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婉珠站在原地,脣邊溢出了一抹得逞的微笑,她就知道白雲銘沒法拒絕她的所有要求,只要她按照自己設定好的步伐走,相信把白雲銘收入囊中不過是時間問題而已!
加油,林婉珠!
林婉珠在心裡暗暗的爲自己鼓勁!
站在不遠處的白張氏,臉色很是陰沉,染染看到後直接上前寬慰道:“,別擔心,哥哥不會這麼容易就中招的,娘,我去叫大哥來,讓大哥陪着二哥去城裡,有大哥在,就是十個林婉珠您也不必憂心。”
白張氏白着臉,顫抖着身子看着站在門口,一臉志在必得的林婉珠,氣的話都說不出,好在染染說的話讓她立刻就清醒了過來,汪風雲可是武功高手,有他在自然是不擔心白雲銘的安全,想到此,白張氏慌忙催促染染道:“小染,你快去跟風雲說說,把實情告訴他。”
“好。”染染快速的轉身,找到了正在屋裡子忙活的汪風雲,把昨晚的事情簡潔的說了一遍。
聽着染染的訴說,一開始還笑眯眯的汪風雲也冷下了臉,他可不是白雲銘,沒見識過外面的人心險惡,汪風雲自小就在層出不窮的陰謀下長大,雖然十幾年前他還是一個開朗陽光的少年,但是經歷過父母妹妹之死後,汪風雲已經不是以前的那個汪風雲了。
此時對他來說,白家是他的家,白家人就是他的家人,敢算計他的弟弟,他自然是要去保護,別人不清楚林婉珠的算計,他還能不清楚麼?
不就是看上了白家的財產麼?
既然敢出此下策,那麼他不好好回敬一二也太說不過去了,汪風雲直接放下手頭的事情,往外走去,不知道在外面跟白雲銘說了什麼,總之白雲銘對於汪風雲表示要跟他去城裡,那是十萬個願意。
所以在林婉珠的期待中,白雲銘和汪風雲兩人舉步往馬車走來,林婉珠在看到汪風雲的一瞬間,臉色一僵,她有些不可置信的問道:“汪公子也要去城裡?”
“我和你很熟麼?”汪風雲看了林婉珠一眼後,隨即自顧自的坐上了牛車,白雲銘也坐了上去,兩人還在聊些什麼,都沒有搭理林婉珠,直接把她無視到底。
林婉珠被汪風雲這麼一反問,臉色直接變成了青紫色,好在她還知道自己這次去城裡的目的,只能壓下內心的不滿,爬上了牛車,坐在了離白雲銘有些遠的位置上,在這裡她只能看到白雲銘的側顏。
不知道是因爲她對白雲銘起了別的心思還是白雲銘真的變帥了,林婉珠看着白雲銘那側顏,眼神癡癡了起來,以前她很不喜歡山裡的漢子,特別是白雲銘這類做木匠的,每天一身白白的木屑,頭上有時候也是白白的,看着就令人反胃。
可現在林婉珠卻覺得白雲銘長得很不錯,比那些流着臭汗味的漢子好多了,而且看他那俊朗的側顏,林婉珠只覺得自己的口水都要流出來了,更是巴不得立刻就貼了上去。
想到此,林婉珠不由得怨恨起坐在白雲銘旁邊的汪風雲了,要不是他今天也跟着去,那她就可以坐在那個位置,從這裡到南江縣這一路上,她都有機會表現出她的優秀還有貼心。
只要她稍微主動一些,白雲銘定是立刻就投入了她的懷抱。
只是這一切都被汪風雲給攪合了,林婉珠埋怨的看了汪風雲一眼,心裡暗暗道:果然是寄人籬下的敗落戶!
等白雲銘他們走後,染染和白張氏就去買了不少的新鮮豬肉回來,醃製好了以後,一部分拿來包肉糉,一部分染染打算用來做燒烤。
炎炎夏日,在夜裡吃着燒烤喝着小酒,那日子這滋味多好啊!
可要做燒烤單單豬肉是不夠的,染染連忙起身去往隔壁找玉辰生,從回來以後玉辰生也就打算幹老本行,打獵。
聽聞染染的來意後,玉辰生直接拿起了弓箭,手上還提着一個大大的揹簍,兩人避開了村裡人往深山裡走去。
染染與玉辰生雖然定情了,但是除去了白張氏和芸娘外,村裡人暫時還不知道,加上兩人年齡相差也不小,染染又還在孝期,自然是不能大張旗鼓的走在一起。
“剛好去請成叔回來,過段時間九陌應該也會來楊河村了。”玉辰生想着昨晚收到的消息,脣邊溢出了一抹淺笑,他伸手把染染衣服上不小心沾染到的刺球直接拍掉,隨即又漫不經心的站在染染身旁。
染染詫異道:“世子殿下要來楊河村?”成叔最近躲進山裡的消息染染是知道的,據說是嫌棄住在村裡不方便採藥,這幾個月正是一些草藥生長的季節,在山裡自然是比較方便採藥。
對於秦九陌的到來,染染是很訝異,那位世子殿下可是大忙人,當初在冰洛城時,她雖然沒有與他相處太久的時間,但是也知道秦九陌每日裡都在處理各種不同的摺子,冰洛城能夠在戰後快速的恢復到熱鬧的觀景,離不開秦九陌。
若沒有他這麼一張張的看着摺子,然後批准,最後還勞心費力的出謀劃策,冰洛城也沒有辦法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恢復生機。
可現在北方的戰亂怕是也還沒有處理完,秦九陌居然很快就要來楊河村了,那真是一個令人意外的消息。
“嗯,北莫和大秦的談判已經到了最後階段,你要的翠羽已經到手了,他自然要親手送過來。”玉辰生理所當然的說道,翠羽是解成叔身上毒的關鍵,雖說成叔醫術高絕,壓制那毒幾個月都沒什麼問題,可玉辰生終究是不放心。
翠羽交給別人來送也不安全,所以秦九陌纔會打算親自走一趟。
“那冰凌仙花呢?”
“那是國花,哪有這麼容易得到手的?咱們只能想別的法子去北莫找尋這國花了。”玉辰生失笑的看着染染,對上染染那雙閃亮的雙眼時,玉辰生只覺得那空落落的心,被填的滿滿當當。
染染有些泄氣的嘆了口氣,也知道能夠得到翠羽就已經要知足了,至於冰凌仙花,自然是隻能看機緣。
玉辰生帶着染染走了一條荒無人煙的山間小道,一路上可以看到不少松鼠在跳來跳去,染染邊看邊笑,大約走了一個時辰以後,終於看到了前面不遠處有一座修建好的茅草房,一位身形很是熟悉的老人家正坐在前面放置好的樹樁上,在他的旁邊還有一隻毛茸茸的白色小動物,不時的跳動着。
聽到腳步聲,老人轉過頭來,看到染染和玉辰生時,不由得輕笑道:“你們怎麼來了?”
這老人家不是成叔又是誰?
那白色小糰子看到成叔轉頭也跟着轉了過來,在看到染染時,尾巴立刻就搖了搖,也不理會地上的肉乾了,連忙蹦跳着跳到了染染的腳邊,白色的小爪子輕輕的勾着染染的褲腳邊,像是在撒嬌。
染染含笑蹲下身子,把小糰子抱了起來,兩個多月沒見,小糰子依舊還是當初那小小的樣子,只是它額間的那朵紅雲顏色深了一些,毛髮也變成了純白的顏色,再也沒有一絲雜色。
用手順着小糰子的毛髮,小糰子愜意而又滿足的閉上了眼睛,它的爪子扒拉在染染的手臂上,好像是怕染染突然間丟下它一樣。
“來打獵,順便來看看你,九陌昨晚來信,說很快就會把送翠羽送來,成叔,你要不要早些回楊河村準備解毒的事情?”玉辰生找了一個樹樁直接坐了下來,一邊和成叔聊起了北方的事情,一邊問問成叔這幾個月是如何度過的。
成叔摸着鬍子,很是仔細的把玉辰生打量了一遍,又伸手把了把脈,隨即很是不可思議的道:“你的毒解了?難怪我看你這臉色不見當初的蒼白,身子雖然還有些羸弱,但是隻要好好將養着,也就沒什麼大礙了,你這次去北方遇到了什麼醫術高手麼?我都研究了這毒好幾年,一直都清理不乾淨,快給我說說。”
對於成叔來說,最重要的事情,最讓他感興趣的事情莫過於解毒研究各種疑難雜症,所以在知道玉辰生的毒解了以後,成叔是立刻就開始發問了。
玉辰生也沒有隱瞞,直接把染染給他解毒的事情說了一遍,隨後,兩眼放光的成叔就開始問起染染是如何解毒。
趁着染染和成叔討論解毒的當口,玉辰生獨自一人拿着弓箭去了別處打獵去了。
這一天染染和玉辰生、成叔是快臨近傍晚才從山裡出來,除了帶了不少成叔這段時間收集到的珍貴藥材外,就是滿滿的一籮筐的野物,大小不一的野兔、山雞、山鹿還有一條蛇。
染染直接把野兔和山鹿都處理了一下,然後放入她調配好的調料裡醃製,隨後又去隔壁拿來了一大把趙嶽菊他們做好的竹籤。
謝顏和玉娘也早早的來了,還帶來了各種美酒。
小糰子離開家裡差不多一個多月,此時一回來就是上跳下竄的,它以前在家時,跟白無雙待在一起的時間最多,現在回來後,兩小隻就在院子裡愉快的玩耍。
等到月色降臨後,染染他們已經把所有的肉串都串好了,白雲銘和汪風雲、林婉珠才從城裡回來。
牛車上放置着的除了明日過端午節需要的菜和肉外就是林婉珠買的布料,兩匹都是水藍色的布料,染染看了一眼倒是沒有說話,林婉珠臉色很是不好的抱着自己的布料下了牛車。
林趙氏今天倒是挺安分的,不像以前一吃完飯就急急忙忙的跑去村裡跟那些人攀關係,扯人情,或許是因爲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放在林婉珠身上了,或許是昨晚跟白家鬧的太過僵了,總之她今天難得呆在白家還幫着幹了一些活。
看到林婉珠回來,林趙氏立刻上前,看到林婉珠臉色不好,連忙拉着林婉珠去了院子裡的小角落裡詢問。
染染不過是隨意的掃了幾眼後,也就沒放在心上了,她連忙招呼白雲銘和汪風雲過來燒烤。
因爲燒烤除了染染外,別人都沒見過,更是不知道這肉穿在竹籤上要怎麼吃,燒烤這件事染染已經籌謀了許久,自然是所有的用具都蒐羅到了,雖然沒有前世的那麼精緻好用,但是也夠用了。
染染在大家穿肉串時,就已經開始生火,好在冬天留下的炭不少,在鐵盒子裡面鋪上了一層後,染染就用火摺子把其中的一些點燃了,等到肉串穿好後,炭火也差不多了。
在上面那乾淨的鐵架子上面塗抹了一層油,染染就開始把肉一串一串的放在上面,手上拿着一個刷子不停的做着同一個動作。
隨着染染的動作,一股香味從架子上飄了出來,大家的注意力都被這一串串的肉給吸引了。
謝顏忍不住吸着鼻子說道:“小染,好香啊!這樣烤着就可以吃了麼?”
玉娘也好奇的打量着這一小串一小串的肉串,她是吃過烤着的食物,那也是在外面行走江湖時,因爲找不到客棧時,大家隨便去獵了野物來烤着吃,味道雖然不錯,但是也比不得家裡的飯菜好。
只是染染這架子上烤着的東西,實在是令人食慾大增!連她都覺得口裡生津,恨不得立刻就開吃。
“等熟了以後就能吃了。”染染露出一個淺笑,手中卻在翻動那個雞翅,隨即用刀在翅膀上面劃開了一些,看看裡面的肉有沒有熟。
一遍一遍不厭其煩的做着相同的動作,很快那些肉串就熟了,染染把肉串放進了事先備好的盤子裡,讓他們端到餐桌上去。
除了染染這邊在忙活外,後院裡,玉辰生和成叔也在烤着山鹿,因爲前院的空地都被染染拿去放桌子了,他們也只好到後院來烤山鹿。
說是烤山鹿,其實也就是兩個鹿腿,因爲明天是端午節,山鹿的肉質也算是不錯,染染便留下了一部分,打算留着明天再烤着吃。
玉辰生自然是沒有異議,還幫着把肉都割好,放到調料裡醃製。
兩人一邊烤肉一邊有一搭沒一搭的聊天,突然不遠處那哽咽的哭訴聲,引起了兩人的注意力,玉辰生仗着自己武功好,輕飄飄的飛到了屋檐上,探頭一看,那不是林趙氏母女麼?怎麼在這裡抱頭哭呢?
下面站着的母女倆沒有注意到有人來了,林趙氏抱着哭泣不止的林婉珠,很是激動的問道:“珠兒,是不是白雲銘調戲你了?你別哭了,娘一定會討一個說法回來給你。”
語氣中帶着淡淡的急切,好像只要林婉珠一應下來,林趙氏就要衝出去把這件事囔囔開的架勢。
聽着林趙氏的話語,林婉珠哭的更傷心了,她抹了抹臉上那淚水,搖搖頭道:“娘,你說那白雲銘還是不是男人啊?我都對他各種明裡暗裡的暗示了,可他依舊是不爲所動,我甚至還把衣領扯開了一些,他也裝作沒看見,還問我是不是太熱了,還給了我一把扇子。”
林婉珠說起今天的出行,那是一肚子的辛酸,早上在白雲銘答應的時候,她還以爲就他們兩人一同去城裡,想着這一路上,孤男寡女的同處在一輛牛車上,她時不時的問候幾句,裝點小可憐,男人嘛,哪個不是喜歡嬌滴滴的女孩子?
她只要流露出自己楚楚可憐的一面,定能勾起白雲銘的憐香惜玉的心理,等到時機成熟,她就往白雲銘懷裡一暈倒,到時候只要白雲銘觸碰到她,那也算是兩人有了肌膚之親。
她想的挺美,可事實卻完全相反,跟她想的那是相差了十萬八千里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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