憊,加上又還在月子中,所以更新方面很難保證時間了。

這個月更新可能依舊不穩定,希望大家能夠見諒,等長歌出了月子,儘量更新穩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