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大人氣半死,還真是沒見過這般蠻橫不講理的,直接一拍驚堂木:“污衊朝廷命官,來人!再加二十大板!”
喬遠真拼命的掙扎,較弱的小身板兒卻自然是抵不過那些五大三粗的官差的,三兩下的功夫便將他制住了,直接給拖到了衙門門口施邢。
圍觀的百姓瞧着都熱鬧都不肯散去,個個兒等着瞧這個不識好歹的挨板子。
“嘖嘖,這麼小的身板兒,到底挺不挺得過來啊,不過要說睡了他的那個大老爺咋都連個面兒都不露?就算落馬了,也得出來對薄公堂啊。”
“你不知道啊,那大老爺就是咱們茶塗鎮的羅爺,出了名的地皮蛇,昨兒被自己的手下給背叛了,他的手下瓜分了他的財產,全都跑路了,現在的羅府就是個空殼子,一夜之間啥都沒有了,至於那羅爺,也是下落不明,不知道躲哪兒去了。”
牆角一個不起眼的地方,一個頂着稻草做掩飾的胖子正在瑟瑟發抖昨兒喬慕娘和俞澤走後,他的手下將他所有的財產洗劫一空,聽說喬遠真被衙門抓了,心知自己若是不躲下一個被抓的肯定是自己了,所以趕緊爬了出來,身無分文,身上還帶着重傷,這跑都不知道往哪兒跑,只能在街上當乞丐了。
這次驚動了整個茶塗鎮的大案子,卻絲毫沒有牽扯到慕娘一分一毫,所有的前因後果俞澤都做了很好的打算,他不想讓慕娘被人議論,就像此時,羅爺落馬,喬遠真被抓,大家只是看到了表面,卻沒有一個人知道這其中到底是誰在引領着事件的發展。
俞澤和慕娘就在人羣裡看着喬遠真被公審,慕娘心裡格外解氣,尤其是聽到大家夥兒對喬遠真做鴨的事兒議論紛紛的時候,再看看喬遠真那難看的臉色,嘴角都忍不住揚了起來。
“開心了?”俞澤輕聲道。
慕娘撒嬌似的抱着俞澤的手臂:“開心了,相公。”
俞澤勾了勾脣,擡眼就看到衙役們要扒了喬遠真的褲子開始打板子了,直接摟着慕娘退了出去:“沒什麼好看的了,咱們先回去吧。”
慕娘連忙回頭:“我還沒看夠呢!”
她特別想看看喬遠真天天受到羅爺的“寵幸”,那屁股到底還安好與否。
俞澤掰過了她的腦袋:“要看回去看我的,隨便看。”
慕娘臉上一紅:“我纔不看呢!”連忙四下張望了一下有沒有人注意到他們,太丟臉了。
不過幸好大家夥兒都在關注喬遠真的屁股,沒人看他們,慕娘這才舒了口氣。
俞澤笑了笑,摟着慕孃的腰身帶着她上了馬車。
他們回到土坡村的時候,卻發現土坡村竟然比茶塗鎮還熱鬧呢,慕孃的馬車一進村,便見一羣人正圍在一起鬧哄哄的,像是在吵架。
慕娘遠遠的就聽見了趙氏的尖銳的聲音。
“你個沒臉的長舌婦,盡會瞎說八道,我們遠真可是秀才老爺,能被抓緊衙門裡去?還能做出那等,那等,那等醃事兒來?你就是嫉妒我家遠真現在發財了,還拿回了功名,所以纔出言污衊,真以爲我們喬家是好欺負的主兒?信不信我直接撕了你的嘴!”
卻聽另一個與趙氏爭執的婦人道:“我瞎說?我親眼在鎮上瞧見的,衙門門口裡裡外外的都是人,那跪在公堂上的男人可不就是喬遠真嗎?我眼睛除非是瞎了纔會看錯!”
“我們遠真怎麼可能做那等事兒?我跟你拼了!”趙氏嗷的一嗓子衝着那婦人衝上去,直接將人給撲倒在地。
那婦人也不是個好欺負的,畢竟是莊稼地裡生活了這麼多年的,哪兒能被趙氏給比下去?揪着趙氏的頭髮就跟她在地上廝打了起來,兩人滾了一身的泥,旁人連忙去勸,卻咋也扯不開這兩人。
香菜嫂子眼尖的瞧見了慕孃的馬車,便立馬上來打招呼:“慕娘啊,你這是剛從鎮上回來嗎?”
慕娘挑開簾子:“是啊?咋了?”
慕娘這話一出,所有人都齊刷刷的看着她了,包括地上廝打的兩人,那婦人一見慕娘便直接扯着嗓子喊:“慕娘你說你四叔是不是被人給抓衙門裡去了?整個茶塗鎮都在議論呢,你說是不是?!”
嘿,這下可好,她還得當人證了,原本也不想參與這場架的,但是這三兩下的功夫就被人給拉進去了也沒法子啊。
慕娘只好道:“是啊,縣太爺說他那拿回來的秀才功名有貓膩,說是,說是”
說到這裡,慕娘都還裝出一副羞澀的樣子說不下去了,慕娘好歹得維持一下自己嬌羞小媳婦兒的形象啊,不然大大咧咧的說出來,不知道的還以爲她懂很多呢。
俞澤扯了扯嘴角,你可不是懂很多嗎?先前是誰在衙門門口拼命的想要看看人家被蹂躪過的屁股的?
大家夥兒連忙慫恿着道:“說是啥?”
慕娘這才道:“說是他給人家大老爺當了小倌兒,大老爺這才幫着他用不正當的手段把功名拿回來的。”
人羣裡一片譁然,連慕娘都這麼說,看來那婦人並非是說假話污衊了。
趙氏硬生生愣住了原地,明明在打鬥中已經佔據了上風,卻偏偏動彈不得了,咋聽到慕孃的那一席話的時候,腦子都差點兒炸開了。
那婦人趁機在趙氏的身上掐了一把,這才翻身而起,昂着頭冷嘲熱諷的道:“還說我胡說八道,你自己瞧瞧你兒子做出了啥事兒!幸好咱們村裡早早的就把他給趕出去了,不然咱們土坡村的村民們以後走出去都不好意思擡頭!”
趙氏卻瘋了一般連忙問:“我們遠真現在咋樣?現在在哪兒?”
慕娘淡聲道:“陸大人判了七十個板子,和三年的牢,現在應該已經被收押了。”
趙氏嗷的一嗓子嚎哭了起來:“我的兒啊,你咋能做出這等事兒來啊,我的兒啊!”
一邊嚎哭着,便立馬跑開了,想必是回去牽驢車趕往鎮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