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重要的一點是叔也等不急了,十年了,一眨眼十年,也不知道那人還好不好,這麼多年一直想要回去看看,可是自己卻沒了資格。
要是把酒樓一路開到了那裡,再見面,自己也能有個合理的理由了。
這些話左掌櫃沒有說出來,雲嫣然也不知道,只是突然感覺左掌櫃周身涌起了一股濃得化不開的哀愁。
很快卻又被欣喜和憧憬所取代。
雲嫣然知道,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小秘密,和左掌櫃相識了這麼久,大家除了酒樓上的事,都很默契,別人不說的絕對不開口多問。
話鋒一轉,雲嫣然甚是可惜地道,“可惜,我還沒有把辣椒培育出來,花椒也還未去尋到,要不然……”
雲嫣然說着,忍不住吸了吸口水,那饞貓兒的樣子,看得衆人又是一陣鬨笑。
“小然,這幾個丫頭的事也暫且告一段落了,你以後就有時間了,趁着我去梧州城的這段時間,你跟大業就當遊玩似的去山上逛一圈,看一看。”
“……”
雲嫣然的好字堵在了喉嚨裡,想起了漢子奇怪的受傷,沒有開口。
這麼久,她一直沒有提起,就是害怕,害怕再去山上,又遇了險。
要是帶上她,再碰到那樣的事,恐怕他們倆都沒命回來了。
氣氛一時沉默了下來,左掌櫃才發現自己說錯了話。
那事,小四子回來跟他說過。
事情很是蹊蹺,小四子後來去查看,找到了那兩隻箭矢,心裡暗暗有了猜測。
“小然,不行,讓大業在村子裡找兩個可靠的人一起上山,這樣也好有個照應,你看,行不行?”
左掌櫃本來想讓小四子去的。可是現在卻不行。
一來,他要離開一段時間,酒樓裡還需要小四子照看。
二來,他答應過那個人,出門在外不暴露自己的功夫,之所以教小四子,也是因爲認了小四子做乾兒子。而且還反覆交代小四子一定保密。
把武功交給自己的孩子,這一點並不違背當初的誓言。
沒了那個人,自己也不想再娶妻生子,爲了以防自己以後落得一個孤獨終老的下場,便收了從小被自己撿來,一直跟在自己身邊的小四子。
這孩子也倒沒讓自己失望,這麼些年,他沒讓小四子公開兩人父子的身份,一直給他一個跑堂小夥計的活計,這孩子也沒有怨言,任勞任怨的。
他幾番試探,這孩子對他只有感恩,除此之外,再無其他心思。
他想過,若是這一輩子也就這樣了,等到自己百年後,就把這份家業交給小四子守着。
好歹自己也有個後人,每逢清明也有個人在自己墳前燒幾張紙錢。
左掌櫃心思百轉千回,看着雲嫣然,也不催促,他知道,上次的事情在這丫頭心裡留下了傷痛和再也抹不去的陰影。
或許夜深人靜的時候,她還會想起,也還會再害怕。
程大業雙手在桌子底下捧住雲嫣然的小手,感受到小手主人的顫抖,心底又是一痛。
雲嫣然幾番掙扎還是點頭同意,到時候讓友順哥和大康哥一起跟着去好了。