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哪兒知道怎麼回事?”慕娘淡淡的說了一句,便轉身進屋了。
清荷連忙跟上:“你這情緒就不對,你對我還有啥隱瞞的,你不說出來,憋自己心裡膈應自己嗎?”
慕娘進了屋子,清荷便將房門關上了:“那女人是什麼熟人?咋遇上的?”
慕娘見清荷這一副非要問到底的架勢,也懶得藏了,索性都給說了,清荷皺着眉沉思了半晌:“見死不救非君子所爲,更何況還是熟人,俞澤救她也的確應該,但是我怎麼想着心裡都這麼膈應呢?”
慕娘覺得還真是姐妹連心,他兩想的道理都是一樣的。
“罷了,我懶得想這些,猜來猜去沒意思,他怎麼說我怎麼看,他如果真對別的女人有所眷戀,那這樣的男人我也不必在意了。”
慕娘眸子清冷,心卻有些疼,順手擼起自己的褲腿兒,膝蓋上面已經青紫一片:“給我拿些藥酒來。”
清荷嚇了一跳:“你咋還有傷呢,怎麼都不早說?”說着便已經翻箱倒櫃的翻起藥酒來了。
慕娘想想那個不過被劃傷了一下手臂便嬌弱的暈過去的女人,淡聲道:“不過摔了一下,哪兒有人家見血就暈的嚴重?”
清荷自然是聽出了慕孃的委屈,這會兒也不顧及了,實在憋不住的罵了起來:“那女的到底什麼東西啊?我怎麼覺得她這麼裝呢?俞澤也太不懂女人了吧,自己媳婦兒都被委屈成這樣兒了還傻不愣登的湊在別人跟前,要我說他現在情商還不如傻的時候呢。”
情商二字還是清荷跟着慕娘學的,她們兩在一起,慕娘時不時冒出幾個新新詞來了,清荷久而久之也被薰染的差不多了。
慕娘隨手抹了把眼角的淚珠子,有些倔的不想面對自己的軟弱:“我沒事兒。”
“哭都哭了,還沒事兒!你咋這麼傻,由着他們幹啥?這會兒就該在二兩面前哭,你看你哭一下子他立馬連那個女人姓什麼都忘了,幹啥自己憋着委屈啊?”
慕娘抹乾淨了臉上的淚,情緒已經平靜了:“清荷,你不懂,在感情這件事上面,我半點手段都不想用,一個男人,如果需要你用各種手段來留住他的心的話,那個男人也不配你愛了。”
清荷嘆了口氣,她瞭解慕娘,雖然有些思維她也不大懂,但是她能明白,慕娘在感情上面該有的自尊。
慕娘瞧着清荷給她傷口上擦藥酒,疼的冷汗直冒都不想吭一聲,想想自己來到這個異世,不帶絲毫僞裝的哭泣只有兩次,上次是他爲了她冒死上山差點兒丟了命,這次,卻是因爲他爲了救別的女人差點兒害她丟了命。
慕娘自嘲的一笑,命運有時候真的很會捉弄人。
房門毫無預兆的被推開,俞澤一見慕娘青紫的膝蓋眉頭都擰成結了,快步走了過來:“怎麼回事?不是說沒受傷嗎?嚴不嚴重?”
清荷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嚴不嚴重自己不知道看?受沒受傷自己不知道觀察?”
俞澤頓了頓,卻沒說話,坐下來接過了清荷手中的藥酒,清荷哼了一聲,才挺着大肚子呼哧呼哧的出去了。
“我知道你該生我的氣,是我不好,沒有護着你,差點害了你,但是也別拿自己身子開玩笑,多不值當啊,”俞澤語氣裡都是心疼,心裡更是暗罵自己沒眼力見,當時她從馬車上摔下來的時候竟然沒想到她會受傷,以爲自己接住了她,墊在了她下面就應該沒事兒。
慕娘只是看着他:“那個女人的來歷,你似乎從來沒說過。”想起黑豹等人模糊的說起的他們的關係,慕娘就覺得心裡難受,俞澤的女人?
呵,前一天晚上跟她說沒有過女人的是誰?
俞澤道:“她原本是我指腹爲婚的未婚妻,只是三年前就解除了婚約,我跟她沒什麼,所以我纔沒有說。”
慕娘輕聲笑道:“那人家不遠萬里的跑來爲哪般?人家苦苦等你等到十九歲未嫁爲哪般?”
俞澤一把將慕娘摟入懷裡:“慕娘,我說過,今生只有你一個妻子,別的女人絕對沒有可能,她那樣做只是她自己的意思,我從來沒有給過她任何希望,你不要因爲這樣的事情生氣好不好?”
慕娘抿了抿脣,沉思了半晌,才正色道:“俞澤,你說什麼我都信你,我不喜歡跟你之間有任何猜忌,但是我也希望你不要騙我,我給你的信任,不是你拿來糊弄我的資本,如果你做不到對我誠實,我也只有放手。”
俞澤心裡一緊,他從來都知道慕娘不會依附於他,只是真正的聽到這樣的話的時候,心裡的惶然和緊張卻依舊那麼強烈,手臂不由自主的收緊了許多:“不能放手,慕娘,這輩子你都別想放手,因爲我絕對不許。”
“該不該放,決定權都在你,你逼着我走到那一步的時候,我覺得也沒什麼可說的了。”
大門“吱呀”的一聲打開,慕娘俞澤擡眼瞧去,正是何素雪呢,臉色還有些許蒼白,手臂已經纏上了紗布,想必是包紮好了,柔柔的問着:“對不起,都是我給俞大哥添麻煩了,我”
慕娘輕聲打斷:“你醒的還蠻快的,大夫包紮的時候還給你掐人中了?”
何素雪笑了笑:“沒,可能是俞大哥不在身邊了,不安心,就醒了。”
慕娘雙眸微眯,這妮子現在是想當着她的面兒挑釁她?
“相公,人家說你不在身邊人家不安心,這可咋辦啊?”慕娘睨着俞澤。
俞澤臉已經冷了:“你休養好了,明天就回京,別在外面逗留,我已經修書給京裡了,你自己私自跑出來出了這麼大的事兒,現在你爹孃估計都要急瘋了,沒什麼事先出去,別人家裡至少要懂得基本的禮數,你學那麼多年規矩都白學了?”
何素雪一張臉漲成了豬肝色,她實在想不到俞澤竟然會在這個女人面前這麼不給她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