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瑞的臉瞬間就白了，說話都不大利索了:“我，我，我怎麼知道……”
慕娘挑了挑眉:“說來這是馮公子的答卷，我就算是抄了別人的，也該是抄的馮公子的，難不成是馮公子故意的將答案告訴了我，然後自己寫了一通亂七八糟的分析，故意來嘲諷自己的智商，擡高我這個農女的身份？”
這自然是無稽之談，在場賓客們全都愕然的看着這一切，他們心裡有個預感，今日的一切事情背後，似乎有些不爲人知的秘密，至於這個秘密是什麼，大家也並不是傻子，但是此事茲事體大，根本不由胡亂猜測，他們根本就不敢往那個方向去想。
馮夫人突然拉過了馮瑞，慌忙的道:“今日比試的確是瑞兒輸了，世子妃就別再死咬着不放了吧，瑞兒病還未好全，就不久留了，瑞兒，我們走。”
想走？網都撒到這一步了，慕娘都還沒收網呢，能這麼放過他們去？哼！
馮夫人剛剛說罷，便拉着馮瑞轉身要走，誰知慕孃的身影卻如鬼魅一般，轉眼之間便堵在了他們面前。
馮夫人像見了鬼一般尖聲叫了起來。
卻見慕娘冷笑一聲:“怎麼？好戲纔剛剛開始就要走了？馮夫人不是一向喜歡看熱鬧嗎？今日這等熱鬧之事，馮夫人不想看？”
馮夫人乾脆撕破臉了，厲聲道:“你想做什麼？這裡雖然是陳侯府，但是也不是你可以亂來的地方，難不成你以爲我會怕了你，你還能扣住我們不走不成？當心馮家到聖上面前參你一本，到時候就算是大羅神仙都保不了你！”
慕娘勾脣笑了笑:“扣人？這麼大的帽子我可不敢當啊，只是這宴席還未結束，大家都在興頭上呢，我作爲東道主，自然不該讓馮夫人如此敗興而歸啊，我此時也不過是作爲東道主來挽留而已，現在還有事情沒搞清楚呢，馮夫人就算堅決要走，也得顧及到其他客人們感受，有些事情，恐怕不只有我好奇吧。”
寧太傅冷聲道:“馮瑞科考答卷一事，到現在還沒弄清楚呢，”
寧太傅卻冷聲道：“馮瑞科考一事，到現在還沒弄清楚呢！怎麼馮夫人這就想走了？馮公子號稱是自己親自做的答卷，卻不知答案從何而來，難道馮公子自己就不好奇，爲何你都不知道的事情，卻有別人知道，而這個別人又是誰，難道你就絲毫不關心？”
馮瑞紅着臉道：“我有什麼好關心的？我一點兒都不關心！我就是一刻都不想繼續在這個地方呆着！”
寧太傅氣惱的搖頭：“竟然還有你這般厚顏無恥的人，好，好，你不想關心，可老夫關心，大乾朝的榜首怎能是你這等庸才？若是真的如此，老夫才真是白瞎了一雙眼睛！自己做了雞鳴狗盜的事兒，你自己心裡最清楚！”
衆人一陣恍然，這戲看到這裡，再傻的人都明白了，今日哪裡是喬慕娘不自量力的要挑釁馮瑞，而是寧太傅要掀馮瑞的底兒啊！更不可思議的是，馮瑞果真這般無恥，這榜首怎麼看都是蹊蹺啊！
“諸位，今日我所做的答卷，只是一個才子親自手寫給我，我不過是照着抄了罷了，方纔大家想必也看了我寫的分析與觀點，是否精彩，是否貼切想必明眼人都看的出來，大家一定好奇是哪位驚世才子能寫出這樣的東西來，他就是本次科考的參考人員，可惜如此風華之人，卻是名落孫山的命運，也不知是哪個不要臉的，偷了人家的功名，還敢在人前得意洋洋！”
慕娘字字句句慷鏘有力，就算是再怎樣隱忍，都無法掩藏心裡的憤怒，馮瑞的無恥之舉，實在是太糟心！
衆人當即議論紛紛，全是竊竊私語，其實從先前馮瑞的表現來看，大家都已經猜到了些許，但是卻從來不敢肯定，也不敢往這方面想，這會兒被慕娘這麼公然捅破開來，倒也覺得一點兒都不唐突，只是看着馮瑞的眼神多了不止一點點的鄙夷。
“果真如此呢，之前聽說馮瑞中了榜首，我還不怎麼信，心想這小子運氣未免太好，他跟我從小一個私塾上學，資質也是平庸罷了，這次卻能中榜首，我說怎麼會這麼容易呢，原來他還做了這等下三濫的事兒。”
“想想也是啊，馮瑞這人，怎麼瞧着都像是草包，那樣的答卷，怎麼是他能寫的出來的？你看看他方纔做的分析，寧太傅都說是狗屁不通了，你還真以爲他能夠有什麼本事呢？”
“也不知道這次馮家給他走了多大的後門兒呢，只是這事兒暴露出來了，馮瑞不單得倒黴，馮家在陛下那邊，恐怕也少不得降罪啊，馮家養了這麼個糟心兒子，也算是倒黴。”
馮瑞聽着這些議論，當即氣紅了眼，乾脆死鴨子嘴硬：“你們別瞎說！要如何拿出證據來說話，本少爺就是榜首，你們不信能如何？”
慕娘冷笑一聲：“馮公子這麼堅持，那正好我還請來了這份答卷原本的主人，你敢與他當面對峙這答卷上的內容嗎？你若是能贏，我便信了你的話！”
馮瑞身形一個踉蹌，喬慕娘果真是準備的妥當啊，一個套子接一個套子的等着他，絲毫不給他掙扎的機會！
趙江水闊步走進來，拱手道：“在下趙江水，正是本次參與了科考之人，傳聞本次榜首才學厲害非凡，特來討教一二，還請馮公子不要介意。”
這話說的謙卑，卻實在是咬牙切齒的，他這會兒哪兒有什麼討教的心思？就是恨不得撕了馮瑞的臉！
衆人這會兒瞧着趙江水，倒是暗暗吃了一驚，馮瑞的榜首是虛的不假，大家這會兒也大都心知肚明瞭，只是萬萬沒想到這真正的榜首竟然這般年輕，這瞧上去不過十幾歲的模樣啊，實在是曠世奇才啊。
馮瑞咬了咬牙，實在是沒有半點應對之策了，只好往馮夫人的身後躲，馮夫人臉都綠了，轉身給了他一個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