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律走到門口,拉門的手頓了頓,才又繼續說道:“喜兒這會兒恐怕躲在屋裡哭,等半個時辰,你去把她叫出來吃飯,別告訴她我走了。”
說完就拉開門走了出去,等到沐逸臣回過神追出去的時候,哪還有楚律的影子啊。
沐逸臣就這樣,在門口徘徊糾結了半個時辰,才起身去敲響沐四喜的門。
沐四喜一點都沒有想到,楚律會真的這麼快就離開了,來到桌邊的時候就只有柳氏一個人在那。
見兄妹倆進來,柳氏連忙放下手裡的繡活,起身洗好手,就開始舀飯,並且招呼他們吃飯。
沐四喜走到桌邊,疑惑的只見桌上只有三副碗筷,連忙盯着柳氏詢問:“娘,怎麼只有三副碗筷,楚律呢?”
柳氏拿勺子的手頓了頓,接着把勺子放到盆子,這才說道:“走了啊,說是有事。”
其實楚律走時也去和柳氏說了,但是柳氏怕沐四喜傷心,只是輕描淡寫的說了楚律走了的事實,卻不想,這樣說更加讓沐四喜難過了。
心裡冷哼,說什麼在這裡過得最舒心,還不是說讓走就走了,好歹自己也是他的救命恩人啊,走居然都不說一聲,還有不是讓他明早再走的麼,居然這麼迫不及待。
沐四喜一手拿着碗,一手哪着筷子,把碗裡的飯剁得稀巴爛。
“喜兒,怎麼了?這孩子,怎麼把飯剁成這樣卻不吃啊。”
柳氏埋頭吃了幾口飯,然後擡頭給沐四喜夾菜卻看見沐四喜心思不知道跑哪去了。
碗裡的飯也慘不忍睹,柳氏纔開口問道,見沐四喜不啃聲,又問道。
“喜兒,喜兒?”
沐四喜在心裡把楚律罵了個遍,什麼忘恩負義啊,什麼僞君子啊,等等,冷不丁的聽到柳氏的聲音纔回過神來。
而在柳縣醉香樓天字一號房的楚律冷不丁的打了好幾個噴嚏,墨離還以爲主子受風寒了,誰知擡頭居然看見主子在笑。
這世界玄幻了,墨離腹語。
沐四喜擡頭看見柳氏擔心的看着她,心裡暖了暖,開口說道:“娘,我沒事,我吃好了,先去睡了。”
放下碗筷,沐四喜就疾步往房間走去,全然沒看柳氏和沐逸臣擔心的眼神。
回到房間,合衣躺到牀上,從枕頭裡摸出那塊刻有律字的血玉,小手輕輕的在上面摩擦着,一面想着這段時間和楚律相處的點點滴滴。
最後想到這傢伙連招呼就不打一個就走了,心裡氣不打一處來。
“沐四喜,別人都不把你當回事,你還想什麼想,睡覺。”
把血玉放到枕頭下面,沐四喜拉過被子就蓋到頭上,結果剛剛被眼淚浸溼的那團正好蓋在臉上。
冰冷的感覺,讓沐四喜瞬間一個激靈,一腳把被子蹬開,把枕頭蒙在腦袋上,這才強迫自己睡過去。
而楚律,這時還和墨離在趕路,原本想一直留在玉落村的,可是自己身上一大堆事情沒有解決,在這裡不但過的不安心,而喜兒也不會接受自己,還不如趁這段時間讓喜兒冷靜冷靜,自己把事情處理好再來,到時候那丫頭就別想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