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這麼快!俞澤這是多着急啊,”江恆玉嘖嘖一聲,便立馬趕出去了,攔新郎這活兒他可不能放過了去。
慕娘卻莫名的心跳加速了,明明兩人都過了快兩年的夫妻生活了,可偏偏現在出嫁卻還像個小女孩兒似的緊張了。
江家此時也是張燈結綵的了,顯然把這個孃家的角色扮演的格外盡心,大門都關的死死的,絲毫沒有想要放水的心思。
俞澤一身喜服,神清氣爽,看着這緊閉着的大門,門裡顯然有人守着呢。
“想,想,想要進門,紅包拿來,”說話的是個底氣不足的小廝,他一個小人物,跟俞澤叫板,真的不是找死嗎?可偏偏沒什麼辦法,上面交代下來的任務,總得走走過場吧。
俞澤衝着身旁的侍衛使了個眼色,那侍衛便立馬拿出一堆紅包來,隨即腳尖輕點,一躍而起,對着江家院子裡直接撒了下去,一時間漫天紅包,江家的下人們都傻眼了,愣了半晌連忙跑去搶紅包。
俞澤輕輕鬆鬆的就進了大門,江恆玉瞧着自己這一羣沒出息的奴才想要罵街,真給他江家丟臉!
不過幸好還有一道門,江恆玉親自守着,戲謔的道:“哎喲我的兄弟,還這沒想到你今兒會栽到我手裡,快快快,說幾句好聽的,兄弟我沒準兒就放過你了。”
俞澤直接一巴掌拍出去,門塌了,江恆玉幸好閃躲及時,不然這會兒肯定被這一掌給拍到天上去。
“你能不能別這麼粗魯啊!這可是你娶媳婦兒的日子!”江恆玉氣的肺都要炸了,早知道這男人不會這麼輕易的低頭,可也不要這麼兇殘吧!
俞澤風輕雲淡的道:“我對我媳婦兒溫柔就成了,對你?滾邊兒去。”
江恆玉幾乎是咬牙切齒的,俞澤挑了挑眉:“你還愣着幹嘛?趕緊去把我媳婦兒背出來。”
按照規矩,自然不能是俞澤親自去房間裡接人,而是要道到大堂去等着,新娘得由新娘子的兄長背出來。
江恆玉瞧着俞澤那一臉威脅就憤憤的:“真是白瞎了這麼多年的交情!”
俞澤揚了揚頭,臉上依舊帶着意氣風發的笑容,根本不理會江恆玉,直接往大堂那邊去了,反正今兒就是要把媳婦兒娶進門!
慕娘這邊也一時間忙了起來,原本想不到俞澤來這麼早的,還有些收尾工作沒做好呢,丫鬟婆子們一陣手忙腳亂的收拾,纔給慕娘打扮好了,隨即一塊豔紅的龍鳳呈祥的紅蓋頭落在了慕孃的頭上。
慕娘像個木偶娃娃似的被折騰來折騰去,都還沒來得及在鏡子裡看一眼呢。
江恆玉一進來,婆子便將慕娘推了過去:“少爺,人已經打扮好了,是不是現在就帶出去了?”
江恆玉抱怨道:“慕娘你以後可得管管你相公,太暴力了,剛剛還拍爛了我們家的一道門,爲了娶個媳婦兒,至於麼?要我說,今晚洞房你就讓他睡地上,讓他知道知道你的厲害。”
江恆玉笑的格外得瑟,顯然是多希望看到這一幕的了。
慕娘翻了個白眼兒,這兩人成爲好兄弟還真是挺神奇的,一個逗比一個冰山,這簡直是世界奇蹟啊。
丫鬟們心中默唸,你和俞澤也挺神奇的。
江恆玉也不敢多耽擱,不然俞澤心裡不開心了一巴掌把這屋子給拍爛了去,蹲下身來,便將慕娘背了起來。
喜婆喊了一聲:“新娘子出來咯!”
外面鞭炮聲不斷,熱鬧的很,江恆玉一路將慕娘給背到了大堂,俞澤早已經在那裡等着了。
一見着慕娘來了,便連忙站了起來,扶着她從江恆玉背上下來,心裡樂呵的不得了。
按理說這會兒該拜謝高堂,但是這裡畢竟不是慕娘真正的孃家,所以也不用走太多習俗。
俞澤拱手對着江家二老道:“感謝伯父伯母這些日子對慕孃的照顧,俞澤在此謝過了。”
江家二老笑着道:“沒事兒沒事兒,我們江家也好久沒熱鬧一下了,畢竟家裡有個小子也總是不談及婚事,好不容易有個喜事兒熱鬧一下也好。”
這話明顯是衝着江恆玉含沙射影了,俞澤悠悠的看了江恆玉一眼:“伯父說的是,男兒就該成家立業,恆玉都這麼大了,也該找個人家安定下來了。”
江恆玉立馬就跳腳了:“這咋還能扯到我身上來呢?俞澤你有臉說我嗎?自己拖到二十六才成親呢!”
江恆玉那個氣啊,俞澤簡直是太陰險了,這會兒是故意把他往火坑裡推呢,明知道他多不想成親。
江家二老氣道:“你還有臉說,澤兒現在都成親了,你還一點兒音信都沒有,真是要氣死我們!”
得,江恆玉估計有得受了。
俞澤一把橫抱起慕娘,辭別了江家二老,便直接出了門。
外面熱鬧的很,因爲知道是陳侯府的世子娶親,整個京城都驚動了,這會兒來看熱鬧的人還真是不少呢。
俞澤將慕娘放到了轎子裡,便騎上了高頭大馬,得意風發的樣子瞧着像個孩子似的。
他向來不喜歡豔色的衣服,但是這次穿上這刺目的紅,卻高興的不像樣,面前的大紅花更是覺得好看的很!
迎親的車隊格外壯觀,街上來來往往的人無一不側目,交頭接耳的說着陳侯府世子娶親的事兒,況且這娶的是個平民女子,更是讓人驚奇。
剛剛拐過一個街角,便見另一個車隊也衝着這邊走來,顯然也是迎親的車隊,但是卻沒有新郎在前,因爲新郎在邊關,何素雪今日出嫁,其實就是今日“流放”。
兩個車隊同時出現,人羣裡的議論聲更大了。
“哎喲,那個是不是何家的千金啊?這是今兒就要嫁到邊關去了?真是可憐見的,前段時間還聽說她明明是俞家內定的側妃呢,還說會跟正室同一天擡進門的,現在可好了,果真是跟正室同一天出嫁,一個天一個地。”
“可不是嗎,何家千金好歹也是京城第一名媛啊,那若非是出了那樣的事兒,就算嫁不得俞家,那京中哪個不是搶着娶啊?現在這樣,也是倒了血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