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也不是白送你,讓你幫我做宣傳了,這些都是我名下的虞鴦繡莊裡的繡品,你日後出門,便在這些裡面選幾個你中意的,旁人看見了自然會照顧我繡莊裡的生意了。”
郭月華瞪大了眼睛,她還是頭一次聽說這種銷售手段呢:“可是,夫人,您怎麼知道別人看見我身上帶了他們就會去買呢?”
慕娘勾脣笑了笑:“這個你不懂,叫明星效應,我也送了些荷包腰飾給玉官兒了,現在茶塗鎮就你們兩最火,走出門人人的眼珠子都巴不得黏在你們身上,這些小東西哪兒能逃的過旁人的眼?”
郭月華心裡真的是欽佩,一介女流,做生意的手段還真是不一般,這種點子都能想的出來。
“對了,你這身上的衣服鞋子如今看來也寒酸了些,他日到跟着我去虞鴦繡莊一趟,自己選幾匹喜歡的好布料,到時候讓人做了給你送來,也好搭配你這些佩飾,這些東西你都不用給錢了,只管自己用的好便是,倒是日後你帶動了虞鴦繡莊的生意紅火了起來的話,我自會另外給你工錢的,”慕娘笑道。
郭月華驚喜的道:“謝夫人!”其實她現在的工錢就已經不少了,準確的來說,整個梅苑就是茶塗鎮工錢最多的一個戲班了,而她如今被慕娘捧成了梅月班的招牌,自然工錢也不老少,一個月可以有十兩銀子呢。
這樣的工錢在尋常人眼裡的確很多了,但是咋的也攀不上大家小姐的檔次啊,可是慕娘卻是要將她捧成和大家小姐一樣的檔次,不說別的,就今兒慕娘送給她的這些東西,一個都得一二十兩銀子呢!
雖說不是白送,但是跟白送有啥區別?
郭月華簡直是不敢相信自己竟然有這樣的好運氣,能再次過上這等好日子,只有連聲說謝謝。
慕娘笑了:“你幫我虞鴦繡莊做宣傳,我還沒謝你了,不必多說這些,你只管好好兒做,以後好兒多着呢。”
郭月華興奮的點了點頭:“我知道了!”
兩人正說着話,便見小廝喊了一聲:“郭姑娘,該你登臺了。”
慕娘推了推她:“你先去吧,待會兒演完了,我再帶着你去繡莊選布。”
郭月華應了一聲,便連忙收拾了一下,趕緊登臺去了。
慕娘心情大好,她現在已經開始籌劃這部戲的周邊了,作爲商人,最重要的就是榨乾它的每一分價值,這部戲能帶給她的,絕非戲院這邊的票房這麼簡單。
左右等着也是無聊,便先想想具體該如何策劃纔好。
不知過了多少時間,戲臺子上一聲鑼響,慕娘知道,這是落幕了,只等郭月華回來了她們一起去繡莊一趟。
可郭月華卻沒進來,反而是一陣噪雜的騷動聲從外面傳來,慕娘蹙眉,這是怎麼回事?
也不待她多想,便立馬提着裙子去外面瞧瞧。
慕娘剛剛走到後臺門口,便聽一個粗魯的男聲:“裝什麼天山雪蓮?不過就是出來賣的,我看的起你是你的福氣,還真以爲自己是個什麼東西?”
郭月華捂着臉抽抽噎噎的倒在地上:“我,我,我賣藝不賣身,不陪客。”
那男的直接就扯着她的手腕:“少給我來這套,什麼賣藝不賣身,婊子還想立牌坊了,嫌我給的價錢少了是不是?再加一百兩夠不夠?這可是青樓的花魁的價格了,你還想跟爺裝?”
郭月華瞧着被扔到自己身上來的銀票,心裡的恥辱感倍長,咬着牙道:“我不!”
那男的頓時就氣急了:“嘿,還敢說不?知道爺是誰不?別說你一個小小的戲子,就你們這整個戲班子,只要爺勾勾手指頭,都能直接給廢了去,一個下賤戲子還敢跟爺對着幹了,真以爲爺是好說話的了,老子今兒不睡了你老子就不姓錢!”
說着,便又是一巴掌要落在郭月華的臉上,卻被鍾玉朗攔了下來。
周圍的觀衆們也都未散去,就這麼圍着,雖然心裡也有些同情這姑娘,但是大都不敢胡亂出頭得罪人。
一衆戲子也是慌了,這男人不會真的這麼厲害將梅月班一鍋端了吧,他們好不容易日子纔有些盼頭了。
“錢少爺,咱們有話好好說,郭姑娘的確是咱們梅月班的戲子不假,但是她不賣身的,錢少爺不妨還是高擡貴手別跟她一般見識,我下次給錢少爺找個更好親自送去”鍾玉朗話還未說完,便別錢遠粗魯的打斷。
“老子就是要她!真是笑話,不知道多少人巴巴的想爬上老子的牀,這妮子竟然不識好歹敢無視老子,我非得辦了她不可!”錢遠囂張至極,直接威脅道:“我告訴你們,今兒若是你們不把這女人給我乖乖的送到我牀上來,我直接一鍋掀了你們梅月班,你們全都別想看到明兒早的太陽!”
卻聽慕娘冷聲道:“錢少爺還真是本事大啊,真以爲茶塗鎮是你家的了是吧?想咋地咋地?”
錢遠聽着這聲音只覺得熟悉,轉過頭一見是喬慕娘,纔想起來自己曾經在土坡村還是見過她的。
當初他一心想要嚐嚐李清荷的味道,卻因爲被李清荷陰了一道反而跟牛慶芳上了牀,還被當場抓姦,那事兒就是他一輩子的恥辱,雖然已經過去了兩年,但是卻始終忘不掉。
而這個女人,他唯一有印象的,就是當時第一眼見她才驚覺這土坡村裡除了李清荷竟然還有這麼出塵絕豔的女子,他不是容易記的住人的人,但是對於長的好看的美人兒,他還是記性很好的。
這會兒瞧着慕孃的眼神立馬就變了,這兩年的功夫過去,喬慕娘簡直是越發的出挑了,而且現在她衣着也比之從前好太多,這麼一比較,整個人都好看多了,錢遠頓時色心大起。
“哎喲,這不是土坡村的小娘子嗎?咋一個人出來了?你那傻相公呢,莫不是死了吧!”
慕娘陰森的扯了扯嘴角,直接一巴掌招呼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